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雞崽番

96、雞崽番

季明珠嘴上說着要生小雞崽兒,事實上,在瑜伽房輾轉了好一陣子,直到江寂都将陣地轉移到了地毯,軟榻,浴室玻璃,落地窗等地,好消息一直未曾随着風飄來。

恍恍惚惚中,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要求得到了江寂的允肯而開心,還是說,只是單純地便宜了江寂。

用來做反重力瑜伽的吊床一搖一晃,那種被蕩着鑿的感覺,在此後很久的時間,一直盤踞在季明珠的腦海內,未曾散去。

林曼兮也是後來才知曉兩人的計劃,雖說有些猝不及防和有些突如其來,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這兩孩子結婚也很久了,加上平日裏多的是因着工作原因而聚少離多的時候,壓根沒機會生,現下兩人的備孕,着實給了林曼兮一點兒驚喜。

她還是蠻喜歡小孩子的,最近搓麻将也有些許不得勁兒,也該換換口味了。

很多事情是現在就該準備好的,産後護理最為關鍵,有關于這些,林曼兮最有門道。

但萬事俱備後,預期中的小雞崽兒還未降臨。

季明珠沉思了會兒,像是做了某些決定那般。從櫃子裏翻出了連棠之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那份被季明珠看到就扔到一邊,再也沒管過的禮物。

是一套情侶裝的貓貓睡衣,定制款,挺可愛。上面分別繡了江寂和季明珠的名字。

但——掩藏在這套睡衣下的東西,就不那麽可愛了。

連棠還一直問驚喜不驚喜,季明珠當初翻到就覺得,恐怕掩埋在睡衣之下的,才是她真正想送的玩意兒。

說實話,在季明珠的記憶裏,之前的連棠完全不這樣,也不知道這幾年經歷了什麽,在滿嘴跑火車的同時,這朵嬌真的海棠花,算是徹徹底底地開放了!

連棠附贈送的那玩意兒很好辨認,是貓女郎的衣服,不止一套,好幾套不同款式的。

只不過......附贈的有黑色鐐|铐就算了,那個小貓耳朵的性感發箍毛茸茸的,做的也逼真,小貓的尾巴翹的高高的。

季明珠看了半晌,心理戰打了好幾回,終于還是從小角落裏翻了出來。

當然,她只拿了衣服。其他的,江寂休想得寸進尺!

但她這般瞞着,逃不過江寂堪稱偵探那般找尋蛛絲馬跡的眼神。

貓女郎衣服被物盡其用後,江寂意猶未盡,“配套的還有其他的,不試試?”

季明珠選擇裝傻,“什麽其他?”

江寂拍了拍她的頭,複又摸了摸她的耳朵。

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江寂......!”季明珠覺得自己藏的很嚴實了,奈何這都能被江寂發現,”你怎麽知道有的?”

江寂看傻子一樣地看着她,“你穿的時候掉出來的有衣物展示卡。”

“”

季明珠繼續嘴硬,“那是你看走眼了,那就是個配飾,得額外買才有的那種。”

江寂啜了下她的耳垂,“那額外買了嗎?”

“沒!”她應的很快。

“這樣啊。”

江寂似笑非笑地盯她了會兒,繼續動作,不再分心。

眼看着季節一輪接着一輪,鄞城樹葉新翠枯黃又凋零。

等到又一年秋季降臨,季明珠和江寂在不經意間,中獎了。

這個好消息沒能瞞過周圍比較親近的人。

季明珠有私心,第一時間分享給了季少言和柳溪。

季少言看似淡定,但聽助理後來的回想,季總就這麽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就那麽站着,站了一天,一直沒吭聲。

季明珠乍一得知這個消息後,率先湧入的,是擔心。

因為在她的世界裏,從始至終為她撐腰的,永遠都是季少言。

大概他也有落差,自小疼愛的女兒,也迎來了她的新世界——一個新的小生命。

年華漸逝,歲月奔騰。

他是否也會在深夜裏悵惘,覺得自己應該退出舞臺,将守護者的位置,讓給季明珠新的家庭,自己則以另外一種方式默默地關注。

但季明珠想岔了,季少言得知了好消息,來柏悅探望她的時候,只感慨了幾句,“我的寶貝有了新的寶貝,這一天終于是來了。”

“您不難過了?.........我好怕你會難過啊爸爸。”

有了孩子後,她注定會将一部分精力放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季明珠有親人關懷,有愛人相伴,她什麽都有,但季少言十幾年來如一日,只有一個她。

“你爸我是這麽脆弱的人嗎,又不是生了孩子就再也不見了。”季少言擰擰她的臉蛋兒,“小姑娘變成大姑娘了。”

季明珠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掩蓋住自己眼眶中的那份驀然湧上來的溫熱,向前抱住他,附在耳邊輕輕道,“我最愛您了......”

