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腹黑将軍×絕色戲子
【梧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大!】
【顏桐:寶貝怎麽了?】
【梧葉: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大大, 要麽我們走吧, 我現在去申請緊急調離世界——】
【顏桐:寶貝用不着。冷漠.jpg】
【梧葉:大大,我必須提醒您,過度的痛苦會對宿主本人的精神造成損害,這在之前已經——】
【顏桐:出不了事的, 寶貝。】
【梧葉:有過先例——啊?QAQ】
【顏桐:我們親愛的秦将軍在我身上忘了一樣東西。冷漠.jpg】
【梧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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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桐因為身後有傷, 還是不太能走路, 先前被秦豫扶着還不覺得, 等到秦豫把他交到那個叫錢淩的人手裏, 他被錢淩鉗着手臂剛走了兩步,就覺得身後又是一陣難耐的疼痛,疼得仿佛傷口裂開。
他蒼白着臉色回頭看了秦豫一眼。
秦豫沒什麽神色地站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仿佛剛被帶走的真的只是一個抓到的奸細而已。
押着顏桐的錢淩也察覺到他神色不對, 猜他是腿上有傷,不過此刻大老板秦豫就站在他們背後, 錢淩素來以折磨人為職業, 也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地把人連拖帶扯地帶了出去。
秦豫抄着手,靜靜地站在角落裏,一半的容顏隐在陰影中, 面無表情地看着。
——直到最後出門,霍流霜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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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壓抑了許久的臉色終于變了, 砰地一腳踹翻了身旁的茶幾,玻璃的煙灰缸在地上摔的粉碎,煙頭和煙灰撒了一地。
勤務兵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将軍——”
“我沒事,”秦豫寒着臉道:“把這裏收拾了。”
勤務兵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剛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煙灰,豈料秦豫的面色又陰晴不定地變幻了幾次,最終還是沒能壓抑住情緒,猛地擡腳踹翻了擱着電話機的小桌。
勤務兵:“……”
秦豫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兒,他看着這一地狼藉,差點沒哭出來,哭喪着臉向秦豫小聲央求道:“那個……将軍……您……那個,我喊人陪您去靶場玩玩?”
秦豫沒理他,看着這一地狼藉和斷了的電話線,深深地呼吸了幾次,終于一轉頭,摔門而出。
勤務兵見這尊大神終于走了,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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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回了卧室。
他站在床前,看着昨夜在桌邊、地毯、床單上留下的痕跡,又深深地呼吸了幾次,才終于穩定下來心裏那股暴|亂的情緒。
他能拿霍流霜怎麽辦……要他拿霍流霜怎麽辦……
昨天下午,就在魏軍軍營裏,那個戲子從為結婚準備的紅色圍巾底下抽出槍來指着他。
如果換了一個人在他面前做出這種事,現在大概已經連人形都認不出來了,但是那是霍流霜——
霍流霜很可能是天底下最恨魏軍的那一個,卻偏偏是魏闌的兒子,他秦豫的愛人。
秦豫搖了搖頭,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
——他記得今天早上那個人的眼神。那人至始至終,只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想……霍流霜可能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不回來也好。
秦豫腳下一軟,跌坐在床上,無聲地笑了起來。
魏闌最開始起家的時候,一直盯着平昌城,想帶着軍隊打進去,把那座方圓千裏內最繁華的城據為己有。而他是最開始跟着魏闌的那一批人,從他跟随魏闌起,就一直盯着自己的上司。
早晚有一天他會殺了魏闌,把魏軍的字號換成他的秦軍。
秦豫随手撿了一個散落的煙蒂起來,放到嘴裏狠命嚼着,仿佛只有這樣給自己找點事做,才能阻止那些胡思亂想。
他殺了那個一手把霍流霜捧成小角兒的商人,未來還要殺霍流霜他爹……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想明白了他和霍流霜之間注定不可能有前途。
那時候他甚至想過把人打斷腿鎖在身邊,但是看到躺在床上睡着的霍流霜,前思後想,怎麽想都下不去手。
那時候的秦豫仔仔細細地反問自己:秦豫,如果倒帶從來一次,你願不願意把霍流霜養在家裏,用珍珠粉留住他國色天香的容顏,用最昂貴的絲綢和錦緞襯托他雍容華貴的美貌,給他你所有的寵愛。
那個秦豫答道:我願意。
他願意有什麽用,霍流霜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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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把左手舉到眼前,中指上白金的婚戒反射着纖細美麗的光澤。
他怔怔地想着,當時他買完戒指、合上婚戒盒的那一剎那,突然想找個什麽教來信一下,還是有點道理的。
他那時對神許下的願望是歲月安康此生太平,很明顯,神懶得理他。
秦豫對自己還是有數的……他這人野心太大心思太狠殺業太重,放到戲裏最後肯定是不得好死,哪個教的神都不會收他的。
他只是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這麽諷刺。
他希望錢淩那幫人能聰明點。錢淩這人把折磨人培養成了嗜好,但凡動刑,有一套固定的程序,喜歡從手指開始。他希望錢淩不要蠢到見到霍流霜手上的戒指之後還敢對他下手——他方才故意給錢淩看過自己手上的那一枚,錢淩如果沒瞎的話,應該能認出來那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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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萬一錢淩真蠢成那樣了怎麽辦呢?
