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調戲

王夫人見四下無人,責備道:“老太太,拿你好。你也得時刻謹慎些。這樣張狂可不是我們家的家風。”

王熙鳳見王夫人這樣說,唬一包眼淚,只得含着淚道:“是,侄女造次了。這中間到底有什麽緣故。還得姨媽指教。”

王夫人道:“到底有什麽緣故。我也不知道。只恍惚聽你姨夫有一回說漏了嘴。好像是上面的遺腹子。”

王熙鳳驚道:“這!上面繼位這麽多年了怎麽不認領。”

王夫人道:“怕不是如今這位的。”

王熙鳳吓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靜了靜神方道:“這實在是兇險。好便是大吉。倘若,便是大兇。”

王夫人也憂心道:“确是這個道理。所以,我才給你使眼色兒,這件事兒,我們王家千萬不能摻合進去。再等等看老太太的意思。”

王夫人望望天道:“不出意外,明天宮裏就來信兒了。天色不早了,看着準備飯食吧。”

第二日,賈母屏退衆人,獨留賈珍。

賈珍急道:“大妹妹,怎麽說?”

賈母道:“你大妹妹說,皇帝雖把自己的親兄弟關押起來。對幾位親王的皇嗣态度很是模糊。”

賈珍道:“那我們如何?”

賈母道:“當今皇帝子嗣實在單薄。不要說是皇家就是普通人家,誰敢定着殘害子嗣的罪名!”

賈珍道:“老祖宗的意思是接來?”

賈母點點頭道:“只是不可太張揚,也不可讓那孩子受了委屈。臨走的時候到廟裏去見見你父親。”

“嗳。”賈珍應道。

賈母又嘆道:“本不應該,讓你一族之長去接兒媳婦。只是一則,其中關系。二則,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竟一時沒有能出去的人。”

賈珍道:“我身為族長,做這些是本分。趁機也磨練磨練。再過兩年,琏兒,蓉兒大了。就讓他們忙去吧。

賈母笑道:“你說的甚是這個理兒,你能這樣想也是極好。還有一件事兒,你姑姑病在姑蘇。你若順路邊去看看,也了了我這顆私心。”

賈珍便一一應下,無一不從。

從京都出來一路奔波,從馬上到了船上、從船上又到了車上,緊趕慢走的終于三月到了姑蘇。

煙花三月下揚州,古人誠不欺我。

賈珍一壁走一壁看沿途風景人情。

這一日終于到了姑蘇,想着既然來了就沒有不先去拜訪林姑父的道理。

再者,賈家與秦家多年未走動。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怎樣打聽。不如先到了林姑父家中,再求了林姑父四處尋找,豈不方便。

顧一到了岸,便先撥了一群人先處打聽着,自己則到林姑父這裏拜訪。

秦可卿聽了瑞珠的話一時被堵在裏面。

誰承想,來的人頗多。一個個的總走不完。秦可卿怕秦鐘在家鬧下天來。

急得直在原地跺腳,瞅着瑞珠不留神,忙掙脫了她往前走。

瑞珠見她一掙,抓拿不及,眼見秦可卿在馬車之間穿梭,氣的叫喊道:“小姐,小姐。你回來。”

不喊方罷,秦可卿或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弄過去。

瑞珠敞開嗓子一喊,在這彈丸之地,衆人聽見紛紛停下手裏的事兒觀望。

這一看那還了得,這樣的美人平生未見。

袅娜纖巧、明眸皓齒,走的是淩波微步,穿的是心字羅衣。

宜嗔宜喜,都是風情。一步一搖,與人不同。

秦可卿正要混過去,見瑞珠壞了自己的事兒,又見衆人直剌剌的看着自己,瞪了瑞珠一眼,不欲理衆人,道:“愣在那裏作什麽,還不快走。”

瑞珠深知自己闖了禍,也不敢犟嘴,忙扶着小姐隔開周圍的眼光往外走。

不想才走幾步,只聽一人道:“小姐,慢走。”

