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豪門纨绔×耽美寫手
俞陸離唇角還挂着溫柔的笑容——浪花礁石之間, 關晟的笑容實在是太好看了, 微微張合的雙唇簡直是勾魂奪魄的風景。
真他媽的好看。
俞陸離莫名其妙地浮現出這個念頭, 然後才注意到關晟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再見。
哦,是再見啊……
再——
俞陸離猛地反應過來,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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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剎那俞陸離的大腦完全是僵死的,只知道戀人對自己說了一句再見,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話代表着什麽意義, 連眼見的藍天碧海都靜止了, 在那一刻定格成了永恒的風景。
随後, 幾個衣着寬松的保镖從船艙裏鑽了出來, 也不走梯子,蹭蹭兩下便順着岸邊的岩石爬上了島。
上了島之後二話不說,一把扭住俞陸離的雙手便把他往別墅裏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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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陸離整個人都還出于懵逼的狀态,突然被如此粗暴地對待, 竟然連掙紮都忘了, 只是對着顏桐的方向茫然地張開了口。
顏桐看着狼狽不堪的俞陸離,笑了笑, 一腳把搭在岸邊的梯子踹進了海裏。
随後他腳下的甲板輕輕一震。
——返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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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陸離被人拖了十幾米, 這才終于反應過來,猛地擡起頭來,對着小船遠去的方向, 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
“關晟!”
這兩個字仿佛烙鐵,在喊出口的那一剎那,燙傷了他的嗓子。
痛徹心扉。
“關晟!”俞陸離眼眶泛紅, 兩行淚水從面頰滑過,聲音也變得痛苦而沙啞:“是你做的嗎?!是你嗎?——我不相信!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為什麽……”
船漸行漸遠,他的聲音終于消散在了海風裏。最後的畫面是那人站在甲板上,穿着休閑的白T恤和牛仔長褲,柔順的黑發被海風撩起,有些亂。
仿佛心裏某一根弦啪地一聲繃斷了,俞陸離腦中猛地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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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陸離醒的時候頭還在暈,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優雅的歐式雕花,只覺得那花紋一直在轉,轉得他眼暈。
随後他想起來了,他和關晟在這裏睡了六個晚上。
天花板上的花紋,他們一共看了六夜。
他覺得頭痛欲裂,記憶仿佛都碎成了片,需要他一點一點拼起來。
——然而在他拼好那些碎片之前,完全是無意識地,淚水又一次滑了下來。
……為什麽要說又呢?
俞陸離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茫然地想着這個問題,突然“啊”地驚叫了一聲,整個人從柔軟的大床上騰地彈了起來,然後又死魚般重重地跌了回去。
他想起來了。他全想起來了。
一瞬間無數的記憶刺穿了俞陸離的大腦,猝不及防間,他被刺得千瘡百孔,只能顫抖着蜷起身子,死死攥着手裏的被單,冷汗濕了一床。
他前所未有地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記憶為什麽這麽好。
與關晟之間的一幕一幕在他腦海裏電影般放過,俞陸離失神地張大了嘴,卻控制不住電影一幀一幀地走了下去。
從一開始咖啡館的相遇,到關晟扶着電線杆摔倒在雨裏,再到酒店房間裏那個固執地蹲在地毯上撿碎片的男孩;然後是暴雨中的地下車庫,他的戀人蒼白虛弱地枕在祁九則懷裏……再然後是越揚大廈的那間小會議廳,逆着光的男孩捧起了他的臉,輕輕地替他拭去淚水……
……最後畫面定格在了遠去的船上,男孩的手插在褲兜裏,遙遙地看着遠方。
與他背道而馳的遠方。
得而複失失而複得又複失,在這一段愛情裏,上天可能和他有仇。
這是他的故事,卻沒有人會幫他寫上一個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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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桐站在甲板上吹風,直到那個海島已經徹底看不見了,這才鑽進船艙。
——然後愣住了。
他原以為船艙裏是空的,畢竟在計劃裏,他一個人回來就夠了。
然而他卻看到了三個湊做一塊兒打鬥地主的保镖,關鍵是這三個人他還很眼熟。
顏桐于是在艙門處愣了一愣,便在他愣神的這一瞬間,正對他的那個保镖啪地一聲往桌子上甩了四張牌,然後擡起頭,對着他微微颔首,打了個招呼。
顏桐:“……”
他忽然明白這群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了。
——這可不就是跟着祁九則的那仨嗎。
顏桐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起來。他伸手扶了扶艙門,然後立刻順着樓梯沖上了二樓。
果然,柔軟的沙發裏縮着一個人。
那人本來在十分裝逼地看報紙,聽到他的腳步聲,終于将擋住容顏的報紙挪了開來,露出了祁九則那張欠揍的臉。
因為沖得太快,顏桐還在扶着樓梯扶手喘氣。
祁九則扔下報紙,沖他攤開了雙手:
“歡迎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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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本來就很小,二層的空間更是狹窄,只布置了兩張相對而放的寬沙發,沙發間擺着一個小圓幾。
此刻那小幾上還擺了一盤瓜子,祁九則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報,兩條長腿毫不客氣地翹到沙發扶手上,腳尖還晃蕩着,一臉的吊兒郎當。
顏桐坐到他對面的沙發裏,然後眼疾手快地把那盤瓜子一把搶了過來,抱在懷裏,看着祁九則問道:“你過來幹什麽?”
