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戰後修複
商九轅抱着何以居進了別墅, 系統光球聽到了響動從二樓飄了下來，想要給商九轅指引一下方向, 顯然系統已經知道基地被圍攻的事。
“從這面……”系統還沒提醒完, 商九轅已經輕車熟路的抱着何以居上了二樓，直奔卧室, 放輕動作, 将何以居放在了床上。
“他怎麽了？”系統飄到床鋪上方。
商九轅将薄被拉了上來, 蓋在何以居身上。“暈血。”
系統哦了一聲表示了解, 随後奇怪道。“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商九轅彎腰站在床邊，兩手扶在床頭, 低頭認真的看着何以居，并沒有回答系統的疑問，而是反問道。“圍攻這裏的是北陽基地？”
“是的。”系統飄到了床頭櫃上落定，也不執着于自己剛剛的疑問。
“你們系統選擇基建天賦者的标準是什麽？”作為第一批任務投放者，商九轅認識0721已經很久了, 只是彼此沒有那麽熟悉，或者說除了何以居, 系統與所有投放者都不熟悉。
“天生自帶基建中心，有一定生存能力，因為各種原因來到暗黑大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系統并非十全十美, 不過一直在升級, 篩選系統也會越來越完善, 不過人類自己都無法準确界定善與惡，對于我們而言自然也是同樣。”系統明白商九轅是不滿武四海這樣的人會激活基建天賦，并且成為一個基地的指揮官。
商九轅沒有在說什麽，安靜的不像平日裏的他，沉默在床邊坐下，不知在想些什麽。
何以居的眼睛緊閉，但是眼珠卻開始不安的滾動，似乎在昏睡中夢見了可怕的事，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商九轅立刻發現了這種情況，熟練壓低身體，湊到何以居耳邊輕聲安撫。“沒事，蝸蝸，沒有螢火蟲，什麽都沒有，你是安全的，你是安全的……”
商九轅不斷的輕聲安撫起了作用，何以居漸漸平靜了下來。
系統在旁邊越發覺得奇怪，它知道何以居對別墅下了特殊禁制，沒有何以居的允許，包括它自己都進不來。但是商九轅竟然進來了，而且一副很熟悉的樣子，甚至似乎還知道何以居做噩夢害怕什麽，不過為什麽是螢火蟲？
光球突然閃了閃，仿佛聞到了八卦的味道，湊到商九轅旁邊。“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嗎？”卻不曾想，這一句話似乎觸碰到了商九轅的禁忌。
商九轅安撫好何以居，轉頭充滿攻擊性的看了系統一眼。“他本來就是我的，他當然喜歡我！”
系統吓了一跳，光芒都縮了縮，往後飄了飄。“經過數據分析，你現在的表現屬于人類憤怒當中的惱羞成怒，還有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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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九轅仿佛一瞬間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瞳孔劇烈顫抖了一下，許久才重新恢複冷靜。“我跟你說什麽，你又聽不懂。”
0721在旁邊機械回應。“經過分析，你現在的狀态叫自我安慰，自欺欺人。”
商九轅似乎被系統噎住了，不過很快又笑了出來。“你說法的方式有時候倒是和他很像，都讓人很想揍一頓。”
0721絲毫不畏懼商九轅的威脅。“毆打系統會被判處嚴苛刑罰，相信我，你不會想嘗試的，而且我的維度更高，我如果想躲，你打不到我的！”
商九轅輕輕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床邊，似乎明白何以居為什麽能與系統談得來，因為這兩個有時候的腦回路還挺像的。
說話之際，基地外突然喧嘩了起來，外面有一大群人抵達了基地，系統掃描之後很輕易了解了情況，是跟着商九轅來的，應該都是他所在基地的人，此時正與涼川進行彙報。
商九轅也從窗戶看到了外面的情況，起身離開了房間。
系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了上去。“你不等他醒了嗎？你做什麽去？”
“當然是去尋仇，上一個來找麻煩的，都長出好幾條新腿了。”
“哈？人類的諺語嗎？數據庫中沒有記載，什麽意思？”系統光芒閃爍，再次搜索了一遍。
“意思就是被打斷腿的那個都投胎好幾次了。”商九轅離開別墅，重新關好門，聲音一直很輕。
系統再次閃了閃，覺得可以去圍觀一下，瞬移回二樓，幻化出手拍了拍何以居的腦袋。“蝸蝸，我猜你一定很想看，我去圍觀一下，回來講給你聽。”
何以居猛地睜開眼睛，目光還有些發呆，卻下意識的詢問。“我想看什麽？你去圍觀什麽？”
