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拯救瀕死百合線5

怕被人看見,沈酌直接施了隐身術,禦劍飛往旅舍。

雲明月在她肩上趴着,打算趁趕路之際,放出微弱的靈力探入月蓮體內,為她梳理混亂的內息。她先前還和靈玎生活的時候,偷學了不少基礎法術,包括幫人調息之類的治療術。

為了調息,她得離月蓮近一些。然而一貼近,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就鑽入雲明月鼻中,熏得她慘哼一聲。

“明月?”慘哼聲雖不響,卻吓了沈酌一跳,“怎麽了?”

“血腥味好重,難受死了!”雲明月趕忙挪開身體,用爪子不停地在自己面前扇風,“可是好奇怪,不像是剛吐的血的味道,反倒像陳了很久的血被釀過發酵了似的……”

聽她講述時,沈酌已經飛身躍入休息的房間,把月蓮直接放到自己床鋪上,探了探她的體內情況,“是玄貊的內息在作亂。”

她一提玄貊,雲明月也想起來了。昨天月蓮帶着門下弟子外出肅清魔族叛逃者,在戰鬥時,她撲入的那團黑霧,本該是魔族叛逃者的防禦結界,沒想到裏面會混了只玄貊進去。

“那只玄貊的修為比月蓮高了一截,在攻擊時将內息打入月蓮體內,并非難事。”探完情況,沈酌抱着雲明月,把她放到離自己較遠的床頭櫃上,“得先把玄貊內息逼出。玄貊啖肉嗜血,內息帶有的血腥味很重,你不要靠近。”

雲明月乖乖地喵了一聲,看她扶起月蓮,面對面盤膝而坐,開始治療。

絲縷玄紅的內息,很快被沈酌逼出、聚在她掌中。然而沈酌沒把它們散去,而是取出一個特制的玉瓶,引了內息注入瓶中。

玄貊內息遇玉器則化為液體,可作為藥材使用。

盯着玉瓶看了片刻,雲明月總覺得有些眼熟。她好像曾在靈玎的配藥室看到過類似的玉瓶,也不知裏面盛的是什麽。

玄貊內息離體後,月蓮又吐了幾口黑血,這才慢慢轉醒。但覺察出為自己治療之人是沈酌後,她面色大變,也不顧自己還在治療當中,擺在膝上的手一握,下一瞬長劍已橫起,離沈酌的頸子僅四五寸!

吓得旁觀的雲明月噌地一聲跳上床,弓着背朝月蓮哈氣。

沈酌連眼皮都沒擡,只是朝曳岚睡覺的地方指了指,“月道友莫非是想吵醒她?”

月蓮穩着手中劍,壓低聲音質問:“我昏厥的地方,分明離旅舍很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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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路救人而已。”

“深巷常年無人經過,怎會順路?”月蓮冷笑,“閣下雖不是城中人,但既然敢來嫦華郡,定然曉得城中的規矩。我的魔族之身,既被閣下看得真切,只好得罪了!”

話畢,劍意已大作。

然而沈酌并非等閑之輩,聞言只是一勾嘴角,揮袖先将床上的雲明月抛回床頭櫃,再信手朝劍刃上一捏,頓将劍意盡數逼回。

靈力反噬讓月蓮直接被氣浪掀飛,墜到床下,發出一聲悶響。二人交手的一瞬,被雲明月看在眼裏,讓她不由得輕咦一聲。

劍意雖含殺意,但月蓮卻并沒有動用殺招,反倒像是在借力逃遁。

“逃?”

她念頭剛起,只聽沈酌低喝,靈識一掃,見月蓮看向房門,當即撚出一枚靈力光華,先她一步擊打在門上,一道屏障瞬息将房間與外界隔絕。

“不是說要得罪我麽?”躍下床,沈酌雙手抱在胸前,赤足往月蓮走去,“依我看,恩将仇報并非你本意,你只是想離開此地,不讓曳岚看到你現在的模樣,可是如此?”

她威懾月蓮時,雲明月邁着小腿趕來,但見月蓮正緊靠房門,一雙瞳仁變為紫瑩瑩的妖異之色,雙手也異化成利爪,不由得向已發出熟睡之人起床聲的方向看去,小聲提醒沈酌:“醉鬼你先別吓她,曳岚好像要醒來了,她既然不想被看到,咱們得把她藏起來。”

沈酌也正有此意,當下上前一步,施法将月蓮封入靈珠,随後握着靈珠蹲下身,捏起雲明月脖子上的儲物玉佩,直接把靈珠丢進去。

剛藏完月蓮,曳岚就從屏風後轉出,披着青衣揉動眼睛,睡眼惺忪地走來,“二位前輩早安……”

等她看到刺目的日光已從窗外照進來,當即吃了一驚:“哎?已經這麽晚了嗎?我、我怎麽會睡這樣久?”

