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陣熱意,差點沒硬。

他轉頭瞪雲鳴一眼,眼尾紅紅的沒什麽威懾力,帶着鼻音的話更像是在撒嬌,“老大你夠了啊!”

雲鳴不僅沒夠,還俯身下來親了親他毛茸茸的耳朵。

嘴巴呼出的熱氣撲到任鶴隐耳朵上,這次他真的不太行了,當場就呻|吟起來。

雲鳴嘴巴一路往下,最後順着他的臉吻到了他的唇上。

兩人在山洞裏接吻,昏暗的山洞帶出了點水聲,明明是秋天,卻有種春色無邊的感覺。

山洞裏氣氛越來越熱,任鶴隐腰軟腿軟,呼出來的氣息灼熱。

他眼尾那抹薄紅一直沒能散去,等到事情終于結束,世界已經到了下午了。

兩人沒吃飯,也沒去打獵,直接在山洞裏浪了大半天。

任鶴隐身上出了兩層虛汗,什麽應激反應都沒了,尾巴終于能收回去了。

他軟着腿啞着聲音站起來,輕輕踢了他一下,說道:“你快去打獵,我去準備晚飯。”

雲鳴又親了他耳朵一口,眸子裏仿佛有星星,“午飯不給吃?”

任鶴隐輕輕哼哼一聲,想說不給,到底還是轉了口,“吃完午飯再去。”

任鶴隐不好意思去下面蹭飯吃,收拾了上面的小平臺,中午煎蛋煎肉吃,順便煮了一鍋奶茶。

他們挺久沒喝奶茶了,深秋天氣,配着香香甜甜的奶茶,一人一大盤煎蛋煎肉,十分惬意。

山對面那些山中樹木葉子大多黃了,看上去頗有些五彩斑斓,兩人一邊吹着風看景色一邊吃午飯,直吃得肚兒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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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鶴隐吃完飯就緩過來了,他道:“你看看下午能不能打鮮鹿或者野牛回來?”

“想要鮮鹿還是野牛?”

“鮮鹿!”

鮮鹿的肉更鮮嫩,做起來味道也更好,任鶴隐比較愛吃這個。

不過鮮鹿更難打,對于大部分獸人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雲鳴點頭,“我等會就去,螃蟹先放着,等我回來收拾。”

任鶴隐才想起來,慌忙問:“我們的魚怎麽樣了,是不是幹死了?”

雲鳴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道:“扔在水稻田裏了,等會我一起将它拎回來。”

“行。”任鶴隐道:“那我就等你回來再收拾啊。”

“嗯。”雲鳴擦幹淨嘴後過來親親他的臉,“你先去睡一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時間還早,食材也沒回來,任鶴隐看了眼天色,決定聽雲鳴的,先回去睡個午覺。

雲鳴收拾好東西,轉身去打獵了,一個小時不到,就叼着鮮鹿跟魚回來。

他用藤蔓将魚串聯起來,魚都還活着,他一邊跑,魚一邊在他嘴下躍動。

回到部落,雲鳴将獵物交給老獸人們收拾。

部落裏的老獸人們問:“這魚你們是不是要用?”

雲鳴點頭。

老獸人們笑呵呵,“那魚我先幫你們養起來,鮮鹿我們就先剖了啊。”

雲鳴又點頭,邁着步子往山上走。

任鶴隐還沒起床,感受到雲鳴的動靜才迷迷糊糊醒來。

“幾點了?”

