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盡管岑言在接下來的時間內表現出了對夏燦故意将她推到巨斧下事件的極度不滿,甚至還揚言會有所行動,但徐卿覺得按照岑言和柳清随這一對的糾葛,很難真正下狠手。

對此,他主動提意見:“岑言同志,如果你突然發現自己對于柳清随那狗比還懷有愛意,因此下不了手對付夏小姐的話,徐少很樂意代勞。”

話說到這裏,岑言沒打算将此事交給別人也對徐少的說法很感興趣,她好奇的問道,“那麽徐少,請問你打算怎麽做?”

徐少:“你應該知道有錢可以為所欲為,所以,斷臂割鳥送柳組和夏小姐雙宿雙飛都不是問題。”

岑言:“……太血腥了。”

嘴上說着太血腥的岑言同志腦子裏早就暗戳戳的想好了陰謀詭計。反正她在《死亡預警》裏就是個智障惡毒女配,只要确保自己不死,對于女主下手這種事情她還是可以做得出來的——

誰他媽被欺負了還能笑嘻嘻的說句沒關系?

她岑言絕對不是那種傻叉。

葉丹青等人沒在卧室內待很長時間,臨走時,最後離開的謝南錦擡腳跨出大門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瘦長的手指扶在門框上,回頭對着疑惑的岑言道:“等會兒要是有點什麽事兒,來敲我的門。我就在你隔壁。”

哦,怪不得剛才出現得這麽及時呢。

岑言點點頭。

關上門退回房間,茱莉亞從碩大的床後鑽了出來。她先是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綠眼睛眨巴眨巴環視了一圈這個陌生又空曠的房間,最後兩只小肉手揪着小裙子飄到了岑言的肩膀上坐下。

“心情不好?”岑言歪着腦袋問道。

剛才葉丹青等人待在這裏時,茱莉亞很快就跑不見了,這會兒兩人一鬼剛離開,小家夥立馬就出現,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想。

茱莉亞嘴唇上那兩個被自己犬牙紮破的大洞已經恢複完好,這會兒咬着唇擰着小眉毛,小臉上滿是糾結。

岑言也不着急,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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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小家夥才小聲的開口說話,“我不喜歡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整艘游輪上下左右,只有她和夏燦兩個女性。毫無疑問,茱莉亞說的是夏燦。說來,她倒是有些好奇方才茱莉亞和夏燦以及柳清随兩人發生了點什麽。

岑言的眸光閃了閃,她将茱莉亞捧到自己的膝蓋上坐下,一根手指揉揉她的小腦袋,“你怎麽會和她在一起?”

“我聽到了哥哥的聲音,然後我就出去了。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頭就很暈,清醒過來的時候姐姐你們都在。”

茱莉亞整個都趴在了岑言的腿上,她身形小的過分,這會兒還順勢在腿上打了兩個滾。那可憐的小模樣很容易讓人忘卻初次見面時她那些詭異陰森的言語。

岑言聽得愣了一下,眯起眼眸,表情中帶着那麽一絲冷意。

她就是個傻子也該猜到茱莉亞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夏燦用不一般的方法勾引過去的。只是,夏燦到底要做什麽?

小說中,夏燦身邊跟了一群鬼,只不過那些鬼都是自願的。而現在,夏燦為此卻付出了不少的精力——

背後若是沒有一點緣由,岑言絕對不相信。

岑言再次摸摸茱莉亞的小腦袋,低聲安撫對方:“沒關系,以後你跟着我。”

頓了頓,岑言白皙的小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看似意味深長實則可以稱之為不懷好意的笑容,她換了個姿勢,戳戳小姑娘柔軟的小肚子,湊近了問:“我們去給你不喜歡的女人找點麻煩怎麽樣?”

嘴上說着不可以‘戳淑女肚子’的茱莉亞小姐,對岑言格外縱容。

她雙眼亮晶晶的,奶聲奶氣又好奇的問道:“怎麽找呀?”

茱莉亞小時候幹過的壞事很多,岑言一句話就勾起了幾百年前的回憶,令她格外激動。

岑言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沖着茱莉亞勾了勾唇。

第二天早上,岑言和茱莉亞十分準時的在徐少呼叫的外賣抵達之時,趕到了游輪內的餐廳。

休息了一晚上,衆人的臉色都不錯,尤其是早上還有徐少的愛心餐吃。

徐卿一見到岑言便趕忙招了招手。見着岑言走過來,立馬拉住對方的胳膊按在了自己身邊的位置,他沖岑言眨眨眼,“剛才柳清随來了一趟,被我趕走了。”

岑言:“?”