秦可卿直想翻白眼,這麽天雷滾滾的狗血事情自己難道也能碰上。

既來之,則安之。穿越一回,那就披挂上陣吧。

不覺地把腳步停下來,轉身去看。

只見那人大約而立之年,由小厮扶着歪在馬車上。

秦可卿看他這樣心想:難道是個病書生。

賈珍心想:難怪古人說姑蘇城裏出美女,果然。這樣水做的人北方嚴寒的天氣裏哪裏能養出來。

秦可卿見來人不說話,只在自己的周身打量,眼見淫*色畢露,便覺惡心。

語氣不由得強硬道:“大人,叫住小女。可有事兒?”

鳥鳴莺啼都不如這聲來的舒坦。

賈珍的骨頭都酥軟了大半,笑道:“聽聞姑蘇出美人,古人誠不欺我。姑娘,可否與在下姑蘇城一游。”

秦可卿見人如此直接,放浪形骸。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賈珍道:“看大人也是讀書人,豈沒有聽聞‘使君自有婦,羅夫自有夫’?光天化日之下,這麽多奴才看着攔下姑娘,豈不羞恥?”

賈珍心怕美人惱怒了自己,連忙換上另一副故作有禮道:“只是見姑娘一時忘了德行。在下人生地不熟,可問能否與姑娘觀賞一番姑蘇城?”

秦可卿心道:好個沒臉沒皮的。被我拒了還敢三番兩次的發問。

正要罵她,讓他知道知道,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只見林如海迎出來。

林如海過了南面大廳就見秦可卿與賈珍站在這裏。

聽秦可卿如此說,又見她面上有愠色。京中子弟的毛病他也略知一二。趕忙上前堆笑道:“賢侄兒,你可讓我好等。”

秦可卿見林如海來,知是他的客人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冷下臉來,轉身就走。

賈珍見佳人要走,也不管林如海,腳下不覺的就想跟上。

奈何一路馬車腳早就酸麻不堪,哪裏能走的動路。

又見林如海在跟前,轉眼珠子一想。自思:既然能來林府,自然是舊相識,可跑不了她。

忙對着林如海堆起笑來問道:“姑父身子向來可好?姑母可好?”

林如海道:“尚可。”

倆人便相攜慢慢走近屋中。

秦可卿還不曾見過這樣輕浮不堪的人,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

看瑞珠大氣不敢出的跟在身後,轉過頭來戳着她的腦門道:“平日裏的本事兒呢?見你家小姐受別人欺負,就成了鋸了嘴的葫蘆了。半天放不出一聲屁來。”

瑞珠現在哪裏還敢回嘴,那人的嘴臉确實讓人看着生厭。難怪小姐生氣。

秦可卿一路将腳步跺的噔噔響,不等別人禀報,打簾子進堂屋去找秦老爹算賬。

要不是他騙自己回來,哪裏能碰上那個惹人煩的蒼蠅。

打簾子進去也未看人,秦可卿便嚷道:“秦老爹,你幹的好事兒。”

秦老爹見一人怒沖沖的進來,便知道不好,聽她這樣說,守着客人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臉上讪讪的對客人道:“教女無妨,教女無妨。”

轉身對着秦可卿故作出一副嚴父的姿态道:“還不見過客人。待會再罰你。”

秦可卿剛嚷完就見屋中尚有別人,吐吐舌頭,有些後悔自己口快。

又見秦老爹吹胡子瞪眼的,想笑不敢笑。

在外客面前少不得要給秦老爹留點面子,低着頭道:“是女兒莽撞。女兒先下去看望母親。”

說完領着瑞珠往後院裏去。見遠了,一壁走,一壁責罵瑞珠道:“你個妮子是天上排下來禍害我的。整天狼來了,狼來了。今天,狼真的來了。”

瑞珠一路思慮了半日,越想越羞愧,便正色道:“小姐,往日裏我只管看着小姐不成形象。今日才發覺都是我不成形象帶壞了小姐。日後,小姐放心。瑞珠定變個樣子。”

