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懷孕了?

黎美娜以為應該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因為她的胃口那麽好,小姑娘哪會那麽能吃?結果出來的卻是一個才六斤多一點的小公主,這讓黎美娜很失望,她原本想着生個兒子,黃碧蓮會喜歡她多一點,結果卻是個女兒,更要命的是,那小家夥才六斤多,而自己卻整整重了五十斤,這意味着有多少肉長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不過,黃碧蓮對孫女卻是格外的寵愛,畢竟她只生了兩個兒子,從沒養過一個小姑娘,看着那小家夥秀氣的臉,細細小小的手指頭,心疼得很,黎美娜見了,不禁輕輕松了口氣。

黎美娜是A城人,父母都是A城機關幹部,就這麽一個女兒,生孩子了自然要跑過來照顧,只是都還沒到退休年齡,根本請不了幾天假。

黃碧蓮便寬慰道:“親家不用擔心,我們家這麽多人,一定會把美娜照顧得妥妥當當的。”

黎母自然也知道他們鄧家多的就是人,根本用不着他們搭手,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第一次生孩子,心裏始終有些不舍,便悄悄對黎美娜說道:“美娜,媽明年就到退休年齡了,媽一退休就過來照顧你。”

黎美娜笑着說道:“沒事,媽,您不用擔心我!”嘴巴上雖這麽說着,可心裏卻真心希望她母親能來,和黃碧蓮的關系始終隔了一層,哪比得上和自己的媽媽來得親近!

那段時間,鄧諾天忙着收購的事情,常常跑到美國出差,蘇曉瑾一直住在市郊的別墅裏,一有空便往老宅跑,去看看黎美娜的女兒,她現在自己沒孩子,總忙着照顧別人的孩子,體會着做媽媽的感覺,倒積累了不少經驗。

黃碧蓮當着黎美娜的面不敢對蘇曉瑾太過親熱,怕黎美娜吃醋、不高興,可一旦離開了黎美娜的視線便立刻挽着蘇曉瑾的胳膊,親昵地說起話來。

“曉瑾啊,你說那小丫頭長得像誰啊?”

“女兒多像爸爸,一定是像諾成多些。”蘇曉瑾笑着答道。

“我也覺得跟我們諾成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黃碧蓮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愛之情。

蘇曉瑾卻在想,嬰兒小的時候都長得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像誰,可慢慢長大了,五官就會變得不一樣,比如林思琪的女兒,一開始也一個勁地說像張海峰,可現在竟覺得越來越像林思琪了。當然她也就這麽想想,不會說出口,怕說出來了掃了黃碧蓮的興。

而此時,黃碧蓮又接着說道:“不過,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細胳膊細腿,眉清目秀的,長得比諾成小的時候文氣多了!”

“媽,您這下總算體會到養女孩的滋味了!”蘇曉瑾笑着說道,她明白黃碧蓮的心情,也真心替她高興。

“誰說不是呢!”聽了蘇曉瑾的話,黃碧蓮笑得更開心了。

“等下次你生孩子了,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媽都喜歡,不過,一定要長得像你,別像諾天!”說到鄧諾天,黃碧蓮的臉忍不住往下沉了沉。

蘇曉瑾聽了不禁感到好笑,這哪是婆婆說的話啊,她現在那樣子完全把她大兒子當成了自己的仇敵。

“女孩子像我倒也罷了,男孩子像我那還有什麽樣?!”蘇曉瑾笑着說道。

“男孩子像你也不礙事的,只要多……”

兩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着話,忽然從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接着,鄧元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碧蓮,沒事別總纏着曉瑾,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黃碧蓮聽了,老大不高興,說道:“我不過跟曉瑾說會兒話,怎麽就變成纏着了呢?”

“那你也得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快十點了,你還拉着她說個沒完沒了的!”

黃碧蓮立刻低頭去看手表,果然快十點了,只好悻悻然地跟蘇曉瑾說道:“曉瑾啊,媽真的是高興過了頭,聊着聊着竟快到十點了,你是該回去了!”

蘇曉瑾莞爾,說道:“不礙事的,我平時也沒那麽早睡,不過,媽是得早點睡了,家裏有個嬰兒終究睡得不踏實。”

“還好,那丫頭還算太平,不怎麽哭的。”說最後那幾個字時,黃碧蓮故意壓低了聲音,仿佛一不小心被那嬰兒聽見了會忽然哭聲大作似的。

蘇曉瑾淡然一笑,和鄧元平、黃碧蓮道完別,起身便往門外走去,黃碧蓮把她送到門口,看着她走遠,一直到看不見身影。

這時,鄧元平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怎麽就那麽喜歡曉瑾呢?你這樣,美娜要不高興的!”

