第25章

現在明星演唱會除了比陣容,比場面,比上座率以外,更重要的還要比創意。

幾年前,演唱會的形式十分簡單:歌手在臺上唱,伴舞在旁邊簇擁着,再往後是現場樂隊與和聲團,幹淨利落。

可是如今呢,光靠這些已經不足以吸引觀衆目光,也沒辦法搶得多少娛樂頭條。娛樂公司想方設法的運用高科技手段,把舞臺弄得更炫更宏大。

別的不說,光是這兩年,就有不少新奇玩意:某歌手騎機械猛獸入場,某歌手現場表演魔術大變活人,某歌手利用3D投映技術“喚醒”去世女星進行情歌對唱……

陳越揚的團隊也沒能免俗,舞臺怎麽酷炫怎麽來,光是那些特別訂做的布景,投資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像斐常這樣的小藝人,給公司賣命十輩子都買不起。

陳越揚唱作俱佳,曲風多變,不論是性感熱辣、還是溫柔纏綿他都駕馭的了,他甚至還有兩首中國風曲目傳唱度頗高。

其中一首中國風歌曲被當做下半場演出的“重頭戲”,這首歌原本是給某仙俠電影創作的結尾曲,電影爆紅,這首歌的熱度也經久不衰。

在歌聲響起時,做劍仙打扮的陳越揚腳踏飛劍,從體育場的一處頂端,順着索道飛身而下——當然是吊着威亞的——直到舞臺上方。

到了舞臺上方後也不是立即落下,而是要吊在半空當中,淩空表演。陳越揚時而舞劍,時而施法,在空中翩然起舞,姿态舒展優雅,而且還要邊跳邊唱,對體力要求極大。

伴随他“施法”,舞臺上的燈光會呈現各種缤紛光芒,舞臺前特別鋪設的水道也會同時噗噗噗噴射水柱,時髦非常。

場館提前兩天就布置好了,陳越揚帶着團隊駐紮在那裏,每天一睜眼就彩排,累的不行了再睡覺。斐常本來也想跟着,無奈他有個戶外綜藝要上,一連錄制了好幾天。

所幸最後一次帶妝彩排斐常沒有錯過。

他到的有些晚了,身上還裹着綜藝節目裏的游戲衣,他顧不上換,用外套一裹,急匆匆直奔舞臺。

因為一邊彩排一邊調整,舞臺上下亂成一片,斐常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陳越揚的影子。

他拉住景季仁,巴巴的問:“師兄呢,師兄呢?”

景季仁的黑眼圈快要耷拉到下巴上了,覺睡不好,脾氣也不好。他一邊和導播敲定最後細節,一邊抽空指了指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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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

斐常:“啊?”

“往天上看。”

斐常仰起脖子看天。

可是,可是天上什麽都沒有啊。只有幾根細細的銀色金屬軌道,若不是斐常視力超常,根本找不到。

斐常正茫然着呢,只見那軌道突然抖動起來,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一陣響亮的金屬摩擦聲,斐常一凜,循聲望去——

半空當中,陳越揚身着一襲青色古裝長袍,腳采飛劍,長發束冠,踏碎晚霞,自體育館上空翩然而下。

現在還有陽光,陳越揚身上的威亞清晰可見,按理說被這樣高高吊着應該十分難受,可陳越揚卻仿佛真的漂浮在空中,一招一式潇灑自在。

他一邊跟随音樂唱着歌詞,一邊做着空中的舞蹈or武術動作,斐常呆立在舞臺中央,仰頭望去,剛好能看到陳越揚的……“裙底”。

……說起來,古裝袍子的“裙底”也叫“裙底”嗎?

陳越揚衣袍下的大長腿包裹在一條黑色的緊身褲中,斐常憂心忡忡的守在那裏一動不動,生怕這樣的風光被別人看去了。

其實陳越揚早就注意到斐常了,他一直堅持到這首歌彩排完,才低頭看向斐常的方向。

陳越揚說:“斐斐。”

“師兄,我在這裏呢!”斐常興奮的沖他揮手。

“接住我。”

“……诶?”

只見陳越揚一個淩空翻身,突然從空中迅速墜落。

斐常下意識伸開雙臂去接,心跳瞬時飙到一百八。

陳越揚離地二十米,足有六層樓高,這麽高的沖擊掉下來,斐常原以為要狠狠“挨”上一下。他完全不顧自己很有可能受傷,只想着一定要接住師兄,絕對不能讓陳越揚掉一根頭發。

直到陳越揚輕飄飄落進他臂彎裏,他依舊沒有回過神來,他雙臂微彎托在空中,心事全都寫在了臉上——“師兄怎麽這麽輕啊”。

陳越揚笑罵:“傻不傻,沒看到威亞還挂在我身上呢?”

斐常關心則亂,趕忙用嘿嘿傻笑敷衍過去:“我還以為你摔下來了……”

旁邊的景季仁一聽,臉都綠了,趕忙“呸呸呸”三聲,怒斥:“明天就要正式上臺了,別胡說這些晦氣的話!安全設置檢查了一千八百遍,你要是真摔下來了,他們全都給你陪葬。”

……這臺詞聽着真像狗血宮鬥劇。

現在各處都忙得不行,沒時間讓兩人黏在一起。景季仁不客氣的把陳越揚從斐常懷裏禿嚕下來,讓倆人規規矩矩的并肩站着。

景季仁手裏拿着臺本,捶打着斐常的肩膀:“你之前的彩排都錯過了,現在我就和你說一遍啊:前面這首歌結束後,群舞上場,越揚這時會從空中翻下來,落入群舞中。你跟着群舞一起上,負責接住他——就像剛才那麽接就成——然後趁着群舞在前面做動作,你趕快把他衣服扒了。”

斐常:“……景哥,你說我要幹什麽?”

陳越揚:“景哥說,趁着群舞擋住觀衆視線,你在臺上把我衣服扒了。”

???

斐常忽然聯想起前幾日聽到的小助理的議論,就算歌手演唱會等同于出櫃大會,這未免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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