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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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心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一時連氣也忘了喘了，“你說什麽？！”
這簡直是在謀財害命啊，夜跑完第二天再晨跑，那麽是不是下個月就要送她去參加奧運會了？
“一直到公演前，你都必須要堅持每天晨跑，”芮疏予喝完水蓋上瓶蓋，淺淺地撩了撩眼皮。
“恕我愚鈍，”她都被他氣笑了，“跑步和能出道成為藝人有什麽直接聯系嗎？”
他用看智障似的眼神看着她，因為他鼻梁太高，她都覺得他是在用鼻孔看，“長時間的訓練、彩排和登臺表演沒有足夠的體能可以做得好？你希望讓粉絲和觀衆看到你在臺上跳一半原地休息？我是不是還得給您老人家搬把椅子？”
桃心聽罷，有一瞬間很想脫口而出說你是在瞎幾把編吧？你只是在公報私仇單純想給我穿小鞋而已吧？
沉默兩秒，她說，“既然像你說的那麽重要，那為什麽其他人可以不跑，我卻要跑？”
芮疏予這時彎下腰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夜色中，他一只手拎着水瓶，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睛裏透露出了一股堪稱慈祥的目光，慢悠悠地說，“噢，因為我就一個女兒。”
所以不搞你搞誰？
……這個男的為什麽會那麽欠？
桃心面無表情地舉起了一旁的水瓶。
“你離可以出道還差得遠了，從各方面來說，”他看到她被氣得頭暈眼花似乎心情很好，扔下了這麽一句，起身走人了，“明早七點，五圈。”
桃心側過頭看着他高挑的身影在黑夜裏慢慢遠去，心裏非但沒對這位給她“好心開小竈”陪跑的總導師有任何改觀，反而還覺得這家夥愈發地讨人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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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最大的問題并不是小心眼，也不是渾身上下都是刺，而是賊喜歡用譏諷的語氣對着她說教。
而她一向是最煩被別人說教了。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跪在地上喊自己爸爸的。
最後，她捏了捏拳頭，這麽想。
...
在操場上平躺到她覺得自己終于恢複眼神清明四肢有力了，她才拿着水瓶，晃晃悠悠地溜達回寝室樓。
一進寝室樓，就看到寝室一樓的沙發上坐着七八個女孩子，那些女生一看到她進來，立刻停止了讨論聲，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也不知道開後門的人到時候競賽能堅持幾輪，”其中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子這時忽然用鼻孔“哼”了一聲，“自以為自己有點背景就整天巴着芮總不放，真是丢人現眼。”
雖然來之前她就已經預想到可能會碰到這種情況，可她還是沒料到她被攻擊的原因竟然不是因為桃晴，而是因為這個八竿子打不着邊的芮疏予？
桃心也不惱，這時停下腳步，轉過身微微彎下腰朝她們行了個虛虛的宮廷禮，“沒想到那麽快就有粉絲了，多謝你們這麽關注我啊。”
“……你！”那個漂亮女孩子被她的裝模作樣氣得都噎住了。
“有時間關注我和芮疏予還不如好好想想你們的表演項目，”她笑了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他開小竈的機會的。”
那些女生一個個都表情忿忿不平還想說什麽，卻被坐在她們中間C位的那個類似小團體領導者的女生給制止了。
那個女生全程沒有說過話，但是桃心對她倒是有些印象，因為她之前聽書書和小景提到過這個女生好幾次，她名叫阮只醒，之前已經作為國人、在韓國以人氣偶像女子組合的一員出道，積累了一定的人氣和資歷，是其所在經紀公司強推來【王冠】想奪冠軍的選手，算是這次所有練習生裏綜合實力名列第一的人。