“你看看。”

任鶴隐調出搜索框,“三點五十一了,快四點,也該準備做飯了。”

“嗯。”

做飯并不難,兩人也不做什麽特別的菜式。

這些菜任鶴隐都做慣了,也就是一味螃蟹是新菜,要洗刷幹淨,上鍋蒸就行。

任鶴隐将蔥結跟姜片準備好,又把蒸架放到鍋裏。

一兩斤的大螃蟹,鍋裏一次只能放兩只。

任鶴隐看着被捆得嚴嚴實實的螃蟹,仍忍不住驚嘆,“這螃蟹太大了,老大,我們明天再去抓點螃蟹吧。”

“你喜歡就去。”

“喜歡。”任鶴隐道:“想做點禿黃油。這道菜一般用來拌飯吃,不過偶爾用來做醬料也很好吃,等禿黃油做好,不吃的話放到底下的山洞裏存着,能存上小半個月。”

雲鳴道:“螃蟹什麽時候都有,你要喜歡,什麽時候想吃了我什麽時候給你抓。”

任鶴隐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笑了笑,“你不說這個我都忘記了,螃蟹确實什麽時候都有,就是肥的時候比較少,我們以前買螃蟹大多在十月十一月的時候買。”

“喜歡吃螃蟹?”

“挺喜歡的,尤其吃香辣蟹,配點飲料,我一人能吃一大盤。”任鶴隐忍不住回味起來,未了說道:“等我們買到了辣椒種子,明年把辣椒種出來,我們也做香辣蟹吃。”

兩人一邊絮絮叨叨的功夫,螃蟹很快蒸熟了一鍋。

任鶴隐把它們鏟出來,放到大盤子裏,而後說道:“我下去叫他們上來吃飯,老大,你接着蒸啊。”

“行。”

人任鶴隐都提前通知過了,大家也不跟他客氣,聽他說飯可以吃了,連忙上來。

任鶴隐跟雲鳴,青一家三口,芽一家三口,北老兩口,一共十個人。

任鶴隐做了六菜一湯,其中螃蟹裝了兩大盤。

“來來來,大家趕緊吃,天氣冷,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朵看着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菜,吸一口氣,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任鶴隐,“隐你手藝真好。”

“是吧?”任鶴隐笑,“看着不算,得嘗過了才算。”

他招呼,“大家嘗嘗,水煮魚,姜絲鮮鹿肉口味都比較重,你們看看喜不喜歡。還有這個螃蟹,我來到這裏之後也是第一次吃。”

桌上的人将目光放到旁邊兩大盤黃殼子張牙舞爪的大螃蟹上,北忍不住問:“這螃蟹要怎麽吃?”

“掰開來蘸蒜蓉醬吃或者空口吃都行。”任鶴隐拿了一個螃蟹想掰開,雲鳴動作自然地接過他手裏的螃蟹,輕輕一掰。

他那的第一只螃蟹是母螃蟹,去掉肚子掰開之後,裏面滿滿都是帶橘色的蟹黃,熱氣騰騰,清香四溢。

任鶴隐忍不住咽咽口水,他将分成四塊的螃蟹分別遞給北跟沉,還有芽跟溪,說道:“大家嘗嘗,其實什麽都不蘸,空口吃也挺好吃。這個鰓不要吃,還有這一片都不能吃,吃肉就好,蟹腿也比較好吃,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咬得動。”

沉看了螃蟹一眼,亮出一口白牙,道:“怎麽會咬不動,我這口牙,連獸骨頭都能幹脆利落一口咬斷喽。”

任鶴隐笑笑,“我這不是提醒一句嘛,這螃蟹殼确實比較硬,大家小心一些,別紮了嘴。”

雲鳴已經開始掰第二個螃蟹了,特地挑選的大母螃蟹,掰開來之後也是滿滿的黃。

第二個螃蟹分給寒跟青,還有任鶴隐跟芽的伴侶臨。

大家拿到之後掰掉髒東西,而後露出蟹黃,輕輕咬一口。

這邊的蟹黃特別鮮香,幾乎所有人都露出驚嘆,除了青。

青只嘗了一小口,眉頭微皺,趕忙将手裏的螃蟹放下來。

寒順手接過,給他夾了一筷子姜絲肉片壓了壓。

任鶴隐見他這樣,忙關心道:“是不是有些腥?有些人不太喜歡這個腥味。”

“還好。”青吃下一口姜絲肉片,笑道:“可能我還吃不慣這個吃螃蟹。”