黃碧蓮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我已經盡量控制了,我就覺得和曉瑾聊得來,總覺得她哪個地方挺像年輕時的我。”

“其實美娜也挺好的,如果是其他兒媳怕是臉上早挂不住了。”

“美娜是挺好的,直爽、正氣,這我也知道,可我跟她說不上話,她說話那語速超快,我和她說話覺得累!”黃碧蓮說完微微蹙了蹙眉,轉身向樓上走去。

鄧元平在她身後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讓一個人将感情平等地分給兩個人,豈是那麽容易的事?其實他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喜歡蘇曉瑾多一些呢,雖然面上沒黃碧蓮那麽明顯。

蘇曉瑾剛到家,鄧諾天的電話便打來了,此時他那邊正是早晨。

一看是他的電話,她的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擡頭望着窗外那輪彎彎的月亮,想着此時他那裏一定是太陽普照之時,便問道:“怎麽了?大忙人,這個點你不應該很忙嗎?”

“我也想早點啊,可早點你正在跟你的老情人約會,我哪能插得進來啊!”鄧諾天埋怨道,一陣陣的酸味從大洋彼岸的話筒裏一直傳到蘇曉瑾這裏。

蘇曉瑾聽了,嘴角的笑容一直延伸到眼角,她老公現在和她婆婆完全就是情敵,兩個人說到對方時,總帶着極大的不滿。

“我不過是去看了諾成的女兒罷了。”蘇曉瑾解釋道。

“算了吧,看他女兒會看到這個點?一定是我媽纏着你,不讓你走!你真的很過分,一整天沒通電話,也不知道早點回來給我打個電話,你難道就不想我?不想聽聽我的聲音嗎?是不是早就忘了我啊?”鄧諾天繼續埋怨道。

蘇曉瑾聽完鄧諾天的抱怨,輕輕說道:“我想你,你是我最愛的那個人,我怎麽可能不想你?!”

那聲音細細柔柔的,滿滿的全都是思念,鄧諾天感覺心裏最柔弱的那根弦被輕輕撥動了一下,頓然激起了千層漣漪,恨不得立刻飛回到她身邊,語氣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說道:“我也很想你,如果不是家裏這麽多事,我這邊又這麽忙,真想帶你一起來美國!”

“事情辦得還順利嗎?”她問道。

“還行吧,你不用擔心我,你老公做事什麽時候讓你擔心過?”他風輕雲淡地說道,其實事情進行的一點都不順利,查到的許多資料都不盡人意,讓他很失望,但他沒到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對她說的,一個人煩就已經夠了,沒必要讓她也跟着一起煩。

“那當然,我老公一向棒棒的!”她戲谑道。

他笑了,笑容如春天的陽光,明媚、燦爛,每天的這個時候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仿佛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兩個星期後,鄧諾天從美國回來了,一身的疲憊,可他還是直接回到了公司,他想盡快看到她,因為此時的她也在公司裏。

蘇曉瑾端了杯茶,輕輕敲了敲鄧諾天辦公室的門。

接着那熟悉的男中音便從裏面傳了出來,蘇曉瑾激動得眼圈竟開始濕潤。

走進去後,放下茶杯,蘇曉瑾怪嗔道:“怎麽突然就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去機場接你的!”說完,兩滴晶瑩的淚水竟滴了下來。

鄧諾天一把拉過她,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蘇曉瑾勾着他的脖子和他回應着,品嘗着屬于他身上的特有味道,忽然感覺肩膀一陣涼意,衣服扣不知什麽時候被解下了幾粒,接着那火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蘇曉瑾有些害怕,低語道:“這是在公司!”

鄧諾天不以為然地嘟囔道:“誰敢随便進總裁辦公室的門?!”說着繼續吻着她,手在她的身體上下摩挲着。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鄧諾天蹙了蹙眉,低聲說了句:“晚上再找你算帳!”便悻悻然地松開了蘇曉瑾。

蘇曉瑾輕笑着站起身,扣好衣扣,向門外走去。

走進來的是投資公司的王老板,他一直在等鄧諾天的消息,今天李助理通知他過來一趟,他的心裏一陣竊喜,心想着這件事總算有眉頭了。

鄧諾天見他進來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将當初他給的資料又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王老板,Z城有許多投資公司,之所以選擇你們這家,是覺得你們這些年的信譽度一直還不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聲音冷冽刺骨,和剛剛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王老板不寒而栗,一臉疑惑地望着鄧諾天,說道:“鄧總,我們做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度,絕對不會拿客戶的錢開玩笑,一旦一項投資失敗,損失的不僅僅是客戶的錢,更多的是我們的信譽,我們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而無法在這行立足下去,所以,我不明白鄧總何出此言?”

