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土撥鼠·天生

另外一邊, 傅寒時正帶着自家鼠, 進入了謝駿的別墅。.

謝駿喜靜還不喜歡別人打擾, 定居的別墅不光偏遠, 除了住了一個司機、一個保姆之外, 基本上沒有其他人,這也給傅寒時他們帶來了便利, 出示了搜查證之後, 保姆還想要阻攔,傅寒時直接帶着人進去了。

姜小魚也是第一次來謝駿的別墅, 忍不住睜大了自己的小黑豆眼, 發出了驚嘆的聲音。其實按照姜小魚的收入, 她買下的那棟小複式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但是和謝駿的相比, 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傅寒時摸摸她的腦袋,斜觑了一眼, “還說爺土呢, 瞧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兒……”

姜小魚拍拍他的臉,把他拍開,“尼懂啥子咧, 介似金錢,金錢滴味道!”

“錢?爺錢也挺多的,下次拿兩根大金條讓你抱着睡。”傅寒時揉揉她的腦袋, 拎着還想要繼續看的鼠走了。

“金條?啥子金條?服焊絲尼嗦了就不許反悔, 額要抱着金條碎覺——”

聒噪的姜小魚的聲音一瞬間頓在了空氣當中——

在傅寒時打開的卧室門裏面, 一整個卧室裏面,都挂着一個人的照片和報紙上面剪下來的剪報。可以看出來,這些照片有的是偷拍,有的時候是藝術照,有模糊不清的,也有精心設計過的,都框上了畫框,挂在了牆上。

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照片上面都是同一個人,姜小魚。

“還真的是……”傅寒時一時間也想不到用什麽話來形容的謝駿,姜小魚從石化的狀态慢慢解凍,接道,“太變态了,服焊絲額再也不嗦尼變态咧,尼滴變态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灑灑水……”

傅寒時:……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才好……

謝駿的卧室秉承了一個強迫症應有的風格,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包括牆上的照片還有一些畫像,全部都是擺成了一條線,看着非常壓抑,傅寒時走過去摸了摸玻璃框,一點兒灰塵都沒有沾上,看上去主人愛護得十分好。

靠着牆壁的是一排貼着牆壁的書架,除了一些外文書籍之外,還有不少的古籍,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傅寒時剛剛想要走,姜小魚就跳了過去,扒拉出來了一本書來,

“服焊絲,介本應該是他滴手記,額們看看吧!”

Advertisement

傅寒時倒是想問問那只鼠為啥她知道那是謝駿的手記,但是想了想之前自家鼠想要去抱謝駿,結果還被嫌棄的樣子,就憋住了,似有若無地多看了鼠幾眼,可惜姜小魚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爪子拍了上去,翻開了第一頁,念了出來,

“額滴生命汁光,額滴**汁火。.”

小奶音一本正經地念出來這樣的句子,傅寒時一下子就樂了,想了想也把之前的事情放腦後去了,坐了下來,和這只鼠一起讀這本手記。

“額滴靈魂滴伴侶,額滴解語汁花。只有尼,才懂得額滴快樂與悲桑。”

“你是唯一能夠懂得我的人,你的文字讓我激情澎湃,我想,你和我是同類的人,在狩獵的國度裏面,你應該是我唯一的另一半,黑暗的世界,你是光,驅散我的孤獨,因有你,我不再是一人。”

傅寒時念完了之後,往後翻了翻,卻發現,每一頁都是同樣的內容。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認為姜小魚也和他一樣喜歡殺人?認為她和他是同類人?”

姜小魚提高了音量,“介個要注意哈!是謝駿認為滴!姜小魚辣麽善良滴小女孩,咋滴還能似過變态咧?”

傅寒時對于那個“小女孩”不置可

否,合上了書,靠在椅背上思索了起來,

“小傻你知道謝駿的背景吧?”

姜小魚點了點頭,“額知道!”

“謝駿從小家世優越,父母雙全還特別恩愛,就他一個孩子,自然是百般寵愛。”

“爺也不是沒有見過那種變态殺人犯,在晉中的時候就發生過幾起,當時孫司令還特別頭疼,讓爺處理了幾次,爺接觸過兩次留洋回來的心理醫生……醫生說,他們都是幼年的時候受過刺激的,家庭也不幸福,多種因素造成的心理扭曲,像是謝駿這種的,爺還真的的是第一次見。”

那只鼠慢吞吞地轉過來,一分鐘不見又磕上了瓜子,

“介個呀,額知道!”

“尼知道有那種,天生滴反社會人格不?”

“這種人可能家庭幸福啥毛病也沒有,但似他就是一出生之後基因就決定了他是一個天生反社會人格——典型特征就是缺乏同理心,所以殺人對他們來說,和吃飯睡覺一樣,是不會引起他們巨大情緒波動滴。而且他們都很聰明,擅長僞裝,就算是說謊也不會有任何的波動,是天生滴僞裝者……”

“額覺得,謝駿完全符合上面滴特征嘛。”

姜小魚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咳嗽兩聲表示闡述完畢。

“不錯嘛,小傻,跟在推理小說家身邊也還學了點東西呀?”

