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想說什麽?勾引我,然後騙錢的事?”

楊念殊:??

我什麽時候勾引你了?

還是先說錢的事吧。

廁所隔間很小,擠了兩個人,顯得有點逼仄。

兩人靠很近,能感覺到呼吸交換的熱氣在身邊圍繞。

楊念殊斟酌了一下措辭,抿着鮮紅的小嘴,說道:“行哥,我不是失學少年,一直在上學,不需要你資助。”

“錢呢?”陸行痞痞地站着,側着身體瞄了他一眼。

“我媽媽生病了,錢給她交醫藥費了,我打個欠條,以後還你好不好?”楊念殊兩手交扣,放在胸前,擺了個求人的姿勢,“我下山就和你聯系了,電話一直沒打通。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照顧我媽媽,耽擱了。我一直想聯系你,真的。”

楊念殊皮膚白,仔細看,會發現眼底的青紫。

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天然的眼睑下至,嘴角往下一彎,無辜本辜。

在眼神的加持下,可信度翻了千百倍。

陸行想起他之前也是這樣把自己騙了,偏過頭,冷哼一聲:“還想騙人?”

楊念殊皺眉,坦蕩的語氣光明正大,“我什麽時候騙人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腦補的,我沒有否認而已。

陸行:“你究竟是omega還是alpha?”

Advertisement

“omega!”

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楊念殊轉過背,露出雪白的後頸,食指點了兩下,“舒緩貼。”

電光火石之間,陸行明白了,這個憨憨,把他誤認為是omega了。

omega主動把後頸暴露在alpha面前,是什麽意思?

上過生理課的都知道——是**裸的邀約。

陸行垂下眼,思考了幾秒鐘,擡起頭,說道,“你那是什麽,我剛剛沒看清楚。”

“舒緩貼。”楊念殊重複了一遍,幹脆轉過身,頭微埋着,把整個後頸露了出來。

雪白的頸脖纖細修長,中間的腺體部分貼着一塊肉色的舒緩貼。

陸行的眼神暗了暗,伸手握住他的後頸。

楊念殊的後頸很細,仿佛只要一輕輕用力,就會被輕易折斷。

陸行用大拇指在他後頸的舒緩貼上磋磨了一下,楊念殊身體抖了抖,像過了道電流,酥麻。

他覺得有點奇怪,還是咬着牙開口,“行哥,和你後頸的一樣。”

“不一樣——”

陸行放開手,緩緩說道,

“——我的是易感貼。”

楊念殊聽到“易感貼”三個字,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心裏咯噔一聲,“你是……?”

“alpha。”

楊念殊:alpha?!

你他麽是alpha還摸老子後頸?!

耍流氓還耍得這麽正大光明!

火氣騰地上頭,身體先與大腦,楊念殊捏着拳頭揮了過去。

陸行不是花架子,他從小就學習散打、自由搏擊,再加上空間狹小,楊念殊靈活的身形沒有地方施展。

陸行正面接下他的拳頭,一扭一拉,把他反剪,壓在牆上。

腳踢在門板上,廁所隔間發出“咚咚”的撞擊聲。

高興原本守在門口,吓了一跳,趕緊沖過來拍門,“念殊,怎麽回事,陸行打你了?”

好奇的同學繞了一圈,扒到廁所後面的窗戶偷看,也被吓了一跳。

新同學真的被陸行打了?

廁所隔間沒人說話,高興威脅道,“陸行,你把念殊放開,不放我找老師去了。”

陸行抵了一下楊念殊的後背,示意他開口。

楊念殊嘆了口氣,“高興哥,你先回教室,行哥沒有打我。”

這時,上課鈴響了,高興踢了門板一腳,轉身走了。

陸行的目光落在楊念殊白皙的後頸上,咽了一口口水。

“怎麽?勾引不成惱羞成怒,要打人啊?”

“我沒有勾引你……”

楊念殊被抵在牆上,貼着冰涼的瓷磚,冷靜了一點。

想起之前和陸行的親密接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之前的行為算起來,确實在勾引陸行。

主動把後頸露出讓陸行聞,還一起裸泳,姿勢挺暧昧的。

“我沒有勾引你,我以為你脖子上貼的是舒緩貼,把你認成omega了。”

楊念殊梗着脖子,覺得自己被冤枉了,解釋清楚就行了。

“你見過188的omega?”陸行兩手反剪着楊念殊,把他用力抵到牆上,身體貼了上去,嘴巴湊到他的耳廓,不疾不徐地說道,“你見過這麽大的omega?”

楊念殊本來還想反抗,聽了這句話反而老實了。

心裏默默流淚,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

之前裸泳的時候盯着人家看,還以為自己做得隐秘,沒想到都被發現了。

剛剛還恬不知恥地誇獎人家發育地好來着。

原本只是臉紅,現在耳朵也紅透了,像熟透的蝦,紅到了脖子根。

無辜的小鹿眼也不敢亂眨,害怕又被解讀錯誤。

“臉紅了,還知道羞恥。”

陸行不但沒有放開他,反而把他壓得更緊。

“行……哥,你別說了好嗎?”

