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鑽戒

“沒什麽大事, 就是信息素濃度又降了點,我看你這個年紀,應該還沒對象吧。”教授甩了下針管, 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打趣他:“沒對象的話, 信息素淡點也沒關系。”

沈野用棉簽揉捏着針眼處, “我有個男朋友。”

“啊?”教授差點一個手抖把針管摔了, 瞪大眼睛看他,“你還在上學吧!還是a校的, 你們學校不是不允許談戀愛嗎?談戀愛耽誤學習啊,你不準備考研究所嗎?”

“不考, 回家養鴿子。”針眼處的血怎麽也擠不幹淨, 沈野幹脆把棉簽扔了。

“那, 有對象的話, 關系也不大。你們應該還沒發展到留标記的地步吧?”教授說:“只要沒有多次留下臨時标記,你的信息素應該影響不到對方。”

沈野從病床上坐起來, 笑着說:“他前兩天剛生了孩子,我的, 挺可愛一個蛋。”

教授:“???”

什麽玩意兒?還懷孕了??

還挺可愛一個蛋?

這位年近六十的大爺驚得半天沒想起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舉着針管在實驗桌跟前愣神。一直到沈野拎着大衣跟他打招呼準備離開, 教授才猛地想起什麽,叫住了他。

“那個omega怎麽辦?”教授眉頭緊鎖。

“我留了信息素,他那邊不會有問題。”沈野擺了擺手,“況且您這邊不是馬上就要成功了?您擔心什麽?”他眨了下眼, “您要是真的擔心,再加快點進度?”

教授一個白眼扔過來,“我看你是想要我老命。”

沈野笑了笑,沒接話。

他裹着大衣出了科技館的門,外面盡是白茫茫如牛奶似的霧氣,高樓大廈隐沒在霧裏,只露出線條分明的棱角,顯得整座城市冰冷沉悶,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沈野下意識低頭,将半張臉埋在圍巾底下,深深吸了口氣。

他能聞出來,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已經幾近于無。

教授口中的濃度過低是由儀器測試出來的,而真正體現在身上時,就是完全聞不到。沈野垂着眼,盯着面前的臺階愣了半晌,直到兜裏的手機振動了一陣又一陣,他方才将手從大衣兜裏抽了出來。

是班群。

寒假過了一半,班群又漸漸活躍起來。

班長:“我下學期直接去工作,學委出國了,咱們可能就見不上面了。狗頭”

顧木:“啥?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們都不用上課?”

體委:“不用上課???這也!太!幸!福!了!”

班長:“……剛才老黃還給我發消息,說他那裏還有咱們之前寫的一年後想要實現的目标。”

班長:“如果有朋友想要提前拿走的話就去找他,他把信退給你們。”

顧木:“退回來也沒鳥用。”

顧木:“一個寒假過去了我連書都沒翻。”

班長:“明天聚一聚吧,正好把信給你們。”

“……”

消息刷了九十九加,大多都是那幾個人的對話。沈野随便翻了一翻,看見自家小鴿子也混在裏面發了個消息。這鴿子什麽都沒說,就甩了一個小黃雞看手機的表情包。

沈野指尖頓了下,想着稍後回去要不要專門給這人做個表情包?

把小黃雞換成小白鳥?

群聊還在不斷往上刷,他随便掃了一眼,看見班長私戳了他。

班長:“野哥!你跟陸亦不是還有個聯邦內的高數競賽嗎?剛才老黃找我的時候順便給了我一些高數競賽的資料,讓我轉交給你。正好咱班說明天聚一聚,我明天帶過去?”

沈野回了個好。

明天是他的生日。

但他自從進宋家以後便沒人再記得過他的生日,他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應該只是意外撞在了一起。

半空中又飄下一些細碎的雪花,落在手上很冰,很涼。沈野便把手機收了起來。

最近總是下這種很小很密的雪。仿佛這個冬天沒有終點,未來茫然無盡。

上次聚會去了ktv,班裏那群人便想着換個花樣。正好最近郊區那邊新建了個游樂場,打着全聯邦最豪華游樂場的名號,首次入場人均半價。班長便提議去那兒玩一天。

他們約在學校門口集合。

陸亦他們掐着時間到的,到的時候班裏的人已經差不多齊了。班長跳上臺階點了點人數,全了,便把手縮回棉服哆嗦着甩了甩胳膊,“走,我約了輛公車。”

“班長自掏腰包?”路銀天嘿嘿笑了兩聲,蹦過來撞他肩膀。

班長回撞過去,翻個白眼,“班費!用的班費!我是快要上班的窮狗,掏什麽腰包??”