秦豫坐在床邊想了一會兒,突然跳了起來,沖進客廳裏一把抓起電話,噼裏啪啦撥了一串號碼,然後有些緊張地等着。
對面接了。
秦豫的聲音立刻恢複正常,皺着眉道:“李副官。”
那邊道:“将軍,您——”
秦豫打斷了他,以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上次錢淩不是找我們要了一些錢去買設備?他的東西昨天到了吧,你拿着清單去跟他核對一下。”
李副官不太明白為什麽秦豫會親自交代這種小事,“但是,将軍,我們不知道錢淩在哪兒。”
“他還能在哪兒?”秦豫輕輕嗤笑一聲。
李副官立刻道:“好的,明白了。”
秦豫放下電話,垂下目光,正好又看到手指上那枚纖細的白金婚戒。
——好看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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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桐被扔進審訊室的時候,梧葉還在試圖勸他逃跑。
【梧葉:大大,我給您弄個爆發buff,您又不是跑不掉——】
【顏桐:寶貝我都跟你說了,只要我們親愛的變态先生不太蠢的話,我就不會有事。關愛智障的眼神.jpg】
【梧葉:萬一他蠢呢?】
【顏桐:……】
【顏桐:對哦。】
【顏桐:卧槽!】
【顏桐:寶貝我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梧葉:……大大,您以後少熬夜寫代碼_(:з」∠)_】關愛智障的眼神.jpg
顏桐想他可能是昨天夜裏在尋找放出他完整數據的那位兄弟這件事上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導致興奮過度,進而引起了智商下降。
他躺在地上,一邊研究有沒有可能從這兒逃出去,一邊算着他親愛的禿驢先生——哦不,法明大師什麽時候才能趕到。
錢淩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扔到一張椅子裏,用腳鐐把他的雙腳固定在了地上。
然後他伸出手指挑起顏桐的臉,古怪笑道:“霍流霜?”
顏桐轉過臉去。
錢淩面上依舊挂着那種古怪的笑容,不陰不陽地說道:“你這麽好看的人,一會兒哭起來應該更好看。”
顏桐終于一皺眉頭,冷冷道:“滾!”
錢淩又古怪地笑了一下——事實證明,他并不是為了恐吓顏桐才笑成那副樣子的,而是他這人笑起來一直這樣——然後摸出鑰匙解開了顏桐铐在背後的雙手。
顏桐“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錢淩又露出了那種古怪的笑容:“你手上有傷?——那真是太好了。”
顏桐抿着嘴唇,不說話。
【梧葉:大大,萬一錢淩真的蠢成那樣……的話,你要不要考慮把秦豫叫過來,然後挾持他?】
【顏桐:我打不過他。】
【梧葉:……??】
【顏桐:昨天那次,我是真想殺他,沒有故意放水。冷漠.jpg】
【梧葉:……!!】天哪他家宿主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QAQ不敢相信
【顏桐:寶貝你覺得我會故意留他一命找虐嗎:)】
【梧葉:_(:з」∠)_但是殺了他好像更虐啊……】
【顏桐:不存在的,爸爸後路都找好了。冷漠.jpg】
錢淩退了一步,從頭到腳地打量着顏桐,那眼神仿佛屠夫在研究從哪裏下刀。顏桐剛活動了一下雙手,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左手手腕。
錢淩贊嘆道:“真好看。”
顏桐:“……”
一種被變态盯上的惡心感順着脊柱爬了上來,顏桐想抽回手,結果雙手都被錢淩用鐐铐固定在了椅子上。
錢淩一根一根地撫平他左手的手指,嘴裏還不忘說道:“來,放松,你如果緊張的話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
他的動作陡然頓住了,目光凝在顏桐中指的戒指上。
“——這是什麽?!”
“你和秦老板是什麽關系?!”
顏桐:“我跟他有仇。”
錢淩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盯着顏桐手上的戒指,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有仇”的說法。
他正想着要不要再回去跟秦豫請示一下,下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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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悶響,審訊室的門鎖被一槍崩斷。随後外面那人重重一腳踹開了門,閃身而入。
錢淩張大了嘴想叫。
——然後一顆子彈從他嘴裏飛了出來。
魏闌舉着槍從錢淩的屍體背後走了出來,身後跟着恢複了和尚裝束的法明。
顏桐怔怔地看着這兩個仿佛從天而降的人,然後幹裂的雙唇微微動了動,用唇型對魏闌無聲地說道:
“秦豫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