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蘭斯洛:“……”

蘭斯洛懵了。大腦完全當機。

他愣愣的由着隋辛親了很久, 直到因為對方越來越強硬的動作而有些難受的推了推。

周圍開始響起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和口哨聲。

搭讪者臉色尴尬的暗暗怨怒,卻只能灰溜溜的退場。

圍觀了全程的李雲傑先是愕然,然後反應上來,笑着吹了一聲口哨,拍着手起哄。

人群中的哄鬧正是由他帶起來的。

跟服務員交涉好,花錢買了一個卡座的柯夢宇, 剛領着餘少寧坐下,就看到有人在糾纏蘭斯洛,本想過去幫忙,又看到隋辛氣場全開的走了進來,便默默收回了腳步。

看到第一次這麽懵逼犯傻的蘭斯洛,他失笑搖頭,跟着人群一起拍起了手。

餘少寧跟着喊的起勁兒, 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道:“宇哥,來了一個比你更帥更有範兒的,怎麽辦啊?你被比下去了!”

柯夢宇嘴角一抽, 這小壞蛋。

他使勁的揉了揉餘少寧的小黃毛,還不解氣,又去捏他的臉。

“小家夥。還想套路我,嗯?”

餘少寧臉頰被捏的嘟起,可憐兮兮的讨好道,

“木有木有, 魚鍋, 你墜帥。”

柯夢宇笑着放開他,揉了揉揉他的臉頰:“還魚鍋,我還牛肉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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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少寧‘嘿嘿’笑了笑,小奶狗一樣的圍着他轉:“宇哥,我想喝酒。”

柯夢宇今天心情好,大發慈悲的允許了,給他點了一杯百利甜加淡奶調成的白色戀人,幾乎沒什麽度數,權當哄孩子開心。

餘少寧如願以償,笑眯眯的捧着酒杯小口的喝着。

……

另一邊,

蘭斯洛被突襲的隋辛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卻又推不開,最後幹脆放棄了,閉起眼睛由着他親。

他順從配合的姿态讓隋辛心底沸騰的怒火慢慢平息下來,動作逐漸變得溫柔,最後以一個輕吻結束了這次侵略。

蘭斯洛有些艱難的喘.息了幾下,沉靜的眼底泛起陣陣波瀾,水潤羞窘。

他也顧不上跟隋辛生氣,在衆人的起哄聲中飛快的抓着他的手到了卡座這邊。

“讓讓。”他嗓音有些沙啞的對餘少寧低喊了一句,坐到了卡座最內側,讓靠牆的昏暗隐沒他的身形。

當事人見不着了,衆人自然也就失去了起哄的心情,将注意力收了回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蘭斯洛坐在陰影抿着唇一言不發,餘少寧往旁邊挪了挪——半圓形的卡座,他和柯夢宇擠在靠近舞池的一邊,剩下一大半都留給了蘭斯洛和隋辛。

隋辛坐到蘭斯洛身邊,輕輕抱住他,一只手掌捧着他的臉,拇指指腹在他有些紅腫的嘴唇上揉了揉,問他:“弄疼你了?”

柯夢宇:“……”

餘少寧:“……”

隋總的腦回路,果然不一般!

蘭斯洛無奈,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大概生來就不知‘別人的看法’為何物吧?

他拉住他的手腕,瞪了他一眼,道:“非常疼。嘴唇都麻了。”

隋辛低低的笑了笑,鼻尖抵在他的臉頰上留戀而缱绻的蹭了蹭,蹭的蘭斯洛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洩氣的摸了摸他的後腦。

“不許再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親我。”

隋辛眉梢微動,才知道他究竟因何生氣。

“不行。”他沉聲道。

蘭斯洛惱怒的拍了他一下,隋辛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鄭重的道,

“婚禮的時候,也要當着很多人的面親。”

餘少寧:“……”

柯夢宇:“……”

厲害了,滿分絕殺啊這是!

