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替身愛
雍正九年九月份,這要是在別的裏故事已經都接近尾聲了,可是在替身愛這裏才剛剛開始。
故事講述的是女主成為剛剛逝去的孝敬憲皇後的替身,一番愛恨情仇之後,胤禛才幡然醒悟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那個‘替身’,對皇後以前的感情并不是愛情
胤禛站在養心殿的窗戶處吹着風,清涼的晚風一點也佛不去他內心的燥熱,案桌上,替身愛的書頁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他站在窗戶那裏一動不動,除了女主會在烏拉那拉氏死後出現,其餘的一切都和雍正朝的一切吻合。
這裏的烏拉那拉氏也是和他少年夫妻,垂髫之年嫁于他的。胤禛的喉嚨感到有些發癢,眼睛也有點酸澀。
他清楚的明白他對烏拉那拉氏的心結所在,所以要去解開麽,畢竟這個烏拉那拉氏才是最有可能解開他心結的那個。
“皇上,您不能再吹風了。”蘇培盛苦着臉低頭道,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三天了,皇上每次批完奏折就這樣呆着,也不像以前那樣去處理明天的政事。蘇培盛有些心驚膽戰,要知道皇上才剛大病一場,好不容易才痊愈了一些。
“無事,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胤禛頭也沒回的輕聲道,心裏下定了某個決心。
“去拿梯子來。”胤禛吩咐道,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就該把能安排好的就安排好,他随即走向了禦書房。
“皇上梯子來了。”蘇培盛把梯子搬到禦書房,心頭怦怦直跳,皇上這是
“你們扶着。”胤禛爬上了梯子,梯子下面叫小太監們扶穩了。
胤禛伸手在正大光明匾額摸索了一會,最後摸到了一個匣子。
他下了梯子後,把匣子放在案桌上打開來,裏面是一份傳位谕旨。
胤禛苦笑一聲,他現在就弘歷和弘晝兩個成年兒子了,可這裏的弘歷若登基,還是會延續着歷史的道路進行,前期勵精圖治,後期昏庸享樂。胤禛撫摸着谕旨上的每個字,弘歷,那個曾經他寄予厚望的兒子。
哪怕弘歷在他心裏不如弘晝得寵,可他卻寄了連弘晝都沒有的厚望給他
胤禛閉了一會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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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來自己随身攜帶的另一個匣子,把兩份谕旨并列的放着。
“拿火盆來。”胤禛吩咐道。
蘇培盛捧着剛剛點着的火盆恭敬的放在胤禛的面前。
“嗤。”胤禛冷嗤一聲,不帶一點留戀的把兩份谕旨丢入了火盆,看着火舌漸漸的将它們舔舐殆盡。
胤禛平鋪起新的谕旨,寫下了下一任江山繼承人的名字。
依舊還是兩份,一份放在正大光明匾額的後面,一份他随身攜帶。
等一切都辦好之後,胤禛叫來了鈕钴祿貴妃、裕妃、弘歷和弘晝。
“你也是潛邸的老人了,按資質也該升升分位了。”胤禛笑着看向了耿氏。
世人皆知乾隆之母是有福氣的人,帝王之子的孝敬天下皆知,壽八十五,可謂是到死了都在享福。
可是胤禛覺得活到了九十六歲的裕妃一點也不比鈕钴祿氏的福氣小多少,只是弘歷不會大肆的宣揚曾經的養母罷了。
“妾惶恐,伺候爺乃妾之本分,妾現在的分位已經是爺對妾的厚愛了。”裕妃連忙跪了下來推辭道,她再往上就是貴妃了,到那時候難免會對上幾十年的姐妹,要是有勝算也就算了,可關鍵是她們母子沒勝算啊。
“不,你擔得起。”胤禛把耿氏拉起來,這個動作讓旁邊的三人面色各異。
可不管他們四人心裏如何作想,胤禛依舊下旨封了裕妃為裕貴妃。
胤禛的動作再一次讓儲位之争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這天,胤禛秘密的宣弘晝進宮。
“兒臣參見皇阿瑪。”弘晝來到了養心殿給胤禛行禮道,他是一路避着衆人的耳目過來的。
“弘晝啊,朕把江山交給你了。”胤禛拍着弘晝的肩膀說道。
“皇阿瑪。”聽清楚胤禛的話後的弘晝腿肚子發軟,“您不是看中四哥的麽?”弘晝嘴裏發澀的問道,他就是覺得他聰明過頭了,在看出皇阿瑪的屬意後連争取一番的動作都沒有過。
就算恨不得自己再愚蠢一些,可弘晝也沒有想到皇阿瑪會選擇他。
天上這是掉餡餅了麽?
