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煉玄為鬼
夢幻空間在黑暗中的跳躍速度更快了，“呼”地一聲，飛進了黑暗深處。
二人眼前金光刺眼，一個金色漩渦出現，在前方的黑暗中璀璨奪目，漩渦扭曲，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從中傳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王堅陡然停住夢幻空間，暗呼一聲：“好險。”
“啊喲，再遲一步，我們就要沖進這個漩渦中去了。”樊素雲臉上變色，對于金色元氣，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王堅臉色陰沉，道：“這金色漩渦，是這片空間的唯一出口，只有沖出漩渦，才能夠離開這裏。”
“什麽？”樊素雲心中一沉，道：“你的空間這樣神秘，難道不能沖出這道漩渦麽？”
王堅搖頭：“這件法寶不知什麽來歷，竟然可以傷害到我的夢幻空間。我若是貿然沖進去，一時三刻，夢幻空間就會解體，到時候我們嬰兒一般暴露在金色元氣中，撐不過三個呼吸，就會煙消雲散，靈魂化為虛無。”
樊素雲心驚，嘆道：“這樣說來，我們得一輩子困在這裏了？”
王堅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樊素雲精神一振，喜道：“什麽辦法，你這個人呢，總是喜歡捉弄人，既然有辦法，為何不早說？”
王堅苦笑：“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關系到我們的生死存亡，必須征求你的同意。”
樊素雲驚訝不已，道：“你是大魔頭，男子漢大丈夫，我不過是個小小女子，性命都在你的掌握中，你什麽時候在意我的意見了？”
王堅道：“剛才你将真氣輸入我體內，我暫時法力大增，通過夢幻空間，感應到了外間金色元氣的本質。這些元氣，其實是一粒粒精純之極的降魔真氣，是高手在丹田之中打磨出來的歲月精華，倘若我們能夠煉化部分降魔真氣，化為玄陰鬼氣滋養靈體，就能夠修為大進，法力大增。夢幻空間與我一體同生，我修為進步，空間也就擴大，更加堅固，更加神秘，到時候，我們就能夠通過金色漩渦，重返人世了。”
樊素雲大驚搖頭：“不可魯莽，我感覺得到，這些金色元氣十分可怕，至剛至陽，我們都是鬼魂靈體，至陰至邪，一旦被那些元氣沾上，二者相逢，水火不容，非但不能夠煉化，還會大傷元氣。”
王堅道：“當然不是直接煉化，我将夢幻空間化為天地烘爐，轉化降魔真氣的屬性，直到可以吸收為止，一旦成功，我們都會修為大增，失敗，就會暴露在這片黑暗中，逐漸被降魔真氣侵蝕，直至魂飛魄散。”
樊素雲見王堅神色鎮定，似乎對自己的想法頗有把握，松了口氣，又不免震驚：“你的夢幻空間還能轉化為丹爐，煉化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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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堅點頭：“它本質上就是一個夢，是幻境，可以随心所欲，化為萬物。這是我們出去的唯一希望，我需要你為我護法。在這段時間內，我們會失去夢幻空間的庇護，完全暴露在黑暗中，降魔真氣會趁機侵蝕我等，你的任務，就是保護我在煉化真氣的時候，不被斬殺。”
說罷，不等樊素雲回答，一步跨出，已經離開了夢幻空間，出現在金旗內部的黑暗中，金色的漩渦通道下方。
王堅離開之後，夢幻氣泡立刻散了，樊素雲身不由己，出現在黑暗空間中。
