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想換，我可以再用別的換，用陶罐等方子也行。”
當初他們确定建房計劃後，任鶴隐考察了好幾種磚石黏合方式。
最理想的就是石灰黏合，石灰要用石灰石、白雲石、白垩、貝殼等碳酸鈣含量高的産物煅燒，任鶴隐在燒陶時煅燒過一次附近的石頭，得到的産物并不算理想。
按說岩洞附近的石頭主要是石灰岩，任鶴隐也不太清楚為什麽最後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只能歸結于兩個世界的物質還是略有不同。
朗聽了任鶴隐的請求，并沒有立刻答應。
朗思考了好一會，說道：“我們部落需要商量商量。”
任鶴隐點頭，“我等你們的消息，如果實在不行也沒關系。”
他們煅燒出來的石灰品質差了些，卻不是不能用，要是實在不行，只能湊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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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
山族那邊考慮了一下午, 最終還是拒絕了任鶴隐。
任鶴隐心裏有些遺憾, 卻還是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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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知道他們沒換到粘合劑, 安慰道：“還有其他部落會建房子, 去集會上看看也許能得到什麽消息。”
“目前只能這樣了。”任鶴隐壓下心中的郁悶, 問：“青，山族要跟我們一起去集會嗎？”
“不，他們過幾天再去。”
任鶴隐點點頭表示知道。
兩族人交換了不少東西, 一直到下午, 交換環節才告一段落。
任鶴隐他們在山族部落裏又睡了一晚，才告別山族重新準備出發。
朗他們沒将粘合劑方子給任鶴隐, 挺不好意思，送他們出發時特地給他們裝了不少肉幹。
這次輪到任鶴隐不好意思, 推拒一番沒能成功推掉, 便邀請道：“下次你們來我們部落玩啊。”
“好，有空我們一定去。”朗道：“那我們就在獸人集會上見了。”
青笑道：“我們還要順道去好幾個部落，會繞一點路，還不知道我們兩個部落, 哪個會先到集會上？”
“恐怕還是你們，我們東西都沒準備好, 還要好幾天。”
青笑道：“那我們就到時候再見。”
“再見。”
兩族人紛紛互相道別。
寒他們跑起來, 一會就消失在了山族人的視野中。
獸人世界地廣人稀，任鶴隐他們連跑了三天，才到下一個部落。
終于感覺到陌生的獸人氣味，大家繃着的那口氣松懈下來, 一下就累得不行。
中午，大家停下來做飯。
任鶴隐一邊幹着手上的活，一邊跟青聊天，順便打聽他們即将抵達的部落。
“這裏是泉族的範圍，泉族也是雜居部落，他們有會飛的羽獸人，能力很強悍。”
任鶴隐還是第一次聽說會飛的獸人，一時間充滿了興趣，“羽獸人獸形就是各種各樣的大鳥？”
“差不多，跟普通的鳥類還是有些區別，他們的獸形更瘦，翅膀也更大一些。”
“那這樣的話，他們能馱着亞獸人在天上飛？”
“能，不過敢坐着羽獸人飛上天的亞獸人不多，大家都說天上風很大，一不小心就會摔下來。”青想了想道：“其實能背野獸人飛起來的羽獸人也不多，只有實力特別強的那些才能背着亞獸人飛起來。”
任鶴隐聽他這麽說，還是有些向往。
青見他眼睛亮晶晶，笑了一下，“其實羽獸人的伴侶們最羨慕的就是走獸人的伴侶，速度差不多，被背着的時候卻舒服很多。”
