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過渡

是夜,林清身上只着單薄的裏衣和白色亵褲,坐在床上,旁邊擺放着許言給的藥膏。紅色的裏衣宛如一塊稍大些的手帕,堪堪裹住了胸前兩個并不飽滿的渾圓,兩條長細帶繞過胸腰,系扣在了無遮擋的胸後,曲線也凸顯了出來。胸下雪白的肌膚一覽無餘,胸腹毫無贅肉,瘦削的身體此刻顯得有些微妙。

然肩頭處猙獰而醜陋的傷疤,面積覆蓋了整個肩頭,達至鎖骨。如此的一份美好就這麽被破壞了。

珞靈在遠離她的地帶,像一只高貴的公主,慵懶的坐卧着。看着林清,虛眯着眼,如此的傷疤,足以成為每個女孩的噩夢,美麗,潔淨無暇是她們心中的追求,更何況這位女孩的身體可不止一處傷疤。

視線觸及鎖骨以下,珞靈微微湧起了一絲異樣,眼裏玩味閃過,倒是沒有不好意思的細細欣賞起來,除去那些傷疤,這混蛋的皮膚還是挺好的,那長期鍛煉的身材是還看得進眼,然又在嘀咕,那胸部卻是太不夠看了,連本宮的三分之二都不到。要是這話被林清聽到,依她的性格真不知道會怎麽做了。

林清拿起藥膏,擠出了一點,乳白色的,有着淡淡的清香。這是小靈膏,專門去疤的上好傷藥,但這是許言特制的,療效比普通貨色強了好幾倍。塗抹在傷疤處,溫和清涼,很快滲到了皮膚中,林清感覺傷疤下的肌肉仿佛活動起來了一樣,酥麻。

林清褪下布制的單薄亵褲,珞靈驚訝的發現那修長的細腿上同樣布滿了蜿蜒的淡痕,那次自己竟沒有發現,指的是上次偶然看到林清洗澡的時候。林清也是小心的塗抹上了靈藥,這些傷都是平日練武時,日積月累留下的,林清進行的只是一般身體的鍛煉,并沒有練家子的內力,再加上她對傷藥并不了解,故留下傷口是在所難免的,若林清的雙親還在,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傷絲毫,而林清又大大咧咧,過去對這些傷口是毫不在意的。

終于處理完,珞靈也數清了她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疤,但遲遲就是不見林清處理背後的三道猙獰恐怖的大疤,目中突然有了一些複雜。林清探過手,撫上了看不見的傷疤,那種像撫摸着疙瘩皺紋一樣令人難受的感覺,與周邊細膩的觸感簡直是天差地別。

垂下的眼睑遮住了清澈雙眼裏不斷湧動的悔恨,就算拜過了靈堂,她也無法原諒自己,整個人猶如置于深海一般深沉,這三道疤,陪伴了她十年,似乎也會長大一般,随着她年齡的增長也越來越大,漸漸的看不見原本的面目,就像她的仇恨,越埋越深,如附骨之蛆。

珞靈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淡淡的看着她,卻有着凝重。那三道疤上的氣息,她細細的感受才覺察出那是一種野獸的氣息,按說普通野獸的氣息是不會存在太久的,但這氣息竟彌留至今,足以證明那是一頭不同尋常的野獸,也許已經具有了靈智但時間太長,珞靈也無法辨別是何種猛獸。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竟有這等存在,單單那只老鼠如此通人性她也早該想到,這裏有些地方不簡單,或許,她要的東西很快就可以拿到了。

林清收好藥瓶,就這麽的樣子像珞靈招了招手,“狐貍,快來,咱們一起睡覺。”歡快的樣子顯得迫不及待,珞靈一陣惡寒,蜷起尾巴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自己,似乎一點也不願看到林清。郁悶的皺了皺臉,林清心裏咬牙切齒,好你個狐貍,等我傷完全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想罷,拍了拍床,特欠抽的在床上滾了幾下,“哎呀,好舒服的床。”雙目挑釁的瞧了眼珞靈,嘴角滿是賤笑。珞靈翻了個白眼,硬得跟睡木頭似的,還好意思炫耀。

珞靈不自知,本來心如止水的心境,一遇到林清就亂了,就像這無關痛癢的挑釁,她竟如小孩般不服。

次日淩晨,睡眼惺忪的許言看着不速之客——珞靈,挑眉看了眼還是漆黑一片的窗外,許言雙手環胸,非常不悅,“喂,你能不打擾人睡覺嗎?”珞靈一甩尾,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也不說廢話,青光閃過,桌上突然出現了一把藥材。聞着那味,許言立即知道這些都是歲月長久的珍藏藥材。

“這是……”許言拿起了一種,放在眼下細細的觀察着,“好藥啊!”許言驚詫,忙問,“你這是從哪來的?”珞靈在一旁,冷然,“本宮的事可不是你能過問的,你只需好好做事就是了。”

許言聽了,也是冷笑,“臭狐貍,求人幫忙就要有求人的樣子,我可不是你的奴仆,在這裏,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柳眉一挑,嘴角掀起輕蔑,“你一定是受了重傷吧,不然,你還肯這個樣子?”