她和阮只醒對視了一眼，對方看着她的目光裏沒有敵意，但也沒有什麽好感。
桃心沒再繼續逗留，離開了大廳。
剛走到拐角，她忽然發現有個矮矮的女孩子正縮在牆角偷笑。
她挑了下眉，輕輕伸手拍拍那個女生的肩膀。
那個女生被拍後吓了一大跳，擡眼看到是她，一下子尴尬得滿臉通紅，“……我下來拿水，正好聽到有争執聲，就忍不住看了一會。”
“我挺讨厭她的，就最開始說你的那個，叫小佳，她仗着和阮只醒是同一家經紀公司推來的，特別盛氣淩人，我們寝室的都很讨厭她，”對方見她沒說話，急急補充道，“我笑是因為看你把她氣得臉都白了，感覺特別解氣。”
她看得出來對方沒什麽壞心，挺可愛羞澀一小姑娘，像個小松鼠似的，“嗯，你叫什麽？”
“納寶，”姑娘乖乖回答。
“好了，納寶，散場了，回去睡覺吧，”她拍拍納寶的頭，上樓了。
留下納寶望着她纖細的背影，眼底慢慢露出了無比崇拜的表情。
回到寝室後，書書她們三個人都不在，桃心便拿上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就翹着腿躺在床上聽歌看小說。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寝室門才被推開，書書她們三個進來了。
“Q寶你回來啦，”書書自從聽到徐念叫她Q寶後也開始跟着自己愛豆叫了，“怎麽樣？芮總有把你虐得很慘嗎？你不知道你們倆走後多少人對你各種羨慕嫉妒恨喲。”
“……我求求她們替我，”她摘下耳機，“足足十圈，半米都沒少，我他媽腿到現在還在抽筋，而且明天早上還要繼續，假以時日我就能角逐奧運冠軍了。”
蔣煩本來想忍笑，後來實在憋不住開始大笑。
桃心沖她翻了個大白眼，“你們是去商量表演項目了嗎？”
書書點頭，“我們和自家經紀公司的練習生一起組了個隊，準備唱跳芮總的一首歌，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桃心一聽到“芮總”這兩個字就頭皮發麻，搖了搖頭，“謝謝，不過不用帶我了。”
“你組好隊了嗎？”小景問。
“沒，”她說，“我不準備組隊。”
“單人表演嗎？”三個人都詫異地盯着她。
畢竟絕大多數人第一輪自由賽一般都會選擇集體演繹，這樣風險平分，競賽壓力也沒有那麽大，而且還可以互相幫助一起練習，而單槍匹馬的目标太大太明顯，一不小心很容易玩崩。
只見她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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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桃心七點準時到了操場。
這回某人居然沒有比她早到，操場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空曠，她心想着這位大導師簡直沒半點以身作則的覺悟，便自顧自地先跑了。
她跑了兩圈的時候，終于看到操場旁出現了一個人影，芮疏予手裏好像提着什麽東西，他把東西放在地上，半張臉都埋進了外套的領口，兩手插着口袋站在一邊看。
等她跑完第五圈時，他才不慌不忙地走上跑道，從口袋裏抽了一只手出來看了一眼手表，“還行，五圈比昨天快半分鐘。”
桃心龇牙咧嘴地沖他笑，“噢。”
“我當練習生的時候，每天十圈，比你的五圈還快，”他似乎有些怕冷，立刻就把手收了回去，“就你這身體素質，去我當時的訓練營第一天就進醫院了。”
她這兩天不是沒有耳聞他當時在韓國經歷了什麽樣的魔鬼訓練，而且據說他比誰都拼，還經常要求導師給他單獨加訓練項目，偏偏他自身條件已經很優秀了，這種勤奮加天賦技能都點滿的人就顯得非常恐怖。
走到他剛剛站着的地方的時候，他示意她拿起地上的袋子。
桃心打開一看，發現裏面是一碗熱乎乎的粥，還有香噴噴的紫米饅頭。
她一怔，略有些詫異地擡頭看向他。
“我經紀人買多了，扔了浪費，”芮疏予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一掃而過，轉過身離開了。
她拎着那袋早飯，心裏頓時有點五味繁雜——這像不像那種爸爸胖揍完兒子第二天給他買一個高達的操作？
...