徐卿一聲冷笑,“這狗比玩意兒是來吃早餐的。開玩笑,老子錢再多也不會浪費給他。所以,你,給我趕緊吃,皮蛋瘦肉粥以及油條燒賣全部吃完。”

晏嬰在旁邊插了句嘴:“徐少說一碗皮蛋瘦肉粥的價格在三位數,油條燒賣不低于一百,我也不是很懂有錢人的生活,岑言同志,好好享受啊。”

岑言無語看徐卿,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徐少這個敗家玩意兒。

心裏這麽想,但岑言完全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粥是裝在砂鍋裏送來的,掀開上面的蓋子一股香味飄出來,晶瑩剔透的皮蛋露出個角,上面還撒了一些青菜。岑言挖了一勺放進嘴裏,心滿意足的眯起大眼睛——

果然是三位數的粥。

徐少看到岑言同志那一臉享受的模樣,心情相當不錯。可還是忍不住想不合時宜的說句話,當着其他幾人的面,他毫不遮掩的問道:“岑小言,請問經過一晚上,你想到如何對付那位夏小姐了嗎?”

岑言慢條斯理的喝粥,砂鍋邊上茱莉亞睜着大大的眼睛無比渴望的望着砂鍋粥,如果她是個人,口水怕是已經流了一地了。

岑言心疼地看着茱莉亞,小姑娘接觸不了正常人的食物。之前給她的棒棒糖也沒能吃,只能可憐兮兮的把糖塞到她的小窩裏。

岑言摸摸茱莉亞的腦袋,掀起右眼眼皮,似是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昨晚那麽大的尖叫聲你沒聽到?”

徐少:“……?”

晏嬰和季青對視一眼,前者嘴角一抽,後者冷笑一聲嘲諷道:“晏嬰跟我說是那兩個大晚上太用力了。”

秒懂的岑言:“……”想的還挺多。

“所以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徐卿眼中立馬染上了興味。

一般來說,昨晚只要長了耳朵,睡覺不是一覺睡到太平間的那種人,都能聽到夏燦偶爾響起的尖叫聲。今天早上柳清随過來的時候,黑眼圈都快垂到下巴了。

他們也都沒多想,除去晏嬰這個不正經的鬼之外,其他人想得都是夏燦做噩夢了。

而現在,岑言透露出了一個大秘密。

岑言還沒開口,茱莉亞倒先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從砂鍋粥上轉移,對着幾個大男人甜甜一笑,像個小天使似的,“昨晚姐姐和我去幹壞事啦。”

“跟哥哥說說你們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岑言嗓音淡淡,“就是讓她在夢裏嘗試了下被斧頭攔腰斬成兩半無數次是種什麽感覺而已。”

而已?

徐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卻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晏嬰和葉丹青聽罷,齊齊默默地對岑言豎起大拇指。

女人這種生物果真是不能惹。

岑言沖他們一笑,心說你們是不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不然現在都該跪下叫爸爸了。

茱莉亞這小家夥在惡作劇方面完全可以說是個天才,并且她變成小鬼已經幾百年的時間了,看着年紀小長得可愛殺傷力不大,實際卻是個王者。

說着話,主人公來了,夏燦和柳清随兩人站在餐廳門口,日光穿透窗戶大門落下時,拉拽出了兩道長影。

岑言對着光眯着眼睛望去,夏燦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眼底青黑很明顯。

岑言看夏燦的時候,夏燦也在看岑言。

昨晚夢中的經歷,夏燦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站在船艙內,眼睜睜的看着巨大的斧頭朝她砸下來,她很想跑,然而身子卻像是被膠水粘在了地上,怎麽也動不了。慌亂之中,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巨斧,呼吸停滞,心髒停止了跳動。

噗——

巨斧擦過她的腰側,鋒利的刀刃嵌入腰側肌膚,只一秒鐘的時間便從這一頭進入,那一頭鑽出。

身體如同被橫刀切過的平面,成了兩片斜面。上半身緩緩滑落在地上,‘嘭’一聲濺起地上薄薄一層灰塵。腰側的傷口忽然噴灑血色,前方白色的牆壁上印出一朵一朵的血花,妖冶又詭異。

在那一刻,劇烈的疼痛之後,夏燦只覺得身體麻木了,神經也被麻痹了。

她死死瞪着眼睛。

這樣的場景,在一個短短的晚上循環了無數次。

每一次夏燦從夢魇中醒來,都能感覺到夢中的一切似乎真實發生過了。手指拂過腰側的時候,她甚至能夠感覺那種劇烈的疼痛和突如其來的心悸。

昨夜對于夏燦來說,是黑暗的一夜。

她沉默望着神情懶散眼底染笑的岑言,腦海中有東西一閃而過。相同的夢境出現兩次是巧合,出現無數次那一定是有人從中作祟。

但是相比岑言,她倒是更願意相信制造出這一切的人是岑言另一側的謝南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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