蘭斯洛臉紅了,

他嘴角難以克制的彎起,眼眸裏閃過一絲溫柔。

這個男人一本正經的說情話的樣子實在太迷人,他有點受不了了。

“咳咳……”

就在氣氛持續發酵時,一聲輕咳打斷了他們。

四人皆看向來人,

李雲傑端着托盤,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那個……我來送蛋糕。”

他心裏暗暗後悔,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過來。

柯夢宇忙道:“謝謝。放這裏吧。”

李雲傑松了口氣,放下托盤,将共計十二打包好的塊蛋糕取出來擺到桌子上。

“這麽多?”柯夢宇有些驚訝。

李雲傑躊躇的看了眼蘭斯洛,

蘭斯洛道:“再來十二塊。”

李雲傑無奈的笑了笑,道:“蘭先生,您這樣,我真的很為難。”

客人強硬要求的話,他們是得補貨,可是這位蘭先生的态度讓他很不安,他也拿不準該怎麽辦了。

蘭斯洛道:“你想多了,我沒有傷害他的想法。事實上,我是想幫他。”

“幫他,他怎麽了?”李雲傑不解的問道。

他先前以為這位蘭先生是想勾搭美少年,才一直婉拒。現在看來,人家是有愛人的,自然也就不存在勾搭一說。

此時聽蘭斯洛這樣說,內心不免将信将疑,有些擔憂的追問。

蘭斯洛其實心裏也不确定,只是基于一種對犯罪的直覺覺得那個少年有問題——雖然他不符合兇手的側寫,但卻很符合兇手那個可能存在的愛人的側寫,出現的地點也是這麽巧合,讓他不得不留心。

但是他自然不可能告訴李雲傑這些,所以便只是用一種心理醫生般令人信服的語氣道:“他有危險。”

李雲傑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半晌,只好道:“我去給您叫他過來,您自己和他談吧。”

末了,他頓了頓,又道:“您真的不是占蔔師?”

蘭斯洛覺得挺有意思,微微一笑,道:“需要我幫你算個命嗎?”

李雲傑掙紮猶豫了許久,試探的道:“那算一個?”

“噗……”餘少寧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捧腹而笑。

這人,快被阿洛忽悠傻了。

蘭斯洛睨了他一眼,淡淡的收回眼神,對李雲傑道:“看你面相,有小災而無大難,小時候曾經從高處摔下,那一劫你已經過去了,不用擔心。”

“你人生的轉折在六年前就已經到來,接下來,你會面臨第二次重要的轉折。”

李雲傑暗暗思忖一下,沒毛病,他六年前和朋友一起合夥開了這家店,從此有了自己的事業,當然是人生重要的轉折點。

他忙道:“第二次重要的轉折是……?”

難不成是姻緣?愛.情.事.業雙豐收?

蘭斯洛就好像知道他內心的想法似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愛情。”

李雲傑驚了一跳,看他的眼神不禁信服起來。

“你的孩子會幫你找到真愛,給你一個忠告:善加觀察身邊的人。”蘭斯洛繼續道。

等他說完,李雲傑看他的眼神已經變了,居然連他有孩子了都能算出來,也太厲害了吧!

他頓時對請少年過來的事情就不那麽抗拒了,沒準兒大師真的看出了什麽呢?

李雲傑客氣的道了謝,匆匆離開。

餘少寧笑倒在柯夢宇懷裏,樂的直拍大腿。

“我的媽呀,太搞笑了吧。”

柯夢宇無奈,略微鄙視的斜看蘭斯洛:“總是這樣欺負老實人有意思嗎?”

想當年,他也是這樣被欺負過的其中一員。

蘭斯洛欣然颔首:“特別有意思。”

柯夢宇:“……”

紮心了。

雖然很紮心,雖然明知道問出來會被鄙視,但他還是勇敢的問道:“前面那些就罷了,他有孩子你怎麽看出來的?”

蘭斯洛道:“他沒有戴戒指的習慣,手上卻有戒指的痕跡,痕跡雖然明顯但顏色很淡了,說明:一,曾經戴過很久,所以這麽久顏色還在。二,他現在不戴婚戒已經很久了,所以,離婚了。”

“他胸口戴着的項鏈是那種老式的可以放小照片的項鏈,既然離婚又單身,戴着這種項鏈就很有可能是為了放孩子的照片。而且從結婚又離婚的時間推算,有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另外,我去過他調酒的吧臺,吧臺角落放着一包彩色糖果和幾個卡通發卡,所以是小女孩。”

“那,愛情呢?”