“所以尼能不叫額小撒了不?額可聰明咧!”

“嗯……是不是可以這麽推論——謝駿就是一個天生的反社會人格,然後他從小就有殺戮的**,但是他一直壓抑,而且據我所知,推理小說在國內火熱,也只是局限在滬市北平等較為安定發達的地方,而且是這幾年內發展起來的,其中的佼佼者就是姜小魚。很有可能,姜小魚的小說當中的作案手法和殺人的思路,對于他來說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所以說也激發了他潛在一些想法,讓他覺得姜小魚和他是知己,他覺得姜小魚也是和他的同類。”

對對對,善良的小女孩·鼠的點頭如搗蒜。

“所以說他才會選擇模仿小說當中的內容作案,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是說得通的……”

傅寒時淡淡道,“好了,既然知道了這個,咱們再找找有沒有別的線索,爺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不可能不會親自動手,咱們看完就趕緊回去,爺怕陳産那個蠢貨守住不人……”

姜小魚卻突然間瓜子都掉了,呆呆道,“服焊絲,不用怕咧……”

“嗯?”

“謝駿已經跑咧!他肯定已經跑咧!”姜小魚指了指傅寒時背後的牆壁,竄進了傅寒時的懷裏抱住了他的脖子——

傅寒時轉頭看去,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黃昏時分,陽光照在了牆壁上,出現了一行簡單的字跡——

“嗨,游戲開始了,準備好了麽?”

這字,顯然也是用和之前在陳如曼的案子當中使用的是一樣的辦法,都是紅色的鮮豔如同血跡的特質油漆。

傅寒時都要被氣笑了——這已經是光明正大地承認了,陳如曼就是他殺的,那種暗藏的炫耀,簡直壓抑不住。

“傅局!外面有人送了一個信封進來要給您!”

傅寒時打開了信封,上面的字跡,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就是和謝駿的字跡是一樣的。

“給你們二十四的小時的時間,将姜小魚帶到我面前,拿姜小魚換葉茜茜。如果做不到的話,可憐的夜莺将會出現在首演的現場裏。放心,我愛她,我只是想要見到她而已,她在我這裏,才是最安全最幸福的……”

這個“她”,顯然不是葉茜茜,而是這屋子裏面挂了滿牆的少女。

傅寒時罵了一聲娘,将紙揉成了一團。

姜小魚也吓傻了——問題是,她現在是鼠,要半年才能變成人呀,最快變成人,還要快兩個月才行,就算是她想要去換葉茜茜,她也是有心無力啊!要是真的是拿她就可以換葉茜茜的話,姜小魚當然麻溜地答應了,反正她只要變成了鼠了,溜走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可是現在橫在她面前的問題是,不是她願不願意,是她沒有辦法做到。

姜小魚急得揪住了自己的毛,“服焊絲,額也布吉島姜小魚滴下落,額找不到她咧,那葉茜茜咋辦咧?”

傅寒時冷笑了一聲,“這麽簡單就想要要人,做他的春秋大夢去,不用找,爺就壓根沒有打算拿人去換。”

“他不會提前動手的,只要在那之前找到葉茜茜制服謝駿,換什麽人?”

“急什麽急,好好嗑你的瓜子兒。”

“收隊!回警局!爺倒是要看看,陳産到底是怎麽給爺看着人的!”

***

“說吧,你怎麽就又給人放走了?”傅寒時回來就臭罵陳産一頓,姜小魚就擱在一旁聽着,好一會兒傅寒時說累了才狗腿地遞上了茶杯。

傅寒時也氣頭過了,冷靜了下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陳産,他知道陳産不靠譜,就不該把這事交給他,而且按照謝駿的狡猾程度,陳産關不住人也是正常的。

“好了,你不是說人給你了一張名片麽?名片呢?”

陳産遞了過來,傅寒時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表面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你确定派人去核實過了?是去市政廳核實的?”

“是的!我保證找人确定核實過了!”

傅寒時看了他一眼,回了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給傅錦時,問了問,回來就将名片摔在了陳産腦袋上,

“你說你讓老子說什麽好??今兒個市政廳調休,你說說你在哪兒找到的人核實?啊?!”

陳産懵了,調……調休?

姜小魚挪了挪屁股,不着痕跡地離氣得想要打人的服焊絲遠了點兒……

當然,這能逃得掉被撸的命運麽?下一秒這只想要扭着屁股偷偷溜走的鼠就被提溜了起來,一通亂揉之後,已經成了一只風中淩亂的亂毛鼠——

當然了,在發現自己被揉掉了三根寶貴的毛之後……

“嗚嗚哇啊啊啊啊!!!!”

她不跟服焊絲好咧!她要禿了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