任鶴隐悄悄回頭看了一下雲鳴，小聲說道：“我知道，我就是說說，沒想着去找羽獸人。”
雲鳴平時不太說話，實際上真吃起醋來，能讓任鶴隐頭皮發麻。
青也壓低聲音，“我也就跟你說說，等會你看到羽獸人的時候別多看，要不然雲鳴肯定不高興。”
說着青有些唏噓，“當年我多看了幾眼，寒就不高興了很久。”
任鶴隐眼裏露出好奇神色。
青笑了笑，卻沒再說了。
他們吃完飯繼續奔跑。
每個部落的領地範圍都很大，大家的食物來源主要靠打獵，如果領地範圍不夠大，領地裏的獵物很難養活一個部落。
他們已經進入了泉族的領地，要真正到泉族的部落卻要好一會。
走了這麽多天，任鶴隐發現這裏的氣候明顯比他們那邊要溫暖濕潤一些，森林裏樹木更高大，樹葉更茂盛。
現在是秋天，大多數樹上葉子都紅了或者黃了，從山上往下跑，可以看見五彩斑斓的樹，落葉跟地毯一樣鋪在地上，下腳的時候軟綿綿。
他們跑了這麽久，一路上還摘了不少野果跟堅果，量不算大，不過有些野果特別好吃。
任鶴隐收集了一份路上遇到的所有野果跟堅果種子，用布料層層包裹起來，打算帶回去部落附近的森林種，要是能種活，以後他們的食物就豐富許多。
下午太陽開始落山時，任鶴隐他們總算抵達泉族附近了。
泉族的聚居地也靠河。
他們也是木頭房子，上面蓋着茅草頂。
除了他們石族有天然的山洞可用外，大部分部落都會建房子。
泉族比較警惕，任鶴隐他們離泉族還有好一段距離，泉族就發現了他們，遠遠傳來警告的尖嘯聲。
“我們是石族的人，特地過來拜訪。”青在寒背上高聲問：“你們部落族長溫在嗎？我是石族的青。”
對面認出他們之後，忙道：“你們稍等一下，我們這就去喊人。”
獸人們停住腳步，等待泉族的反應。
很快，泉族跑出一幫人，為首的那人聲音還有些稚嫩，“青，是你們嗎？”
青在背上朗聲笑答：“對，是我。泊，你們部落最近幾年還好吧？”
“挺好，你們快進來聊。”
雙方彙合，獸人們卸下東西，又變回人形，穿上衣服過來交談。
任鶴隐才發現為首的那個亞獸人看起來挺年輕，大眼睛白皮膚，個子不高，眼神還有些溫和羞澀，有一種剛剛成年的感覺。
“泊，這是我們部落的祭司隐。”青接着介紹，“隐，這是全族族長溫的伴侶泊。”
任鶴隐跟泊打過招呼，兩族人坐下來說話。
泉族人端出果子等物品招待任鶴隐他們。
青問：“泊，你們這次去獸人集會嗎？”
“這次我們就不去了，好幾個路過的部落都跟我們交換過東西，就算去集會，恐怕也難交換到更多合心意的物品，還要花大力氣跑一趟。”泊的聲音也偏軟，“你們帶了什麽？”
“我們今年多了許多新東西。”青笑道：“我相信你們會感興趣。”
“什麽東西，我們可以現在看看嗎？”
“當然。”青道：“那我們現在擺出來？看看你們要什麽。”
泉族留守的獸人過來幫忙将任鶴隐他們背筐裏的東西拿出來。
這次出門，石族每個人都帶了要換的東西出來。
部落裏集體要換的東西最多，各種各樣的刀，獸皮，陶罐，布料，還有各種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各人帶來的東西也類似，大多是布料、獸皮、陶罐等物。
任鶴隐他們特別一些，他們帶了蜂蜜跟桃子醬。
泉族那邊也将東西擺出來，就跟石族對面擺着，雙方可以兩邊逛逛，看中什麽東西再自己去談交換。
獸人們淳樸，兩邊人又不多，任鶴隐拉着雲鳴逛了一圈，第一眼就看見泊他們那邊第一個攤子上放着幾把大弓。
弓箭！
任鶴隐精神一震，下意識轉頭去看雲鳴。
在今天之前任鶴隐從沒有見過這裏有弓箭，也沒有意識到這裏還能發展遠程武器。
任鶴隐轉過頭，取鹽看地面上放着的弓箭。
弓箭很長，應當超過一米五。
弓身整體黃褐色，弓到弦的距離不大，看着有種神武的煞氣。
