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輪投票結束
在每個人都瘋夠了後，陳煊烨這才公布前五的名次，但現場已經沒了先前嚴陣以待的氛圍。大家都嘻嘻哈哈着，勾肩搭背，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第五名，621萬票，楠樹。
第四名，701萬票，賀藍州。
第三名，999萬票，陸渺。
“第二名。”沒等陳煊烨說完，顧荷安就自己站了起來，讓還想保留着一些懸念的陳煊烨愣了一下，“好吧，你都站起來了。”
“顧荷安，1224萬票。”
“哇——過一千萬了。”練習生們感嘆，第五十名才30萬票，可見差距。
“你看看人家！”劉柏一拍旁邊人的大腿，他是第六名，連700萬票都沒有。
大家把掌聲送給顧荷安，然後看向也跟着起身的席恢。
“恭喜你，席恢，1484萬票！”陳煊烨拍着話筒，笑容閃耀。
席恢在各種驚嘆聲中走到第一的位置上。這回是真正的第一。
他低頭看向顧荷安，顧荷安與他，略過無數的視線的凝聚，在衆人歡呼中對視。
耳邊仿佛一下子安靜下來，席恢有種奇怪的感覺。他驚訝地看到顧荷安的眼角帶淚。但顧荷安分明是在笑，是在歡喜。
他很高興我得到第一？席恢有些疑惑。
過了好一會兒，顧荷安才淺笑着回過頭，他不發一言，又仿佛勝過千言萬語。
顧荷安含笑的淚眼還在席恢腦海裏回放。他問系統：“以前顧荷安認識席恢嗎？”
系統說：“應該沒有。”
但席恢卻感覺顧荷安......喜歡席恢。
不，不對。
他喜歡的，是我。
不知為什麽這麽想，席恢生出一種和顧荷安開誠布公的沖動。他現在，已經有很大把握确定顧荷安就是重生者了。
顧荷安......
......
練習生們得到了與外界通話的機會。
席恢打給了他和劉柏的經紀人，這個世界的練習生是有經紀人的。
電話一瞬間就接通了，就像經紀人一直拿着手機等他的來電一樣。
接通，先是一通尖叫。經紀人激動地說：“席恢席恢！你太厲害了吧，我跟你說，現在公司準備大力培養你，你是第一！天啊！真的沒想到，我們本來只想蹭一波人氣的你記得嗎！啊啊啊！瘋了！一千多萬票！”
席恢将電話拿遠了點，等經紀人冷靜下來，他才回答：“我會以C位出道。”
“啊啊啊好的好的！席恢你帥哭我！加油，熱搜的通稿都準備好了！”
席恢挂了電話，他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員，看着光芒四射的舞臺，生出了對這個世界的不舍。
......
練習生宿舍，席恢已經坐在床上看着顧荷安和陸渺兩個人練習主題曲好久了。
他從一開始的蠢蠢欲動想要下去一起練習變成現在只想打昏他們自己蒙頭大睡。
他沒找到好的時機找顧荷安說清楚。
好困啊。
席恢迷迷糊糊地靠着牆邊，半夢半醒之間感到某種輕柔拂過他的額頭，半睜開眼，他似乎看到了顧荷安。
“......”顧荷安好像說了些什麽，但席恢沒有聽清。
好像是三個字？
席恢閉上眼，眼前卻閃出一些零碎的畫面。他看到了比現在青澀些的顧荷安跳着舞，溫柔腼腆。
等席恢一個激靈醒過來時，宿舍已經熄燈了，他睡在床上，蓋着被子，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微微側過頭，席恢就看到顧荷安正對着他的睡顏。
他好像很累，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像是要把他浮起來，又長又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靜谧的陰影。
席恢想了想，沒有叫醒他和自己聊聊。
......
清早，沒有遇到劉柏那樣的值班生，席恢被陸渺叫醒。
顧荷安不在床上。
“顧荷安呢？”
“他去練習了，真認真。”陸渺一邊揉着自己的腹肌，一邊打着哈欠。
席恢揉揉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話，他“哦”了一聲。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些對不住人。如果顧荷安不是重生者，那麽席恢就是突如其來地占了屬于顧荷安的第一。如果顧荷安是重生者，那席恢就是毀了他的第二次人生，更別提席恢還會把世界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顧荷安和席恢都淪為陪襯的世界。
而且，席恢看上去是真的天賦大于努力啊。在別人練習的時候，他在休息；在別人擔心自己的成績時，他漠不關心。可偏偏這樣的人，卻拿了第一。
這種感覺，會不會就像那種，自己萬般珍視的東西怎麽也得不到，然而他人卻能輕易擁有并且毫不在乎呢
顧荷安，他到底是什麽心思呢。
帶着這樣的疑問，席恢在大巴上轉過頭盯了顧荷安好幾眼，惹來顧荷安的輕咳。
......