季少言回抱住她,安慰地撫撫她的長發。

不知過了好久,他打趣道,“怎麽,現在最愛的不是那誰了?”

季明珠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餘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江寂,而後笑着捶了自己親愛的爹一拳。

小雞崽兒确認在明年夏天落地,然而還沒過了這個年呢,周圍的親朋好友全都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好在季明珠和江寂都忙,她在懷孕的時候也不忘在季氏兢兢業業。

但這仍然堵不住周圍的好奇之心。

肖譯最初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無語凝噎了會兒,并詢問道為何不叫小豬仔。

此番疑惑一經提出就被季明珠給打了回去,開什麽國際玩笑,若是生個女兒叫豬豬公主,孩子長大了能開心嗎,雖然聽起來也蠻可愛就是了。

不過肖譯的話也提醒了她。

若是一男一女最好不過了,一雞一豬,着實惹人心動。

而且也不是沒可能,她周圍一次就生兩個的,大有人在。

季明珠抱着自己也能龍鳳胎的期許,每天晚上定期做胎教,播相關的音樂,帶着江寂去早教中心聽課。

最重要的是,柳溪因為她懷孕的消息回了國,還帶着她體驗了孕中瑜伽。以此,季明珠的柔韌度還更好了些。

“江寂,我有感覺了,就是龍鳳胎。”

“嗯。”他應下。

“為什麽你這麽篤定啊?”季明珠仰躺在軟榻上,聽着小音樂,惬意地在空中蕩着腿兒,近來她格外愛聽爵士樂。

“你不是想要嗎,那就一定是。”

兩個人的對話繞着龍鳳胎就沒完了,順便還提了一嘴樓上六層寶寶房的裝修。

但有默契的是,兩人都跟做夢一樣,閉口不提早就通過産檢得知了單胎的消息。

大有白日做夢的趨勢。

一直到産前,季明珠還在想着這件事兒。

但悖了她的心願,生産過程中并沒有發生類似于——猝不及防多出來一個孩子的事兒。

來年夏天,季明珠在美國誕下一名健康男嬰。

一切都很順利,也恰是幸好,沒有出現那些歇斯底裏的痛苦畫面。

因為想要萬無一失,因為害怕那極小極小的幾率,江寂找尋的是最滿意的方案。

季明珠壓根沒有什麽感覺,待到她小憩過後,醒來印入眼簾的,便是江寂微紅的眼眶。

她不知道他這樣多久了,但一定也有一段時間了。

因為她記得,預産期到來的這一天,他陪伴着她一起生産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般模樣了。

“怎麽了呢......傷心成這樣啊......”季明珠撥撥江寂的耳朵。

他沒哭,也沒說什麽話。

就只是以這樣淡淡的神态,給她遞過來一杯溫水。

季明珠想要去接,被他強硬的态度打斷,江寂沒讓她接,而是湊上前去,想要親自喂她。

“江寂,你這個愛哭鬼。”——這句話,季明珠藏在了心裏,沒說出來,因為,江寂也沒流淚。

忘崽夫婦沉浸在這樣寂靜安好的氛圍裏,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後來,季明珠才驟然想起一件事兒,“江寂,我們倆的小雞崽呢?”

這時候,他才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在溫室裏,那邊有我爸媽看着。”

“你看過了嗎?”

“沒。”

“”

季明珠成功地沉默了。

那是他的孩子!

還是她給他生的孩子呢!

就這樣對!待!!!!!

