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土撥鼠·合作

賀凡告訴了傅寒時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 華敏悅的生母, 不是病死的,是失蹤的,第二件事, 華敏悅可能牽扯進去了華家不願為人所知的秘聞當中,而當初華敏悅的生母, 也正是因為這個而消失地莫名其妙的。

賀凡發現異樣的時候,是三個月之前,他偶然從華家一位上了年紀的保姆嘴裏面聽到了一件事情——

多年前的華敏悅的生母,并不是如同之前華先生所說的那樣在醫院去世,而是似乎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東西, 然後在醫院裏面失蹤了。好好一個大活人,而且是在醫院,又怎麽會突然間消失呢?

賀凡當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華夫人,那個從來嘴裏面沒有一句好話,總是用高高在上的架子看着別人的華夫人, 他想,如果是華夫人的話, 也不是不可能讓敏悅的母親“失蹤”的, 至于保姆嘴裏面的“聽到了什麽”, 他壓根兒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只是偶然。

直到他某次帶着小悅去醫院,才在醫院裏面發現了小悅的特殊之處——她不是天生的傻, 而是後天吃藥吃傻的。賀凡這才想起來,華家管小悅很嚴,從來都只送她去華家資助的醫院,他之前以為是因為華家人講究,現在才知道個中的關節。

賀凡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為什麽,華敏悅的身上肯定有着華家人不願意揭露的隐秘。賀凡也猶豫過,他很清楚,如果他再追究下去,這件事情說不定還要牽扯到他的頭上來,甚至惹上殺身之禍,畢竟華家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毒手,對于一個外人,肯定也不會留情。

他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在那個喜歡扯着他的袖子,傻乎乎地看着他笑的小傻子面前,他心軟了。

也就是那次之後,賀凡找醫生要來了藥,想要背着華家偷偷喂小悅吃,醫生說,只要維持治療,小悅雖然不能完全恢複,但是至少會比現在好一些。好在華家人對賀凡很放心,因為賀凡原先就是華先生的心腹,是華錢十分信任的左膀右臂,于是在那段時間裏面,華家人并沒有懷疑他。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是幫了小悅還是害了她——因為他聽到了,小悅叫了華夫人一聲“母親”。華敏悅從來不叫華夫人,只叫爸爸和賀凡,其他人她也不叫,這一聲還是在保姆揶揄她要叫華夫人的時候,她脫口而出了一聲“母親”。

賀凡看到華夫人的表情的時候,心就徹底沉了下去了。

後來三天後小悅和華先生吵架、離家出走,失蹤……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

賀凡不可自制地害怕起來,是不是因為他自以為是地幫小悅治病才害了她?是不是要是她只要一直當個傻子,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那個小姑娘,是不是還會傻乎乎地笑着叫他賀凡?

他不知道,他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就心一抽一抽地疼起來了,他知道自己再想下去就要瘋掉了……但是他睜眼閉眼,眼前都是她。

賀凡之前那麽堅定地相信是華夫人,甚至有些走入魔障的感覺,直到今天被揍了一頓,被關進了審訊室,他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了,好像他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但是不是華夫人……還能是誰?”

他擡起的眼眸裏面有一絲的混沌和茫然,“小悅還那麽小,除了知道了華夫人的秘密,被華夫人害死之外,還有誰能這麽做?”

傅寒時慢吞吞地抽出來了筆,在記錄上是寫上最後幾筆,合上了本子,“還有華先生,華錢。”

賀凡懵了,顯然是有些不能接受,“不可能的,華先生為什麽要殺了小悅?那是他的親生女兒,而且他一直對敏悅很好!而且他一直在北平,怎麽可能指揮人在滬市殺了小悅呢?”

他顯然是不敢相信,一向

對他器重、待他極好,甚至對小悅也特別寵溺的華錢先生竟然會殺掉自己的親生女兒的事情。

傅寒時想了想,“既然你現在已經沒有出去的機會了,告訴你也無妨。”

“爺今早去了一趟華家,注意到了一點,門把手是新換的。你還記得三小姐的傷口麽的?是鐵器重擊,如果說是撞在了門把手上面,也能夠造成這樣的傷口的。要是門把手上面沾了血,還擦不幹淨了,換掉門把手的确是不引人注意的方法。”

“而且,華錢中途回過滬市。我讓陳産去鐵路局查過他助理的購票記錄,他回過滬市,其中,華夫人喜歡打牌,整整三天都不在華家,她不知道華先生回來了也很正常。那麽華錢為什麽要隐瞞警局他回來過的事實呢?”

