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隋辛沒說話,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往電梯走去。

蘭斯洛挑眉,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理虧的又不是他,他憑什麽怯場?

李乙開了車出來,祝亞留在了公司處理事務,柯夢宇便自覺坐在了副駕駛。

隋辛拉開車門,微微側身。蘭斯洛矮下身子坐了進去,排除他眼裏的冷淡,這一幕倒和之前一模一樣。

車門合上,密閉的空間內沒有一個人出聲,蘭斯洛垂着眼眸,最後幹脆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思考着這個案子。

為什麽……殺人地點會是在隋辛的辦公室呢?

隋辛側過頭看他,從呼吸便能聽出他并未睡着。

這樣子,是不想跟自己說話?

他收回眼神,壓下心底那點煩亂,将心思放到了案子上。

隋遠是他的二叔,但他們并不親密,只有在每年的家宴上才見一次的人,若不是有血緣,基本等同于陌生人。

他并不為他的死亡有多麽難過,但他畢竟是他的親人,卻被人如此輕易的殺害,還是慘死在他的辦公室,這樣完全出乎意料,脫離他掌控的事令他暴怒不已,險些失控。

二叔死亡的事他已經親自打電話告知了父親和爺爺,老爺子給他下了令,讓他務必在三天之內将兇手抓出來押送到美國,否則的話,老爺子會親自飛過來接手此事。若他真的勞動他老人家親自過問,丢臉兩個字将會伴随他一輩子。

內因外因相結合,這個案子他非破不可。

……

早高峰過了以後,路上的擁堵情況明顯改善,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隋氏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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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穩,蘭斯洛睜開了眼睛。隋辛先下了車幫他拉開了車門,蘭斯洛道了聲謝,然後走向柯夢宇。

隋辛對此冷遇早有準備,他握着車門的手緊了緊,而後關上車門,跟在蘭斯洛身後進入房間。

管家之前已經收到電話說他們要回來,此時便站在客廳迎接他們。

“日安,蘭先生,柯先生。有什麽需要的嗎?”

蘭斯洛搖頭,輕聲道了謝,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柯夢宇撓了撓頭,心裏好奇的不行,在二樓走廊上晃悠了一圈,忍不住去敲蘭斯洛的門。

隋辛站在樓下,看着蘭斯洛走上樓梯,然後關門,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背影。只有給柯夢宇開門時,黑色的發絲和白皙的臉龐一閃而過。

他收回眼神,将西裝外套脫下來交給管家。

管家伸手接過,笑眯眯的問道:“鬧別扭了?少爺,需要花嗎?花園裏的花開的正好。”

隋辛看向他,眼神銳利。管家嘆氣:“這樣可不行啊。”

“不必了。”隋辛冷硬的回答。

他的确有一絲說不明的悸動,但還沒到需要送花的程度。

送花難道不是确定關系才送的?

管家暗暗心塞,少爺雖然長在開放的美洲,卻從小接受老太爺的保守教育,長成了個冰疙瘩。時代不一樣了啊,這樣下去可怎麽辦?

隋辛沿着樓梯上了三樓,三樓整層都是他的地盤,有一間巨大的主卧加一個書房和一個健身房。

他走進房間,從衣帽間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很小的的保險箱,盯着它皺起了眉頭。

另一邊,柯夢宇一進門,長舒了一口氣,隋總的眼神讓他簡直如芒刺在背,受不住,受不住啊。

他笑着搭住蘭斯洛的肩膀,揶揄的問:“九十九分還剩幾分啊?”

蘭斯洛冷冷的看他一眼,拍開他的手:“閉嘴。”

柯夢宇哈哈一笑,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好吧,我們說正事好了吧?阿洛,隋遠的案子你怎麽看啊?”

蘭斯洛正想說話,一眼看到躺在床上攤着翅膀的琥珀,不由得蹙眉,走過去看着它。

琥珀睜開眼睛,‘咕咕’兩聲。

【咦?阿洛你回來了?】

蘭斯洛不悅的道:“你沒跟着我出去?”

琥珀展了展翅膀,無辜的道【我吃撐了。】

蘭斯洛:“……”

他嫌棄的揪起琥珀的翅膀,把它扔到了裏側的沙發躺椅上。

柯夢宇啧啧搖頭:“你為什麽老是要跟一只鳥吵架,它又聽不懂這麽高難度的話。”

蘭斯洛坐到了茶幾旁的雕花扶手椅上,斜睨他:“你怎麽知道它聽不懂?”

柯夢宇聳聳肩,一副‘好吧,你是大爺你說的都對的模樣’。

蘭斯洛道:“不是要說案子?”

柯夢宇左右看看,把書桌前的椅子搬了過來,坐了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蘭斯洛輕哼一聲,道:“其實,這個案子和一般的案子也沒什麽不同,現場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和鞋印,只有幾個腳印,說明他是一個謹慎的人,這是一次計劃周密的謀殺。”

柯夢宇道:“說起來,隋辛和隋遠不是不和嗎?按道理來講,他也是嫌疑人,搞不好還是頭號嫌疑人,結果居然什麽事都沒有,還把警方的調查報告都給你弄來了。”

“萬惡的資本主義啊……”他如是感嘆道。

蘭斯洛沒理他,接着道:“撇開這些不談,我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麽,謀殺地點會選在隋辛的辦公室?”

“這裏并不是一個好的謀殺地點,但兇手卻選擇在這裏動手,那麽,他一定就有一個,非選這裏不可的理由。”

柯夢宇點頭:“也是啊,會是什麽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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