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場作證

她見一名仵作剛好驗完屍體，而阿福竟然就站在那夥頭屍體的旁邊。心中一緊，畢竟每樣利器所傷人的傷口都是不同的，所以她害怕仵作會有所察覺。

負責此事的将軍一旁看着，待仵作檢驗完屍體，便問：“可看清楚了，倒底是何死因？”

仵作臉色有些猶豫，拱手道：“回将軍。此人确實是像被陷阱底下的利器所傷至死。只是，他整個左肩直至胸口處都被野獸撕碎，屬下也不敢斷定，他的致命傷到底是屬于哪裏。”

霍承歡一聽，頓時驚訝。沒想到阿福不但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制造案發現場，還能将屍體上的致命傷，僞造成被野獸撕裂的模樣，這令她更加驚奇阿福的身份了。

那将軍沉默半晌，這才看向阿福。問道：“你且把你所知道的都說一遍。”

阿福颚首。将頭埋下，恭敬道：“回将軍。小人未入軍營前，曾是一名獵戶。後來入了軍營，夥營吃的寡淡了些，便不由有些嘴饞。昨日小人見軍營的後山野物衆多，便尋了時間，去後山挖了幾個陷阱。回來之時，恰巧碰到夥頭。都怪小人當時為了讨好夥頭，便将我在後山挖了陷阱一事告知了他。沒成想，夥頭今日便……”

他哀嘆一聲，眼中盡是後悔不已的模樣。

霍承歡對阿福不由感到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面對将軍的提問，他竟也能夠做到如此行雲流水，滴水不漏的模樣，好似事情就是他所說的那般。

那将軍一聽，頓時明了。

八成是這夥頭聽聞有肉吃，為了獨吞，便半夜獨自上了山，結果一不小心掉下了陷阱，不但沒吃着肉，還被陷阱裏面的野獸給咬掉了大半個左肩，活活痛死了。

他嫌棄般的瞥了一眼那夥頭，暗道，都吃的如此胖了，竟還想着偷吃，難怪死于非命。

“可還有人能為你所說的話作證啊！”将軍又問。

阿福沉默了會，搖頭道：“回将軍，當時只有小人和火頭同行，所以并沒有人知曉。”

那将軍哼哼一聲。“沒有人幫你作證，本将軍如何能相信你所說的話？”

倒不是他在乎一名夥夫的身份，而是這後山從未出現過野獸傷人的事件，若是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他身為負責查清此事的将軍，也不好對上面交代。

霍承歡聽聞，暗道不好。若是沒有證據，只怕這将軍還會繼續追查下去，倒是難免會被人瞧出端倪。

念此，她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将軍。小人可以證明阿福所說的是真話。”

阿福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卻并未言語。

那将軍淡淡的瞥了一眼霍承歡，問道：“有何證據？”

“回将軍。昨日火頭命小人将營帳外的柴火全部搬入夥房，但因那柴火太多，小人獨自一人搬至亥時才回營帳休息，這是整個夥房的人都知道的事。而昨夜正是小人搬柴火之時，意外看到火頭在亥時前偷偷的前往後山去了。”

那将軍又是一聲冷哼，顯然并不容易糊弄。“既然如此，那你方才為何不說？”

霍承歡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道：“因為小人昨日看到了夥頭，夥頭也看到了小人，并威脅小人若将此事說了出去，便又要整治小人。小人心中害怕，又怕将軍懷疑是小人謀害了夥頭，便未做聲。”

“既然如此。你現在為何又要說出來？本将軍怎知你是不是在為了幫阿福圓謊？本将軍可聽說了，這火頭未死前，經常刁難你和阿福，本将軍又怎知是不是你與阿福聯手來殺害了夥頭？”

霍承歡氣的一噎，但也知曉自己既然出來作證了，若是不能說服這将軍，只怕今日自己與阿福都脫不了幹系。

“小人句句屬實，若将軍不信，小人也沒有辦法。但是将軍可以查看，這火頭身子高大，就算小人與阿福想要謀害火頭，那也是做不到的啊！再者，火頭的傷是被陷阱底下的利器以及野獸所傷，依小人和阿福的本事，又哪裏能做到如此。還請将軍明察秋毫。”

那将軍聽聞。再看眼前的霍承歡與阿福都身形瘦弱，想要謀害這名身材高大的火頭确實不易。

心中又想，既然有人作證，這死的人左右也不過是名夥夫，自己再查下去也是自尋煩惱，便不慎在意的揮手道：“既然，事情已經查明，便将此人拉出去埋了吧！”

兩名士兵立即領命将人擡了下去。

阿福見此，驚訝霍承歡機智大膽的同時，也立即跪道：“都是小人釀成的大錯，還請将軍責罰。”

那将軍淡淡的瞥了一眼阿福。“既然是他自己找死，便也怨不得別人。你說你會捕獵？”

“是。”

那将軍若有所思的點頭。“你說這後山野物衆多，又靠近軍營，實屬有些不安全。若是再有野物咬傷人，本将軍也難免要但一份管理不當的責任不是？你既知曉捕獵，那今後這捕獵的任務便交給你吧！”

阿福如何不知這将軍如何作想，無非是他也嫌這軍中的夥食不夠好，所以想借此讓他打獵孝敬他罷了。

“是！小人一定将這山中的野獸全部打幹淨了，定不讓将軍又如今日一般為難。這野物的肉，可比家禽吃起來香多了。倒時還可以給軍中的兄弟們補充點肉食，想必大家定會感激将軍的恩德。”

那将軍見阿福聰明，片刻便能理會自己的用意，滿意的颚首道：“你倒是個會為軍中兄弟着想的人。左右這夥頭一職也空閑了下來，現在不如便交給你來當好了。”

阿福面色一喜，立即謝道：“小人多謝将軍信認，必當将夥營掌管好，絕不辜負将軍期望。”

那将軍在心中哼哼一聲。不過是個夥頭軍而已，毫無前途可言，也只有像眼前這種只會打小算盤的人，才會視若珍寶。

一段插曲，總算是平安的度了過去。

有阿福當家的日子，霍承歡自然好過許多，只需每日去後山撿些飛禽走獸回來便是。只是大多數好的，都送去了孝敬了那位将軍，所以他們辛苦一番，也根本沒撈着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