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真好
“嘶——”和寧撐着床半天都沒爬起來。
“沒事吧。”系統關切地問道。
“臉有點疼, 感覺嘴唇好像也腫了, 身上也有些難受。”和寧聲音沙啞, 手指碰了碰嘴唇就一陣刺疼，又簡單活動了一下腿腳立刻放棄地大字癱在床上。
“沒事, 你經常不鍛煉, 猛不丁一跑步是會難受的, 心肺功能也有點弱”系統解釋道, “對了, 昨天我看你心情不好, 就給你用了點道具, 昨晚上睡得好不好？”
和寧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 瞪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床幔：“亂七八糟好像做了些夢，不過一睜眼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隐隐約約好像看見個熟悉的身影，但夢裏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就沒追上去，果然後來又換了場景。
到後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索性完全随夢走。
“沒事，就是幫助你進入深度睡眠的。”系統說，“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又喝了涼風，還挨了打，我怕你生病, 就給你簡單做了個常規檢查, 順便開啓了自愈保護系統, 現在是不是覺得無病一身輕, 不過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做簡單的，之前你說的什麽毒素什麽的我還無能為力。”
它聲音低沉，真等事情發生的時候，它才明白升級的重要性。
“沒事，你別太在意那些，放心吧，沒什麽大礙的，對了，你剛說，什麽、什麽自愈、還是什麽保護系統？”和寧感覺自己還是沒睡醒，意識一片混亂，腦袋昏昏沉沉甚至都要聽不懂它在說什麽了？
勉強分辨了幾句，腦殼實在疼的受不了。
“具體的你就不用知道了，就是祛除身體濕氣，保養的一點小程序。”系統也有點恹恹的，感覺提不起氣。
和寧問：“你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你。”系統都沒力氣跟他大聲說話，蔫巴巴地回應，“我之前都沒整理程序，好多金手指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想用的時候拿不出來，昨晚上沒事我就連夜做了個清查，現在有點能量不足了。”
和寧有點感動，但那個什麽保護系統讓他體力透支到了極限，感激的表情都做不出來，只能有氣無力地口頭道謝。
“行了，有什麽好謝的，咱倆什麽關系，那個程序挺消耗體力的，你也趕緊再睡會吧。”系統實在撐不住了，“不行了，不說了，我先去休眠會。”
它聲音懶洋洋的，沒一會和寧也在刺啦刺啦催眠一樣的電流聲中又一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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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上受了傷，和寧又恢複到了以前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豬一般的幸福生活。
林将軍把他照顧的很好，不管是臉上還是腳上的紅腫都在慢慢消退，但身體依舊乏力。
每天早上從被窩裏爬起來的甚是艱難，努力兩次就又重新癱回到床上了。
系統納悶又擔心：“咋的，這麽長時間還沒好？”一般來說自愈保護系統沒這麽大的副作用的，是他身體有問題還是自己技術上的不足？