“啧,快要上班了還窮鬼。”路銀天嘆了口氣,往後扭頭去看跟在後面的陸亦,“陸哥,好久不見,我怎麽感覺你胖了點?被沈野養成這樣了?愛情這麽養人?”

陸亦冷不丁被提名,毫無反應,還淡着眸子涼涼瞥去一眼。

路銀天立馬閉上嘴。

班裏這群人有大半個月沒見,閨蜜兄弟聚在一起聊得很是熱鬧,上了車後更是聚堆坐在一起。唯獨靠後的一個角落裏,陸亦往某人身邊蹭了一蹭,又十分自然的拽掉了他脖子上的圍巾抱住,腦袋往窗戶上一靠,“太鬧了,我昨晚就沒睡好。”說着還打了個十分圓滿的哈欠,“我先睡會兒。”

沈野側頭看他,見這人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眯起眼開始打盹,微張着嘴,很平穩的呼吸着。他脖子上還圍着兩條圍巾,一條是自己的,一條是他的。

那個裝着他信息素的吊墜被放在圍巾上面,湊在鼻尖底下,起着安神香的作用。

沈野幫他把帽檐往下壓了壓,只露出一點白皙的鼻尖。

他回過身,瞥了眼手機屏幕。

從早上開始,孔筒這人就一直在給他發消息,像是要說什麽事,但又吞吞吐吐半晌不肯說。沈野起初還問他兩句,到後來沒了耐心,索性連問都不問。

班長從公車前面一步一晃的走過來,“野哥,這是老黃給你們的資料,挺有用的,老黃還指望着你們在聯邦裏拿獎呢。”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本子,将要遞給沈野時,車卻突然來了個急轉彎。

車內當即一陣驚呼,班長也險些沒拿住手裏的本子。

沈野也沒接他手裏的本子。他第一反應擡手擋在身邊人的額前,等到車身重新穩下後,方才收回了手,這才順便接過班長手裏的本子,“麻煩你了。”

班長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有點憂傷。

他頓了幾秒,又低下頭,從包裏翻出兩個信封,“雖然不确定你跟陸亦會不會去研究所,但你們下學期應該會很忙,我工作以後也沒時間再把這個還回來,就只能現在交給你們了。”

沈野接過他手裏的信封,發現是上學期老黃讓他們寫得自己以後的目标。

“順便,野哥。”班長突然神秘眨了下眼,“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沈野收起信,怔愣着擡頭看他。

“是你轉校第222天!”班長哈哈笑了兩聲,留下一個尴尬的話題,然後倉皇逃離。

沈野:“……”

他們約在了傍晚時候。等到公車開到郊區時,天已經黑了。游樂場缤紛的燈光在黑夜裏猶如煙花般紮眼,班裏的女生一下車便開始驚呼,脫缰的野馬似的往游樂場門口奔去。

陸亦剛睡醒,覺得有些冷,縮了縮脖子。

“雖然醫生說你們非人類omega産後的恢複能力很強,但我也說過,你今天出門必須穿毛衣。”沈野站在他旁邊,目光斜着瞥下,落在他羽絨服裏的衣領處。

他伸手觸了下他的脖頸,半笑不笑的問:“你管這個叫毛衣?”

“我起晚了,沒找到。”陸亦有些委屈,但臉上仍舊木着表情,看不出有任何認錯的跡象,“再說我這麽久才能出來玩一次,穿帥一點,不行?”

“冷了不是有你嗎?”陸亦挑了挑眉,很痞氣的給了他個眼神,“怎麽?男朋友不提供取暖功能?”

沈野攥住這人的手,“我功能很多,你用我取暖?”

陸亦很輕的笑了聲。

“來來來,今天班費報銷!你們不玩痛快就對不起這人均三十五的門票錢!”體委還在前面吆喝,“游樂場搞活動,買了門票全場暢玩!”