系統吓得連連閃爍。“哇哇哇！你怎麽突然醒了，這樣吓唬我是會短路的！”
何以居擡手揉了揉腦袋，目光聚焦，發現自己在熟悉的卧室，面露些許疑惑。“我怎麽在這裏？”
“商九轅把你抱回來的，你暈血了。”
“哦。”何以居從床上下來，又看向系統。“咦？0721，你怎麽在這裏？”
系統“……”
何以居回憶起暈倒之前的情景，立刻向門外走去，準備看一下基地的現狀，下樓途中腳步一頓。“商九轅把我送回來的？他怎麽進來的？”
系統表示不想說話，閃爍了兩下，并回以嘤嘤嘤便消失了。
何以居想不明白，但此時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動作迅速的下了樓，然後出了別墅。推開門的一瞬間，似乎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基地中還彌漫的硝煙和戰火。
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幸存下來的居民能活動的都在忙碌，有人在滅火，有人在搬運屍體，有人在照顧傷員，還有人的工廠工作，提供基地運轉的基礎條件。他們似乎還遵循着系統的強制規則，即使是哭泣，也只能無聲哽咽。
“指揮官。”路過的居民仍舊如往常那般同何以居打招呼，何以居卻突然感受到了這三個字沉沉的分量。
“指揮官你醒了。”林藝科看到何以居，兩步跑了過來，眼底還布滿血絲，但是看到何以居的一瞬間，眼底也有了光，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
不止是林藝科，基地當中的居民幾乎都是同樣，成功幸存下來的喜悅似乎在何以居出現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何以居的目光在基地掃了一圈，只大致一眼，就發現基地至少損失了三十餘人。地上倒下去的甚至有很多都還沒同何以居說過話，何以居的眼中世界的光芒又在變得暗淡，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該出來，但是他又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在這裏，與其他人在一起。
一只大手蒙住了何以居的眼睛，商九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看，我替你處理。”
何以居就這樣站在這裏，聽着商九轅安排處理戰後事宜，因為他此行帶了基地的人，處理起來也十分迅速，那群人不全是戰鬥人員，還有特殊兵種，不但重新建造了附魔圍牆，修複了弩車和其他受損建築，還有療傷系法師在救治傷員。
處理過程中，延時抵達的酒館工人也前來報道，并且在指定區域建造起酒館，而同時，何以居的腦海裏也響起了系統提示。
【基地人員損失，根據職業劃分，明日進行補足。】
何以居很快明白，系統會在有人員損失的之後，第二天補齊基地人口，但這種類似于補貨的方式并沒有讓何以居覺得松一口氣。“商君，我真的能建造起一個基地嗎？”
“當然，你做的一直很好。”商九轅毫不猶豫的予以肯定。
何以居沉默片刻。“這樣，算好嗎？”
“我見過很多基地，有基建天賦者建造的，也有幸存者自發組建的，我看到過很多被壓榨致死的工人，也看到過餓死的居民，他們惶惶不可終日，即使活着，也在時時刻刻擔心下一秒會死去。蝸蝸，這是暗黑大陸，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建造的基地有多麽受歡迎。”商九轅在暗黑大陸已經一百年了，這百年裏他見過太多人間百态。
系統雖然對系統居民提供一定的保障，例如建造一個建築物前會提醒提前準備好住房和食物，但這并非強制性要求，又或者建造者可以先建好後拆除，克扣夥食，壓榨工人等等情況實在太普遍了，畢竟他們看起來，真的很像NPC，死了之後系統還會補齊，能珍貴到哪去呢？
0721說的沒有錯，人性的複雜超出想象，系統雖然制定了規範化的體系，卻忽略了人性的變數，更何況在一開始，系統居民就處在弱勢地位。作為下棋人的基建者，又怎麽會考慮一顆棋子的感受，就像玩游戲的人，無法意識到自己在掌控什麽。
但是何以居不同，因為他很乖，就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那樣，乖巧的有些傻。他乖乖的按照系統的要求行事，乖乖的認真對待着每一個人，乖乖的維持着基地運轉，也乖乖的壯大基地，一步一步，從不想着鑽小空子，精打細算花金幣，卻不會精打細算算計金幣。
商九轅無奈的嘆了口氣，用下巴蹭了蹭何以居的腦袋。“都這麽長時間了，你怎麽一點沒變。”
何以居下意識的思索，自己和商九轅分別有超過十天嗎？還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