“沒事,那你趕緊多吃點別的壓一壓。”任鶴隐給他舀了一碗蘑菇湯,“來,多喝點湯。”

朵忙給他阿爹夾一筷子炖肉,“阿爹,這個炖肉也很好吃,你嘗嘗。”

大家食量都還行,五只螃蟹,一會就吃完了,這裏也沒有菊花水,大家都不太講究,略微去洗了洗手,就回來重新吃飯。

任鶴隐的手藝很好,尤其擅長使用各種調料跟烹饪技法,每一道菜都有不一樣的感覺,跟部落裏其他人做菜完全不同,讓人很是新奇。

任鶴隐将水煮魚放到中間,道:“大家快嘗嘗這盆魚,我這次去集會跟人換了點調料粉回來,裏面有種特殊的調料,跟魚十分配。”

“什麽調料?”芽好奇,“是我們這裏沒有的調料嗎?”

“一種叫花椒的調料,我們這裏沒有,不過我換到了種子,不知道以後種不種得活。”

花椒跟魚很配,不僅能壓下魚腥味,還會增添一種特殊的香味。

任鶴隐做魚的時候特地用香料粉跟蛋清淮山粉等腌制了一下這些魚片,剛煮好的魚片又香又嫩。

魚片上面還撒了香料粉香蔥碎跟蒜末,熱油潑上去,将熱度牢牢封在湯汁下面,哪怕秋天,裏面的魚肉也還冒着滾滾熱氣,一點都沒有涼。

聽任鶴隐這麽說,大家臉上不由露出感興趣之色,“我們嘗嘗。”

“都嘗嘗。”任鶴隐笑道:“其實魚也挺好吃,偶爾吃一次對身體還好,要是吃得慣,部落可以多做點魚吃,大家也可以自己煲點魚頭湯什麽的。”

部落裏每對伴侶基本都有炊罐,大家偶爾也會開小竈,煮點自家人想吃的東西。

任鶴隐說完,大家紛紛下筷子夾魚片吃。

北朝任鶴隐豎起大拇指,“好吃,味道特別鮮。”

“是吧?”任鶴隐笑笑,“裏面的酸芋稈也挺好吃。”

幾人正說着話,任鶴隐注意到青又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難受表情,看樣子是嫌魚片腥。

寒比任鶴隐更快注意到了,手下将自己的碗跟青的碗對調了一下。

任鶴隐轉頭跟雲鳴對視一眼,又夾了片魚片品嘗。

魚完全沒問題,花椒粉跟魚片極為相配,腌制好的魚片在酸湯裏一裹,這河魚的味道本來就好,經這麽一處理,基本上已經嘗不到魚腥味了。

怎麽青還會覺得腥?

任鶴隐想到朵經常嚷嚷的那句話,臉上表情有些微妙。

他看向青,猶豫了一下,問:“青,你是不是覺得魚有些腥?”

青笑笑,喝了口蘑菇湯,“沒事,可能我有些不習慣。”

任鶴隐看他,到底還是沒在飯桌上說出來。

一桌人熱熱鬧鬧吃完一頓飯,大家幫忙洗碗收拾桌子。

任鶴隐沒讓青沾手,拉着他到一邊。

任鶴隐往左右看了好幾眼,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這才小聲地對青說道:“青,你是不是懷孕了?”

“嗯?”青看過來,眼神比任鶴隐還茫然。

任鶴隐拉着他的手臂,小聲道:“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個二胎小亞獸人嗎?你看你,臉色不好,容易累,吃魚跟吃蟹都覺得腥,這很可能就是懷孕的征兆啊。”

任鶴隐越說越覺得可能,他眼神不住往青小腹飄去。

青被他這麽一說,也疑心自己真有了。

兩人面面相觑。

這年頭也沒驗孕棒或醫生什麽的。

任鶴隐自己一未婚男青年,對這東西也不懂,會這麽想還是多年來受各種電視劇的荼毒。

哪怕他變成了祭司,他也不會驗孕。

還是青自己淡定,說道:“我回去再好好感受一下,可能真的有了。”

任鶴隐連忙點頭,想了想又道:“不管有沒有,你這陣子臉色都不好看,還是要注意休息。”

青笑着揉揉他腦袋,說道:“知道了。”

任鶴隐摸不準這些事。

晚上,他跟雲鳴在一起的時候,問雲鳴,“老大,青是不是有孩子了啊?”