“怎麽,你做得,我還說不得了。”

一陣熱氣繞過耳廓,楊念殊渾身發熱。

陸行的身體幾乎全部壓到了楊念殊身上,他的嘴微張着,在雪白的後頸徘徊,只要一張口,就能咬下去。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行哥,你放開我好不好?這樣的姿勢不好。”

身後的alpha讓他有種本能的危機感,楊念殊掙不動,軟着嗓子求放過。

“你邀請我聞你後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陸行捏着他的手腕,攢得有點緊。

這個騙子,騙得他好慘。

楊念殊欲哭無淚,确實是自己理虧了,剛剛還想打人。

被反剪的手抓住陸行的手指捏了一下,聲音帶了哭腔,“行哥,我真的是誤會了。我是大山裏沒見過世面的憨憨,第一次看到易感貼長那模樣的。”

一邊說着,一邊還吸了吸小鼻子,剔透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一副誠心悔過的表情。

陸行心頭像是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喉頭有點發緊。

他退後一步,把楊念殊放了。

楊念殊轉過身來,眨巴着淳樸善良的大眼睛,糯糯地說了句,“行哥,對不起。”

“別給我耍心機,我不吃這一套。”陸行打開廁所門,走了出去,“放學我要看到欠條。”

兩人一前一後回教室。

唐簡看到楊念殊回來,在桌下偷偷給他比大拇指,“牛!”

第一次看到惹了陸行,還能全身而退的。

楊念殊全身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不像被單方面淩虐,應該是和陸行打了個勢均力敵。

楊念殊小聲說了一句,“一點小誤會,已經解決了。”

唐簡眼珠向後面一斜,遞了張紙條過來,“背景大,脾氣更大,你別硬碰硬。”

楊念殊看了之後,将紙條揉成團扔到桌肚子裏。

“謝謝,我也不和脾氣差的同學來往。”

他的學籍在康縣,最多在這裏待半學期,等楊樹的病好了他就會回去。

他是會走的,在這裏只是借讀。

不管這個學校有多麽牛b,學校的學生有多麽了不得,都和他無關。

他甚至不打算交朋友,打定主意認真學習,更不想惹麻煩。

惹到陸行,純屬意外。

“遲到的同學,不想上課就get out!”

下午連着兩節英語課,英語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姓張,大家叫她miss張。

她顴骨有點高,眯眯眼,看見楊念殊講話,一顆粉筆頭瞄準他的頭飛了過來。

楊念殊伸手一接,把粉筆頭抓在手裏。

他想給miss張扔回去,又覺得太嚣張,把粉筆頭放到桌上。

miss張留過洋,最愛賣弄她的口音,全程用英語夾雜中文講課。

她提了個問題,要求楊念殊回答,又問了他的英文名字。

縣城學校對口語要求不高,楊念殊沒有英文名,問題倒是回答上了,就是發音有點蹩腳。

miss張拿出花名冊,在楊念殊名字後面寫了個f。

一個地區的經濟水平往往和教育水平挂鈎,康縣是倒數的貧困縣,就算是楊念殊考了全縣第一,一樣地會被七中老師看不起。

楊念殊英語成績很好,高考不考口語,他學的是典型的啞巴英語,聽得懂,卷面分數高,說不出來。

他翻了一下教材,和縣裏的教材一樣,只是這裏的教學計劃超前,在高二就會把高中三年的知識全部學完。

現在剛剛高二上期,已經開始學習高二下期的內容了。

楊念殊把王主任給的卷子翻出來看了一下,發現上面的題全都是高二上期的內容,他以前自學過,大部分的題目還是會做的。

他對自己的自學的水平沒有把握,琢磨着還是得做點習題練一練。

楊念殊記憶力非常好,基本可以稱得上過目不忘。

看過的東西會像照片一樣留在腦海裏,需要的時候閉上眼睛想一想,翻出來就行。

配合做幾道練習題,一個知識點就能融會貫通掌握了。

miss張在臺上講課文,楊念殊懶得聽,花了十分鐘,直接把整篇課文背了。

背完課文,楊念殊幹脆往後翻,挨着背課文單詞。

背完,關上書閉上眼睛伏在課桌上默背。

陸行在他後面,把他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裏。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miss張才慢條斯理地布置作業,最後說了一句,“有些人啊,不follow me,老師講到哪裏都不知道。雖然沒看到你的成績,我也不随便judge。但是你這樣的學習态度,真的hurt me。one last ,想睡覺的回家去睡,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楊念殊。

楊念殊低着頭,假裝沒聽到。把科代表發的卷子折好,放進課桌。

陸行兩條大長腿直接搭在楊念殊椅子的橫杠上,晃動兩下,“全校第一?”

楊念殊轉過頭,張了張嘴,嘆了口氣。

下午四節課,還有兩節物理。

他找唐簡借了本高二上期的練習冊做。

物理老師全程盯着他,楊念殊埋着頭,假裝沒看到。

差生的标簽已經被打上了。

晚上有一個半小時的吃飯時間,唐簡本來要招呼楊念殊一起去食堂,看着守在門口的陸行,在楊念殊背上拍了兩下,小聲嘀咕,“你剛來,究竟怎麽惹到他了?”

楊念殊撩了下頭發,眼神賤賤的,一副無奈的口氣,“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吧。”

唐簡:“你……看不出來,還挺臭屁的。”

楊念殊跟在陸行身後,眼神又變了。

他眼尾微翹,本來怎麽都不會和可憐巴巴沾邊。

可能是長期表演練習的緣故,再加上天然的眼睑下至,45度角往上看,又淳樸又可憐。

陸行轉身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原本責問的話哽在喉嚨,變成了一句淡淡的,“跟我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