“不是，也不算不好，就每天下午都覺得力氣差不多回來了，但一晚上過去跟被吸幹精氣一樣，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和寧說話都沒勁，懶怠張口。
系統感慨道：“你有空還是多鍛煉鍛煉身體，看看都弱雞成什麽模樣了，臉上的腫脹到現在都還沒消失，诶，我感覺你下巴上的手指印怎麽還加重了？”
“有嗎？”和寧下意識摸了摸，忽然問，“下巴上怎麽會有手指印，不應該是在臉上嗎？”
“不是啊，臉上有點腫，但手指印在下巴上。”系統盡可能地描述清楚，“就在你嘴角稍微往下一點點。”
和寧動手摸了摸，碰到嘴角還有點疼，龇牙咧嘴地說：“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吧。”
系統問：“你這兩天有沒有覺得身體很奇怪？”
和寧身子僵硬一瞬，立刻回道：“沒有。”
系統：“真的沒有？”
和寧：“真的沒有。”
“騙人！”系統完全不相信。
和寧故作鎮定：“我沒有，也沒有騙人。”
系統冷笑：“你TM以為你做夢我就不知道了，每天早上心跳頻率都快趕上股票市場的振幅了，你是不是做什麽奇怪的夢了？”
和寧佯裝鎮定地摸了一本最新連載的話本翻看，一口咬定不知道，不管什麽夢睡醒就忘記了。
其實這兩天的夢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話本看的有些多，他總是會夢見林将軍親自己，不是親臉頰，也不是親頭，而是親嘴巴，還是伸舌頭的那種親親，夢境真實到他甚至能感受到林将軍嘴巴裏高熱的溫度，簡直要将自己融化。
起初他還會很熱情地配合，可是到最後林将軍力氣就會越來越大，像是要把自己嘴唇吞進肚子裏一般，他被磨得生疼只能求饒地去推拒，可這時候林将軍就會不高興，甚至還會咬自己。
本來就腫了的嘴唇又被尖利的牙齒細細撚磨，和寧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盯住的獵物，遲早都要進到一個叫林将軍的猛獸的肚子裏。
本來如果只是夢的話，倒還不會讓他這麽頭疼。
可這兩天他正在和林将軍鬧別扭，即便兩人依舊睡在一張床上，但他總是刻意遠離避開将軍，甚至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想和他說話。
總的來說就是他單方面對林将軍發起了冷戰。
但以前一直被林将軍抱着睡覺，現在卻只能緊貼着牆壁的和寧簡直太渴望林将軍的觸碰和懷抱了，下意識就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夢當中，一度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
即便林将軍弄得他疼，他都沒嬌氣，全忍了下來。
甚至早起他還一廂情願地覺得嘴唇和臉頰上的刺疼都是被林将軍親出來的。
簡直變.态。
當然，這些夢他都沒打算告訴系統，一來莫名其妙，二來丢人。
都被林将軍的未婚妻打成這樣子竟然還幻想真的跟林将軍親親，不知羞恥。
和寧又郁悶又煩躁，以前不懂不覺得，現在知道了男人也能喜歡男人，兩人再親親摸摸抱抱，睡一張床就有點別扭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別扭在哪裏，但總覺得這樣不好。
難怪會被林将軍的未婚妻打，哦，不對，不是未婚妻，是自以為未婚妻的女人。
這兩天林将軍一直在他耳邊念叨，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和寧每次都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也不接話。
反正不是她也還會有別人，林将軍這麽優秀，喜歡他的優秀女子應該也很多吧。
唉，更煩躁了。
也不知道在煩什麽，扯得頁腳滿是褶皺。
系統冷哼道：“別想掩飾了，你說，你是不是做春.夢了？！”
“……！”和寧一臉蒙圈，連忙搖頭否認，“我沒有！”
“呵呵呵。”系統問，“那昨天早上起來你褲子為什麽是濕的？還偷偷給扔了？你以為我在打游戲就沒注意你？”