“我不知道。”

“不應該啊。”任鶴隐有些納悶,“他肚子裏有了個小生命什麽的,不是比較好辨別嗎?你是獸神,按理來說應該能察覺出這些事情。”

“離得太遠,感覺不到。”雲鳴道:“有沒有,很快就能知道了。”

“也是。”任鶴隐躺在他旁邊,又說道:“以後我們擠奶的時候多給青送一份吧,蜂蜜也給他送點過去,還有鳥蛋,懷孕了要好好補一補。”

任鶴隐一直記得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青給他的幫助,哪怕現在,青也經常像照顧弟弟一樣照顧他。

雲鳴攬着他的肩膀,“睡吧,別怕。”

任鶴隐嘴硬,“我才沒怕,我哪怕了?”

雲鳴拍拍他,沒再說話。

任鶴隐有些沮喪得用額頭撞撞他的肩,“這個世界生孩子是不是特別難啊?要是難産怎麽辦?孩子剛生出來的時候很大嗎?”

“不大,很小。”雲鳴道:“亞獸人小孩大一些,獸人崽子大部分就跟你拳頭一樣大。”

“這麽小嗎?”任鶴隐詫異,“那生出來是不是要養很久才會好起來?”

“嗯。”

任鶴隐好奇起來,翻個身趴着跟他說話,“這樣的話,孩子一出生吃奶,要怎麽吃,亞獸人會泌乳嗎?”

“有的會有的不會,要是實在不行,可以吃獸奶。”

“聽起來挺神奇。”

任鶴隐原本以為這個世界的亞獸人生孩子也是會生出個五六七八斤重的大胖小子,沒想到生出來的孩子居然這麽小。

雲鳴看他越問越好奇,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伸手将人一摟,道:“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快睡。”

任鶴隐被他伸手按在床上,又摟在懷裏,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起床,雲鳴去喂羊擠奶,擠回來的羊奶分兩桶,一桶送去青那邊,一桶提回來給任鶴隐。

青向他們道謝,接受了羊奶。

吃過早飯,任鶴隐跟雲鳴去割蜂蜜。

“這麽久沒去了,我們起碼帶六個桶吧,萬一有多,我們也不用跑兩趟。”

“行。”

雲鳴應聲了,任鶴隐便去提了六個木桶出來,用藤蔓串起來挂在雲鳴身上。

挂好之後,他爬上雲鳴的背,兩人往蜂箱處出發。

他們一個多月沒來割蜂蜜,每個蜂窩裏的蜜蜂都多了不少,他們老遠就能看見一團團黑壓壓的蜜蜂在蜂箱前進出。

任鶴隐看着這麽多蜜蜂,不由輕輕打了個哆嗦。

雲鳴道:“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割。”

任鶴隐知道雲鳴不會挨蜜蜂蟄,也不跟他争這些,只道:“老大,你割蜂蜜的時候留一點給它們過冬啊。”

“知道。”

有雲鳴在,割蜂蜜割得很順利,五個蜂箱,一共割了六桶蜂蜜。

為了好運送,每只桶他們都沒裝滿,只裝了大半桶,哪怕這樣,蜂蜜的量看起來也很可觀了。

兩人回到部落,任鶴隐先提了一桶蜂蜜去青那裏,道:“青,蜂蜜對身體也很好,這段時間你多吃點蜂蜜,好好補補。”

青眼裏帶着笑,有些無奈,“哪裏就要那麽小心了?”

