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嚴以恒和楚繁

楚繁第二天很晚才起床。這是他近期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了。

雖然半夜醒過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似乎把某個人當作抱枕在抱着, 還手腳并用地纏了上去,但是因為這姿勢太舒服,他又馬上睡着了。

楚繁下了樓, 發現嚴以恒已經将早餐準備好了, 正坐在桌邊和誰打着電話。

“嗯,你直接到我家吧, 我這幾天不在家。”嚴以恒朝着電話那端的人說。

嚴以恒發現楚繁起床下樓了,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和牛奶, 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示意楚繁自己先過來吃早餐。

楚繁點了點頭走到桌邊, 聞到桌上芳香四溢的早餐,于是坐了下來,不客氣地端起了牛奶杯。嘗了一口, 竟然還是溫熱的。

“對啊,我昨天沒在家過夜,我在……”嚴以恒繼續說電話,說到這裏他頓了頓, 然後走到了窗邊,又繼續說,“在一個朋友家。”

楚繁沉默地喝着牛奶, 又沉默地咬了一口三明治,感覺嚴以恒的廚藝似乎退步了,吃起來竟然很不是滋味。

“為什麽不習慣,我在他家很習慣啊。”嚴以恒似乎被電話對面的人逗笑了, “你以為我還和小時候一樣麽?”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在我家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吧。”嚴以恒似乎想挂電話了。

“挂了啊,bye。”對方又說了句什麽,嚴以恒哈哈笑了兩聲,連說了兩句不要,将電話挂斷了。

楚繁擡頭看了嚴以恒一眼,等他走到自己身前,問了句,“誰的電話啊?”

嚴以恒本想回答他,看着楚繁的臉時,他忽然一愣,然後彎下了腰,低頭湊到楚繁的臉旁,在楚繁的嘴唇上舔了舔。

“吃個東西又沾得臉上到處都是。”嚴以恒輕聲說着,嘴唇又游走到其他地方,将楚繁的臉舔了個幹淨。

楚繁下意識地擡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這嚴以恒吓唬誰呢,他怎麽可能吃得滿臉都是?

然後他又瞪着嚴以恒,“你還沒回答我,誰打過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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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以恒微微一笑,坐在了楚繁身邊,“師烨打過來的,他回國了。”

“他今天住在你家?”楚繁又問。

“嗯,他有我家鑰匙,不用管他。”嚴以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怎麽了,你對他很感興趣麽?”

“誰對他感興趣。”楚繁冷哼了一聲,他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發現都已經快到中午了。

嚴以恒看楚繁轉身又要上樓,疑惑地問他,“你去哪?”

“我去看劇本。”楚繁的腳步頓了一頓,又轉身朝向嚴以恒,“你也一起來吧。”

“我也一起?”嚴以恒倒不是不願意,他是真的很驚訝。

“你陪我對臺詞吧。”楚繁點了點頭,又板着臉補充了一句,“我對臺詞的時候要求很嚴格的,不能開小差,也不能聽私人電話。”

嚴以恒愣了一下,然後唇角一勾,點頭說好。

“還有,可能會對到很晚的,你如果要回家……”楚繁還沒說完,發現嚴以恒已經低着頭笑了起來。

嚴以恒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眼睛裏一閃一閃的,仿佛是笑出了淚花,他說,“你放心,我不回家。”

楚繁這部新電影以群戲居多,他飾演的是一個剛新婚就離開家奔赴戰場的軍人。楚繁在這部電影裏的唯一的感情戲就是和他剛過門的妻子的對手戲。

“我演你……妻子?”嚴以恒看着劇本有些咂舌。

“沒讓你怎麽演,你只要把臺詞原原本本說出來就可以了。”楚繁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嚴以恒看了看臺詞,兩個新婚夫妻之間的臨別寄語倒也沒有多肉麻,而且楚繁所飾演的這個人物性格內斂,對妻子的态度冷漠得有些近乎于無情了。

“你這一去多久才能回來?”嚴以恒念的是楚繁臨走前,妻子給他收拾東西時問他的話。

“少的話幾個月,久的話幾年就能回來了。”楚繁淡淡地說。

“我得給你多準備些衣服和盤纏,如果你覺得少了冷了,還能及時補上。”嚴以恒念出這一句時心想舊時代的人表達感情的方式似乎都比較含蓄。

“不必了。”楚繁擡起頭,看着嚴以恒的眼神很平靜,又從眼底透出一絲不忍,“你把這些留着,到時候你會更需要的。”

楚繁已經進入到了角色的情緒裏,表面上對妻子冷情淡漠,眼神裏卻都是藏不住的擔憂和眷戀。

嚴以恒正要念出下一句,卻在擡頭看到楚繁的眼神時呆了一呆。

他想起了他最開始想和楚繁親近,就是在與他合作演戲的那一次機緣裏。原本只是為了去劇組玩一玩,體會體會當演員的感覺,卻被楚繁所影響,不由自主地認真了起來。

楚繁的情緒被嚴以恒發呆的這一瞬打斷了一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繼續啊,該你了。”

嚴以恒趕緊拉回了自己的思緒,念着下一句臺詞。

楚繁在對臺詞的時候習慣在腦海裏模拟出劇本裏的場景,并且自己做出相應的動作,這樣能讓他更加快速地進入狀态。

嚴以恒到底是演過一次戲的,他也還算能跟上楚繁的節奏。就這麽對了幾個小時臺詞,他的狀态也越來越好。

下一個鏡頭的描述是那個妻子從丈夫身後輕輕抱住他,短短一瞬,然後妻子說,“我會等你的,不管要等到什麽時候,等你回來,我們再把這幾年的時間好好補上。”

嚴以恒看了楚繁一眼,正要伸手,楚繁忽然開口說,“你就直接念臺詞吧,不用做動作。”

嚴以恒挑了挑眉,楚繁臉忽然一紅,把劇本舉起來,直接把嚴以恒的眼神擋住了。

“要不我們換一段吧,先從後面的開始。”楚繁翻過了這一頁劇本,匆忙地說。

“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吧。”而嚴以恒說。

楚繁拿着劇本的手指一僵,因為嚴以恒的手指忽然覆了上來。嚴以恒拿走了他的劇本,輕輕放到一邊,然後伸手把楚繁摟在懷裏。

“又不是剛認識你的時候,想抱你還得趁着演戲的時候才能抱。”嚴以恒低喃了一句,楚繁還沒能明白他這句話裏的意思,就被吻住了。

楚繁頓時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讓嚴以恒和自己排演這段夫妻之間的戲份了。本以為自己可以面對着嚴以恒心無波瀾的,但是嚴以恒的存在本身就很難讓他安下心來。

嚴以恒一吻他,他就只能閉着眼,身子微顫,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像是被嚴以恒蠱惑了一般。

嚴以恒拿舌尖挑開了楚繁的牙關,與楚繁的唇舌相勾纏,然後一手攬着楚繁的腰,不讓他又因為力氣盡失而跌倒。

楚繁感覺嚴以恒的手指已經伸到了自己的衣服裏,終于想起了抵抗,開始象征性地拿手推着嚴以恒的胸口。

“你要幫我脫衣服麽?”嚴以恒看楚繁的手指勾在自己衣服的拉鏈上,于是有些戲谑地問他。

楚繁連忙抽回手,又被嚴以恒抓了回去,貼在嚴以恒的胸前,楚繁感覺自己的手指仿佛碰到了嚴以恒的心跳聲。

就在嚴以恒又要低下頭親他時,從他們手機同時發出了一段鈴聲,像打對臺戲似的吵了起來。

響的還是同一段音樂,聽起來像是視頻邀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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