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楊念殊忘記怎麽回到教室, 只記得那句“因為我喜歡你”從陸行嘴角蹦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侯樸忽然出現, 扯着嗓子平地一聲巨吼,“哪個班的?不上晚自習幹什麽呢?!”

然後, 陸行忽然抓起楊念殊的手, 拖着他風一樣地往教室跑。

兩人一路跑過樹林, 經過操場, 夏末的風還帶着點熱, 從耳邊吹過, 呼呼地響。

陸行的腿長, 步子大, 跑得快,楊念殊完全被拖拽着,仿佛一停下來, 就會跌倒,然後被身後的候樸抓住。

他的大腦有點懵, 只顧着跟上陸行的腳步, 忘記掙脫陸行握住他的手。

跑到教室門口,楊念殊的手還被陸行握住。

全班同學看過來, 楊念殊才喘着粗氣,把手從陸行手裏抽出來。

坐到位置上,耿直遞了個大紅色盒子給陸行,“行哥, 新婚快樂!”

陸行接過盒子,問道,“什麽東西?”

“梳子。”耿直捂着嘴笑,“祝你們結發同心,白頭偕老。”

“謝啦。”陸行笑着,把盒子放進抽屜裏。

耿直側身,“你們不是假結婚嗎?剛結婚就牽手成功啦?”

陸行這個人不好說話,也是真固執,他是看出來陸行似乎對楊念殊有點心思。

不然怎麽會之前一副就算傾家蕩産也不結婚的态度,現在說結就結了,好人好事也不是這樣做的。

陸家少奶奶這個位置,好像專門留給楊念殊的。

今天看他春風得意的樣子,想必是陰謀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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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告白了。”陸行低下頭,拿出今天要做的卷子,很輕松的樣子。

“啥?”耿直籲了一聲,“才告白啊,我還以為你都洞房了。”

陸行轉頭看向耿直,眼神很冷漠。

耿直覺得,他要再瞎BB一句,絕對屍骨無存。

他縮了縮肩膀,在腦中搜索了一句喜慶詞,雙手抱拳,“恭喜行哥,得償所願。”

說完,轉頭過去,繼續做題,嘴裏小聲嘟囔了着,“沒洞房嗎?念殊身上全是你的味兒,隔這麽遠都聞到了。”

陸行沒有說話。

耿直以為談話結束了,埋頭寫題,沒想到陸行冷不丁冒出一句,

“他沒答應。”

“被拒絕了?”耿直八卦之心被勾起,“拒絕還牽啥手啊?別氣餒,說明你還有希望。”

“剛告白完,就被侯樸打斷了。”陸行很淡定。

告白被打斷,陸行依舊雲淡風輕,完全看不出焦急和懊惱。

但是破天荒話那麽多,還真的讓耿直有點沒辦法适應。

“這”耿直笑道,“你的運氣也太好了。侯樸不愧是滅絕師公,把早戀的嫩芽直接扼殺在土壤裏。”

笑完,又補充一句,“呃,不對,你們這不是早戀,是早婚了。”

隔了半饷,陸行才緩緩地問了一句,“被打斷之後,該怎麽辦?”

“繼續呗。”耿直伸出五指,在空中緩緩握成拳,陰陽怪氣地說了一聲,“都結婚套牢了,他還跑得掉嗎?嘿嘿嘿——”

陸行淩厲的目光像剛磨快的利刃,看得耿直有點冒冷汗,“唉唉唉,你自己要問的。”

耿直搬着板凳往旁邊挪了挪,決定遠離陸行這只戀愛腦瘋狗。

楊念殊剛坐下,就被唐簡抓住,把他從頭到腳聞了個遍,“哎喲,想不到陸校草的味道這麽甜膩,美哉美哉。”

楊念殊推開唐簡,拿出隔離劑,對着全身噴了一下,身上的味道馬上就聞不到了。

“哎喲,這麽小氣,讓姐妹兒聞聞怎麽了。”唐簡繼續說道,“這麽久才回來,陸行咬你了?”

楊念殊冷靜地說道:“沒有。”

“我給你說,就算他是陸校草,咱omega也要矜持一點。”唐簡碎碎念了兩句,又貼到楊念殊身上,發現确實聞不到味了,才不情願地坐了回去。

“他沒咬我。”楊念殊這話,說得挺心虛的。

今天上午他才主動要求陸行咬了他,好像還有牙印。

楊念殊坐直身體,襯衣領口翻立起來,将後頸遮嚴實。

“你們都牽手了,身上還那麽大的味兒。”唐簡不依不饒,滿臉不相信。

“剛剛碰到侯樸在小樹林抓人,他拉着我就跑,沒注意。”楊念殊解釋道,“身上的味兒可能是跑的時候沾到了。”

“陸行是侯樸的心頭寶,侯樸怎麽可能為難他,”唐簡賊兮兮地笑道,“他就是故意牽你的,這些Alpha,壞得很。”

“不說了,我要寫作業了。”楊念殊不想和他說話了,他心裏亂得很,感覺越說越亂。

埋頭寫了一會兒作業,楊念殊問道,

“生理衛生的書,你那裏有嗎?”