“活動?”陸亦望了周圍一圈兒,“有活動人還這麽少嗎?”

“陸哥!”顧木從後面拍了他肩膀一下,眨着眼問他:“過山車來一趟?”

“不。”

陸亦連着後退數步,

這人一路退到沈野身後,渾身都寫滿拒絕。

沈野忍着笑,“他剛從醫院出來,不能玩太刺激的活動。”

“醫院?”顧木瞪大眼,“陸哥你生病了?還住院,什麽病?怎麽不跟兄弟說一聲?”

陸亦燥紅着臉,“沒什麽病,你玩你自己的。”

顧木被堵了回來,有點悻悻的,“哦。”

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不太好。陸亦緩了幾秒,又補上一句:“你先玩過山車。”他示意不遠處的旋轉木馬摩天輪等一系列佛系娛樂設施,“一會兒我陪你玩那個。”

顧木眼睛又亮了,“好!”

顧木走後,這人又躲在他背後出了會兒神,不知道看見了什麽,陸亦也眼睛一亮,整個人都活潑起來,“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那個,馬上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沈野反應,這小鴿子就咻的一下溜了出去,跑到了游樂場正中心的廣場上。

沈野不緊不慢跟在後面,眼裏噙着笑。

他剛走幾步,電話突然響了。沈野摸出手機,發現是那個磨蹭糾結了一天都沒把事情說清楚的孔筒,他現在心情不錯,就順手接通了電話,“磨蹭一天了,到底有什麽事?”

“啊,野哥,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你。雖然陸哥威脅我不讓我跟你講,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跟你講一下……”這只孔雀恐怕小半輩子都沒這麽啰嗦過,巴拉了一堆有的沒的。

沈野聽見他這話,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他微皺起眉,“直說,再廢話挂了。”

孔筒:“……”

這對夫夫怎麽一個比一個暴躁!!

“那我說了。野哥,我說了以後,我們還是兄弟啊!”孔筒在那邊抹了抹淚,“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我給你打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居然是陸哥。嘴裏一個沒留神,就把信息素的事說了出來。”

沈野:“……”

“我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居然是陸哥,我說完以後陸哥才出的聲!”可能是終于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孔筒倏的松了口氣,“當時我能感覺陸哥的情緒很緊張,就覺得可能是惹了禍,我……”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描述,

電話那邊居然也沒打斷他的話,沉默得讓人心悸。

孔筒磨蹭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适的後半句,只能把話又咽了回去,小聲問:“野哥?”

“他知道了?”

對面的嗓音突然變得無比沙啞,很澀。像是剛才短短的幾句話就已經榨幹了他身體裏的所有情緒,将他猝不及防的拉入一片茫然裏,其中還有描摹不清形狀的深情。

他知道了為什麽不說?

明明是他最害怕的事,可現在卻裝得這麽平靜。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沈野不是沒有想過把這件事告訴他,一開始是心疼,所以沒說。後來是覺得反正自己的信息素遲早會回來,沒必要說,說了也只會讓這只小鴿子緊張難過,不值得的。

“他知道了啊,他沒跟你講嗎?我還以為陸哥會跟你生氣……”孔筒在那邊嘟囔道:“他昨天反應特別大,隔着電話我都能感覺到他是要把醫院拆了。後來我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他就說,你沒事就行。”

沈野滾了下喉結,“我知道了。”

“跟誰打電話呢?臉色這麽難看。”某人又從前面的小廣場跑了回來,他左手攥着兩根熒光棒,右手又拎着幾個套圈,眉飛色舞,“那邊有套娃娃的,去看看?”

沈野想着剛才孔筒告訴他的那些話,再擡眸盯着面前少年。

他捏了下他的臉,“好。”

“你以前就喜歡跟我玩這個。”陸亦拽着他跑到套圈的小攤前面,手裏捏着圈兒躍躍欲試。“我跟你講,我上輩子就一套一個準,比你還準。要什麽套什麽,套什麽來什麽。”

沈野眯着眼聽他吹,“真的?”