“小心點又沒壞處。你要是喝不慣羊奶,就多放點蜂蜜,要是喝膩了,多做幾次雙皮奶也行,不過羊奶一定要煮開,你自己別接觸生奶,獵物之類也讓別人去處理,你別碰那些生的獵物。”

任鶴隐想到哪說哪,說完,他又道:“我讓雲鳴等會舂一擔谷子,你這段時間多吃點白米吧,這個對身體也好。”

“你們種點水稻不容易,留着自己吃。”

“不用,我們明年再種就行。”

任鶴隐說着,想起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看看左右無人,悄悄問:“青,懷一次孕,要懷多久啊?”

“大部分兩年多,要看哪族。”

任鶴隐肚皮一緊,下意識地摸摸肚子,“這個還分種族嗎?”

“嗯,聽說懷孕最久的亞獸人要懷五年多。”

任鶴隐覺得眼前一黑,不知道懷獸神的孩子要懷多久?

不不不,住腦。

獸人們生育那麽困難,興許獸神根本生不出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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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露

任鶴隐想抽空去摘點松子回來, 他跟部落裏其他人一說, 大家都不太感興趣。

摘松子的地方太遠, 一去一回, 起碼需要三天,更別提摘松子也要一天。

誰如果真的想吃堅果,部落附近就有密子, 有野榛子, 味道也不錯, 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口吃食跑那麽遠。

任鶴隐理解他們的想法, 對松子又實在感興趣, 只好跟雲鳴兩人去。

去之前, 任鶴隐特地多帶了幾個背筐, 雲鳴力氣大,到時候可以一起馱回來。

雲鳴問:“要不要帶其他東西?”

“帶什麽東西?”

“鍋, 肉幹等。”雲鳴道:“只是我們倆人, 今天就能到松樹林。”

任鶴隐看他,挑挑眉小聲問:“今天下午到?”

雲鳴淡淡:“早上到。”

任鶴隐:“……老大, 這些天跟着部落一起去集會委屈你了。”

雲鳴輕輕敲了敲他的腦門,“我們可以在外面多玩兩天。”

任鶴隐想了想, 實在想不出要帶什麽東西,便道:“我也不知道,就帶平常帶的那些吧,我多帶罐蜂蜜,到時候可以用來調味。油跟鹽也多帶些, 要麽再多帶點大米?我在外面可以做飯吃。”

兩人檢查了好幾遍,光帶去的東西就有兩籮筐。

部落其他人見了啧啧稱奇,“你們帶那麽多也不嫌重?”

“這一去要四五天呢,不多做準備怎麽行?”任鶴隐笑道:“北叔,羊奶拜托給你了哈,你擠了奶麻煩給青送一份去。”

“知道,你們放心出門吧。”北笑着揮揮手。

芽在一旁道:“菜地我也幫你們看好,你們不用牽挂。”

任鶴隐剛想開口就被他堵回來了,不由朝他豎起大拇指。

雲鳴馱着任鶴隐出了部落,離部落有一段距離後,雲鳴直接在半空中跑起來。

任鶴隐趴在雲鳴背上,并沒有風吹向他,反而有種意外的寧靜感。

任鶴隐早就想問:“老大,怎麽在你背上感覺不到風啊?”

“給你擋了。”雲鳴跑得很穩,“怕嗎?要是不怕,你可以坐直了看看。”

“不怕!”

任鶴隐坐直腰,往前後左右仔細看,

他大白天還是第一次在半空中,感覺十分神奇。

可能因為耳畔沒有風聲,他甚至感覺有些不真實。

雲鳴跑得很快,任鶴隐卻并不覺得害怕。

他有一種在飛機上通過舷窗往下望的感覺。

頭頂是藍天跟大朵大朵的白雲,腳下是河流山林以及綿延不斷的綠植,景色非常美麗。

任鶴隐感覺沒跑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去獸人集會時發現的那座長滿了松樹的山。

“到了。”雲鳴踩到實地之後說了一聲。

任鶴隐在他背上左右張望,“這就到了?”