任鶴隐忍不住蹲下來，問：“我能看看嗎？”
“随便看。”看攤子的那個亞獸人笑嘻嘻對他說道，“你要是想換的話，你們帶來的那把短刀就能換一把，我們還送你五支箭。”
任鶴隐将弓拿到身前。
弓很重，他拿着有點吃力。
他不會射箭，只是模仿以前看到的姿勢，将弓豎舉。
雲鳴站在他伸手，扶着他的手臂，幫他調整姿勢。
“好酷。”任鶴隐舉了一會，手有點酸，轉頭問雲鳴，“老大，你會射箭嗎？”
“會。”雲鳴從他手裏接過弓，掂量了一下，在他耳邊道：“弓不錯，弦差了點。”
“你想要嗎？”
“都行。”雲鳴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要的話就換，先玩玩這把，我以後找料子給你做更好的。”
旁邊的亞獸人撺掇他，“隐，要不要換？這是我們部落裏最好的弓，你就算去獸人集會，也絕對換不到這樣好的弓了。”
任鶴隐有些猶豫，“我再考慮一下。”
石鬃獸的長角也很難得，更別說他們要做一把匕首出來，裏面包含着許多道工序，就算是雲鳴，想做一把匕首出來也耗費了不少汗水。
對面的亞獸人看來對他們的匕首真感興趣，提醒道：“這把弓用的木頭也是我們這裏最結實柔韌的木頭，要是換個地方，可找不到這種木頭。”
任鶴隐笑了笑，摸着弓說道：“我知道你們這弓是好弓，木頭也是好木頭，不過我們的匕首也用了大量的心力才做出來，材料更是難得，換一把弓，我得好好想想。”
那亞獸人見他不松口，只好說道：“那你再好好想想。”
任鶴隐拉着雲鳴繼續去別的攤位逛。
泉族賣什麽的都有，普通的獸皮、特色食物、弓箭、甚至還有一小罐毒藥，根據泉族的說法，這種毒藥，只要沾上一點，獵物立即就會倒下。
任鶴隐猜測他們這種毒藥多半是陪着弓箭用，不然不是也用不着。
兩人光看沒買。
回來的時候，雲鳴道：“你要是喜歡那弓，我們就換回來，我知道哪裏有石鬃獸，回去的時候再抓幾只給你做新的匕首。”
“算了，竭澤而漁不是好事，我也沒有那麽喜歡那把弓。”任鶴隐到底還是忍住了誘惑，“下次再說吧，明年再過來換也行。”
哪怕石鬃獸還有，他們的勞動跟時間精力也很值錢，沒有必要專門換這麽一把不一定用得上的弓。
雲鳴見他态度很堅決，便沒再提。
跟任鶴隐他們一起出發的一個木換了一把弓，三十五塊布加上一個陶罐，幾乎就是木能出起的所有價錢了。
木拿到弓後歡天喜地，泉族的人還送他五支箭簇，這些箭簇都可以反複回收利用。
這些布都是木跟他阿爹阿父掙來的，換到了喜歡的東西，大家都為他高興。
入夜，吃過晚飯的時候，青知道任鶴隐起過換弓的念頭，最終卻又沒換，特地私下詢問：“隐，你這邊是不是物資不足？”
“沒有啊。你說弓箭的事？”任鶴隐笑了笑，“其實要是想換還是能換過來，我就是有些不舍得。我平時不怎麽打獵，換這麽一把弓也沒什麽用。”
任鶴隐有自知之明，要說起身手，他趕不上部落裏許多亞獸人，青的身手就比他好一大截。
這些亞獸人要是有趁手的武器，可以直接去狩獵大型動物。
任鶴隐自己撐死了打個野豬，抓個野兔，更大的獵物他就不是很有勇氣了。
為了一時興致，用花費了那麽多心血的匕首去換弓，不值得。
青勸道：“你要喜歡就換，匕首明年還能打。你為部落裏做了那麽多事情，我用部落裏的物資幫你換一把吧，寒也同意。”
“不，不用。”任鶴隐堅決拒絕，“沒必要，我要真想要，到時候回部落讓雲鳴給我制一把小一點的玩就行，不用特地換。我們的物資留着去集會看看吧，說不定能換到種子跟一些特別的東西。”
青見他堅決不要，也沒太勉強，只說道：“你要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就告訴我們，我們去幫你換，不用客氣。你是祭司，理應用最好的東西。”
任鶴隐心中一暖，道：“知道了。”
任鶴隐他們在泉族也住了一晚，雙方交換了許多東西。
