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番外,許言和花嫁
不大的藥房,但有足夠的空間容納或珍貴,或平凡的藥材,滿室藥香,有些藥材的氣味很刺鼻,尋常人都受不了。
許言一如既往的端坐在桌前,翻看藥書,調試藥劑。成疊的藥書五六本,每本幾乎是三指厚。
窗戶射進來的光影,明亮了一方,恰到好處的映到桌上。一身火紅光麗毛發,粉紅的兩耳貼伏,五條長長而覆滿絨毛的尾巴蜷縮在身旁,一條就蒙在兩眼上,可愛極了。
輕輕的翻過一頁,沒有打擾熟睡的狐貍。許言擡起手,輕柔的撫過她身上的毛發,清冷的雙眸一片柔情。
不知她是妖精的時候,花嫁也是如此乖順的睡在她桌上,絲毫不對滿室的藥味感到不滿,。卻總能在自己要離開的時候就醒過來,竄到自己懷裏,真是讓人驚喜。
直到她向自己坦白,還對自己說喜歡,那時候自己除了驚吓,或許還有喜悅。因為,就在花嫁離開之後,那時候的自己,睜着眼,閉着眼,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念她,怪她,怎麽能奪去了人家的初吻後,就這麽的逃跑了?為什麽就不會給她一點時間,那樣就不會錯過三年了。
說實在話,在青樓見到花嫁的時候,歡喜,驚豔,想念。好想就那麽把那個妩媚的人兒擁入懷中,再也不放開。許言才知道自己的心情。
按捺住立即把她領回家的沖動,冷冷的看過那些對她圖謀不軌的富家子弟,那些色眯眯的眼睛讓沉穩的許言恨不得全挖了出來。
這樣惡毒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許言眸子盯着花嫁,看她一颦一笑,勾人的雙眼。那時候,覺得為花嫁做盡一切壞事也可。
在看如今,這人還是乖乖的睡在這裏,柔順的毛發似乎從未改變。勾起一抹笑,妖又如何?女子又如何?只要她在身邊能夠讓我安心,能夠讓我歡喜,其他的一切有什麽好顧慮的。
沒有收回手,許言小心的把她抱在懷裏,充實的感覺讓她覺得溫暖,雜亂的思緒也漸漸平了下來,繼續翻看藥書。
沒有注意到,懷裏的狐貍睜開了一下雙眸,滿是柔情。似乎笑了笑,又閉上了雙眼。
舍棄妖界那邊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甚至使喚妖兵的權利,公主的高貴。只願能與眼前的人兒相守一生,或許永生永世。
今日要去山裏找些藥材,天還未大亮,眼前的人兒卻已整裝待發。花嫁心裏有些生氣,不過是一些藥材,值得早早就要去采?
每天都不得好好休息,還一大早就要去濕氣重的深山裏。花嫁只要一想想這三年自己不在的時間裏,她都是如此過來,就覺得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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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起藥簍,看她悶在床上,輕笑了笑,一把将她摟在懷裏。似是知道她的想法,說道:“一些小藥材,容易找到,不過要早間采才是最好,若不是急需,我也想好好休息的。”
撫了撫她的身子,打開門出去。“到山裏之前,你還是養精蓄銳,指不定還要你幫忙。”安慰安慰她,看她閉上眼睛,許言踩着微亮的光,不再說話。
花嫁怎麽可能會睡得着,只是為了讓她安心,乖乖裝睡。只要一有不對,就會立即出手,她卻是忘了許言會武功,能保護自己。
進到山裏,果然濕氣頗重,而且還彌留着些許水霧,看起來有些迷蒙。花嫁立即護住她,防止濕氣侵襲。