回到寝室時，正好碰上蘇晏帶着工作人員來挨家挨戶收手機收零食。
桃心這輩子都沒有被沒收過手機，手機被拿掉的時候還着實在心裏默哀了兩秒。
“好難過啊，”書書目送着自己的手機遠去，哭喪個臉，“好幾天沒微博刷的日子該怎麽過啊，念哥和微博總得讓我上一個吧……”
桃心被這話逗笑了，拍拍書書的腦袋，“去睡一會，夢裏什麽都有。”
“你沒手機就不難過嗎？”書書悲憤地問。
她揉了揉太陽穴，“難過，我最近一直在追的那本BL小說快完結了，攻馬上就要在戰場強上受了，褲子都脫了，就差那麽一點。”
書書&蔣煩&沐南憬：……
沒一會，她們四個準時到了體育館集合。
令人意外的是六名導師居然也在現場，估計是來看看大家的表演項目定得怎麽樣的。
等大家都入座後，蘇晏說，“現在麻煩大家以小組或單人的形式先後起立，告訴大家自己的表演項目。”
“我們這組先來吧，”只見坐在前面的阮只醒和七名女生一起站了起來，“我們表演唱跳，曲目是Djay老師的歌《我很想念你》。”
接下來其他練習生陸陸續續地起來報了自己的演藝項目，絕大多數都是團體唱跳，少數是團體純舞蹈。
“現在還有幾個單人的選手沒有報節目，”蘇晏拿起工作人員統計的名單掃了一眼，“歐陽明夏？”
只見一個長着娃娃臉的女生紅着臉站了起來，桃心聽到四周有人小聲在說她胖，平心而論她其實完全不胖，但是在普遍都瘦得像竹竿一樣的女孩子裏卻算是那種有點嬰兒肥的了。
“你的演藝項目是？”
歐陽明夏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還有些結結巴巴，“單人，歌，歌劇。”
她說完“歌劇”後下面細碎的讨論聲更大了，歐陽明夏臉紅到了脖子根，立刻就坐下了。
蘇晏又問了幾個人，才報到了她的名字，“桃心。”
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淡淡道，“唱歌。”
因為昨天晚上的芮疏予事件，很多練習生都回過頭看向了她。
“單人嗎？”蘇晏問。
她說，“我想找一個搭檔。”
蘇晏狐疑地看着她，“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沒有事先組好隊麽？”
她搖了搖頭，“因為我想找的搭檔不是練習生，而是導師。”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嘩然。
桃心清晰地看到原本還低着頭在看手裏資料的芮疏予慢慢擡起了頭，目光銳利地射向了她。
“因為之前的規則裏沒有提到是否可以和導師組隊，但是既然沒有明令禁止說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她看向了一臉訝異的蘇晏。
蘇晏估計也沒有料到會有練習生提出這樣鑽空檔的要求，立刻低下頭和旁邊幾個工作人員小聲商量了起來。
她也不慌不忙，在各種不加掩飾的讨論聲和異樣的眼神中，淡定如佛。
過了一會，蘇晏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雖然規則裏沒有說不可以找導師組隊，但是因為導師本身就是有經驗的藝人，這種導師+練習生的組合可能會産生實力上的不均衡。”
這話簡言之就是——抱導師大腿最後丢的是自己臉，顯得自己很弱雞。
桃心笑了一下，“這倒不一定。”
蘇晏估計從來沒見過那麽剛的練習生，被噎了一下，“而且這也要看導師的意願，況且導師的行程比較滿，也不是能一直參與集訓和排練的……你想找哪位導師？”
她的目光毫不猶豫地射向了Maple，她早就已經想好要找Maple合唱一首帶戲腔的歌曲了，Maple的嗓音既高亢又細膩，正适合演唱那首歌的戲腔部分。
可她剛想說話，就看到導師臺上有一個人用筆輕輕敲了敲桌面，淡淡出聲道，“我。”
在全場的寂靜無聲中，芮疏予輕輕地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桃心百臉懵逼。
……這位大兄弟我根本沒想找你組隊啊！？
作者有話要說：紅包今天繼續送，寵粉狂魔在此，別太愛我了！愛我記得收藏文hhh
小Q同學，我宣布你正式被大魔王給盯上了要合體了
我覺得Q姐和大導師真的是我寫過最剛的男女主角，Q姐還喜歡看BL，可以
有個讀者說：現在叫爹，以後在別的地方也可以叫爹（我懷疑你在開車
書書：念哥和微博總得讓我上一個
桑桑：千玺和吳磊總得讓我上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