“說得倒挺好聽的,那我問你,你當初說這家公司還在做外貿生意,具體是什麽外貿生意?”鄧諾天問道。

“電器啊,這些資料上都已經詳細說明了啊。”王老板更加不解了。

“這些都只是表象!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做毒品生意,而且做了幾十年!這次也是因為在和另一黑幫毒品交易中一大批毒品被警察沒收,所以才造成資金損失慘重,不得不結束房地産公司!”鄧諾天的聲音更加嚴厲了。

王老板聽得目瞪口呆,半張着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鄧諾天瞄了他一眼,鼻子裏呼出一道冷氣,說道:“你做這行這麽久,居然連這些信息都沒調查清楚,就把這家公司介紹給客戶?”

王老板真的是怨得很,他真的沒想到那家公司居然還在做毒品生意,那家公司老板做得極其隐蔽,就連警方也一直沒找到确切的證據,所以外界根本就無從知曉,可鄧諾天竟然知道了,真不知是通過什麽途徑知道的,看來此人的确不一般,給他做事得多留幾個心,一點細節都不能馬虎!

“鄧總,我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事!這次的确是我們疏忽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幫您全力物色另一家公司,而且這次我們一定會做足各方面工作,把那家公司調查得清清楚楚再向您推薦!”王老板信誓旦旦地說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鄧諾天看。

而鄧諾天卻不屑地說道:“下一個?你認為我還會再給你一次騙我的機會?算了吧!我已經對你們失去了信任,投資公司那麽多,我還是找別家吧!”

王老板一聽,慌了,急急地說道:“別啊,鄧總,這次是我們錯了,您……”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出去吧!”還沒等他說完,鄧諾天便打岔道,說完轉過身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王老板還想再說些什麽,可看着鄧諾天的态度卻又不敢說什麽,只好輕輕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辦公室。

他走後,鄧諾天的臉上浮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自然也清楚這件事不能全怪王老板,那麽機密的消息,他也是讓李助理找了許多人,鋪了許多路,足足查了三個月才查到,這種消息就王老板的能力是很難查到的,可他剛剛必須那樣說,因為他知道王老板在這一行一向很講究信譽度,他自然不希望自己栽在這件事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裏,這麽大一件事,他想怎麽遮也是很難遮住,早晚也是會傳出去的,傳出去以後,他的面子何在?他的風投公司以後還如何在這行處領頭地位?

鄧諾天看透了他那點心思,故意說了那些話,他知道他越是那麽說,越是不讓王老板去做,王老板就越是不甘心,越是會拼命地去把這件事做好!

很快又迎來了這一年的春節,今年春節鄧家比以往又多了幾分熱鬧,因為多了個小家夥,全家人都圍着她,寵着她,此時的她不過兩個月大,睜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對眼前的事物都還是處于好奇的狀态。蘇曉瑾也不像以前那般擔心自己生不出孩子了,許多事只能随緣,心急也是沒用的。

鄧諾天在春節期間讓所有的傭人都回去過年了,一方面他們應該在春節時和家人團聚在一起,另一方面他想和蘇曉瑾過幾天真正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初一那天早晨,蘇曉瑾忽然想泡咖啡喝,她已經許久沒泡咖啡了,有點想念那東西的味道。來到廚房,将咖啡豆烘幹,然後慢慢地磨成粉。

這時鄧諾天來了,從身後輕輕地摟着她的腰,靠近她的耳朵,低沉、磁性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在泡咖啡?你不是不喜歡喝嗎?”酥酥麻麻的感覺頓然溢滿蘇曉瑾整個身體。

“偶爾喝一點還是蠻香的。”她笑着答道。

他便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攪拌起咖啡來,早晨那縷溫暖的陽光射進屋來,照在這對璧人的身上,無限的美好,鄧諾天有時真希望自己可以不那麽忙,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多一些。

第二天,蘇曉瑾忽然說想去游樂場,想趁着沒孩子時,好好玩一玩。鄧諾天對游樂場沒多大興致,可夫人想去,只好舍命相伴了。

真到了那裏,蘇曉瑾才發覺自己對那些游樂項目根本沒什麽興趣,甚至有些害怕,可人都已經到了,怎麽着也得玩幾個項目吧。

于是,便和鄧諾天先選了個“猴子跳”玩,原本以為這個項目看上去最簡單,最沒什麽好怕的,可真坐上去之後,才發覺恐怖得要命,特別是在高空中停了許久,突然下來時,吓得蘇曉瑾魂飛魄散,一路慘叫,而鄧諾天則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希望他手上的溫度可以減少她害怕的程度。