她沒有選擇恢複人身,在這山林裏還是動物的模樣舒适,而且也喜歡許言緊緊抱住她的感覺,還能吃吃豆腐。
低頭看了一眼在她懷裏翻騰的狐貍,許言臉上浮起些笑意,繼續往裏走。她要找的藥材确實好找,只要在些稍陡而濕潤的地方,往往可以找到一兩株。
時間很快過去,藥簍也裝了大半。許言直起身,手裏拿着小鐵鍬,每一株藥材都很珍貴,需要小心翼翼的挖掘。花嫁就站在旁邊,本要幫她采,她卻不許,現在有些悶呢。
許言也沒去安慰她,繼續走着,很快就看到橫亘出來的山坡上,那裏因為地勢的原因,長得倒不倫不類。而且山裏的路本來就是亂來的,得小心走。
許言就看到那陡壁上長了一株較大藥材,心下一喜,這可是遇上了年久的好藥,這個頭,算是珍品了。
把鐵鍬往藥簍裏放,捋了捋袖子,打算爬上去。花嫁見到了,再看那突出的陡壁,就算不太陡,可是想要采到那珠藥材也是不易的,而且,沒有落腳之處。
生起一股氣,變出人形就把她阻止住了。許言看着明媚的她,愣了一下,就見花嫁笑着說:“我去給你采。”
也不看她同不同意,就掠身而去,化為狐貍攀在那陡壁上,知道她對藥材的珍惜,耐着性子,小心的搗鼓着那株藥材。
許言在那裏看着,心都提了起來,倒不是因為藥材,而是因為懸空起來的狐貍。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來,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幸好,花嫁安全回來,沒有去看那株花嫁送到眼前的藥材,而是一把摟起她,嗔怪,“要是掉下來怎麽辦?”
花嫁甜甜一笑,把藥放進藥簍,“我才沒有那麽笨。”
許言只是抱着她,轉身,竟是要回去了。花嫁在她懷裏,哼哼唧唧的。
今日是趕集的日子,許言和花嫁要到鎮上去。許言是置辦些家務,花嫁則是要去看看她開的青樓,她倒願一直做個甩手掌櫃,但畢竟是自家的,總得回去管一管。
而且,那幾個姐妹也是許久未見了,也不知她們在青樓裏混得如何?
許言沒和她去,一是不喜歡青樓裏的氣氛,二是手頭上的事也需快些辦好。花嫁也沒煩她,想着這樣辦事也快些,到時自己就去找她,也好快些回去。
所以,兩人依依不舍的分開,趕緊去辦事了。不是不想時刻呆在一起,只是總要給對方留些空間。
花嫁面掩白紗,本想遮住妖冶面容,卻遮不住那妖嬈身姿,引來路人頻頻回眸,更別說那些男人,都挪不開腳了。
花嫁熟視無睹,那妩媚的雙眼一瞟一個媚眼,雖然她是無意的。很快來到熟悉的地方,但因是白天,華麗的門口沒有人。
花嫁上去拍了拍門,實際上根本不會有人來給她開門,她也就退了一下門,就進去了。
而她也沒有發現,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就盯着她進入青樓。掩不住欣喜,這個下人裝扮的男子立即跑開。花魁姑娘回來了,得快些回去告訴小少爺。
許言先是買了些必要的,再去藥鋪裏抓些藥,最後卻是去了玉器店。跟花嫁一起那麽久了,卻沒送給她什麽東西。
許言想起她滑順的墨發,肆意的披散在身後,胸前,那麽的妖嬈。于是,打算給她買個玉簪。
買好之後,好心情的走出店來,卻見三匹跋扈的馬匹在道上橫沖直撞,馬上的人也絲毫不控制。
百姓心驚膽戰的躲開,那三匹馬剛過,後面緊跟着就是華麗的車隊,上面裝滿聘禮,原來是有人嫁娶,看那聘禮的數量,看來是大戶人家。
豪華的車隊剛過,百姓們就議論紛紛了,“那不是張員外的家丁嗎?這樣子是哪位少爺要娶妻了吧。”
“可不是嘛,看這模樣,應是那小少爺張力吧,張家就數他沒有娶妻了,也不知他要娶的是哪位大家閨秀?”
