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蔓楞了楞,感覺哪裏被刺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傻傻地跟着男人上了車。
裴易将車子駛到花店前停下來,蘇蔓有些納悶,轉過頭去看他,裴易則直視前方,很酷地說了一句,“今天我應該送你花的。”
蘇蔓完全反應不過來,還是故意裝酷的裴易等得不耐煩了,一把抓過她的手,将她拉下車,又把她拉到花店裏。
直到一捧豔麗的玫瑰被塞到她懷中她才回過神,但仍是不解,她看向裴易,裴易的表情也很奇怪,就像是鬧別扭。
還是很久以後,她才明白過來為什麽那時的裴易和平常不一樣,不過也不能怪他,就連她自己都是懵的。
不過像裴易這種男人怎麽可能讓自己受委屈,既然蘇蔓那麽遲鈍,那麽他就得讨回來一些,當天晚上他就把蘇蔓壓在床上幹得死去活來,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她身上。
第二天也不讓她上班,當然他也不去上班,然後他就成功實現了在餐桌上壓着蘇蔓做的心願,他喜歡她在他身下哭得一塌糊塗的樣子。
那會讓他心裏舒坦一些。
蘇蔓确實是個遲鈍的女人,可她也察覺到裴易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具體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雖然他跟以前一樣經常賴在她身上,也一樣蠻橫得不講道理,可有時候,他就像一只耷拉着腦袋的小狗,偶爾還會坐在窗臺前發呆。
蘇蔓不知道原因,只能更加地讨好他,有一天路過花店的時候,還心血來潮地進去買了一束玫瑰花,花了她大半的工資也絲毫不心疼。
她把它送給了裴易。
裴易收到時,當時楞住了,臉頰兩側的肉都在颠抖,好像極為激動,又好像極為憤怒,總之臉漲得通紅,他大聲道:“你在千什麽?”
蘇蔓有些懵,也不知道該怎麽和裴易形容,就只好說:“送你的玫瑰……”
裴易覺得他被蘇蔓侮辱了,她不僅沒察覺到他近來向她發出的抗議,還依樣畫葫蘆地将花返還給他,這就是瞧不起他。
不料蘇蔓還在他傷口上撒鹽,繼續說:“你不喜歡嗎?我之前就覺得很好看,就覺得你也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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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很挫敗,整個人都很沉默。
其實他真的是想多了,蘇蔓也沒什麽心眼,她不過就是想着按照西方的傳統,二月份的時候裴易送她花了,那麽在三月份的時候,她也應該送他,她在書上看到過的。
她也不知道還要跟他糾纏多久,可他不開心了,她是萬萬不能視而不見的,她之前還害了他,現在只能千方百計地想辦法彌補。
她希望他開心。
可裴易沒有接過那束花。
蘇蔓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她感到失落,只能嗫嚅着說:“你不開心嗎?我就想謝謝你上次送我的,我那時候很開心,我以為……”
後半句話她沒來得及說出來,因為手上的花已經被搶過去了。
裴易激動得胸膛起伏,從他聽到蘇蔓說開心時他就忍受不了了,果然這個女人還是有點良心的,他覺得他開心得尾巴就要翹上天。
雖然還是覺得男人收花是件很娘的事情,但臉色也沒有那麽不好看了,就是語氣還很高傲,“送就送吧,我接受,就是你為什麽也送我玫瑰?”
蘇蔓沒見過比裴易變臉更快的人,她差點反應不過來,連忙道:“因為我覺得你漂亮得像只孔雀!”
驕傲的裴易确實像只孔雀。
可任何男人被他的女人形容成孔雀都會不爽的,他還沒快活幾秒呢,臉又耷拉下來。
蘇蔓眨了眨眼,察言觀色,想要彌補,繼續說:“因為你……漂亮得像朵玫瑰……”
裴易的臉色已經和鍋底沒兩樣。
那天蘇蔓還是被收拾得很慘,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總算把裴易給哄開心了,她也因此開心得不得了。
那天之後,蘇蔓就天天想着給裴易加菜,于是有一天下班後特意去買了一大堆東西,她那天心情很好,就是提回去的時候手有些酸。
等到了公寓樓下時,手酸腿酸的蘇蔓卻被一個濃妝的女人叫住了,來人眼神不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蘇蔓有些懵,她并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便呆呆地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女人被蘇蔓傻乎乎的樣子給逗樂了,她本來也有些忐忑不安的,因為遠遠看到蘇蔓時就被驚豔到了,可如今走近了,就發現了美人貌似腦袋不太好使,就心生了一絲不屑,于是心高氣傲了起來。
“你就是裴易的新女人,長得還真不賴……”
蘇蔓眨了眨眼,她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但她還是認識裴易的,便有些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
女人沒有理會,反而回了一句,“我是誰你管不着,我來就是要告訴你……”
她話沒說完,一聲嚴厲的喝斥打斷了她,“你來幹什麽!”
裴易也不知從什麽地方蹿了出來,一把拉過了蘇蔓,将她護在身後,極其警惕地瞪着女人。
女人被吓了一跳,神色倒是很驚喜,正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只聞砰的一聲。
蘇蔓手上的兩個裝菜的袋子全都揮到地上了,小臉上驚魂未定,她就沒見過裴易這麽暴怒的模樣,更何況他這般突兀地出現,她本來膽子就不大,手就在瞬間脫了力。
聽見聲響的裴易自然轉頭看向蘇蔓,他拎起袋子,立即因掌中頗有些沉重的份量蹙起了眉毛,便朝蘇蔓兇道:“你買那麽多菜幹什麽?拎兩塊石頭回來不重嗎?”
蘇蔓仍有些怔忡,貼在兩側的小手不自然地收攏,纖細的手指悄悄地來回摩挲手心上被勒出的紅痕,她呆呆地回答,“做菜,我最近剛學到新的……”
“做什麽菜要買這麽多,要吃半年嗎?”裴易的語氣依舊不好聽。
“不是的,就是……”蘇蔓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該怎麽說,越急越說不出話,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就忍不住攀住裴易的手臂。
一直像空氣般被晾在一旁的女人終于忍無可忍,她跺了跺踩着高跟鞋的腳,嗔怒地喊,“易!”
本來還想教訓蘇蔓幾句的裴易終于想起來身邊還有只多餘的蒼蠅,就很不耐煩地轉過身,他本來臉色就不好看,對着女人更是兇神惡煞的,但也不能怪他,他本來心情愉悅地從公司回來,而且眼尖地在公寓樓下捕捉到了蘇蔓曼妙的身影,下意識地想撲上去時,才發現還有一個電燈泡。
還好死不死就是上次喝酒時招惹過他的女人。
直覺告訴裴易目前的狀況有些危險,他也不知道這女人和蘇蔓說了些什麽,雖然他覺得就算她講了什麽亂七八槽的話也無所謂,但他就怕她添油加醋,畢竟他一向坦率,但也不喜歡被人随便扣帽子。
這樣一想,裴易的怒火燒得更旺,就直接粗魯地朝女人喊道:“你怎麽還在這裏,還不快滾!”
語氣既不屑又不耐煩,再厚臉皮的女人也多多少少被刺到了,但她又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找到這裏來的,說白了,她仍是耿耿于懷上次裴易對她的态度,如今終于見到他了,她怎麽可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