“不然呢?”

任鶴隐摸摸鼻子,“總感覺不太真實。”

他從雲鳴背上滑下來,又摸了摸用大竹筒裝的奶茶,道:“奶茶還溫熱着。”

雲鳴用尾巴将身上的東西取下來,變回人形,問:“冷不冷?你先喝一口。”

這裏海拔比較高,氣溫低,任鶴隐吸吸鼻子,鼻尖一塊被凍得通紅,“還行,也不算太冷,不過這次回去要換厚一點的獸皮衣服了。”

他現在還是獸皮背心獸皮裙,小腿倒纏上了獸皮,一直包到膝蓋那裏,不怎麽覺得冷。

任鶴隐将東西放好,自己拎出奶茶來喝了幾口,又給雲鳴喝,轉眼看向四周高大的松樹,道:“老大,我們現在開始摘松子吧?”

“行。”雲鳴道:“我去摘,你在底下撿。”

任鶴隐在原地蹦跳着活動了一下,應道:“沒問題,老大你注意安全啊。”

兩人提着籮筐去松樹底下。

這些松樹十分高,又粗又直,直插雲霄。

任鶴隐拍拍松樹,樹上有松脂分泌出來,十分粘手。

任鶴隐有些可惜道:“這麽好的樹,要是能用來做橫梁就好了。”

“這樹結疤太多。”

“也是。”任鶴隐打量着手,又道:“松脂挺有用的,可惜我們用不上。”

要是用得上的話,這麽一大片松樹,每年不知道能産出多少松脂出來。

“別可惜了,我上樹了,你站開點,別被松枝砸到。”

“好嘞。”

任鶴隐趕忙退開好幾米,昂着頭看雲鳴輕輕松松爬到了樹頂的位置,将其中三根樹枝拗斷扔下來。

任鶴隐以為他會直接下來,沒想到他就站在樹頂上蹬樹一躍,直接一跳七八米,跑到另外一棵樹上去了。

任鶴隐:!!!

任鶴隐眼睛瞪圓了,被他吓得半死,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又不敢在底下瞎叫,怕吓到對方,只能挪動腳步,遠遠跑到另外一棵樹下看着。

雲鳴一口氣跳了十五六棵樹,每棵樹都會拗兩三根樹枝下來,等他下來的時候,地上的松樹枝條堆了滿地。

他一眼看到任鶴隐臉色發白,問:“怎麽了?”

“你怎麽在樹上跳來跳去,吓死我了。”任鶴隐伸手出來摸他的胳膊,“我以為你會下來重新上去,沒想到你直接在樹上跳過去。”

雲鳴感覺到他手心發冷,伸手握住他的手,有些無奈,“你不是知道我能在半空中跑嗎?就算不能,一個獸人,才那麽點距離,那麽點高度,能出什麽事?”

“我以前從沒見人這樣跳過,一時回不過神來。”任鶴隐長呼一口,摸摸自己心口,“吓死我了,剛剛我都不敢喊你。”

雲鳴給他喂了幾口餘溫尚在的奶茶,說道:“別擔心了。”

兩人将拗下來的樹枝拖到一起歸攏,直接現場将松子取出來。

雲鳴幹了一會活,道:“我變獸形吧,比較方便。”

“也行。”任鶴隐讓開點位置,将松塔一個個擰下來。

雲鳴變成巨大的白虎,直接将任鶴隐扔到他腳邊的松塔一個個踩碎,踩了一會兒,兩人旁邊的松塔碎末就堆得跟小山一樣。

要一個個松塔掰開來,取裏面的松子不太容易,他們直接踩碎了的松塔,要将底下的松子拾起來就容易多了。

雲鳴踩了好一會,又變回人形,跟任鶴隐一起撿松子。

半上午功夫,兩人撿了一籮筐。

任鶴隐挑籮筐時特地挑帶蓋子的那種,撿滿一籮筐,任鶴隐就用蓋子蓋好,再用繩子嚴嚴實實捆紮起來,等背回去的時候,裏面的松子不至于倒出來。

好不容易把上午摘下來的松子全都撿完。

任鶴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道:“不行了,休息一會,感覺撿得手都抽筋了。”

“我去打獵,中午想吃什麽?”