“真的啊。”陸亦閉起一只眼煞有其事的找角度,“我還記得你上輩子讓我幫你套一個東西。我們還說定了一件事,只不過我都沒等到那件事實現,就來到了現在。”

沈野見他擺弄了半天也沒動手,也不急,就懶懶散散的找看小攤的大爺要了個凳子,坐在一邊,“我讓你幫我套什麽了?什麽事?說說,我現在做也不遲。”

他只是順着話往下接,沒什麽深意。

可陸亦卻像是被他的話戳到,也不閉眼找角度了。

他側過頭,“你真想知道?”

“知道什麽?我不知道!套圈還需要技巧?”

小鳳凰陸亦板着臉,拇指緊緊捏着套圈,“這是第幾次了?”

要是現在他有尾巴,估計恨不得較勁較到把尾巴翹到天上。

青年拿着剩下的套圈,抱臂站在他身邊,饒有趣味的盯着他,“第五十九次了。這位小鳳凰,如果你再套不中,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千萬産業都要被你搭進來了。”

“呵。”陸亦懶得瞪他,“你等着。”

他很不服氣的示意了眼面前的攤子,“說,要哪個?”

“那個吧。”沈野給他指了個小盒子。

那盒子離他很近,看起來難度很小。

陸亦哼了聲,眯着眼開始調方位,他猶豫了足足十幾分鐘,方才憋着大氣把手裏的套圈扔了出去。扔出的同時,攤子旁邊其餘圍觀的人都大氣不敢喘,仿佛是在見證彗星撞地球的奇跡。

果然!

奇跡沒有發生,

陸亦這個圈終究還是沒能扔準。

“靠!”陸亦一甩手,“不玩了,玩個屁。這是鳥能玩的游戲?”

“诶,不要灰心。”沈野笑着揉了把這炸毛鳳凰的腦袋,“公司我不要了,留給你扔套圈。”

陸亦又憋不住笑,“滾蛋。”

“別不高興。”沈野瞥了眼那個套圈攤子,“你要哪個,我給你套。”

陸亦擰開瓶蓋灌了口水,“你行嗎?”

“鳳凰做不到的,說不定人能做到?”沈野壞笑道,突然伸手捏了把他的臉。

陸亦本來就被他這話嗆了口水,還沒緩過來又被捏了把臉。

這鳳凰直接蹦了起來,指着攤子,“我都要,你給我套。”

“那要是我都套到了?”沈野捏着套圈,試手感。

“要什麽我給什麽。”陸亦又灌了口水,然後扒着他的肩膀親了下他的耳垂,“懂嗎?”

沈野眯縫了下眼,很随意的抛出了第一個套圈。

中了。

陸亦:“……”我他媽?

“總共是十六個。”沈野又抛出一個,然後歪頭指給他看,“第二個,也中了。”

陸亦:“……”

接下來,沈野一個不落,中了整整十六個。

擺攤的老大爺都哭了。

“啊,我也不要這麽多,我們就是玩玩。”陸亦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雙手把套圈還給了老大爺,“這些東西我們不要,您別難過。我們不是來砸場子的。”

老大爺原本想說你們就是來砸場子的!

但一聽這孩子說什麽東西都不要,當即破涕為笑。

陸亦跟老大爺講好了,又沒好氣的瞥了眼身邊人。

“你說的啊。”沈野意味深長的盯着他,“我要什麽都給。”

陸亦:“你還當真了?”

“诶,”沈野攬住他的腰,下巴抵着他額角,“我要什麽你不知道?”

陸亦又不出聲了。

他低着頭,目光盯着地面,耳根紅得透徹。

他們沒去下個娛樂設施,而是找了個小賣鋪休息。

沈野去小賣鋪買了兩杯冰激淩。

陸亦記得很清楚,當時是夏天,焦熱的烈陽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水分都榨幹,他不知道是被曬的,還是被某人的幾句話撩到了,渾身都冒着熱氣。

冰激淩拿在手裏,沒幾分鐘就化成了水。

他還記得當時沈野就坐在他面前,也沒吃手裏的冰激淩,而是用小勺子一下一下攪拌着,看似漫不經心,又好像裝着什麽心事,想說什麽話。

陸亦很有耐心的等了很久,

在游樂園的廣播換了音樂,夜幕降臨,黑暗遮掩了周遭一切。各種娛樂設施上挂着的彩燈紛紛亮起,整個游樂園的上空都響起了歡快輕松的音調。

沈野突然開口:“我還是想要你。”