祁九則:“……你還我瓜子!”
顏桐把瓜子擱到沙發扶手上,然後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祁九則:“……”
半晌,祁九則終于為瓜子屈服了,低聲下氣道:“不放心你,來給你鎮場子。”
顏桐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有把瓜子還回去的意思,反而從盤裏拈了一枚出來,咔地一磕,将蘭花似的瓜子殼扔到小幾上,優哉游哉道:“鎮個場子還要我們祁大少爺親自跑一趟?”
祁九則很憤怒:“我的瓜子!”
顏桐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磕了一個,扔瓜子殼的動作十分嚣張,頗有祁九則的風範。
祁九則:“……”
他終于收了嬉笑的神色,嘆了口氣,淡淡道:“注意到姓俞的那幾個人沒有?”
顏桐:“沒有。”
“那幾個人衣服都穿得很大,底下藏着家夥呢。”祁九則說着把腳從沙發扶手上挪了下來,以一個十分舒服的姿勢仰面靠倒,面上的神色仿佛是在嗤笑,“姓俞的手裏那些人誰知道什麽來歷——還好我跟來了,不然指不定還能鬧出什麽事。”
顏桐沒太聽明白,“什麽?”
祁九則坐直了身子,跟他解釋道:“你剛才注意到那幾個保镖沒有?有沒有覺得他們身上哪裏有問題?”
顏桐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祁九則提示他道:“想想他們身上穿的什麽。”
顏桐下意識地又拿起瓜子開始磕,“運動服啊……有什麽問題——”
祁九則:“我的瓜子!!”
顏桐被他吓了一跳,險些把一盤瓜子都撒了。祁九則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于是十分尴尬地咳了一聲,道:“長袖長褲,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一看就很漏風那種?”
顏桐雖然覺得“漏風”這個形容很奇怪,還是嗯了一聲。
祁九則低笑一聲,“那就對了。”
顏桐不知道他在對什麽,祁九則也沒有解釋,只是脫下身上的西裝甩到一旁,然後把襯衫從皮帶裏扯了出來,撩到肋下——
顏桐簌地睜大了眼。
——祁九則的腰很細,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腹肌勻稱有力。
然而在這樣好看的腰上,赫然盤着一條小指粗細的銀色長鞭!
顏桐看着那條宛如盤龍般的長鞭,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祁九則笑了笑,一邊胡亂地把襯衫塞回去,一邊向他解釋道:“你看我這身還算是貼身的,我不告訴你的話,你根本不知道我身上還藏着這個——你想想姓俞的那幾個人今天早上那一身,底下能藏多少東西?何況他們還故意穿大了一碼。”
顏桐頭皮猛地一炸,倏地擡眼,後知後覺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俞若木扔到島上的那幾個人,可以是針對俞陸離,也可以是針對他。
上次俞若木找人揍他的時候只是動了拳腳,如果祁九則所言是真,又是在那樣人跡罕至的私人小島上……
他不敢再想下去。
半晌,顏桐澀聲問道:“你怎麽……還帶這個?”
祁九則仰頭45°角看着艙頂,落寞道:
“被我爸逼的。”
顏桐被他這幅表情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色才終于好了一點,道:“謝謝你啊。”
他說着把瓜子給祁九則推了回去。
祁九則:“……”
他只好一面開始嗑瓜子,一面含混地說了句“不謝”。
顏桐還是沒太緩過來,于是也開始嗑瓜子壓驚。他磕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後怕,只好跟祁九則瞎扯來轉移注意力:“你怎麽知道這些?——那你以後在街上見到一個穿運動服的,是不是也得繞着走啊?”
祁九則差點被瓜子嗆到。
他咳了兩聲,等喉嚨舒服一點之後,方道:“那也要看人啊。你見過哪個保镖穿那種醜不拉幾的運動服瞎晃的?你見過誰穿西裝晨跑的?”
顏桐理所當然道:“你啊。”
祁九則:“……”
他後面的話被顏桐這一句“你啊”生生堵了回去,只好繼續嗑瓜子以緩解自己的尴尬。
祁九則磕了一會兒,察覺到對面顏桐的表情有些不對。
他又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了一會兒,終于炸了:
“關晟!你笑誰呢!”
顏桐立刻恢複了一本正經的神色,擡頭看着祁九則,認真道:“我都差點被俞若木砍了扔海裏喂魚,你還兇我。”
祁九則無話可說,于是突然動手,一把抓住顏桐的手腕把他扯了過來。
他把人按在沙發裏,然後俯身壓了上去,咬在他耳邊道:“你錢還沒付。”
作者有話要說: 宣布一個悲傷的故事
作者君今天撸民國的人設的時候發現賊即而不順手,于是決定回去看幾篇民國文補補_(:з」∠)_
可能要ABO要先開了
dalao們求不要打我,給你們賣萌好不好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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