“就吃鳥吧?”任鶴隐道:“我剛剛好像看到松樹下有不少菌子,中午我們炖點野菌湯喝。”

這種天氣,最适合喝幾碗熱騰騰的鮮湯。

雲鳴沒意見,“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打獵。”

“行,那我在附近撿點菌子。”

這次去獸人集會,他們出了物質上的收獲之外,任鶴隐還漲了不少見識,多認識了好幾種能吃而特征又明顯的菌菇。

雲鳴不太放心,他感受了一下,附近沒有大型野獸,才道:“別跑太遠,我一會就回來。”

“知道,我就在這附近。”任鶴隐道:“剛好撿菌子的時候檢點柴火回來,我看這裏附近有不少枯枝。”

要說最好燒的就是滿地的松針,可惜松針不太耐燒,還是得有大一點的幹柴,燒起來火才旺。

兩人分工合作,任鶴隐背着個背筐出去,沒一會就撿了好幾叢菌子,幾十朵野菌堆了小半筐。

秋天風大,有些菌子都處于半風幹的狀态了,不過應該不影響食用。

這裏的蘑菇比較雜,各種類型的都有,任鶴隐筐子裏一眼掃過去就有四五種,還有好幾種不能吃的,被他摒棄在外。

雲鳴動作很快,沒一會就回來了。

任鶴隐透過重重樹影看見他身影,朝他揮揮手,“老大,我在這裏。”

“知道。”雲鳴将打回來的獵物放在樹腳下,走過來,“菌子撿好了嗎?”

“差不多了。”任鶴隐擡起頭朝他笑了笑,“多撿一點晚上吃。”

雲鳴過來一起幫忙。

兩人認識的菌子不少,扒拉開松針跟灌木叢,很快就能找到能食用的菌子。

在扒拉到某一叢菌子的時候,任鶴隐看着地上那一叢跟松塔一樣,好幾個團團在一起,黑乎乎的東西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語氣遲疑,“老大,你來看看這個。”

“這是什麽?”雲鳴過來看了一眼,判斷道:“應該能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是松露?”任鶴隐将其中一個撬起,不用放到鼻子底下,就聞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香氣,“你聞聞這個味道?”

“有點果香。”

“對,就是這個味道。”任鶴隐朝雲鳴唏噓道:“沒想到在這裏會碰上松露,老大,我們中午吃松露炖湯吧?”

“行。”

任鶴隐跟雲鳴将成熟得差不多的松露全挖出來。

這一堆松露個頭都挺大,大部分有松塔那麽大,任鶴隐拿到手裏掂了掂,感覺這些松露差多有三四兩到一斤。

任鶴隐将松露放到背筐裏,也不貪心,在附近再找了兩叢,總共摘得十幾斤後,跟雲鳴一起去附近的小溪旁邊清洗。

他們将大鐵鍋帶了出來,雲鳴燒水殺鳥,任鶴隐則用樹片慢慢去除松露表皮上的髒東西,而後切成薄片。

兩人生起火來,任鶴隐一邊架鍋煮湯。

松露切成半厘米左右的薄片,跟其他菌菇一起,等鍋裏的鳥湯開了之後,直接放下去炖。

火苗舔舐着湯鍋,很快,濃烈的香氣傳出來,一股說不出的鮮香在空氣中蔓延。

任鶴隐擔心雲鳴吃不飽,特地另外做了兩只叫花鳥。

秋天鳥類已經很肥壯了,去毛去頭去尾之後在肚子上掏一個洞,将松露菌菇、香料粉、蒜蓉醬等混合在一起,再澆上油、鹽跟一點點蜂蜜,均勻塗抹在鳥身內外,剩下的料塞到鳥腹部,而後用大樹葉裹起來捆好,外面塗上濕泥,直接放到竈下去燒。