經過兩天的簡單練習，陳煊烨宣布要進行分隊。也是通過這兩天每個人的表現，大家都對彼此的能力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規則是第一名，第十名，第二十名這樣來挑選組員。最少六人，最多八人，剩下的人自行組成團隊。
愛你平臺決定将主題曲的表演作為較為正式的idol團隊表演，最優秀的三支隊伍将參加錄制偶像練習生的mv，并有機會參加其他訪談類綜藝節目。
席恢自己是主舞，于是他點了主唱賀藍州，主rapper楠樹。
在其他隊長緊張的表情中，席恢點了兩個非前十，作為副主唱和副rapper。
就算這樣，席恢這支隊伍的組成也絕對是王炸級別的。節目組的用意可能就是讓實力高的聚在一起吸引眼球制造話題，但又不會太過集中，使得其他時間段沒有看點。
席恢只準備選六個人，因此還差了一名副舞。
他看向顧荷安。顧荷安似乎完全不擔心席恢的選擇，見席恢看過來，他眨了眨眼。
“顧荷安。”席恢點名。
顧荷安早有預料般走向席恢，其他人紛紛給這個第二名讓出道路。于是顧荷安站在席恢身後，低着頭輕輕笑出了聲:“謝謝你啦。”
隊伍分好後，每兩個隊伍在一間練習室裏練習。
當務之急卻不是配合練習，而是選C位。
席恢雖然已經是隊長，但他還是想要争取C位。
他直接說出自己想當C位，除了顧荷安，其他人都表示沒有意見。
“你也想當C位”席恢問顧荷安。
顧荷安點點頭:“當然。”
“我是第一。”
“誰規定就只能第一當C位。”顧荷安有點急。
席恢一時沉默，他和顧荷安之間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引來另一隊的側目。這個場景估計在第二期節目裏也會成為一個爆點。
“額，反正大家都人氣很高，當不當C位沒什麽關系吧......”賀藍州弱弱地說。
席恢不由皺起了眉。C位不重要嗎，不，它重要得不得了。它是舞臺最中心的位置，是視線的焦點，是攝像頭能最完整拍到的地方。但賀藍州說的其實也沒錯，在本身人氣就很高的情況下，席恢與顧荷安都會被觀衆關注。光愛你平臺上上傳的兩個人的直拍都有着很大的播放量。
“顧荷安。”席恢撐着下巴。
“嗯。”
“你以前當過C位嗎”
“當過。”顧荷安承認。
“诶？顧荷安不是個人練習生嗎，怎麽會當過C位呢？”楠樹有些疑惑。
顧荷安沒有回答楠樹的問題，他只是認真地看着席恢。
席恢看出了他的某種乞求的意味。顧荷安有點想躲避席恢的注視，但最終沒有退卻。
這個重生者，是對C位有什麽執念嗎？比如在C位表現失常，然後成為了遺憾？
但不管怎麽樣，席恢是要打敗他的。雖然還不确定他是重生者，但席恢只要成為第一，打敗所有人，那自然也就打敗了重生者。
“那我們投票好了。”席恢忽略了顧荷安一瞬間的茫然，拍了拍手說道。
最後的結果是席恢贏了。
在大家開始熱身時，顧荷安繞到了席恢身邊，悄悄對他說:“我曾經很後悔，搶了你的C位，但我現在覺得是對的。”
？？？
顧荷安曾經搶了這個世界席恢的C位？
席恢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把疑惑壓在心底，專心地開始了主題曲的練習。
主舞和副主舞之間站得近，席恢不可避免地與顧荷安有了許多身體接觸。
令席恢無語的是，顧荷安好像忘了先前尴尬奇怪的場景。他表情正經地做出多餘又暧昧的動作，有時候是手肘碰到席恢的腰，有時候是蹭一下席恢的大腿。
席恢火氣都被蹭出來了，然而在其他隊員的注視下，他不好發作。
好吧，這個顧荷安就算不是喜歡他，也一定是想勾引他吧？勾引的技術拜托練一練。
終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中，席恢沉着臉，不再下意識躲避，而是狠狠地迎合上去。
你不是要摸鎖骨嗎，我不僅給你摸還要給你舔。
你不是要蹭我大腿嗎，我屁股都給你蹭要不要？
席恢在做一個向上舉手的動作時拉住了顧荷安的手臂，往前一甩。
“......”顧荷安有些想笑，他終究還是稍微紅了臉咳嗽一聲，和席恢保持了距離。
席恢盯着顧荷安發紅的耳朵，冷哼一聲，明明是個容易害羞的性格。
随着兩個主舞的逐漸進入狀态，第一小隊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大家都是基礎好或者是席恢那樣天賦好的，一天下來就能做到基本的流暢。
他們組的看點可不在于能否進前三，而是在于個人在團隊中的表現。
接下來的一周裏，除了休息時間，大家都在認真地練習着，席恢也不得不配合着團隊其他人多加練習。
這些天顧荷安完全收斂了他的行為，變得格外地沉默。
席恢覺得他有心事。可能是沒拿到C位不開心，也可能是沒撩撥到自己不高興，總之顧荷安的狀态有哪裏不對。
席恢發現經常打量顧荷安，也許是看多了那張臉，他有時候會有一種他們早就認識了的感覺。
“大恢你看看我啊，我是個被你抛棄的小可憐啊。”劉柏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深情呼喊着。
“我們的cp要涼了啊，明明是我先來的！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現在灰鶴股漲停。”懂梗的工作人員小姐姐補刀。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奇怪的地方都可以當作伏筆。你們猜顧荷安幹嘛狀态不對。
最後是白學家的梗，不懂就算啦。
今天晚了點，因為比較忙，摸摸催更的小天使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