江寂換下那杯溫水,修長的手拿出一早熬好的清粥,有模有樣地解釋,“以後有那麽多時間可以看,不急這一時。”

當天,心急的季明珠還是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那團小寶貝,輕輕的,還泛着點兒奶香。

和其他剛生下來泛着紅的小寶貝不同,江家的這位小太子爺,一出生便震撼全場。

因為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過分,說是女孩子也不為過。

像是白嫩嫩的小糯米,這麽小就能觑見以後高挺的鼻梁了。眼皮緊緊地閉着,臉蛋兒嘟嘟,小手兒虛虛地握着。

“明珠,不是媽和你吹喔,這孩子真的長得漂亮極了,江寂小時候也這樣,我還記得,當時的護士都震驚了。”林曼兮站在一旁,又欣慰又感動。

想當初她第一次去柏悅,仿若只是昨天。

到了今天,江寂和季明珠,連孩子都有了。

江寂就站在一旁,被林曼兮拉着過去,耳語了些什麽。

“我的寶貝太可愛了。”季明珠沉浸于自己的情愫裏,覺得心尖兒都溢的滿滿的。

不愧是她季明珠的孩子,就得以出衆的絕世容顏,贏在起跑線上!

“媽咪啾啾~”季明珠這樣說着,還輕輕地碰了兩下。

她這樣的反應,逗得一衆長輩都笑了,而後他們都退了,将空間留給一家三口。

“怎麽辦,沒能生出兩個小朋友哎。”季明珠笑盈盈的,看江寂将孩子抱走,熟稔地擁在懷裏。

孕後期的季明珠因為被照顧的很好,眼下明豔的臉蛋愈發水盈。

桃花眼一如往常那般勾人。

在她懷孕的期間,兩個小年輕一起去體驗了産前課。

他趁着閑暇時間,還學會了一些照顧孩子的技巧。

在季明珠的示意下,江寂将孩子放在她床邊一側,就這麽一起暖暖地窩着。

江寂似是笑了笑,他俯身湊近,“怎麽不是兩個。”

“嗯?”

“你也算一個了。”

當時江寂包了專機,一行人都跟着過去。

等到季明珠回鄞城坐月子,一切已然又都由林曼兮安排好了。

本來按照通常,季明珠能夠有三個月的産假,在季少言的格外批準下,允了她半年。

季明珠毫不客氣地承包下來,畢竟當初打算生雞崽,雖然有那麽一部分即興的小沖動,但大部分還是緣由她的提前估算和計劃。

這并不是心血來潮。

眼下,她确實有多餘的時間,來逗孩子玩了。

只不過,當初計劃是一回事。

真正生下來的感觸,實在是太不一般了。

經由這一番,她确實從孩子身上體會到了,那種無與倫比的感受。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血脈傳衍,一代接着一代,在愛的紐帶中,前往下一個栖息地。

小雞崽兒的大名一直都沒定好,江氏和季氏都是百年望族,比較喜好合八字。

名字也要結合族譜和大師來定。

小名倒是不用費心費力,當初還沒生下來呢,小雞崽兒就被周圍的人喊了起來。

江小太子爺未來到底喜不喜歡這個小名,不好說,但他要是真敢不喜歡,江寂絕對是一位坑人不眨眼,占有欲極強又超愛泡在醋缸裏的父親。

江寂遵循古樸的傳統外,也徑自和季明珠商榷了一番。

最後,兩人敲定了嶼字。

在古籍中,有這樣一句話—平地小山,在水為島,在陸為嶼。

嶼,依附于陸地,或是島的周圍。

晝夜交替之間,随着潮起潮落,時而成型,時而獨築。

山為本體,與為泛水的衍生之意。

江寂和季明珠兩人賦予孩子的由衷心意便是,希望他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能夠随着事态萬物的變化,開辟出自己的一番道路。

能夠在這汪洋大海中,自成島嶼;也能夠在這漫普通羅的大地,巍峨成山。

江嶼小朋友從小就安靜,但不是那種書卷氣的安靜,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搗亂的叫人發狂的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莫名帶了點蔫壞勁兒。每每在江寂和季明珠稍顯親|熱的時候,江嶼小朋友總能及時出事。

雷打不動,跟個警|報器似的。

是又酷又奶的最佳代言體。

之前小時候還像季明珠,稍稍大了些,簡直就是江寂的小翻版。

配上一副冷臭臉,更是如此。

是實打實地“小雞崽兒”了,絕對親生的那種。

在他咿呀學語的時候,就知道扒拉着季明珠,要喝咪。

相比于平日裏沒什麽表情的江寂,江嶼小朋友明顯更愛黏着明豔漂亮的季明珠。

為此,江寂生過好幾次悶氣。

背影孤零零的,還怪可憐的。

季明珠覺得好笑,打着太極問了江寂好幾次,得來的是他堵上來的唇。

堂堂江氏太子爺,在家裏面和一個小雞崽兒生氣,連季明珠都覺得神奇。

畢竟江寂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神情,難得有此番反應。

但畢竟是江氏掌控一切的無上領導決策者,大概只琢磨了兩瞬,他冷面如霜的“疏離”态度,便成功地讓小雞崽兒吓到打嗝。

雖然江嶼小朋友還不會說話,但他率先學會了看眼色!