第二天一早，任鶴隐起床，發現雲鳴已經早他一步起床，等他洗漱好去找雲鳴，雲鳴正提着一根不算粗的黝黑木頭回來。
“老大，這是什麽？”
“黑石木。”雲鳴道：“這種木頭比黃石木還硬一些，泉族有時會用它來做弓，不過它比較硬，想做成功不容易。”
任鶴隐一聽就明白了，“你特地換了一根回來，想給我做一把弓箭。”
雲鳴撸撸他後頸，“嗯。用一壇子蜂蜜換回來。”
蜂蜜比匕首的價值低得多，任鶴隐也不心疼了。
他好奇地伸出手要去接雲鳴手裏的黑石木。
雲鳴道：“有點重，拿好。”
“知道了。”任鶴隐做好準備，沒想到黑石木一到他手裏，直接墜手，差點沒砸到他腳趾。
“怎麽那麽沉？！”任鶴隐眼睛瞪圓了，忍不住又摸了摸這木頭，道：“又沉又涼，跟石頭似的。”
雲鳴伸手接過，眼裏露出點笑意，“要不然怎麽叫黑石木？”
任鶴隐沒想到雲鳴要用這種木頭給自己做一把弓，一邊懷疑一邊期待。
雲鳴拿到了黑石木，卻沒有直接開始制作弓箭。
他道：“黑石木質地太堅硬，要制作弓箭還得另外再處理，弓弦也得用特制的弓弦。”
“要什麽弓弦啊？”任鶴隐在記憶裏搜刮了一下，“野牛筋？”
“那個不夠力，還得找別的。”雲鳴道：“不知道這次集會碰不碰得到。”
任鶴隐摸了摸又冷又沉的黑石木，感慨道：“就算能找到合适的弓弦，估計我也拉不開。”
雲鳴道：“那就多找幾種，給你換着用。”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疫情比較嚴重，小天使們注意防護，盡量別出門，親朋好友什麽時候都能見，不急在這一段時間。愛你們，祝大家過個平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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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
任鶴隐他們一行人在泉族換到了想要的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繼續趕路。
他們剛出了泉族, 任鶴隐便看到天上盤旋着幾只巨大的鳥兒, 他知道這是泉族的羽獸人, 不過趴在雲鳴背上不好多看,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秋天風很大，說降溫就降溫，隊伍裏許多人又重新穿上了獸皮衣服。
比起布衣來說, 還是獸皮衣服保暖得多。
任鶴隐感受着夜晚的溫度, 一邊喝肉湯一邊說道：“這麽冷的天，估計我們回去的時候就開始打霜了。”
青也感慨, “是啊，沒想到這麽快一年又過去了。”
任鶴隐也覺得快, 他還有許多事想做, 要是時間過得那麽快，一旦下雪，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不過今年比去年好得多。
去年下那麽大的雪，他白天跟着部落其他人一起烤火, 晚上則哆哆嗦嗦回自己山洞裏擁着大獸皮睡，最冷那幾天, 他被獸皮壓得喘不過氣來, 還是覺得冷。
那時候他十分羨慕能挨着自家伴侶睡的亞獸人。
獸人皮毛那麽厚，就像一個行走的獸形大火爐，趴在他們身上睡，只要略蓋一層被子, 就很暖和了。
今年他不必羨慕了，他也有毛茸茸的獸形大火爐。
任鶴隐被風吹得有點流鼻涕，他吸吸鼻子，問：“我們還要走多久才到集會啊？”
“很快了，估計兩三天就到了。”青安慰他，“集會很熱鬧，到了之後我們好好放松一下。”
任鶴隐點頭，在野外趕了這麽久路，他真有些疲憊了。
這個時代的出行條件比他想象中的還差，哪怕每天能打獵吃上新鮮食物，睡眠也基本能保證，任鶴隐還是不習慣，到最後這幾天有點蔫。