秦可卿聞言笑罵道:“我怎麽不成形象。你也不用變個樣子。這樣跟我一夥兒的便成了。”

瑞珠果然不跟秦可卿說笑,依然正色道:“小姐說的話不對。瑞珠服侍小姐,自然全心全意為小姐。并不跟誰一夥兒。”

秦可卿哀嘆道:“你還是以前的樣子吧。你這樣正兒八經的跟個智能機器人似的,實在無趣。”

瑞珠卻道:“瑞珠不是誰的人。只是小姐的人。”

秦可卿知道瑞珠實心眼兒,一時沒有法子只得對付的說:“是,是我的人。”

倆人走了會兒子。秦可卿故意想法子逗弄瑞珠,便說:“不是道那客人是誰?看打扮不像我們姑蘇人士。不若,我們悄悄去聽聽吧。”

瑞珠端正道:“小姐不應見外客。小姐,還是随奴婢去後院吧。”

秦可卿見她這樣鐵了心無趣,再也沒有法子,到了裏面找姜氏說話。

姜氏已經到了含饴弄孫的年紀,正伴着侍妾石榴在屋裏看秦鐘讀書。

秦鐘見秦可卿來了,忙起身道:“姐姐。”

秦可卿想來十分寵他,又願意弄些稀奇的玩意與她玩兒。顧他倆一向要好。

石榴也因生子有功,提了姨娘。

秦可卿擺過母親便問石榴道:“姨娘,今日,他讀了什麽書?”

石榴道:“今日剛到了書房。家裏老爺就差人回來。說是家裏來了客人。”

秦可卿奇道:“什麽客人還要我們全家都回見嗎?”

石榴道:“我也沒見着。這不正跟夫人說這些嘛。”

姜氏道:“我們都在裏面,睜眼瞎似的,外面的事兒全部知道。待會打發了小丫頭去看看。”

秦可卿聞言道:“倒是不用去看。剛才我看見了。不是當地人打扮。現在了還穿着厚夾襖。八成是北邊來的。”

姜氏疑慮道:“北邊我們常年不去,都不走動了。這會兒能是誰?”

想了半天,恰看見秦可卿在那裏與秦鐘嘻嘻哈哈的說話。

喊了一句:“哎呦,我可想起來了。八成就是了。”

秦可卿半日才擡起頭來道:“母親,想起什麽來了。北邊我們還有親戚?”

姜氏只看着秦可卿笑道:“不但有門親戚還是極近的親戚。”

秦可卿并沒放在心上,正與秦鐘搗鼓如何将前日的彈弓改了。

聽姜氏這樣說便随口一問說:“什麽樣的親戚這麽多年不走?怕是早就生疏了吧。”

姜氏但笑不語,秦可卿見半日母親也不回答,便去抱着她的脖子搖晃着撒嬌。

姜氏見她這樣,正被纏得沒法兒。又想到女兒出嫁,相隔甚遠。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面。又不覺的落下淚來。

倒是把守在跟前的人吓了一跳,秦可卿忙松開手。

姜氏好半天才止住道:“我是高興糊塗了。我想着八成是京中人。是姑爺家的。”

秦可卿聞言‘啊’了一聲道:“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說完便覺着自己失言,忙羞紅了臉。

姜氏道:“這麽多年了。我與你父親前些日子還講,若是當年不作數。我們還好再給你找人家。誰知道這就來了。想來這樣的大家也不會食言。”

正說着前面傳話過來,讓秦可卿見客。

姜氏見如此,越發肯定是賈家派人來接人了。不然,老爺定不能讓她見客。

強按下心裏的酸澀,命丫頭打來水取來妝奁,親自給她勻面上妝。

秦可卿被她們按住打扮了半天,才款款向前面來。

進門見了秦老爹,秦老爹見女兒生的漂亮,打扮得體,臉上的神情驕傲便起來。

對着在上位的一位老爺道:“這便是小女,可卿。”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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