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劫難開端
确認所有門全部關死,衆人重回研究所入口臉色都不大好看。他們把通向中央實驗區的所有門關上,相當于研究所三分之一的區域不能去了,放任給那恐怖的活死人活動。
警衛人員大半是被許以重金雇傭來,忠于雇主是一回事,有錢還要有命拿才行。郭堯是原集團內跟來的,吳誠屬于被雇傭方,以二人為首,幸存者隐隐分成兩邊站。
有個吳誠這邊的幸存者忍不住站出來“你倒是給句明白話,剛才那玩意兒就是你們想複活的東西?”“這活兒老子不幹了,錢退給你們今天就要走人”他的話得到兩個人的響應,哪怕不說話的也多半默認,就連郭堯那邊幾個屬下都露出退縮之意。
先前誰也不清楚,只聽了研究員的一面之辭,數百年前的屍體複活是個什麽樣沒人真相信。如今親眼所見,那東西一副人樣,可是力量,速度遠勝于人,又算什麽東西?屍變只存在于民間傳說中,他們眼睜睜見到活屍,見到實驗複活出來的東西,那還算人嗎,又是另一回事。
張寅不明所以,他恐怕是所有人中信息最匮乏的一個,其他人好歹待過一段時間,這時候問什麽都不太好,而且目前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他的意料,他不安的看向吳誠,吳誠臉上看不清情緒。
場上雇傭兵一方和研究方各占一半人,表面氣勢上誰也不輸誰,其實郭堯和程易都心知肚明,人心已經散了。程易咳嗽一聲“我們設計實驗時也考慮到安保措施,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情形。中央實驗區內部情況不明,當下的要緊任務是弄清實驗區具體情況,監控室的攝像頭可以查到裏面的情形,還有就是內奸的事,提審捉到的那兩個人....”
郭堯補充道“提審蕭鵬和另一個闖入者。”
“不錯,就是這樣。現在不是內讧的時候,請大家齊心協,力共渡難關。”這話顯然不足以服衆,他繼續說“事成加一倍酬金。”
“我們今天見到的是不是你們想複活的東西?”吳誠看似漫不經心問
“我們事先沒有想到,那東西是這個樣子,我們也沒把握複活成功,誰知道真的...”然後就出現了他們看到的那幕。
吳誠又問“那東西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程易刻意回避話題,顧左言右,實在躲不過才說“等我們加急考慮,再給你們一個合适的解決方法。”
吳誠語出驚人“我提議直接消滅,杜絕任何失控的意外情形出現,別忘了還有個奸細,誰也不知道那人藏在哪裏。”
“吳誠,別忘記你還是有嫌疑的人。”郭堯提醒,眼看吳誠又要發作他朝程易說“我提議由我審訊蕭鵬和那個人,吳誠帶人察看監控回放。”
然而吳誠與程易明顯産生分歧,吳誠不希望留有禍患,程易惦記着實驗開展,何況那是唯一死而複生的人,要是沒了到哪裏去找這樣的實驗樣本。
程易明顯更信任郭堯,他嘆了口氣說“老崔在中央實驗區主導實驗,如今只怕兇多吉少,也好我先看清楚當時實驗情況。實驗區的警衛由集團內部原班人馬負責。”郭堯回答“我明白。”于是兩邊人重新進行混排,雇傭兵和集團人員混編成兩隊,配備上槍支,分別由郭堯和吳誠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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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研究所內部,監控室處于離大門不遠的位置,他們看完監控,耗時肯定比郭堯那邊短,再趕去和郭堯彙合也不遲。
張寅問程易“你們打算怎麽處置我?”程易不好回答“就按吳誠所說,你跟着他,我們相信吳誠,自然不會對你怎樣。”張寅不可置否地點點頭,他此時覺得誰也不可信,包括吳誠也似乎隐瞞了一些事情,他處于完全被動的境地,走一步算一步。
路上,程易作出更多解釋“崔霖和我是研究所這邊的領導者,崔霖負責這次實驗,所以直接進了實驗區,事前我們做了必要的保護措施,誰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他們往裏走,恰好碰上監控室的工作人員慌張地往外走,“發生什麽事了?”他問,又仿佛松了口氣“還好你們無事,我在監控上看到了你們...跟在你們身後的那個光頭是誰?”
張寅下意識往後看,還以為活死人又跟了過來,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他說的是監控上看到的情景。“實驗區出事時的監控還在嗎,我們要看當時的監控”
“為什麽監控室沒有值班人員守着?”張寅問
“有,不過他只負責看門,實驗區的監控錄像他看不到,只有程易這個級別的人才有權限調取錄像。”吳誠解惑,又摟住張寅說“別怕。”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吳誠的手一觸即分。
“昨晚抓住潛入者就是憑借了監控。潛入者進入到中央實驗區打開棺木,早上我才來過一趟。從潛入者開始看起吧。”程易說着,調出實驗室監控,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所有人自發安靜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屋子裏一口棺材,鏡頭快進,大約過了幾分鐘出現了兩個人影,他們中一個人打開随身攜帶的包裹,連換幾種工具鼓搗棺木,然後兩人合力擡起棺板。擡到打開小半棺材就不動了,一人拿出容器裝棺內的液體,這時畫面外有個人慌慌張張跑進來,沒多久三人離開了畫面,只留下打開小半的棺材。
鏡頭快進,到研究所人們來到那裏,小心合上棺木,再挪走棺木。“接下來到實驗室的監控了。”程易的聲音有些不穩,聽得出來他也很緊張。切換到實驗室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實驗開啓,棺材裏的活死人被放到實驗臺上,活死人身上還有一層布條,像個木乃伊,儀器就位,實驗有條不紊的進行。共有四個人在內直接參與實驗,年長指揮的那人是崔霖。
實驗很成功,活死人的眼睛睜開了。他突然暴起,離他最近的實驗員躲閃不及,被掐住脖子,掙紮不動了,很快屍首分離。其餘人展開防衛,電擊無用,又一人身亡,槍擊中他的身體,然而他沒什麽反應。直到四個人倒地,無一人逃脫。白色的地板染成血紅色。活死人站在原地許久,接着他蹲下脫掉崔霖的衣服,放在水龍頭下沖洗幹淨,流水聲嘩嘩,血跡逐漸消失。他披上衣服往外走去。
監控室陷入沉默,看來實驗室內是無人生還了。
“你們說,這東西算什麽?”有人打破沉默發問。會殺人,吃人,在走道與他們相遇時又會開口說話,還懂得洗幹淨血跡。
程易環視四周緩緩說“即刻起将其視為危險目标,我同意消滅實驗産物。”
門外有聲音傳來,是監控室的值班人員,他的職責是守門所以沒有跟進來“程教授,崔老過來了您要不要和他先談談。”随後傳來一聲慘呼,重物落地的悶響。
吳誠沖出門去,他們在監控裏看到的已死的崔霖就站在門外,值班人員倒在地上。崔霖全身是血,右手上沾有新鮮的血液還在往下滴,只見他緩緩退到一旁,露出他身後的活死人,嘴角一抹嘲諷的弧度。
崔霖是能夠開門的,他們怎麽忘了這點!不,不是,他們太低估活死人了,複活出來的根本不是一具類似喪屍的東西,而是有自我意識保留人類智力的活死人。
所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出乎意料的是,活死人主動後退,退到一定距離,好像在給他們讓出出口,但是沒有人敢動。
怎麽辦?還是活死人先開口,聲音沙啞但是聽的清楚“你們,我吃一個人,放其他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