和寧：“……”既然你看見了，為什麽不早點說，害他擔驚受怕一整天，甚至還變着法的套話，現在好不容易放下心來了卻被挑破了，總覺得怪別扭的。
“怎麽心跳這麽快，我是不是說對了！”系統咄咄逼人，吵得和寧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勉勉強強點了點頭。
“呦呵，孩子長大了嘛。”不同于方才的陰陽怪氣，這次系統只是單純的打趣。
和寧翻了個白眼，索性蒙住被子打算睡個回籠覺。
“哎，不用害羞。”系統老神在在地說，“正常現象，你這都屬于開竅晚的了，估計是前兩天看的話本刺激的，你夢見睡了，有固定的人嗎，要是有的話我們就可以鎖定真愛目标了。”
什麽嘛，他以前明明也有過的，在眼皮的掩飾下，和寧又想翻白眼了。
什麽固定的人，他都連着好幾天夢見将軍了，難不成将軍是真愛？
開玩笑。
系統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臉皮薄，嘚吧嘚好半天對方連聲音都不出，只能放棄追問他的夢中情人。
不過想想問了也是白問，和寧一天到晚都在将軍府，根本沒時間接觸別的姑娘，就是做夢恐怕也是跟自己結合話本的想象共赴雲雨。
俗稱遺.精。
啧啧啧，可憐的孩子。
不過——
“唇齒相接，發出嗯/不知羞的聲音，涎液順着嘴角留下來，在兩人唇邊拉出一條晶瑩的絲線。那狐貍精面若桃花，雙眼迷離地望着書生，身體酥軟成了一灘水，被書生抱在懷裏，絲薄衣物早滑落幾分，露出潔白光滑又渾圓的肩頭，書生視線落在那小巧精致的鎖骨上，不自覺就有些癡迷，呆呆傻傻的，那狐貍精皮膚絲滑猶如上好的綢緞，她生性本魅，被親了兩下早已沒了力氣，看向書生的眼睛迷茫，似乎在祈求着什麽……”
“夠了，別念了。”和寧一把掀開被子，露出一張氣急敗壞，幾乎要冒煙的臉。
“啧啧啧，接下來才進入正題呢！你不想聽還有人想聽呢。”系統提起一口氣，作勢又要念，被和寧一聲大喝打斷，“還能有誰要聽，你無不無聊，竟然還專門記這種東西。”
系統終于逗得他跟自己說話了，呵笑道：“先不說我過目不忘，就是你自己都看了七八十乃至上百遍了，你沒記住？還怕我念？”
明明就是你先發.情，喜歡看這種東西的！
系統淡淡委屈。
和寧：“……”他沒記住文字，但卻記住了夢境中林将軍比書生還要熱情的親吻，就連唇瓣的每一道褶皺他都細細地品味過。
系統拖長了語調：“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的季節……”
“才不是，沒有。”和寧氣沖沖地坐起來，狠狠拍了拍枕頭，鼓着臉頰，“我沒有。”
“哎呦嘿，這孩子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敢說你真的沒在心裏幻想這樣的場面，夢中有那麽一個美麗的姑娘和你唇齒交纏，手放在你的腰上拽着你的衣帶，輕輕一拉。”系統描述的不亦樂乎，顯然很喜歡看他現在臉上的窘迫，“那美女的唇形很漂亮，軟糯可口，很适合接吻，你可以像吃酥酪一樣舔一舔，再吮一吮，滋味絕對好。”
漂亮姑娘沒有，但五大三粗将軍倒是有一個，而且根本不是他對姑娘欲行不軌，系統說的這些都是将軍對他做的。
“你你你你你你！”和凝瞬間惱羞成怒，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關鍵是随着系統的描述，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就出現了關于将軍的這樣的畫面。
他被子蒙住腦袋，但對方卻是在自己耳朵邊上說話的，根本擋不住，就在系統已經快說到脫掉褲子的時候，和寧大叫一聲，不僅吓了自己一跳，也吓了系統一跳，活色生香戛然而止。
緊接着“砰——”的一聲，門陡然被撞開，林昭一陣風似的進來，連忙伸手去抱他：“怎麽了，別怕，我在呢。”
“別碰我。”方才幻想中的男主人翁就這樣憑空出現，和寧差點吓傻了，剛回過神來就看見他的手伸過來，下意識地躲開大叫道，“你走開。”
系統：“……”自從怼了表小姐之後，小皇帝戰鬥力爆表，連将軍都不放在眼裏了？！