王堅盤腿坐在金色的地面上，眉心閃爍，飛出一團七彩光芒，光芒只有拇指大小，晶瑩剔透，在他眉心前方載沉載浮。
“大千一夢，萬化由心，天地烘爐，在此顯形，現！”王堅的聲音轟隆隆作響，整片空間都似乎在與他一起共鳴。
聲音落下，王堅眉心前方的光芒急速顫動，迅速膨脹，在樊素雲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化為一方巨大的銅爐，高有數丈，聳立如山，銅爐之中，有七彩的火焰熊熊燃燒。
天地烘爐剛一出現，整片黑暗空間都化為了七彩閃爍的顏色。
“天地烘爐，聽我號令，至尊金色，化為黑暗！”
王堅口中大喝，人卻端坐在烘爐前方，一動不動。
呼呼……
就在這一瞬間，四周的黑暗虛空發出尖銳的呼嘯之聲，彌漫虛空的金色元氣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全部沒入熊熊燃燒的烘爐中，天地烘爐劇烈顫動，發出噼裏啪啦的爆鳴。
樊素雲便看到，無數金色的元氣被七彩火焰燃燒過後，立刻轉化為漆黑之色，在烘爐上方旋轉，逐漸彙聚成一團烏雲，滾滾而動。
“成功了？”
樊素雲發現，那烏雲是一粒粒精純到極點的鬼道真元，漆黑深沉，對她這樣的鬼道修士而言，擁有致命的吸引力。她臉紅心跳，呼吸急促，貪念如潮，蠢蠢而動，想要飛身而起，一口将這些元氣全部吞噬掉。
空間呼嘯，越來越多的金色元氣彙聚進入天地烘爐中，烘爐上方的黑色烏雲越來越大。
樊素雲瞳孔漸漸收縮，她已經忍不住心中的貪念。
突然之間，上方金色的漩渦中飛出一道金光，比閃電還快，一下子擊穿了王堅的胸膛，鮮血飛濺，如同人類的血花，映紅了樊素雲的眼睛，也染紅了她的素衣長裙。
“慚愧！”樊素雲終于清醒過來，神色羞愧，正要問王堅傷得重不重，金色漩渦顫動，再次有一道金光射來。
樊素雲想要阻止，但那金光太快了，一下子擊穿了王堅的身體，王堅痛哼，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
但他咬牙堅持住了，沒有倒下。
漩渦顫動，又有金光将要射出。
樊素雲大駭，豎指成掌，體內真元流轉，不假思索，朝着漩渦打出無數道漆黑的掌力。
黑煙滾滾，陰氣滔滔，化為無數團黑雲，朝着漩渦飛了上去。
“嗤”地一聲，漩渦中飛出一道金光，貫穿烏雲，急速朝着王堅飛了過來。
但是樊素雲打出的掌力足有數十道之多，每一道都讓金光微微停頓，等到金光貫穿了所有掌力之後，已經變得無比虛弱，只有一團淡淡的金色，被天地烘爐吸收煉化，成為一團精純鬼元，彙聚入上方的烏雲之中。
樊素雲臉色蒼白，心中卻很高興，她真的阻止了金光，救下了王堅，不禁十分得意。
這個時候，漩渦顫動，再次有一道金光飛了出來。
樊素雲變色，慌忙出手打出掌力，等到終于阻止了金光，只覺頭暈目眩，一陣虛弱。
漩渦再次顫動，又有金光飛了出來。
樊素雲心中沉了下去，每阻止一道金光，就要消耗她大量的元氣，金光似乎無窮無盡，她不知道王堅什麽時候能夠成功，這樣下去，她将無法阻止金光。王堅一死，她也必死無疑。
她芳心顫抖，竭盡所能，才阻止了這道金光，只覺體內空空蕩蕩的，沒有絲毫元氣存在。
“完了！”
樊素雲看着前方不斷顫動的金色漩渦，心中絕望地想着。
金光刺眼，毀滅性的金色元氣化成一把利劍，電閃而來。
“嗤”地一聲，傳來兩道慘哼聲，那金光化為利刃，同時穿透了樊素雲和王堅的軀體。
原來關鍵時刻，樊素雲竟然飛到了王堅前方，為他擋下了這一劍。
不料金光威力太強，刺穿了樊素雲後，繼續前進，再次重傷王堅。
頭頂上方漩渦顫動，又有新的光劍将要産生。
“我盡力了。”樊素雲躺在王堅腳邊，胸前一片血紅，嘴角上有鮮血不斷流淌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