玩完這個,鄧諾天又拉着她去坐摩天輪,蘇曉瑾看着在空中飛轉的摩天輪,不禁頭暈目眩,死命地搖頭,怎麽着也不敢坐了。

“不是你要來玩的嗎?怎麽才玩一個就不玩了?”鄧諾天笑着揶揄道。

蘇曉瑾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裏,撒嬌道:“老公,玩點輕松的吧,太刺激的,我的心髒受不了!”

鄧諾天忍不住咧嘴笑了,說道:“真不要玩了?下次可不要後悔哦!”

蘇曉瑾一個勁地搖頭,像個孩子似的在他的懷裏蹭來蹭去,拉着他的手便去騎旋轉木馬。鄧諾天一看,居然讓他一個年近四十的人玩這麽幼稚的游戲,實在難為情,可架不住蘇曉瑾軟磨硬纏,只好坐了上去,當木馬旋轉起來,在空中飄蕩時,仿佛騰雲駕霧般,那種感覺還是很美好的,每每四目在空中相觸,總看見蘇曉瑾那孩子般開心的笑容,鄧諾天看着心情也很愉悅。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鑽到了地平線下,一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鄧諾天拉着蘇曉瑾的手,笑着戲谑說讓蘇曉瑾過了一次快樂的“六一”兒童節。

蘇曉瑾莞爾,她的童年的确從來沒去過游樂場,也根本談不上有過快樂的兒童節,這次就全當彌補了。

蘇曉瑾和自己的父母沒什麽感情,所以,雖常年在外卻一點都不想念他們,可過年了總免不了要去看他們。于是,初三那天便和鄧諾天驅車來到了L城她父母的家。

蘇國梁和王雪燕看見他們來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熱情地将他們拉進屋,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蘇曉瑾忽然發覺她的父母從來沒去過游樂場,也根本談不上有過老了許多,兩鬓已全是白發,臉上的笑容竟也多了幾分慈祥,那顆冰冷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怎麽着都是自己的父母,以往的種種不是再也無心計較,不管怎樣他們把她撫養大,讓她念完了大學,而她現在也的确過得很好,所以,這次當王雪燕再次挽留他們住一晚時,蘇曉瑾同意了。其實她已離家許久,許久沒在家裏住一晚看看家鄉的月亮,感受一下家鄉夜晚的感覺了,心裏還是很想念的。

晚上,和鄧諾天躺在床上,一縷淡淡的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蘇曉瑾望着那輪月亮,幽幽然地說了句:“人老起來可真夠快的!”聲音不大,帶着幾分惆悵。

“開始心疼你父母了?”鄧諾天問道。

“也談不上心疼,就是覺得時間真的很殘忍,原先那麽健壯的兩個人,在轉瞬間就變得蒼老了。”

“所以對他們好點,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以往他們對你不夠關愛,那是他們不對,可現在如果你以同樣的方式來對待他們,那就變成你的不對了。”鄧諾天說道。

“話雖這麽說,可我對他們真沒多少真感情,也就是出于禮節,出于道義做一些應該做的事而已。”

鄧諾天自然能明白蘇曉瑾的想法,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夫妻之間如此,父母與子女之間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蘇曉瑾便和鄧諾天一起回去了,和那兩個人坐在一起實在沒什麽話好聊,呆得久了,除了覺得無聊還是無聊,不如回去抱抱諾成的女兒,和黃碧蓮聊聊天,那裏才像個家。

回到家,剛走進客廳,蘇曉瑾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接着便跑到衛生間猛吐起來,鄧諾天看着心緊了緊,兩根濃眉擰在了一起,緊跟着她走進了衛生間,遞了杯溫水給她,讓她漱漱口,關切地問道:“暈車了嗎?你一般不暈車的啊?再說我今天的車開得也不快啊。”

蘇曉瑾吐完之後,感到渾身乏力,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無力地說道:“我想上去躺一會兒。”說着便踉跄着往樓梯方向走去。

鄧諾天看着她虛弱的模樣,心揪在了一起,走過去攔腰抱起她,爬上了樓。走進房間,輕輕将她放在床上,說道:“你睡會兒吧,睡醒了,我再弄點東西給你吃。”

蘇曉瑾輕輕點了點頭,脫了衣服,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來時,發現鄧諾天坐在她的床邊翻看着手機新聞,下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立刻鍍上層暖暖的光澤,她看着忍不住笑了,她的男人還是那樣,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始終在她的身旁,讓她時刻感受到溫暖。

鄧諾天此時也感覺到她醒了,俯下身靠近她的腦袋,問道:“醒了啊?肚子餓了沒?想吃點什麽?”

