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殺一是為罪
唐寶寶被吓的粉面慘白，一個勁的搖頭，小鼻子皺起來，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雪姐，你幹嘛！”唐曉芙和韓雪只是點頭之交，和唐寶寶卻是堂姐妹，當然會偏向她。她急忙去拉韓雪的手臂，唐仲天也不滿的說道：“小雪，你到底想說什麽？”
“唐叔叔！”韓雪松開唐寶寶，眼睛盯着方陽，冷若寒霜的說道：“三天之前，淩雲社的第三號人物趙昊被殺，就是在這家醫院，你一定還記得吧！當時唐寶寶就是目擊證人，你維托我來關照她！”
“當時，我就在懷疑方陽，因為他有足夠的理由殺死趙昊。在此之前，趙昊的幹兒子，就是被方陽打成植物人的。趙昊曾經在學校門口威脅過方陽，如果不是陳學亮出手的話，方陽或者真的會被趙昊殺死。所以，在作案動機這一點上，他是擺脫不了嫌疑的。”
唐仲天腦子裏閃電般的晃過幾個畫面，依他的智商，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不過他的胸襟氣度，卻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但事實上，他并沒有作案時間！”唐仲天淡淡的說道：“那天晚上，他在我家和曉芙讨論作業，我可以證明！”
在場人全部石化了，唐曉芙心知肚明，老爸在說謊，唐寶寶更是當事人，她愕然的看着二叔，搞不懂他為什麽撒謊。韓雪從兩人的反應中，也明白這事多半不靠譜，可是，唐仲天的話，關鍵在于最後一句。
他可以證明！
他的身份擺在那，吐口吐沫都能砸個坑，他既然說了，那麽再沒有人肯繼續查下去。
韓雪幽幽嘆息一聲，右手伸進口袋，摸了摸裏面的塑料袋，塑料袋裏面，裝着印有方陽指紋的那根筆，還有現場的指紋提取。
其實韓雪已經通過指紋對比證明，方陽當晚到過醫院，可是她卻不想追查了。
在救唐曉芙途中，目睹方陽奮不顧身的救另外兩名警察，韓雪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無論如何，這樣英風俠氣的少年活在世上，總比趙昊那個人渣活着要好。
她那時對方陽說過，若你不死，我送你一件禮物，指的就是這個指紋對比證物。今天她帶着過來，就是來送禮物的。沒想到，卻被唐仲天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韓雪在唐曉芙怒視，方陽淡然，唐寶寶愕然的目光中，轉頭離開了病房。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中，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間病房。
從此以後，自己和那個少年，大概就是兩條平行線了吧……韓雪瞬間惆悵，忽然想起那個初見的淩晨，兩道迎着陽光奔跑的身影，那遞過來二十塊錢的溫暖笑容，那冒着熱氣的雞湯小馄饨……
唐仲天讓人送唐曉芙離開，自己則親自護送方陽回家，在路上，方陽詫異的看着唐仲天，半晌之後開口問道：“你為什麽不問我？”
唐仲天知道方陽指的是什麽，他淡淡一笑：“需要問麽？人就是你殺的！”
“呃……”方陽無語，你好歹也是一個大高官，怎麽可以這麽漠視法律的說。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唐仲天慢聲道：“我不鼓勵殺人，但是如果殺一人可以救百人，可殺！”
我簡直無法直視你的人生觀價值觀了，方陽心裏暗暗吐槽。不過他不否認，聽到唐仲天的話，身體裏面還真有熱血在湧動的感覺。
唐仲天其實已經把方陽當成獨生女兒的男友，自己未來的接班人。所以他說的都是自己最真誠的感悟：“叢林法則，永遠是世間最強的真理。你退一步，不見得就是海闊天空，而是對方會逼近十步，這是我要告訴你的，永遠，都不要退縮！永遠！”
方陽默默攥緊了拳頭。是的，曾經有一個人告訴過我，永遠都不要低頭，因為，王冠會掉！
“你小子死哪兒去了！”老媽一開門，看到方陽，一拳頭錘在他的胸口，惱怒的說道：“現在外面這麽亂，你小子還亂跑，我問你，你的手機怎麽打不通了……”
說到這裏，老媽才看到方陽身後還跟着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她不怎麽看電視，不關心時事，居然不認識唐仲天。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兒子在外面闖禍了，人家找上門來了。
“你……是不是闖禍了！”
老媽瞪了方陽一眼，對着唐仲天陪着笑臉：“這位……先生，我兒子是不是做錯了事情……你放心，我們……”
“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唐仲天打斷老媽，微笑道：“我是來登門感謝的！”