“那邊那個駐場的歌手,剛才用眼神瞪了我很多次,如果不是心有所愛,這沒道理。”蘭斯洛理所當然的道:“所以他肯定喜歡那個調酒師。真愛。”

柯夢宇無語扶額,這自戀的……

“那個歌手的手腕上畫了一個卡通手表,孩子才喜歡做這種事,而那個歌手,很顯然單身未婚。另外,他的襯衣口袋裏別着一枚發卡,和吧臺的是同款,小孩子一定很喜歡他,才會跟他這麽親密。”

“小孩子的直覺很準的,一個人如果能愛另一個人到愛屋及烏,那成功的幾率就很大了。”

柯夢宇:“……”

無話可說!

該死的名偵探!該死的演繹法!

……

他們這邊随意的聊着,吃吃喝喝,時間倒也很快就過去了。

話分兩頭,

那邊廂,由于李雲傑的配合,早上那個幹淨俊秀的少年很快就到了這裏,他提着蛋糕走了進來,張望了一下,朝着對他招手的李雲傑走去。

“李哥,今天生意這麽好啊?這麽早蛋糕就賣完了。”少年笑着道,白皙的臉頰上露出一個可愛的小酒窩。

李雲傑拍了拍他,道:“小寒,有一位客人把你的蛋糕全買了。”

米寒,也就是那少年,愣了一下,有些訝異:“啊?”

李雲傑道:“我帶你過去見見他,好嗎?”

米寒以為是客人要求,不想他為難,便點頭道:“應該的,李哥,人家這麽捧我的場,于情于理我都該過去感謝一下。”

李雲傑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就是今天早上見到的那位客人。”

他這樣一說,米寒立即想起來了,畢竟那位的長相氣質實在令人難忘。

不過,那位他不認識啊,也可以肯定以前也從未見過,為什麽要找他呢?

李雲傑看他一臉疑惑的模樣,就知道他也是摸不着頭腦,于是又悄悄的道:“那位客人好像是個命理師,算的可準了,他可能是從你身上看到什麽了,所以想跟你談談。”

基于蘭斯洛之前成功的推算震懾,李雲傑已對他深信不疑,不自覺的為他說起好話來。

至于那段關于米寒身上的‘罪惡’的話,他怕給孩子帶來心理壓力,就沒說,想着還是讓大師先看看比較好。

“我知道了。謝謝你,李哥。”米寒乖巧的點點頭,道:“那我就去見見那位大師。”

他們兩個說話間,已經給蘭斯洛的身份定了性。

李雲傑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帶你去。”

“嗯。”米寒應了一聲,跟着他往蘭斯洛他們的卡座走。

其實從他一進來,蘭斯洛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他了。

柯夢宇問:“就是他嗎?看起來是個很好的孩子啊。”

蘭斯洛點頭:“我沒有說他不好,少寧,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餘少寧比了個OK的手勢,拿起了手機拍了張照片開始進行掃描。

“放心,一會兒回去就發給你。”

蘭斯洛點點頭,擡頭看向那邊。

李雲傑和米寒已經說完了話,相攜向這邊走來。

蘭斯洛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眼神如神父般包容而又洞察一切。

聖光模式開啓。

米寒顯然比李雲傑好騙多了,在經過他心裏值得信任的好人李哥指點過以後,再看到蘭斯洛這般模樣,頓時就油然而生出一股不明覺厲的情緒,眼神裏透露出驚嘆和敬佩來。

餘少寧低着頭擺弄手機,間或用餘光偷偷瞄一眼。

柯夢宇假裝看他玩手機,津津有味,偶爾不經意的偷瞄一眼。

隋辛八風不動,不過也識趣的沒有再黏糊。

舞臺留給蘭斯洛一個人表演,其餘人負責閉嘴驚豔。

米寒拘謹的笑了笑,尊敬的道:“您好。”

蘭斯洛微微一笑,對米寒點點頭。

“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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