不僅他，隊伍裏其他年輕一些的獸人亞獸人都沒什麽精神，好在快到了獸人集會，要是再走下去，估計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大家是走不動了。
越接近獸人集會，路上越熱鬧。
好多時候他們沒有見到其他獸人，卻能聽見獸吼聲，他們這邊的獸人也會張嘴回應。
光聽聲音，就能知道附近有不少隊伍。
等好不容易出了林子，面前就是一大片平原。
任鶴隐感覺在出了林子那一瞬間，視野驟然明亮起來，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獸人集會就在平原上。
放眼望去，能看見大大小小的石頭或木頭或茅草房子雜七雜八坐落在廣袤大地上，而衆多房子中央，形成了一條人流彙聚的街道。
房子離街道越遠越稀疏，離街道越近則越密集，差不多簇擁出一條街來。
任鶴隐視力不太好，只能從屋子的縫隙裏看見很多人在街上行走，很多攤子在街上擺着，更多的他就看不見。
獸人們腳步沒停，繼續邁着輕快的步伐，往房子堆裏走去。
青一路上沒少看見認識的亞獸人，跟亞獸人們熱情寒暄。
隊伍的其他人聽着，任鶴隐也在後面默默聽着，對青簡直刮目相看。
青在亞獸人堆中很是大方得體，有種游刃有餘的魅力，別的部落的亞獸人對上他都很客氣。
衆人一路前行，很快來到一棟大房子前，青先下去，将寒身上的東西卸下來，接着寒變成獸人，圍上獸皮裙跟青一起進入大石頭房子裏面，大家則在外面等着他們。
任鶴隐大致知道這裏住着組織集會的官方人員，看向門口時目光裏不由帶着好奇。
沒一會，寒他們帶着一個高大的獸人出來。
獸人一看他們隊伍，“嚯，你們這次來的人夠多啊？”
寒道：“我們部落外出游歷的獸人回去了，今年人手比較充足。”
“怪不得。”那獸人看了一眼，笑道：“你們去東北邊，瞳族昨天剛離開，空出來一大片位置，你們過去那裏安營吧。你們附近時風族跟歸族，我記得你們相處得還不錯來着？”
青笑道：“是不錯，幾乎每次來集會，我們都會碰見他們兩族。”
那獸人高興道：“那就好，你們過去收拾一下，明天開始擺攤吧，今晚要想逛逛也行。你們來了這麽多次，規矩應該也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有什麽問題就過來找我們，祝你們玩得開心。”
一行人拿到宿營地點後，直接向宿營地點奔去。
任鶴隐有些好奇，問青：“剛剛那個獸人是誰？”
“他是餘族族長升，今年輪到他們部落維持秩序，他們應該很早就來了。”
任鶴隐聽明白了，獸人集會大概是一個比較松散的聯盟關系，每年都會參加集會的獸人部落會輪流着維持秩序，統籌安排集會的大小事情。
獸人們動作很快，沒過一會就到了東邊。
這片營地說是臨近風族跟歸族，其實距離兩族有挺遠一段距離，相隔至少百米，基本不會互相打擾。
那兩族見有人來，紛紛派人過來打聽，于是青跟寒又出去寒暄應酬。
任鶴隐挂名祭司，要做的事情不多。
他跟這些部落不熟，不用特地去打招呼，今天太晚了，也不适合過去正式打招呼。
收拾好東西，他有心想出去逛逛，拉着雲鳴去找青。
青跟寒很快就回來了，青笑道：“你們想去逛就去，夜晚集市會點起火把跟篝火，比白天還熱鬧，可以換到不少東西。”
任鶴隐道：“那行，沒什麽需要幫忙的話，我跟雲鳴去了啊。”
“你們去吧，只要別落單就行。那麽這裏的東西有我們幫忙看着，不過你們最好背個背筐去，帶上布跟一些東西，集市上看到了什麽也好換。”
雲鳴實力強悍，任鶴隐跟着他去，青并不擔心。
任鶴隐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回去收拾了布料跟蜂蜜出來，小匕首也帶着，說不定等會就能用來換東西。