珞靈狐目望了她一眼,旋即淡淡卻有着無盡寒意,如極盡寒冰,“本宮确實受了重傷,但殺了你如殺雞。”那一眼,只讓許言頓時墜入冰窖,全身冰冷顫抖,饒是她暗自運轉體內真氣,仍無法抵禦那刺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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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許言壓住心中驚懼,開口,“合作吧。”珞靈看住了她,眼裏的好笑掠過,一個人類也敢跟她談條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要是過去,肯定秒殺,但現在,自己,确實不是什麽宮主了,而且,雷劫沒有成功渡過,反讓她深受重傷,功力大減,若此時遇到大敵,只有逃的份,心裏閃過自嘲,珞靈等着許言說話。

許言定了定心,“我可以幫你,但你要保證不會傷害我們,而且,小清遇到危險時你不可袖手旁觀,這樣,你可答應?”擡眼盯着珞靈,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看着她,珞靈想不出她眼裏的自信是從哪來的,但自己也确實如她所願,“本宮答應,但要是她自己找死,本宮可不理會。”如此簡單的條件,珞靈并不在意。

許言冷笑,“放心,小清不會的,還有,能不能別老是本宮本宮的,耳朵都煩了。”許言揉揉耳朵,臉上不耐。

“聒噪。”珞靈高貴冷豔的瞥了她一眼,直接讓許言一噎,半響無話可說。

又是一道青光,一條衣帛出現,許言揚眉,這等神奇的手段真是讓她心驚肉跳。“這是藥方,你身為醫師,應該知道怎麽做。”

許言拿起一看,空白一片,疑惑的看向珞靈。“本宮讓你看時你自會看得到。你煉藥時,本宮也會在旁指點,這些藥材可來之不易。”珞靈眼裏一抹笑閃過,快得許言都看不見。

聽着珞靈的話,許言更是憋了不少氣,沒好氣的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回吧,下次請不要打擾人睡覺!”收起桌上的藥材,許言直接轉身回屋,“慢走不送。”

珞靈勾起無聲的笑,一掠身,隐沒進了黑暗中。

某日,當林清跟許言踏入地窖,差點瘋掉了。林清眼睛發紅的圍着地窖轉,不住跳腳,嘴裏罵罵咧咧,“該死的,是哪個混蛋,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我的,父母珍藏的寶貝,偷走了!”一邊撿着掉落的藥材,翻箱倒櫃,欲挖地三尺。

眼前的景象有些荒涼,原本滿滿的如山推般的藥材,突然間消失了大半,只遺留着一些雜毛,蒜皮。許言心疼的把散亂的它們一一撿起來,清冷的臉龐上近于扭曲,這些好像是那無恥的賊看不上眼才幸存下來的,真是太混蛋,太可恥,太可恨了!

兩人憤怒得無處發洩,只能嘴裏開罵,特別是林清,嘴裏不停,捶胸頓足,“要是哪天被我發現你是誰,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挑你的筋,剁碎骨肉,統統煲湯喝!”

聽的許言哭笑不得,一旁悠閑的珞靈不自然的瞥了她一眼,瘋狂的林清恨得渾身不痛快,大叫着發洩。到底是誰啊!明明密封得很是安全。許言心下不斷思量,腦筋極速轉動,藥材,藥材,嗯?敏銳的想起了那日珞靈給的藥材,突然間那麽多的珍貴藥材。

許言眯起眼看向晃悠悠的珞靈,眼裏滿是探究,珞靈自是發現她的視線,淡然處之,理也不理她,置身事外。這個樣子不由讓許言心中一凜,但還是沒有打消懷疑。可無從追究,兩人無比郁結,皺眉臉色難看的走出了地窖,給地窖加大了防線,以及陷阱,經這一回,她們是不敢掉以輕心了。

林清嘴裏還是喃喃着要吃掉了那賊,又想到吃掉實在是便宜那厮了,轉念要好好折磨,生不如死,甚至想着要呆在地窖裏不出來了。許言則沒事打量着珞靈,那模樣恨不得把她身子翻遍看看。而珞靈滿心歡愉,昂着高貴的頭顱,在林清頭上慵懶的伸展着腰肢,享受着溫和的陽光,真是一個好天氣。

妖界

狼族,到處充斥着野性與殘忍。族長快步走進禁地,薄霧蒙蒙,遮住了一切真相,族長心中忐忑,恭敬的向着前方拜首,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平日在衆人面前高傲的頭顱也只能低下。“老祖宗,沒有消息,”驚覺霧中氣息的變化,族長面色一變,咀嚅着嘴唇,“已經加大人手,時刻在搜尋着,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半響,凝固的空氣才逐漸流動起來,霧中隐藏的妖精才緩緩出聲,嘶啞的聲音,“不要再做無用功了,老夫已經知道那只狐貍不在妖界了。”

族長暗自松了口氣,疑問,“難道那只狐貍真灰飛煙滅了?”那樣的話,涅槃雷劫也太可怕了,心驚膽寒。

霧中聲音毫無感情,“沒有那麽簡單,老夫險險奪取了一絲天機,算到那只狐貍很可能逃到了人間,你們必須把她給老夫抓回來。”無比陰冷,透着的寒意讓族長不禁一顫,恭恭敬敬的應着,“是。一定不會讓老祖宗失望。”

“去吧,這段時間不要再來打擾老夫。”隐隐透着不耐,族長連忙拜首,“是。”而後,再也不敢逗留,頭也不敢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陰冷的禁地寂靜一片,突然一聲奸笑,“嘻嘻,洛神族的血脈,老夫要定了。”無邊的雲霧飄渺,只有那奸笑聲回蕩,震得霧絲一蕩一蕩,深冷的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很想趕文,但很是力不從心,會很努力的安排情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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