畢竟還小,再怎麽像江寂,也學不到精髓。再說了,自家爸爸時不時的溫柔,也足以讓人淪陷了。

等到再稍稍大些的時候,江嶼小朋友帶着遠超同齡人的智商,也學會了一丢丢的反擊。

六層樓雖然聽起來高,但是爬上爬下也不太費力。

江寂早就叫人在樓梯的每個拐角包好了柔軟的角墊,保證不會磕到和受傷。

江嶼小朋友借助着這個外力,拎着自己印滿了小黃雞圖案的小軟枕頭,淡然地敲了敲一層的門。

裏面是江寂的聲音,“怎麽?”

他話落沒多久,門便開了,是季明珠。

她穿着絲質的睡衣,半蹲下來,視線和這個小不點平行,“寶貝你下次直接進來就好了,媽咪沒有鎖門。”

季明珠頗為耐心,“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晚了還下樓?”

因為柏悅有了小雞崽兒,外面的燈幾乎是不滅的。所以今天江嶼小朋友下來了,也不必擔心他怕黑。

“媽咪,我想你了。”

江嶼小朋友面上神情和江寂如出一轍,一副不谙世事的冷清。

但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話語,這樣的場景下,他偏偏又——瓷白的小臉兒帶着嬰兒肥,穿着小黃雞的棉絨小睡衣,奶奶的說想她了。

高冷的小糯米團子其實很黏人,這一點和江寂也很像。

季明珠再一次地感覺到了幸福,有了小雞崽兒後,她很容易幸福。

“才分開一點點時間就想我啦,謝謝小雞崽兒的想念,媽咪也想你了!”季明珠說着伸手去抱他。

江寂自從剛開始就走過來,站在季明珠身後,見此畫面,他修長的手伸過來,在季明珠之前,直接拎起自家的高冷兒子。

小雞崽兒掙紮間還喚了幾聲“爹地”。

江寂敷衍地應了幾聲,大跨幾步,随後将小雞崽兒往床褥上放。

季明珠輕輕關上門,也随着邁了過來,她将江嶼往中間撥了撥,自己在一側躺着。

而後她看向一旁一動也不動的江寂,疑惑出聲,“你怎麽不上來呀?”

說着,她拍了拍小雞崽兒左邊的位置。

那是留給他的。

“原來我還有上床的機會?”江寂淡淡開口,“真是謝謝了。”

而後他也跟着躺了下來。

背對着兩人,獨留一道背影。

季明珠朝着一旁的小雞崽兒擠眉弄眼,而後母子倆一起笑了起來。

江嶼小朋友生的冰雪漂亮,冷臉只是自然遺傳,笑起來是實打實的精致。

“媽咪,你去哄一下爹地,我睡了。”江嶼小朋友說着,在季明珠臉側香了一口,枕着小黃雞的枕頭,穿着小黃雞的衣服,而後抱着這邊專屬的sally雞,睡了。

哄睡了小雞崽兒,季明珠換了個位置,睡到父子倆中間。

她從後面抱住江寂的勁腰,“江總,剛剛你好陰陽怪氣喲。”

江寂自她擁過來就轉過身來,想起季明珠剛剛和江嶼的悄悄話,他沒忍住,“哄完孩子,終于想起我了?”

“對啊,不然呢,哄完孩子以後來哄你。”季明珠高揚起下巴,随後用指尖緩緩地戳他的肩側,“江寂,這叫夫憑子貴,你懂不懂啊。”

江寂本來想着也加入自家老婆和自家兒子的悄悄話,但此時此刻,聽到這句話,他淡淡地挑了挑眉。

“你确定?”江寂直接打橫抱起她,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說道,“這裏容易吵到孩子,這種話題,我覺得還是得去瑜伽房深入探讨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100個紅包兒qwq。

今日份的醋醋雞,大家喜歡不,之後加點油辣子,可能會更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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