老媽看了唐仲天一眼，有點不敢相信，感謝……有空手上門感謝的嗎？這是反話吧，謝我全家來了吧……
“唐叔叔，裏面坐吧！”方陽對老媽使了個眼色，帶着唐仲天走進客廳。
唐仲天坐在沙發上，不露聲色的把方陽家裏盡收眼底。他的眼光何等毒辣，早就看出方陽老媽的市井氣，這個家庭的貧窮，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
只要他願意，眨眼之間，這個家庭就可以飛上枝頭變成鳳凰。這就是權利的好處，也是他癡迷追逐權利的原因。
“有客人來了？”老爸拄着拐杖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沙發上端坐的唐仲天，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這明星臉……也太像了吧……
“方陽，這是……”
“唐仲天唐叔叔，我們海港區的區長！”
還真是……方陽話音剛落，老爸腳下一滑，向着地面摔下去。
幸好方陽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他。噼裏啪啦的聲音響起，正在沏茶的老媽，把茶壺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唐仲天，也說不出話來了。
不怪這夫妻倆表現誇張，實在是他們始終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平時見到的最大幹部，估計就是居委會主任和市場管理所所長，猛然間見到全區的父母官，他們怎麽可能不驚訝。
唐仲天簡單解釋了一下，只說方陽救了女兒。至于方陽願意和他的父母說到什麽程度，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看到方陽父母手足無措的囧樣，唐仲天起身告辭，他的目的，其實已經達成了。
他這次過來，一來是給足方陽的面子，為兩人以後的合作做一個鋪墊，更重要的是，他看看方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下午就不要出去了，我派人過來，帶你爸去帝都的積水潭醫院看看腿！我和那裏的院長是朋友。”
方陽深深的看了唐仲天一眼，知道自己也無需客套矯情，總之，以後兩人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兩人對視一笑，一切默契盡在不言中。
這一笑無人在場，所以這個決定定海市未來幾年風雲動蕩的歷史性畫面，無人得見。
“我對你有一點要求！”唐仲天拍拍方陽的肩膀道：“以後行事，不要太遵從俗世的規矩，因為，規矩，早已經崩壞的不成樣子了！”
他這句話，是開解方陽關于殺人的事情，說完之後，他轉身飄然而去。
下午，果然有一輛專車過來，接走了方陽的父母，前往帝都。所有費用，自然不用他家掏。
方陽沒有随從前往，因為唐仲天為他找的駕駛教練已經到了。
不過很湊巧，來的是熟人，王湘岐。
王湘岐是特種部隊的精英，從飛機到拖拉機無所不能，不過初見方陽，他還是比較吃驚的。他沒想到，唐叔叔讓自己過來教的，居然是這個展現過神奇的小子……
當然他早已經查清楚，方陽和韓雪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所以兩人之間隔閡盡去，談笑之間抿恩仇。
然後，方陽就再次讓他驚奇了一把。
在此之前，方陽确實沒摸過車，剛上車時候笨手笨腳的讓人發笑。可是當他把腦海中靈魂傳承和現實結合之後，他輕巧的轉彎，閃電般的倒庫，瞬間加速度的爆發，讓王湘岐吐槽無力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的話，那麽眼前這個高中生就是了……
到了後來，看到方陽駕車以一百脈的高速，在狹窄的胡同中穿梭，王湘岐對方陽的車技已經自愧不如了。他并不知道，方陽有精神力去探測，相當于身上按了一部隐形雷達，完全起到了開挂的作用。
“來部隊吧！”王湘岐瞪着方陽：“我保證，不出三年，你就能成為最頂尖的軍人！”
方陽搖了搖頭，腦海中清晰的出現沈瑤佳那嬌柔的俏臉：“我有牽挂！”
“牽挂？”王湘岐攬着方陽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試探道：“是不是韓雪？”
“不是！”方陽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
“車留給你，帶她去兜兜風。”王湘岐把車鑰匙丢給方陽，壞笑道：“讓她坐副駕駛，你把車速提到一百五，試試看會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