大柴刀就算了，這是他們壓箱底的工具，就算有人看上，他們基本也不能換出去。
夜幕降臨，外面果然次第點起了火把，将一片區域照得亮堂堂。
任鶴隐不知怎麽的，忽然想起了課本上的雅典城邦，他們現在走過的地方，跟以前的城邦有一點點相似之處。
任鶴隐跟雲鳴一邊啃着肉幹一邊往外走。
集市上東西很多，也有食物，不過大老遠背着東西過來換幾口食物，實在太敗家子了，大部分人都不會那麽幹。
過來參加集會的部落要麽自帶幹糧，要麽去找地方打獵，想辦法喂飽自己。
任鶴隐跟雲鳴順着主幹道慢慢走到集市上，才發現哪怕夜晚，出來逛的獸人跟亞獸人也非常多。
任鶴隐悄聲，“我來這裏這麽久，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不認識的人湊在一起，這個集會至少來了一千多人吧？”
“差不多。”雲敏也低聲，“大多數部落都是來了又走，不會從頭參加到尾。”
任鶴隐好奇：“那是不是每年都會有許多人錯過許多東西？”
“那就看緣分了，要是今年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多來幾次，總能找到。”
“也是。”
兩人并肩往集市上走，哪怕在人群中，兩人的相貌也極為出色，人群中不少人頻頻看向他們。
任鶴隐平時要麽待在部落裏，要麽去別的部落做客，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麽多熱情的視線，他渾身都不自在。
雲鳴眉頭微皺，往前一步，将任鶴隐攬在自己懷裏，用身子隔絕大部分往任鶴隐這邊掃來的目光。
一時間，許多人臉上都帶着遺憾。
走到房子密集處，街道兩旁的攤子陸陸續續多了起來。
每個攤子前都點着火把，方便大家看攤子上的東西。
任鶴隐原本覺得攤子上大概就是一些獸皮之類的特産，一望過去，卻發現攤子上什麽都有。
肉幹、獸皮、果幹、布料、石制用具、骨制用具等等，任鶴隐甚至還看到了一個攤子上放着一些樹苗。
任鶴隐拉雲鳴過去，開口詢問：“你好，這些是什麽樹啊？”
“滿滿果樹。”那獸人熱情道：“滿滿果是一種特別好吃的果子，又酸又甜，一結果子能結滿樹。”
任鶴隐問：“這麽小的樹苗，要種幾年才能吃到果子？”
“這得看地方跟你們種得好不好，我們那裏種這果樹，第三年就能吃上果子了。”
任鶴隐看雲鳴一眼，“老大，你吃過滿滿果嗎？”
“聽過，說味道不錯。”
那獸人見他們心動，忙從旁邊的筐子裏拿出兩個帶殼的果子，“這就是滿滿果果幹了，你們嘗嘗。”
任鶴隐接過，觀察了一下，這果子果皮淺褐色，看着有些像龍眼果皮，剝開皮後，裏面都是柔韌的果肉，輕輕咬一口，味道确實又酸又甜，果香很濃重，裏面的核也不算大。
這滿滿果要是生吃的話，估計跟小蘋果差不多大，裏面的肉能占三分之二，算是一種不錯的水果。
任鶴隐看向雲鳴。
雲鳴接觸到他的眼神，道：“你喜歡就換。”
任鶴隐轉向攤主，問：“你要什麽東西換？”
“你們有什麽東西？”攤主看向他們的背筐，道：“給我看看你們的布吧。”
任鶴隐便給布他看。
他們織出來的布均勻細密，品質十分優越，面積也比較大，一塊布就能給任鶴隐做三套衣服。
攤子摸了摸，道：“你們要是願意，一塊布我給你們換五棵果樹。”
任鶴隐爽快點頭，“行，就換五棵，你再送二十顆幹果給我，我感覺挺好吃的。”
攤主笑道：“送三十顆給你們也沒問題。”
任鶴隐高高興興地用一塊布換了那麽多樹跟幹果。
幹果他們背上，一邊逛街一邊吃，樹則留在攤主這裏，說好等會逛完他們再回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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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豆