“弘歷,朕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大清的江山在你四哥的手底下一步步走向衰敗你說,朕還敢選你四哥麽?”胤禛承認了自己一開始的繼承人确實是弘歷。
“兒兒臣一定會讓大清的江山在兒臣手裏變得更加的繁華。四哥出現的事兒臣絕對不會出現。”弘晝漲紅了臉保證道道,奇怪?明明這個時候應該謙虛一下的,他怎麽就把大實話說出來了呢。
“阿瑪不怕你走你四哥的老路,畢竟阿瑪會在下面看着你的。”胤禛笑着看着弘晝道,當初的弘歷不就是以為他這個做阿瑪的再也管不着他了,才會那麽的放飛自我麽。
“兒臣一定會好好做的。”聽到皇阿瑪會在地下看着他,弘晝腿肚子又發軟了起來。
不過,這會皇阿瑪還沒去地下,他可以放點心了。
弘晝的心沒放幾天,第二天就聽到了皇阿瑪去了暢春園的消息,知道他是去看皇額娘了。弘晝以為他皇阿瑪幾天後就回來了,卻沒有想到昨天晚上是他這輩子見他皇阿瑪的最後一面。
馬車咕嚕嚕的轉着,慢慢駛向了暢春園,胤禛坐在馬車裏心裏安定,他已經給了天下一個交代,而現在,他要去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今天已經是二十八號了,胤禛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再過一天,就是她逝世的時候了,胤禛的心裏像是被堵了什麽東西似得。
他伸手推開烏拉那拉氏房間的門,耳邊還能聽見她輕微的咳嗽聲,她很難受。
“爺,您您怎麽來了,咳咳。”烏拉那拉氏病着根本睡不好覺,所以一聽到開門的動靜就驚醒了她,烏拉那拉氏驚訝的看着胤禛。
胤禛眸光莫測的看着卧倒在床的烏拉那拉氏,屏退了左右的宮人。
“我來看看你,聽說你病了。”胤禛坐在床邊,替烏拉那拉氏掖了掖被子。
“爺,咳咳,離妾遠一點吧,免得過了病氣給您,畢竟您的病才剛好。”烏拉那拉氏斷斷續續的咳着,眼中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光彩,臉上的肉更是瘦削了不少。
“你這只是普通的風寒,過幾天應該就好了。”胤禛對烏拉那拉氏的話充耳不聞。
“是啊,應該快好了。”烏拉那拉氏順着胤禛的話說道,眼裏泛不起一絲光彩,夫妻多年,她下意識的順起了胤禛。
烏拉那拉氏的話讓胤禛嘴角揚起一抹酸澀的嘲笑,“爺只想知道一個小小的風寒哪裏能要的了你的命啊。”胤禛的拳頭攥緊,哪怕到了最後一刻,她還在試圖騙他。
烏拉那拉氏身子一震,沉默了半晌,“爺已經知道妾的打算了。”也是,畢竟他今夜來暢春園看她這事就是有些反常。
打算?她的打算就是明天讓他收到她逝世的消息,讓他承受喪妻之痛。
胤禛的意識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剛知道她離世的消息,心痛如絞之餘,差點就随她一起去了。
可後來卻被她的專屬太醫傳話說她早已心存死志,留話讓他保重自己的身體。
胤禛發現,烏拉那拉氏總有辦法對付他,哪怕她先已棄他而去。
太醫的話讓他有了一瞬間的清醒,想起了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
雖然他已經決定不再沉溺于兒女情長,可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為什麽?”胤禛想知道一個答案,母儀天下的皇後,未來的太後,他給她預備了諸多的依仗,就像那份聖旨。
“就算你舍棄的下皇後之位,可是你舍棄的下我麽?”胤禛的眼裏泛起一絲迷惘,烏拉那拉氏四十年如一日對他的好可不是假的,可是這些她說放下就放下了。
“爺,您沒了妾,還有江山陪着您呢。”烏拉那拉氏冷靜道,她做這個打算之前就已經料到了未來。
“爺,沒了妾,您依舊是雍正帝。可妾沒了您就是什麽都沒有了。”烏拉那拉氏的眼淚流了下來,“妾怕啊,妾怕您走到了妾前面,留下妾一個人孤零零的。”烏拉那拉氏又想起了胤禛的那次大病:“那個時候妾多害怕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