傅寒時話音落下,對面的賀凡已經是面色蒼白,冷汗都出了一身了,哆嗦着唇瓣道,“你是說……”

傅寒時語氣淡淡的,“是的,華敏悅的母親撞破的不是華夫人的醜聞,華敏悅可能知道的東西也不是華夫人的秘聞,而是華先生費盡心思想要守住的秘密。退一萬步,你覺得華家裏面,話事人是誰?華夫人雖然嚣張,但是她手裏面什麽都沒有,華家人聽的,也只是華錢一個人的話,華夫人沒有動機,也沒有能力做到,先是不動聲色地讓一個大活人消失,又是殺了自己的養女。”

賀凡抓住了自己的頭發,緩緩地低下了頭,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

傅寒時離開了審訊室,果然在外面看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的張小麗——離得最近的獸醫院都很遠,醫生直接帶了手術的東西,簡單地布置了一下,幸好白海生的工作間除了用途不一樣,衛生還是很達标的,獸醫就幹脆在這裏做手術了。

裏面的貓本來還有叫聲的,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也不叫了,張小麗剛剛又和沈大壯鬧了一通要把賀凡抓出來打一頓,被攔了下來,現在也冷靜了下來,坐在警局沙發上發呆。

當然了,如果是姜小魚在的話,就能夠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當然是因為獸醫嫌棄阿花太吵了,直接一針讓阿花睡過去了。畢竟當發現自己在法醫的工作間做手術的時候,阿花的驚悚程度就差自己把子彈瑙出來跳出去了……

不過這些,張小麗自然是一概都不知道的,只是坐在沙發上,想着自己的貓心都揪在了一起。

傅寒時從審訊室出來,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張小麗,他示意沈大壯給人倒了杯水,坐在了她對面。

“華夫人不用太擔心,醫生說了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現在,我又一事相求,不知道華夫人願不願意合作?”

……

從警局出來之後,張小麗帶着獸醫和貓一起走了,本來獸醫是說要讓阿花住院的,張小麗問了問獸醫,轉手就挖了寵物醫院的牆角,把獸醫請過去當私人醫生了,反正花的是華錢的錢,張小麗也不心疼。

只是阿花呢,小小的一團,腹部還包着紗布,一點兒活力都沒有,連睜眼都做不到。張小麗守了阿花一個晚上,直到淩晨才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當中,她感覺到了臉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好像有人說了句什麽,她記不太清,又睡了過去。

記憶中,模模糊糊好像是在說,“蠢女人,哭個啥本大王還沒死呢!”

第二天,阿花醒了過來,獸醫說恢複得很好。張小麗早上起來又和華錢吵了一架,回來之後徹底冷靜了下來,她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了警局。

***

對于姜小魚來說,小姨是一個既讓她向往,又讓她害怕的存在——向往就是,小姨漂亮又大方,是姜小魚心目中最喜歡的那種女性,至于害怕嘛……當然是因

為小姨不光和麻麻一樣愛念叨她,還會打她,撒嬌都沒用的那種。小時候姜小魚調皮搗蛋,就沒少被小姨抽。

姜小魚非常悲催地被小姨提溜回了家,被迫吃了一碗最不喜歡次的青菜,心中的苦悶已經像是尼加拉瓜瀑布一樣傾瀉而下,想到和她分離的羅密·服焊絲·歐,還有要次的青菜,姜小魚變成了原型在角落裏面逃避人生。

小姨冷哼了一聲,“小沒良心的,你想不想搞定你家那個大個子啊?”

姜小魚瞬間豎起了耳朵——

姜小魚同志,雖然異性緣很好,爛桃花頗多,但是因為腦袋瓜子不太靈光,仿佛少了那麽一根筋,所以異常遲鈍。往往桃花開在這只鼠的身上,就蔫成了梅幹菜,姜小魚自己也清楚自己這個毛病,但是她一沒有被催婚,二沒得心上人,所以還是吃比較重要嘛~

然而現在,不長的鼠生當中,終于出現了一個羅密·服焊絲·歐,姜小魚又一次陷入了人生的迷茫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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