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 雖然摸到一些線索, 但大多無用。

隋辛熬紅了眼, 近乎瘋狂的在找人。隋氏在國內的方針是賺錢守成為上,違法亂紀的地下生意是不做的。也因此,乍逢其變, 他卻有些無從下手。

隋辛沉着臉坐在桌子前,眼睛慢慢眯起,腦海中一個已經快要忘記的信息被重新挖了出來,“我記得, 我們以前曾經遇到過一隊雇傭兵……”他話說一半,又在沉吟,“也算是小有名氣……裏面有幾個亞洲人, 據說是異能者。”

祝亞聽他一說, 也立即想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查。”

其實, 異能者,也沒有多麽玄乎,大部分的異能者, 無非就是念動力, 超感知, 超感應等等, 都是人類的精神力極強的一個表現, 但這些能力限制也很大, 只要稍微離的遠了或者提前有所準備就難以奏效。

沒看強如蘭斯洛這樣的獸語者, 一層隔絕金屬一包也照樣完蛋。

所以異能者的存在其實自古以來的統治者都心裏有數,卻也沒當回事,因為根本影響不了任何事。

隋辛一開始也并未想到這上面,無頭蒼蠅似的找了這麽多天一無所獲,他終于強迫自己定下神來思考。思來想去,這個最荒謬的解釋反而是最經得起推敲的。

阿洛懂獸語的事情他也猜到一些,畢竟他從未掩飾過什麽,和琥珀親昵的聊天就已經暴露了很多東西,以及當初迷宮裏成百上千只烏鴉俯首聽命的場景,無一不在說明他有特別的天賦。

再聯系方岚離奇的死狀,莫名出現的莫栗,他不由得大膽推測,這是一個專門研究異能者并以此牟利的地下組織。

這麽大的組織,背後定然有官員作為遮掩,好在可以确定的是,并非國家默許。國家有專門的異能者組織,這個組織也只敢龜縮起來不露頭。

華國的地下社會向來難成大氣候,冒過頭了就會被無情拔除,組織雖然會派出一些人去掌握一些黑色勢力,但謹慎起見,也不敢搞什麽大手筆,所賺得的金錢也遠遠不夠研究超級基因的改造與開發。

所以……國外也定然有他們的勢力!

這樣一想,那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疑似有異能者的雇傭兵小隊就被他想了起來。

祝亞一直跟着他,他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聽從命令行事,聽他一說,也立即聯想到了蘭斯洛平時的一些反常之處,腳下不停的走了。

隋辛看着她出去,身子後仰,靠在了椅背上,擡頭望着天花板,疲憊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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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等我……”

……

蘭斯洛每日都忍受劇痛的折磨,就連見慣了痛苦表情的實驗人員都有點不忍。短短幾天,他就迅速的憔悴下來,原本就清瘦的身體現在更是看不到幾兩肉。

他躺在手術臺上,露在外面的手臂和隐約可見的鎖骨更顯精致,消瘦的身體沒有消減他的美貌,反而更凸顯了姣好的骨相,臉色蒼白帶着病容,卻有種更加驚人的病态美。

打完抑制劑以後,他就陷入了昏迷。

今日實驗進度仍然為零。研究人員不得不對唐邑風提出了意見。

唐邑風卻絲毫不為所動,“如果不先馴服他,就不能讓他獲得力量。”

這也許是一場長久的拉鋸戰……

所以看到的人都在心裏默默的想,唐邑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逼蘭斯洛服軟。而蘭斯洛的态度也很堅決,他寧死不屈。

這種心理戰,即便用人質威脅他服軟也沒有用,只能看最後到底是唐邑風的手段夠狠,還是蘭斯洛的骨頭夠硬。

唐邑風站在手術臺邊,低頭看着愈發病弱的蘭斯洛,伸出手掌捧住他側壓在枕墊上的半邊臉頰,無奈的輕嘆,“怎麽就是不肯聽話呢?”

他語氣寵溺又憐愛,仿佛在對鬧脾氣的愛人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可是看他做的事,再聽此言,只叫人毛骨悚然。

實驗人員作為跟他一邊的,都有點不敢接近他,拿出筆埋頭在報告上書寫,雖然實驗毫無寸進,但實驗體今天又比昨天多堅持了十分鐘,這也是一個值得記錄的點。

……

被迫接受唐邑風的喂食,用過飯後,蘭斯洛躺在床上閉目休息,直到夜深人靜,他才慢慢地起身挪下床走進了洗手間。

這裏是唯一可以暫時放松的地方,他該慶幸組織并不想将他逼的太緊,好歹還讓他還保留了最後一點做人的尊嚴。

其實,若是沒有唐邑風,組織是想對他進行懷柔招安政策的,只是這點,他不可能知道了……

他走進玻璃門隔開的浴室,打開了花灑,扶着牆壁站穩了身姿。

溫熱的水流沖刷着身體,緩解了他的不适,他閉着眼睛,過了許久,突然睜開。

原本嘩啦啦流淌的熱水停頓了一瞬,一股水流猶如被牽引一般分離出來,化作一條纖細的水蛇,纏繞在他的手指間。

他張開手掌,水蛇倏然崩散,化作一粒粒水珠,科幻的懸停在手掌上方。

蘭斯洛嘴唇發白,原本因為吃過飯補充起來的一點血色迅速褪去,他手臂上的青筋慢慢突起,手掌亦開始顫抖,控制這些水球顯然極為耗費精神。

終于,他猛地一揮手,水珠彈射出去,打在了牆壁上,發出‘噼啪’的響聲,被花灑裏不斷噴出的嘩啦水聲掩蓋了過去,混入一體。

他劇烈的喘.息了一聲,無力的靠着牆壁慢慢滑下去,坐在了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溫熱的水流彙聚到地上,逐漸蒸騰起白色霧氣,将他包裹起來。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他慢慢的站起來,草草清洗了自己,換過衣服以後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躺到床上,從枕頭底下取出綠寶石發帶看了看,然後放了回去,又摸出一顆糖。

很普通,很普通的彩色透明糖紙包裹的小硬糖,圓滾滾的很是可愛,隔着糖紙都能聞到一股甜味兒。他将糖粒放進嘴裏,又将糖紙放回枕頭下。

甜膩的果味兒在舌尖漫開,緩解了他精神損耗過度的頭痛。

他閉着眼,心中細細思量,實驗人員還不知道,他在這一次次的刺激中已然覺醒了超感知和念動力,并且可以逐步控制。

他有意隐瞞了下來,留作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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