任鶴隐現在對種子最感興趣, 沒有種子的話, 各種各樣的幼苗也行。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任鶴隐拉着雲鳴湊上去找各種各樣的種子。
天很黑，火把并不算明亮，周邊往來的獸人亞獸人們視力都很好，哪怕夜色暗淡, 也不影響逛街的興致。
任鶴隐他們往往一眼掃過去就能看見各個攤子到底有什麽。
任鶴隐跟雲鳴沿着街頭走, 走了塊一半路，只換到了滿滿果樹跟種子。
任鶴隐張目四望, 見一個攤子上用大木盆裝了一小粒一小粒的東西擺出來, 忙拉着雲鳴過去，問攤主道：“你好, 請問這是種子嗎？”
他指了指盆裏的東西。
攤主有些詫異，忙搖搖頭, “不是，這是胡海沙。”
任鶴隐有些迷茫, “什麽？”
“一種能治骨頭斷掉的藥材。”攤主将其中一粒胡海沙遞過來給他們看, “要是不小心摔斷了腿, 搗爛它敷上去，很快就能會好了。”
任鶴隐将手裏硬邦邦的胡海沙拿着翻來覆去看，這東西指頭大一顆, 又黑又硬，聞着還有一股苦味。
任鶴隐看了老半天，也沒看出這到底是什麽。
他将胡海沙遞給雲鳴, “老大，你看？”
“這是一種植物的果子。”雲鳴看了一眼，道：“不确定有效，你要是感興趣，我們就換一點。”
“那還是算了。”任鶴隐将胡海沙還給攤主，“謝謝。”
“真不來一點？這個治骨頭真的特別有用。”
“我們不太用得着。”任鶴隐打聽：“你有種子換嗎？食物種子。”
“這個沒有，你們要的話，我可以去問問族人，他們要有，我明天會帶出來，我明天還會出來擺攤。”
任鶴隐認真道：“我手裏已經有蘿蔔種子了，我想要你們部落附近特有的種子，如果真有，我願意用布匹換。”
雙方說好，任鶴隐決定明天再過來一趟。
旁邊一個攤主在旁邊聽了老半天，迫不及待招呼道：“我這裏有種子，你們想換什麽種子？”
任鶴隐便拉着雲鳴過去，“什麽都行，只要是我沒見過的食物種子，我就換。”
“這個要嗎？”那攤主從一旁的小筐子裏扒拉出一堆種子，熱情道：“這是明豆，味道非常不錯的一種食物，你們要是想帶回去種，也可以當成種子帶回去。”
任鶴隐輕輕抓起一顆，心神劇震，他擡頭看向雲鳴。
豆子！
雲鳴也抓起一顆，放在手裏把玩。
這種明豆并非任鶴隐認識的任何一種豆子，不過有很明顯的豆類特征。
放到鼻子下面聞，有種淺淡的豆香味。
明豆很大一顆，差不多有玻璃彈珠大，圓溜溜，整體玉白色，邊緣有鼓出來的種臍。
他往上抛了抛，掂量着明豆的重量，明豆很結實，放到手裏像一粒小鐵珠。
這就是豆子沒錯，哪怕外形跟大小與黃豆不太像，它也是一種豆子。
只要是豆子，任鶴隐就有把握弄出豆漿、醬油、豆腐等一系列豆産品出來。
任鶴隐一只手抓住雲鳴的手，忍住心情的激動，反複确認過，才問：“明豆長在樹上嗎？”
“不是，它長在藤上。”攤主搖搖頭，做個手勢，“長出來時，外面還有豆莢，要掰開豆莢才能得到裏面的明豆。”
任鶴隐一聽，心中大定，這應該就是他記憶中的豆科植物沒錯。
他壓下眼底的喜色，将豆子放在手裏來回掂，問：“這種豆子要怎麽換？”
“這個豆子很難得，我們去了很遠的地方，拿回來又剝又曬，才收集到那麽一點。”攤主說，“你要的話，一塊布換二十顆顆種子。”
任鶴隐仔細聽了之後，立即搖頭，“這個換法不行。你要真想換，一塊布一百顆明豆。我們的布料很好，你看看就知道了。”
“不行不行。”攤主連連搖頭，将小筐子裏的明豆收起來，“一塊布換不到一百顆，我以前跟布族換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