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關系冷淡
臨近傍晚的時候, 新的營帳便就全都搭建好也收拾出來了。
既已有了住處, 長公主跟經雅也就不必在同擠在一個營帳裏了, 正好也把這地方還給青陽郡主。
長公主要送經雅過去, 經雅辭謝過卻被長公主駁了回來,沒奈何, 她也只好由着長公主送自己了。
一直送到營帳裏,長公主看着經雅坐下了, 才道:“我走了。”
經雅點頭, 道:“長公主慢走。”
“嗯。等晚上我再過來給你換藥, 自己不要亂走。雖有雪禪他們在暗中守着,但總要防一防, 萬事不能大意。”
“是, 我記住了。”
“那好,你歇息吧,不必送我了。”
經雅便點了下頭, 目送着長公主出了去。
晚上的時候長公主果然如言過來替她換了藥,待換完藥, 又督促着她喝了一碗苦藥汁才算完。
經雅将藥碗放下, 道:“其實……長公主不必日日親自過來送藥……”
長公主遞了杯清茶過去, 淡淡道:“怎麽,看見我嫌煩嗎?”
經雅聞言,要去接茶的手就停在半空中頓住了,“不敢……”
長公主将茶盞塞進經雅手中,道:“不敢?那看來是真嫌我煩了。”
經雅只好端住茶盞, 感受着從杯壁傳到指尖的溫度,垂眼看着杯中的微漾的水紋,将方才說的話又換了一個字:“不是……”
擡起頭,經雅去看長公主,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長公主日日都過來親自給我送藥,實在是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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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長公主打斷了她的話,道:“逗你而已。”
說完話,長公主就準備走了,臨走前囑咐道:“你早點歇着吧,胳膊上的傷注意不要沾水,飲食也略清淡些,章太醫過幾日會過來再給你診一次脈……”
經雅一一應下,然後便送着長公主走了。
長公主出去了之後,向外走了幾步,卻突然又定住了,轉過去向經雅所在的那方向看了過去,眼神中還帶着幾分難得的迷惘。
就這麽站着看了一陣後,長公主才轉過身,向自己營帳的方向走了回去。
自從那晚不歡而散後,經雅便再沒有見過長公主。每天的藥都是由雪禪送過來的,而傷口換藥的事情卻由經雅自己攬了,雖說用左手換藥不大方便,但總歸還是能自己解決的,經雅便也就沒讓雪禪幫忙。
一開始兩天過去,長公主一次面也沒露,經雅還記着自己中了毒,得三天就吃一次藥壓制着,而藥全在長公主那兒,經雅便想着今天能見到長公主的。
可經雅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沒等到長公主過來。
正當經雅心裏有些焦急的時候,帳門口突然有了動靜,經雅連忙去看,結果進來的卻還是雪禪,并不是長公主。
雪禪見經雅臉上似有失落之色,便小心地問道:“經小姐……您怎麽了?”
經雅收拾了下臉色,淡淡地搖了下頭,回道:“沒什麽。”
雪禪也不好多問,就走過去将帶來的藥放去了案上。經雅也一如往常地先去另一邊換好了胳膊上的外敷藥,才回來将湯藥喝了。
喝完湯藥,經雅似有意似無意地問道:“長公主最近很忙嗎?”
雪禪啊了一聲,立刻把話題撇開了,道:“經小姐不提長公主,我差點都要忘記這事了,”說着,雪禪就掏了一只小瓷瓶出來遞給了經雅,道:“這個,長公主特地交代我的,說經小姐您今天得要吃一顆。”
經雅看着她手上的那只小瓷瓶,心中便更是煩躁了些。
不過臉上的淡定總還是能維持的,輕輕接下那只小瓷瓶,自己倒了一顆藥出來,都沒就水便幹吞了下去。
吃完了藥,經雅就将那笑瓷瓶捏在手心裏,道:“勞長公主挂心了。”
雪禪笑着揮了揮手,道:“經小姐說的哪裏話,經小姐這也是為了長公主才受的傷,長公主向來是重情義的人,記挂您也是應該的。”
經雅就提着嘴角笑了下,卻是有些冷冷的。
雪禪瞄了一眼被經雅握在手裏的小瓷瓶,有些吞吞吐吐地道:“那個……經小姐,您若是用完藥了……那個藥,還是給我帶回去吧……”
經雅握着小瓷瓶的手稍緊了緊,卻沒遞過去,反是問道:“可是長公主的吩咐嗎?”
雪禪點點頭,回說:“是啊,長公主特意囑咐了我叫我帶回去的……”
經雅聞言竟是笑了起來,嘴角微微彎着,比平日裏的那種淺淡笑容看上去要真得多了。
雪禪疑惑不解,經雅卻也不解釋,只把瓷瓶遞給了她。
接過瓷瓶收起來,雪禪便收拾了來時帶來的東西向經雅行了一禮告過退便閃身出去了,沒驚動周圍的任何人。
經雅在矮案前坐下,長嘆了一聲,心中積了幾日的煩躁不安才終于散去了。
這兩日她一直在擔心是不是自己哪裏說錯了,還是什麽地方做錯了,才惹得長公主不快。長公主不快也便罷了,若是因此長公主就疏遠了她和經家,那才是最得不償失的事情。
如今外人都以為她和長公主親近,皇帝那邊自然也是如此認為,若長公主的确與自己親近便罷了,她們若是就此疏遠了,那她才真是兩邊都不得好了。
不過長公主還肯幫她收着藥,也就是并未有要與她疏遠了的意思。
只要不是疏遠的意思,那她也就能放心了。
且這幾日裏,她總覺得長公主有些不對,說不上具體是哪裏,總之就是感覺有些奇怪,也許暫時不見面倒也不是什麽壞事……
于是,在羅平剩下的幾日裏,經雅仍是未見到長公主,偶爾有什麽話,也只由雪禪在中間傳遞下。
十天過去,春獵結束,一行人便收拾了準備回京去了。
經雅仍是和青陽郡主同車,兩人上了馬車後又等了一會兒,都以為姜玲不會再過來這邊了,卻就在隊伍将要啓行前,車簾被人拉起,姜玲彎着腰進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