“嫦華郡入夜安靜,心頭無事,自然睡得久。”沈酌抱起雲明月走回床邊,邊穿鞋邊答她。

按小說劇情,她現在還不能把半魔的身世告知曳岚。

可曳岚卻面色凝重:“糟了!離納新大典還有不到五日,我這一睡就浪費了半天,這……”

“無妨,已有位貴人送了東西來,等你用過早飯,我們即可動身。”沈酌将一枚靈珠和一套弟子服放到房間中央的桌上,“早飯在靈珠內,尚溫,不知可合你胃口。那套弟子服,出發前記得換上。”

沒想到她已經把自己擔心的一切都準備妥當,曳岚吃了一驚,從靈珠內拿出碼得整整齊齊的鮮肉土豆餅後,感激地朝沈酌道謝:“實在是麻煩前輩了!敢問前輩花費了多少銀……”

“順路而已。”沈酌打斷她的話,“我先去更衣,趁熱快些吃。”

不再管曳岚,她徑直抱着雲明月走入洗浴之處,順手布置出隔音的屏障,又拿出月蓮藏身的靈珠一抛,放她出來。

“我們要去‘月出’的禁地,你的內息尚不平穩,恐怕暫時不能回門派。”任月蓮在自己身後提劍站着,沈酌放下雲明月,旁若無人地脫下道袍,一件件放入儲物玉佩,“月道友可願為我們做引路人?”

她的身材很好,複雜而厚重的道袍一脫去,露出素白的亵衣,從上到下勾勒出她的身體曲線來。雲明月蹲在倒扣的浴桶上,瞧着沈酌胸前若隐若現露出的一抹雪白,竟是咽了咽口水,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又忙不疊地晃動起腦袋。

冷靜冷靜!這人不是沈影,只是個像沈影的虛拟人物,她不能胡思亂想!

沈酌很快将栗色的初級弟子服換上。大概是怕尺寸過小穿不上,月蓮索性挑了較寬松的款式,正好合了沈酌心意。

換上初級弟子服的沈酌,又随手給自己紮了個馬尾,再取出胭脂稍微化妝一番,勾動嘴角微笑時,竟有幾分初入門的清純小師妹模樣。

雲明月看得呆了,忽聽收劍入鞘的聲音響起,忙越過沈酌往她身後看,只見月蓮的一只手正按着胸口,解除了魔族化的狀态,而周身魔息也已被她收入體內。

平複呼吸後,月蓮擡眸,淡淡應道:“好,我願為你們帶路。”

“進入禁地前,我希望月道友能尋一處煉丹的地方。”沈酌轉過身,把盛放先前所購藥材的靈珠托在掌心,“你與曳岚的情況,沒有足夠的丹藥可不行。”

探入靈識,發現藥材俱全,月蓮顫了顫唇,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聽說那名叛徒已經身居高位,主君派我來協助你。”想着自己在小說原文裏的臺詞,沈酌一字不改地說道,随後又取出一塊黑漆漆的飾物,拎在手裏。

見到黑爪信物,月蓮緊繃的表情終于緩和下來,下一瞬竟朝沈酌行了大禮,“先前多有冒犯,還望前輩見諒!”

為了暫時收斂全身魔息,月蓮還需要再調息片刻,沈酌二人便退了出去。

雲明月朝還在穿衣的曳岚瞅了瞅,擡爪要去夠沈酌手裏的黑爪信物,又驚又疑:“醉鬼,這信物只有魔族的高階修士才能持有,你是從哪弄來的?”

她記得自己寫這段劇情時,光是琢磨怎麽讓月蓮信服沈酌的目的只是協助,就想得掉了不少頭發。出示信物的确是個好辦法,可她總不可能安排沈酌先去魔族待一陣子,這樣時間上就來不及。

結果讓她很是意外,她沒想到沈酌竟然已經把信物弄到手了。

莫非是玄覽鏡提供了任務道具?

“昨日的混戰裏混入了大魔,順手搶來的。”沈酌漫不經心地答,手指一勾,收起信物。

被敷衍的雲明月:……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哪怕昨天連魔獸玄貊都混了進去,但魔族和魔族叛逃者還是有區別的。魔族叛逃者不管是對于“月出”,還是對于魔族,都是死敵。而“月出”與魔族,如果無人挑事引戰,這一正一邪兩個勢均力敵的勢力,連半點火星都擦不出來,也沒必要擦。

畢竟普通的魔族非邪惡之人,只是因為內息特殊而被世人厭惡罷了。而嫦華郡禁止魔族入內、又頒布了“只要是魔族,就必須驅逐出城”這種極端命令,也是怕城中之人因歧視而擊殺魔族,引得兩勢力不太平。

總之,雲明月不信沈酌這套說辭。至于黑爪信物從何而來,她只能暫時認為是玄覽鏡提供的任務道具了。

等曳岚勉強把弟子服換上,從屏風後轉出來時,月蓮也正好從洗浴之處走出。

二人的目光一對視,一個驚、一個喜。

沉睡的曳岚當然不曉得自己休息期間發生了什麽事,這會兒見到月蓮,反倒有些不安,挪動步子直接藏到沈酌身後,小聲問趴在沈酌肩上的雲明月:“貓前輩,那位姐姐……莫不是‘月出’的大師姐?”

見雲明月點頭,曳岚又是一驚,“那樣身份顯赫的人,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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