陸亦挑了下眉,“那等下次吧。”

“下次就是求婚的時候。”沈野慢吞吞道:“我要是套中你想要的,你就得嫁給我。”

這句話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胸腔下的心髒瞬間凝滞,就好像是被人用線套牢了,又一點點束緊。陸亦屏息默了半晌,一直等到潮浪平息,呼吸漸漸穩下,他方才哼笑一聲,

“做夢吧。”他說:“哪兒有這麽容易。”

陸亦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把這個片段過了一遍。

不怪他,實在是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人,他忍不住就想起了那時候說過的話。

沈野還在等他繼續往下說,“我想知道,你告訴我?”

陸亦張了張嘴,

然而沒等他出聲,那邊,原本散在游樂場各個角落的九班衆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聚在了一起。班長他們托着個巨大的蛋糕小心翼翼走過來,其他人要麽拿着星星燈亂舞,要麽就跟在班長後面。

一群人,笨拙的合唱着生日歌,

班長沖着陸亦抛了個眼神。

陸亦心領神會的收下了。

沈野被這陣仗搞得愣了半晌,半晌後才将視線落在了面前的蛋糕上。一見蛋糕上擺滿了芒果片和巧克力,他就知道這事兒是由某只鴿子一手策劃的。

他愛吃芒果片和巧克力這事,全世界都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生日快樂啊野哥!”班長帶頭起哄,“祝你學業有成!那個,事業有成!”

他腦子卡了殼,滿腦子都是什麽有成,又一直惦記着這事是陸亦操辦的,順嘴脫口而出,“跟陸哥成!對了,你跟陸哥的事什麽時候成啊,記得請我們喝喜酒啊!”

陸亦實在是佩服班長的語言組織能力。

“會的。”沈野接過蛋糕,很衷心的接受了這份祝福,“謝謝你們。”

“謝啥,對了,這事是陸哥辦的,我們就是幫個忙。诶,但是祝福是真心的!”顧木在後面三言兩語挑破真相,“走了走了!給人家小兩口留時間!”

沈野:“……”

九班這群人聚的快,散的也快。

就連蛋糕都被分得很快。

沈野切了塊蛋糕,拿到某人面前,“你不覺得還差點什麽?”

“差什麽?”陸亦也沒接,就着他手裏的盤子,低頭舔了口奶油,

他又扔出一個套圈,沒中。

沈野忍不住笑,“這都第幾個了,還沒中?”

“嗯。”陸亦罕見的沒來脾氣,把手裏剩下的套圈遞給他,“你幫我吧。”

沈野接過來,“你要哪個?”

“那個。”陸亦接過他手裏的蛋糕盤,指着攤子裏的一個小盒子。

沈野半眯起眼,對準角度,“你知道我一定能扔準?”

“我知道。”陸亦笑着催他,“你快扔!”

沈野扔準了。

陸亦便颠颠跑過去把盒子拿起來,遞給他。

沈野也沒急着打開盒子看是什麽東西,他還計較着剛才陸亦說到半截的話,“我們之前說定了什麽事?”

他一邊問,一邊打開手裏的盒子。

小盒子設計的很精致,上面還有個鎖,只不過這鎖稍稍一掰便能解開。

他聽見面前人說:“就是,你當時提起求婚,我就跟你約定好了,如果求婚的時候你能套中我想要的東西,我就嫁給你。”

小盒子被打開。

黑色絨布裏躺着對銀白色鑽戒,戒身沒有誇張的鑽石,但設計精妙。

其中一枚鑽戒的戒身靠裏位置還紋着一只小鴿子,另一只相同的位置紋着顆星星。

沈野瞳孔猛地收縮,

他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聽見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還有少年用幹淨的嗓音說着深情的話:

“所以,親愛的,生日快樂。”

陸亦從小盒子裏把鑽戒取出來,放在他眼前,深灰色眸子裏的神色是小心試探,也是缱绻溫柔,

“如約,你套中了我想要的東西。”

他說:“我應該跟你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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