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痛苦與處罰
季金辛面對肖曉的詢問，她的神色有些躲閃。心裏也有些許的忐忑，不敢再去看肖曉的眼睛。
“你老實告訴我好不好？我想知道……答案。”肖曉用手将季金辛的臉扶住，強迫季金辛和她眼神對視：“告訴我，不管是什麽答案都告訴我。”
“我，我……”季金辛還是不敢對肖曉說出，雖然她能感覺到肖曉已經猜到了答案。季金辛的目光還是不敢直視肖曉，無奈之下閉上雙眼道：“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執着于我的回答？”
“我想聽你親口說的，告訴我好不好？”肖曉語氣放低，姿态也放低。她希望季金辛親口說出，因為在她和季金辛相識了這麽久來。季金辛除了在古鎮發狂喝過血以後，她再也沒看見過季金辛喝過血。她希望季金辛能夠坦白，更希望季金辛以後需要喝血的時候不必顧忌她。
雖然知道季金辛身為王，如果要喝血一定是喝人血。所以，肖曉早就做好了準備。
“我現在已經開始喝血了。”季金辛一邊說這話一邊打量肖曉臉上的神色，見肖曉沒有她想象中的恐懼和害怕。她心底稍稍放松了些，抱住肖曉。感受到肖曉的體溫時，她伏在肖曉耳邊小聲的說：“不過我喝的都是血奴的血，我曾經也是人類。我，我做不到傷害曾經的同類。”
“嗯。”肖曉趴在季金辛的懷裏，側耳在季金辛心髒的地方。仔細的聽了會。肖曉無意識的将手按在她季金辛的心髒處，輕聲問道：“心還是不會跳嗎？”
季金辛握住肖曉的手，放在自己冰冷的唇上親吻道：“放心，它會有跳動的時候。”
“小念……”
聽到聲音肖曉立刻從季金辛的懷裏退了出來，季金辛掩去眼底的憤怒。果然在下一秒狐貍帶着幾名侍從走了進來，一見到季金辛便語氣急促的道：“小念，我找到方法治療你身上的蠱了。”
季金辛暗道不妙，果然肖曉拽住季金辛的手問：“你身上有蠱？”
“沒……”
“沒什麽沒？你說你怎麽那麽傻，用自己的身體去給肖曉引蠱。現在肖曉好了，你一身的毛病出來了。”狐貍聽到季金辛說的一個‘沒’字，她便氣不打一處來。雖然自己也很想救肖曉，可是用吸血族王的身體去引蠱這實在是荒謬。
季金辛惡狠狠的瞪了眼狐貍，随即擺手對狐貍道：“你先出去，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喂！我有很重要的……”
“出去！”季金辛再次瞪向狐貍，狐貍還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發火的季金辛。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做錯了，不過狐貍還是識相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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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狐貍走後，季金辛趕緊對肖曉解釋：“肖曉你聽我說，狐貍說的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而且蠱對于我來說也沒什麽啊，我可是吸血鬼。我的身體是千年不壞的，而且吸血鬼——我其實也算是鬼。所以我再死一次也沒什麽關系的，你是人類。你根本就沒有那個體質對抗體內的蠱。”
“夠了！你別說了。”肖曉面如死灰，看着季金辛忍着淚水問道：“那你現在的身體怎麽樣？”
“我身體沒什麽反應，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季金辛怕肖曉不相信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這一拍不打緊，肖曉被季金辛的動作逗笑了。可是季金辛卻冒出冷汗，自己的身體真的出現問題了。只有自己感覺到的問題，而且……
“你怎麽了？”肖曉見季金辛想石像一般杵在那裏不動，她拍了拍季金辛的臉：“傻了啊？紀念……”
“啊？哈……我怎麽會傻？”季金辛恢複過來，捏着肖曉的臉頰笑道：“你傻了我都不會傻！你這個小傻瓜。”
肖曉想拍掉臉上的爪子，可惜不管怎麽拍打都沒用。肖曉狠狠的瞪了眼季金辛，季金辛這才将手放下對肖曉道：“已經很晚了，你去休息吧。床我已經吩咐下去給你鋪好了。要是想吃什麽就來找我，若是我睡着了就把我喊起來。你別餓着自己，知道嗎？”
“放心吧！剛剛我已經吃得很飽很飽了。”肖曉笑着向季金辛揮手：“我回去睡了，你這個大笨蛋！”
季金辛待肖曉走後，才慢慢的回到自己的王位上。手卻一直緊緊的拽着自己心髒的位置，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對殿外喊道：“召胡莉親王過來。”
語氣顯得有些疲憊，索性以前的季金辛給衆人的感覺就是慵懶的。所以現在也沒人聽出王的疲憊。