“啧,哪是什麽大家閨秀,是青樓裏的花魁。”看來是個知道消息的,衆人立即看住他,許言也不例外。
花魁這個詞,實在是敏感。結果,那個人說出來的話果然不是好消息。
“你們還不知道吧,張家小少爺得到消息,花魁姑娘已經回來了。而且他對那花魁姑娘可是癡迷得很,現在回來了,還不抓緊提親去。”
衆人哄然,原來如此,青樓裏的花魁姑娘突然消失,現在又回來了。這對這裏的男人們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許言早已飛步離開,趕往青樓,寒霜滿面。來到青樓前,這裏已是十分熱鬧,人群熙熙攘攘,不住往裏擠,但青樓的門沒有打開。
許言就瞥過那些聘禮,借着功力,擠到前方。那張力就大大咧咧的站在門口,一身華服,算不上難看。
他的家丁一直叫着老鸨開門,張力就好整以暇的看着。
“大中午的,嚷什麽嚷,還讓不讓姑娘們好好休息了。”老鸨打開窗戶,沖着下面的人群,就破口大罵。
被她這麽一吼,家丁們立即噤聲了,看着自家少爺。“沒用的東西。”張力冷哼了一聲,甩了一下袖子。
腆起笑臉朝老鸨說道:“老鸨,我知花魁姑娘回來了,你就做個媒婆,讓那花魁姑娘嫁了我吧。”
“哎喲,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老鸨陰陽怪氣,“張少爺,哪裏有什麽花魁姑娘,她呀,早就回家嫁個好郎君去了,哪裏還輪得到你?”
這話就讓張力瞪大了雙眼,語氣也兇了起來,“老鸨,你莫要騙我,可從沒聽過花魁姑娘嫁人了,而且,我的人可是很清楚的看見花魁姑娘進樓的。”
說着,那家丁就自動的滾出來,猛點頭。老鸨眯了眯眼,還是說道:“是嗎?那麽,你可看見那位姑娘的面目?”
家丁戰戰兢兢,抖着身子,“沒,沒有,那位姑娘披着面紗,但小人确定那是花魁姑娘無疑。”
老鸨啧了聲,“練人家的面都沒看到,你就敢說她是花魁姑娘,怕是用來騙你家少爺的吧。”拍拍手,“好了,張少爺請回吧,姑娘們還要休息。”
說着,就關了窗。張力氣急敗壞,踢着那家丁洩憤,後又不甘心的朝青樓大喊,“花魁姑娘,我知你一定在裏面,我一定要娶你為妻。”
樓上的一個窗閣打開來,卻見一個水盆被那出來,往下一倒。一盆水正好倒在那嚷嚷的張力身上,成了一個落湯雞。
衆人見了,哄然大笑,卻馬上散開,顯然是不想惹麻煩。這種事,只要心中快慰便足。許言看得最是開心,但心裏也打好注意,以後,絕不能讓花嫁化為人身走在街上。
一想到剛剛張力大舉求親的模樣,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人,心裏就憋起了一股氣,臉色也不好看了。
回到家裏,許言還是臭着一張臉,看也不看花嫁,自顧自做着自己的事。
花嫁跟在她身後,臉上帶着明媚的笑。許言走到哪裏,她就會跟上,但看着許言這樣忽視她,心裏也難受起來,這還是許言第一次發脾氣。
索性一把抱住她,臉蛋埋在她背後,委屈,“言兒,你都不理我。”
許言的身子僵了僵,其實想到自己的态度,她也覺得不好,而且,花嫁也沒錯,但她就是控制不住了,想要發發脾氣。
握住腰上的手,許言悶悶的,“火兒,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只要一想起張力那件事,我就憋不住氣。”
花嫁一聽,心裏就樂了,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許言,是吃醋了。
“言兒,你是吃醋了。言兒,我只想嫁給你的。”花嫁甜甜的說着。
許言卻是紅了臉,抓着腰上的手用力了些,霸道的說:“是一定要嫁給我。”
“好好好,都依你。”花嫁的臉蛋摩擦着她的後背,覺得舒服。
拉開她的手,轉過身,許言看着她,掏出一只玉簪。“火兒,我給你插上好不好?”
花嫁笑得更歡了,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這還是許言第一次送她禮物。不是最貴,卻是最配。
“很好看。”許言由衷的說道,帶着些感嘆,無論怎樣,花嫁都是如此的明媚妖嬈。
愛人的贊美更讓人開心,花嫁就撲進許言懷裏,嬌滴滴的,“言兒,今夜侍寝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