鍋裏肉湯滾着,竈下叫花雞烤着,估計一個多小時就能吃。

兩人閑着也閑着,任鶴隐打開搜索框,查看他們挂上去的視頻。

他們做視頻已經有一段時間,視頻發了十六個,基本涵蓋了他們日常的內容,有他跟雲鳴出鏡的視頻點贊跟打賞明顯會多一些,現在總的打賞額已經達到了一千六百多星幣。

任鶴隐看評論,他們挂上去的那串寶石項鏈評論越來越多,然而問價者不算多。

任鶴隐感慨一聲,“奢侈品真不好賣,這大概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了。”

雲鳴道:“你要是等不及,賣另外那幾塊也行。”

另外那幾塊寶石每個月都有大佬過來問價,最貴的是那塊帶着春天色彩的綠寶石,有大佬已經出價到了七百多萬。

任鶴隐只要轉手一賣,別說辣椒,就算還想要別的植物,估計也能引進一兩種。

任鶴隐就是舍不得。

這種級別的寶石,真的賣一塊少一塊,他現在賣容易,下回想再碰見這樣的寶石,估計一輩子也不一定有機會了。

任鶴隐靠在雲鳴肩上,道:“算了,也不着急,辣椒都是春天才播種,我們有一整個冬天慢慢等待。”

辣椒春天播種,花椒春天播種,明豆也要春天才能種。現在唯一能播種的就是蘿蔔,不過蘿蔔還要等天氣再冷一點的時候種會更好。

今年應該無論如何都吃不上辣椒了,任鶴隐也不太着急了。

雲鳴揉揉他腦袋,“随你。”

“那我們再等等吧,興許真的緣分未到。”任鶴隐伸手拿勺子攪動一下湯鍋,道:“這湯真的好香。”

松露湯有種特別的香氣。

其實松露片本身不太好吃,口感發柴,大部分時候比較時候做配角,用來激發別的食物的香氣。

湯滾了這麽久,一直中火炖煮,應該也炖得差不多了。

任鶴隐肚子咕咕叫,他舀起一小勺湯,吹了吹,慢慢送進嘴裏。

雲鳴看着他的表情,問:“感覺怎麽樣?”

“非常好喝,非常鮮!”任鶴隐表情飛揚起來,将湯勺遞到雲鳴嘴邊,“老大,你試試?”

雲鳴仔細品嘗一番,點頭,“是好喝。”

“是吧。”任鶴隐往湯鍋裏撒了一點鹽,攪了攪,跟雲鳴你一勺我一勺慢慢吹着熱氣喝起來。

兩人就在秋日的野外,沒有碗,也沒有多餘的勺子。

好在鍋裏的湯夠鮮,熱騰騰的水霧夾雜着香氣一**冒出來,只把兩人周圍熏得暖洋洋。

湯很燙,兩人喝得很慢,一邊說話一邊喝,底下叫花鳥表面的濕泥全烤幹了,露出一道又一道裂紋。

任鶴隐已經用樹枝将叫花鳥來回翻了好幾個面。

叫花鳥表面的泥土像是旱了幾個月的大地一樣,到處都是裂縫。

任鶴隐扒拉出其中一個,道:“差不多熟了,我先開一個看看,要是沒熟再架在上面烤。”

“應該熟了,我來。”雲鳴接過木棍,将叫花鳥表面的泥塊砸開,露出裏面的樹葉。

樹葉原本翠綠,現在已經被高溫跟油脂蒸得變成了黃褐色,有些地方表皮甚至幹了。

雲鳴扒拉開表面那層樹葉,露出裏面的叫花鳥。

叫花鳥做得相當成功,表皮接近金黃色,一揭開樹葉,一股說不出的濃郁香味飄出來。

兩人喝湯原本喝了個半飽,聞到這股味道,不由又餓了。

任鶴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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