而肖曉出去後卻沒有立即離開，轉身飄到牆外。那裏正好可以聽到季金辛在殿內和狐貍的談話。
狐貍進去以後便看到季金辛伏在桌子上，季金辛見到狐貍以後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道：“坐，今天我們可能要促膝長談了。”
“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蠱發作了？”狐貍并沒有按照季金辛說的，老老實實的坐下和她促膝長談。她擔心的到季金辛身邊扶住季金辛，語氣中帶着關切和責備：“你有什麽痛苦就告訴我好不好？我是你姐姐，我也是吸血族的親王。我們之間就算有秘密，你也不能隐瞞你身體上的痛苦。”
“姐姐？”季金辛自嘲的喊了聲，狐貍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對勁。用手按在季金辛的脈搏上，心裏大為詫異。
吸血族并不是真的沒有脈搏，那種微弱的脈搏只有同類之間才可以觸摸。可是現在季金辛一絲的脈搏他都到了。狐貍心情顯得太過激動，死死的握住季金辛的手腕。
“你為什麽不早說？你這樣下去會沒命的你知不知道？”
“姐姐，我痛。可是我害怕……”季金辛終于卸去僞裝靜靜地抓住狐貍的衣袖，渾身都有一種疼痛。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從心底蔓延開來，很想快速的解決掉自己。将痛苦停止掉天娛女王。
季金辛動了想要殺人或者被人殺的念頭，她的腦海裏有一道聲音告訴她或許這樣就可以減輕痛苦了。
季金辛被痛苦擾的沒了意識，緊閉雙眼呢喃道：“我好痛，可是我害怕。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死了肆一定不會放過肖曉。肖曉會有危險的，我要殺了肆。在我死之前，殺了肆。殺了他……”
“我們現在還不能動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若是有什麽意外，我一定親自殺了肖曉讓她去陪你。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狐貍的眼裏流下了淚滴，而在牆外偷聽的肖曉已經流淚滿面了。擦了擦淚水，肖曉按照心底的感知向着肖雨靈的方向飄去。
或許肖雨靈能夠知道有什麽方法可以治療季金辛，其實肖曉還真的賭對了。
在見到肖雨靈的那一刻，肖雨靈的面上劃過詫異的神色。卻在肖曉說出自己的來由時，肖雨靈冷笑道：“看來詛咒起作用了。”
“詛咒？”肖曉不解，但是肖雨靈臉上的冷笑令肖曉很是抗拒。她有些恨那張臉，季金辛現在十分的痛苦。可是這張臉卻和沒事人一樣笑得風輕雲淡。
肖雨靈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靠在牆上對肖曉道：“當年我愛上那只吸血鬼，我的族人視我為罪惡的來源。并且在我的身上下咒，我會永遠承受族人的怨怒。可惜的是我還未感受到他們的懲罰就已經死去了，沒想到這種詛咒會留在我的後人身上。”
不過肖雨靈所說的後人，是和她體質相同的人。也可以說是她的後繼人，繼承她的使命的人。并非是親生的後人。
肖雨靈像是說着和自己無關的事一般，見肖曉木讷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接着說道：“不過後來，有位後人承受這種詛咒太過痛苦。她的愛人便在她的身體裏放置了一種蠱，這種蠱可以減輕她的痛苦。不過會令她性情大變，最後變得癫狂。”
“所以，我體內的蠱到了季金辛的體內。我的詛咒卻沒有消散，在某個時刻我還是會因為詛咒而痛苦。”肖曉向肖雨靈問道。
而肖雨靈卻笑道：“你很幸運，那蠱在你體內待了時間太久。你該受的詛咒它都替你受了，現在該它報複你的時候。它卻進了季金辛的體內。所以你現在既沒有蠱的折磨，也沒有詛咒的困擾。而她……我實在是不知道她會活多久。”
肖雨靈說到這裏，朝肖曉冷笑道：“你很幸運不是嗎？”
“有什麽辦法能夠救她嗎？”肖曉懷着一絲的希望向肖雨靈問道。
肖雨靈面色一冷，語氣極差的道：“既然她愛你，那這些就讓她受着吧！我倒是想知道，吸血鬼會愛你多久……”
說到最後，肖雨靈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裏。或許她是在接着季金辛的痛苦報複那個曾經傷害她的吸血鬼。又或許，她在恨肖曉。憑什麽肖曉不會受到蠱可詛咒的困擾，憑什麽肖曉能夠活得如此自在，憑什麽肖曉沒有族人的牽絆。
“救她！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肖曉的語氣不緩不慢，卻顯得有些沉重。
“哦？”肖雨靈臉上浮現出一名玩味的笑意，看向肖曉的眼眸中多了絲欣賞。
“為了救她你真的什麽條件都能答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