她垂髫之年嫁人,和家族能有多少聯系,幾十年過去,她的親人也逝世的逝世,老去的老去。
“而且,這個世界上值得妾留戀的已經不多了。”烏拉那拉氏的眸光暗淡了下來。“自弘晖逝去,妾連兒子都沒有了。爺要一走,弘歷登基,生母猶在,哪怕有您的聖旨壓着,宮人巴結的還是鈕钴祿氏。皇宮,太冷了。”
“所以這場風寒要了你的命。”胤禛嘴角泛着苦澀,他除了江山,也只有她了啊。
“皇上,讓妾自私一回吧。”烏拉那拉氏拉着胤禛的手笑道。她想弘晖了,已經那麽多年了,她這個當額娘的該去陪陪兒子了。
“好,爺朕答應了。”胤禛喉嚨沙啞的道,成全了她最後的願望,在他眼睛有些模糊的情況下看着烏拉那拉氏慢慢的閉上了那雙眼睛。
“我成全了你,可誰又來成全我呢。”胤禛抱着烏拉那拉氏的身體輕輕的呢喃道。
“第二次,我愛上了你,真是逃脫不了的宿命。”
雍正九年二十九日,京城敲起了哀鐘,弘晝怎麽都沒想到前兩天還好好的皇阿瑪今天會和皇額娘一起逝世。
“求仁得仁。”耿氏安慰着兒子,不管怎麽樣,這是皇上自己選擇的結果,他們該祝福他們的。
作為兒子的會為胤禛傷心,而朝堂裏的老臣則快速的反應了過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下任皇帝是誰,該知曉了,衆人看向了禦書房正大光明牌匾的後面,皇先皇真是目光卓越,一下子就免了諸王紛争。
谕旨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取了下來,打開後依次傳看,繼承人不出衆人的所料,才怪。
和親王,弘晝,那個荒唐王爺。
寶親王這天也祭了,職位也升了,結果先皇給他們來了這麽一手。
不過筆跡無疑是先皇的筆跡,哪怕是和親王,他們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不可能,皇阿瑪怎麽會選擇弘晝?”弘歷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寶親王,這可是先皇的筆跡?”大臣把谕旨遞給弘歷看。
弘歷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恨不得把弘晝的名字吞到肚子裏去。
“先皇遺體已經運回來了,先皇身上還攜帶着一份谕旨。”有人提醒道。
“對對,還有一份,可能是這份皇阿瑪寫錯了也不一定。”弘歷祈禱着,希望另一份的旨意和這一份不相同。
可是結果讓他失望,另一份旨意上面的人還是弘晝。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弘歷雙眼猩紅的跑出了大殿,仰天質問道,他做錯了什麽?皇阿瑪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他。
哪怕弘歷再傷心絕望,新帝也照樣登基。
弘晝成為了新帝,作為他的生母裕貴妃也成為了太後。
“老姐姐,妹妹這就先行一步了。”耿氏對着鈕钴祿氏說完話就離開了,沒想到啊,從潛邸到宮裏,從侍寝到兒子,她從來都是慢鈕钴祿氏一步的。結果老了老了,居然走到了這個幾十年的姐姐前頭了。
鈕钴祿氏心裏自然也不舒服,一向落後于她的人這次走到了她的前面,讓她實在感覺不到什麽好的滋味。
可是現在不是和耿氏計較的時候,她還要開解弘歷的心結呢。
“我恨皇阿瑪。”弘歷臉色黯淡無光的道。雍正爺死去時的傷心已經變成了滿心的憤恨。
既然不選擇他,就不要給他那麽高的期望。給了他期望,又讓他從高處狠狠的摔下來。
“我的兒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們就這樣受着吧,不要怨,不能怨。”弘歷的怨恨鈕钴祿氏懂,畢竟她也以為爺選擇的是弘歷,可是她不能讓弘歷繼續怨恨下去,再怎麽說,先帝也是他的皇阿瑪。
夕陽的餘晖從兩人的身上抽離,弘歷的怨恨也許有一天會消失,也許會繼續加重,這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