“有。”唐簡在抽屜裏掏了兩下,從書堆最下面抽出一本書,扔給楊念殊,“你看這個幹什麽?”

“複習一下。”

他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信息素影響了陸行。

陸行上午咬了他,兩人交換了信息素。他沒有什麽反應,覺得就那樣,沒什麽不同。

就是不知道Alpha會不會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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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以前上生理衛生課的時候,他只關注了omega的內容,沒怎麽注意Alpha的生理特性。

楊念殊翻開Alpha篇章,仔細。

“臨時标記是Alpha對omega占有最直接的表達方式,第一次臨時标記後,Alpha一般不會有太強的**,本能的占有欲會随着臨時标記次數的增加有不同程度的加深。但是,也有例外,某些自控力差的Alpha,會在第一次臨時标記之後,産生對omega的完全占有欲”

楊念殊側身,往後排瞄了一眼,陸行的自制力挺強的啊,上次他發情的時候陸行都控制住了,難道是他聽錯了。

楊念殊把書關上還給唐簡,準備寫作業了。

下課期間,楊念殊也沒轉過身說話,倒是高興和耿直送了他生日禮物。

禮物很簡單,一只鋼筆,一個棕色的錢包。

楊念殊從兜裏拿出陸行送的星空小盒子,來回翻看。

星空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瑩白的光。

沒有鋼筆和錢包實用,但是他很喜歡,可能是因為送禮物的人用了心。

放學後,張藝軒和徐心水守在教室門口,“楊念殊,信送了嗎?”

“送了。”想到這裏楊念殊就生氣,“徐心水,你他媽有點骨氣,寫情書不留名,你做好人好事啊?”

“啊?沒留名嗎?”徐心水抓抓頭發,他也記不得有沒有留名了,“哎,你怎麽知道啊?”

楊念殊把自己被冤枉的事說了。

室友三人組非但沒有一絲忏悔之意,反而發自內心地贊嘆了一聲,“牛逼啊!”

徐心水拍着胸口,長籲一口氣,“幸虧我沒去,原來男神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姜嘉良對楊念殊有好感,也是對徐心水變相的拒絕。

楊念殊有點意外,惴惴地問了一句,“徐心水,你不傷心嗎?”

“傷心啥?”徐心水看得挺開的,“他又不知道是我送的,哈哈哈。”

楊念殊:“”

明明知道這就是一群奇葩,還對他們抱有希望,傻的估計是他自己。

四人打打鬧鬧回寝室,穿過林蔭道,一個颀長的身影站在路邊,望了過來。

陸行站在路燈下,身上淌着金光。

隔得太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等人。

楊念殊出現的瞬間,他等的人到了。

“十一點寝室關門!”張藝軒吼了一聲,拉着其他兩人,撒丫子跑了。

楊念殊停在原地,沒有動。

陸行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間隔了半米,不遠也不近。

楊念殊垂着頭,幹癟癟說了一句,“你怎麽還沒回家?”

陸行上前一步,将那半米的距離消除了。

“還有一點事。”

楊念殊擡起頭,問道,“什麽事?”

“就是”

陸行看起來很鎮定,只是說話有點結巴,尾音打着顫,完全不像平時裏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我之前說喜歡你,是認真的。”

陸行說完,擡起頭,看了看頭頂的路燈。

信息素融進夜風裏,飄散在四周,就像陸行現在的心情,甜膩的氣味中,藏着一絲苦。

楊念殊往後退了一步,滿臉不可置信。

“我媽催着我結婚,其實我是抗拒的。即使是假結婚,我也無法為了所謂的遺産,讓一個陌生人冠上我的愛人的稱呼。對于結婚繼承家産這件事,我一直比較反感。”

“那天耿直提議,你可以嫁給我,這樣可以解決兩人的煩惱。我忽然發現,我不但沒有一絲反感,心底反而欣喜若狂,甚至迫不及待。”

“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在意結婚這件事,我在意的是——結婚的對象是誰。”

學校的路燈出了故障,忽然暗了下來,發出“絲絲”的聲響。

楊念殊覺得眼前的光消失了,等他适應黑暗的時候,陸行又貼了過來。

“對于結婚這件事,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用婚姻來束縛你,按照我們的約定就好。”

“我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其他人,算是母胎solo吧,”陸行自嘲了一句,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小豬,你願意和我談一場以不離婚為目的的戀愛嗎?”

楊念殊有點懵,他沒想到陸行這麽直接,還說了這麽多。

他張開嘴,想說話,又被陸行打斷。

“你還記得,上次你問我,最害怕的是什麽嗎?”陸行手握成拳,掌心被汗水潤濕,“我好害怕,被你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行哥哥都開始賣慘了,好可憐的,念殊,你要想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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