卧槽，它是不是加快速度升級了，某天要是怼了将軍起碼還能保條命。
對上林昭驚訝錯愕的眼神，和寧愣怔半晌，雙手使勁搓了搓臉試圖掩蓋住臉頰不正常的暈紅，再擡起臉的時候眼底已經沒了剛才那麽強烈的抵觸，面露疲憊地說道：“抱歉，林将軍，我剛才做噩夢了。”
看着他額頭上折騰出來的汗水和通紅的面頰，林昭心疼不已：“能告訴我是什麽夢嗎？”
和寧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他掀開被子，整個人就跟剛從溫泉裏撈出來似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熱氣。
林昭微微皺眉，一只手去拉他床頭放着的衣物。
明明沒有碰到他，但小皇帝卻像是被燙到一般驚慌失措地瞪向他，甚至還縮了縮肩膀試圖遠離他。
林昭半彎着的上半身就這樣僵住了，他尴尬地看着身下的小皇帝，指着他後面折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下面冷，還是披上點衣服吧。”
和寧比他更尴尬，偏轉過臉不敢看他：“對、對不起。”
林昭站起來，退到一邊：“我不動你，你自己穿吧。”
和寧立刻手忙腳亂套上自己的衣服，期間因為林将軍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好幾次衣服差點穿錯。
簡單洗漱好之後，林昭打開他帶進來的食盒，烤紅薯的香甜頓時充盈了整間屋子、
“你早飯沒起來，張大嬸拿過來讓你先墊墊肚子。”
和寧剛睡起來，還不是很餓，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暫時不吃。
“不餓也吃點吧，剛從爐子裏拿出來，擱一會就涼了。”林昭摸出來一個，還是燙的，掰開之後滿屋子的香味更濃郁了。
他拿到嘴邊輕輕吹了吹，遞過去，說的小心翼翼：“你這兩天一直沒吃多少東西，張大嬸擔心你餓壞了，從早上起來就在忙活，剛我過來的時候都沒停下來，你要是不吃點她肯定會難過的。”
和寧以為他要直接喂給自己，下意識一閃腦袋就避開了，四目相接，兩人都有些尴尬。
“……”和寧慌張站起來，退後兩步低垂着腦袋聲音低低，“你就放那兒吧，我待會吃。”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那個，林将軍再出去的時候麻煩幫我帶上門。”
笑容漸漸消失，林昭忽然定住看他：“我什麽時候說我要走了？”
“……沒有，我只是……”他看一眼外面豔陽高照，“以為你還有事。”
“沒事。”林昭忽然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你吃完了我再走。”
和寧一臉懵回看他：“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吃了。”
“就剛剛。”林昭提醒他，“你說放着那兒你待會吃，然後我說我等你吃完了我再走。”
“你……”和寧鼓着腮幫子正準備反駁，可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頓時黯淡下來，接過烤紅薯低垂着眼睑，“嗯，我現在就吃。”
林昭眼眸晦澀，手頓在半空中。
和寧先是目光躲閃地瞄他一眼，确定他沒有後續動作之後飛速地從他手上躲過半個紅薯，因為動作太快太急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到林将軍的指尖，蘇蘇洋洋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大半邊身體，紅薯差點飛出去。
和寧立刻收回手，離他遠遠的。
這看在林昭的眼裏就是對方對自己的避之不及，目光明明暗暗。
和寧兩只手捧着紅薯，小老鼠一般地鼓着腮幫子慢慢啃着，烤成焦黃色的瓤又甜又軟還綿密，吃的他不亦樂乎，不停地用舌尖舔舐幹燥的嘴角。