蘇曉瑾這才發覺自己真的很餓了,便問道:“幾點了?我睡了多長時間?”

“下午兩點了,你睡了整整三個小時!”

“天呢!那你飯吃過沒?”

“當然吃過了,阿姨在冰箱裏留了許多餃子,我吃了些,你想吃什麽?”

蘇曉瑾想了想,說道:“家裏有面條嗎?我還是想吃面條。”

“好,我這就給你做去。”說完,他便起身向樓下走去。

他走後,蘇曉瑾慢慢地坐了起來,仍感覺頭有些暈,不過比先前好些,穿好衣服,走進浴室,看見浴室的鏡子裏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面色臘黃,頭發淩亂,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自己!這跟幽靈還有什麽區別?這模樣還怎麽去見人?趕緊洗了個臉,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再看看鏡子裏那個人,臉色還是很難看,只不過比先前好許多。

下了樓,來到餐廳,鄧諾天的面條已經幫她燒好了,而此時蘇曉瑾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計,鄧諾天看着忍不住笑了。

蘇曉瑾端過面條便大口吃了起來,中午沒吃飯,早上吃的又都吐光了,此時的她真的很餓。可剛吃了沒幾口,她忽然覺得一陣惡心,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趕緊又向衛生間沖去。

鄧諾天看着心涼了半截,也跟着向衛生間走去,走到半路上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走進衛生間後,問蘇曉瑾道:“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蘇曉瑾剛吐完,正準備漱口,杯子舉在半空中僵了僵,然後又使勁地搖了搖頭,無比堅定地說道:“不會的!”

“為什麽不會?你月經這個月來過沒?”鄧諾天一臉的疑惑。

蘇曉瑾漱完口,來到餐廳,看着那面條更覺得惡心,索性不去看它,折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鄧諾天跟着她也來到客廳,繼續說道:“要不我幫你買個驗孕棒測測看?”

蘇曉瑾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懷孕,淡淡地說道:“要買你就去買吧,不過,你可別抱太大希望。記得前年我也有過這樣的反應,月經沒來,還一個勁地吐,我也以為自己懷孕了。”

“我怎麽不知道?”鄧諾天驚訝地問道。

“我那時還在醫院侍候陳陽呢,你怎麽會知道?”蘇曉瑾有氣無力地說道。

“哦,那後來呢?”

“後來月經又來了,可我還是在惡心,沒什麽胃口,我就去問醫生了,醫生說我是心裏負擔太重了,才會這樣的。”

聽到這,鄧諾天的胸口仿佛被重錘猛擊了一下似的,鑽心的痛,他将蘇曉瑾摟入懷裏,愧疚萬分地說道:“那段時間讓你受了那麽多的苦,而我卻幫不上任何忙。”

“這哪能怪你?再說那段日子你也很苦的。”蘇曉瑾說道,嘴角露出絲淡雅的笑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又說道:“你不是說去買驗孕棒嗎?”

“晚點買也沒關系,你還沒吃東西呢,要不要我再給你燒點其他什麽東西?”

蘇曉瑾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剛吐過沒什麽胃口,你幫我買點面包回來吧,還是覺得面包清淡可口。”

“好。”

鄧諾天說着便向門外走去,蘇曉瑾原本想送他到門口,可剛站起身,又覺得一陣眩暈,只好聽了鄧諾天的話,乖乖地躺在沙發上,松松軟軟地曬着太陽。

蘇曉瑾其實自己也很希望這次真的是懷上了,可她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她寧可讓鄧諾天不抱什麽希望,而鄧諾天卻很确定蘇曉瑾十有八九是懷上了,因為她的征兆和許多孕婦初期差不多,而且她現在心情愉快,根本沒什麽壓力,不存在因為心裏負擔過重而惡心吐的情況。

當鄧諾天把驗孕棒交給蘇曉瑾時,蘇曉瑾的心跳徒然加快起來,站起身拿着驗孕棒就往衛生間急急地走去。

“吃點面包再測吧,這事又不急!”鄧諾天在她身後叫道。

可蘇曉瑾哪理他,她心裏急得很,她比鄧諾天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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