“慢點吃。”林将軍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他的手邊上，漫不經心地問道，“還在介意蔣瑜說的話嗎？我不是解釋過了嗎？還不高興？”
“啊？”一連好幾個提問，和寧差點被噎到，幹了一整杯的茶水這才緩過來，咳嗽着偏頭避開林昭伸過來的手，卻因為力度太大一不小心腳腕一軟整個腦袋都栽進了林将軍的懷裏。
臉頰緊貼着林将軍強健有力的臂膀，耳邊聽着他快速的心跳聲，和寧抓着烤紅薯的手一片粘膩，原來剛才混亂之下竟然不小心捏爆了。
林将軍長手一伸穿過和寧的膝彎處就将人抱了起來，放在床邊上，自己則是單膝跪下去解他的鞋襪：“沒事吧，是不是扭到腳腕了，疼不疼，你先別動，就這樣別動，我看看。”
和寧一低頭就能看見林将軍微蹙的眉心和嚴肅的面孔，頓了頓搖搖頭，又想起對方根本沒看，出聲道：“我沒事。”
說完他還刻意轉了轉腳腕給林昭看，咧出一個笑臉：“就是可惜了我的烤紅薯。”他吸了吸口水，一副還想吃的模樣。
明明剛才還不餓的，但肚子裏有了東西，饑餓的感覺迅速湧現上來。
這還是那件事之後小皇帝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林昭先是驚訝，再是歡喜，但在臉上通通看不出來，只見他面無表情站起來，轉身腳步匆匆抓過抹布和食盒：“廚房也有很多，都給你備着，你要是想吃的話，我們下午吃紅薯飯也行。”
他蹲下.身子，單膝半跪在床邊，仔細地為和寧擦拭手上的粘膩，一根一根就連指頭縫隙也沒有放過。
和寧耳朵尖微紅，輕輕抽了抽手，沒抽出來，由着他擦。
擦幹淨之後，林昭又挑了一個又圓又胖的紅薯遞到他的面前，絮絮叨叨的說“這個，裏面肯定沒有絲。“
和寧最讨厭綿軟的紅薯瓤裏頭一根又一根的絲，吐出來覺得煩，咽下去不好吃，不管這個紅薯有多甜，但凡有一根絲他就不吃了。
林昭見他不接，立刻掰開給他看裏面：“你看，真的沒有，待會要是吃到的話你就重新拿一個，這個放着我吃就行了。”
和寧盯着烤紅薯看了好一會，接過來也沒放在嘴裏，而是繼續盯着看，就好像能盯出一朵花來似的。
半晌後，他忽然開口：“沒有。”
林昭眼眸微晃，轉眼意識到他是在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
和寧啃了一小口，口齒略顯不清楚：“我沒有在意，這兩天我一直在反省，是我太沖動了，不應該動手打人的。”
系統：“……”默默補充，是踹人，踩了人家胸，還把人家丫鬟的衣服給扒了。
“……”系統有了微妙的不詳感，林将軍這時候應該不會來一句離表小姐的丫鬟遠一點吧。
事實證明，它确實想多了。
“不是。”林昭一把抓着和寧的肩膀，“跟你沒關系，是我的錯，沒有管理好将軍府放他們進來，也是她的錯，千不該萬不該動手打你，你放心，這仇我記着，總有一天我會讓她連本帶息地還回來。”皇帝的身份不能暴露，即便和寧是将軍府的客人，但他也不能擅自要了蔣瑜的命，現在算賬操之過急。
等等，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他要整個蔣府為它養出來的“好寶貝”善後。
以為林昭在用話堵他，不想讓他為難表小姐的和寧眼底閃過一絲暗淡，隐隐失落地搖搖頭：“不是的，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不怪她，是我被沖昏了頭腦這兩天我一直盤算着要跟你道歉，但又不知道怎麽說出口，還挺忐忑的。”
他咧開嘴噗嗤笑出聲音，減弱了剛才的緊張感，“林将軍不怪我，我心理舒坦多了。”
林昭悶悶的，張着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和寧忽然又笑了，春光燦爛，俨然看不出剛才的陰霾：“林将軍，你真好，你對我真好。”
他又重複好幾遍，無非就是林将軍你怎麽這麽好之類的翻來覆去誇獎林昭的話。
自從住進将軍府之後，這些話幾乎挂在小皇帝的嘴邊，林昭最多一天能聽十幾遍，可這次，是他聽得最沒有感情的一次，甚至連臉上的笑意都不達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