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絡暴民。
左薇同情：“要是你哪天真交了女朋友，怎麽辦啊。”
韓梓揚都要哭了。
被人喜歡很好，但是太喜歡了，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算了，這些人發洩完自然會好的。”左薇拿起梳子梳頭發，“一會兒還要拍戲，咱們不要被這影響。”
可她胸口還是悶悶的，被陌生人這樣羞辱諷刺，不可能真的當沒事兒。
韓梓揚拿着手機，很熟練的打了一行字上去：“不管如何，都是我連累你，還是得澄清一下，不然，你這微博算是毀了。”
左薇湊過去一瞧。
“求你們了，別再給我惹禍，行嗎？左小姐是在跟我一起拍戲。”
左薇噗嗤笑了。
這孩子，怎麽這麽可憐？
“謝謝。”她道。
韓梓揚把手機揣兜裏，眉毛擰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記者混進劇組了，竟然會弄到這種照片。”
左薇語氣淡淡：“反正以後我離你遠點兒。”
“別啊，薇薇，這樣我很孤單的。”韓梓揚擠眉弄眼。
他就是男孩子脾氣，好像還沒長大一樣，左薇不理他，出去接了水洗臉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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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現在才亮起來，鳳飛山的樹木慢慢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她站在旅館的陽臺上，俯視美景。
“左薇。”顧廷的聲音忽然傳來。
她側頭看去，他正在隔壁的陽臺上，穿着黑色的睡衣，顯然才起來，渾身透着股慵懶之色。
左薇道：“顧老師。”
顧廷打量她一眼：“睡得好嗎？”
“還行，就是早上被電話吵醒了。”左薇笑一笑，“我要下去吃早飯了，顧老師，您慢慢來。”
她看起來精神不錯。
顧廷想起剛才孔琦力說的，她被人在微博上罵了，他好奇之下點了去看，果然是……
慘不忍睹。
翻到前面幾頁，也有演了女配招罵的，顧廷心想，這女孩的運氣不算好，不然依她的容貌，演技，學歷，她的起步應該更高一些。
不過拍完這部電影，想必她的路會順暢。
左薇走下去，旅館已經準備好早飯，安妮正在吃，見到她微微一笑，左薇點頭回應，并沒有說話。
對于這次的照片事件，她心裏是有懷疑的，真是狗仔隊混進來不太可能，再說，要拍也應該拍顧廷罷，他才是這裏最頂級的明星，而且很顯然，照片裏，就是韓梓揚扶着她，二人之前沒什麽交情，她也沒有炒作的價值。
她感覺是有人故意借韓梓揚的粉絲攻擊她。
難道是安妮的人？
要說過節，除了她，真沒有別人，當然，這也不算過節。
她好歹在演藝界也混了兩年，那些手段，沒遇到過也聽說過，只是，真要為昨天的事，也太過分了。
她眉頭皺了皺，低頭吃飯。
手機響起來，是林雅彤打來的，走到外面接電話。
那頭林雅彤的聲音好像鞭炮一樣不停：“是不是安妮做得？薇薇，我想來想去，別人不應該針對你啊，她不是女一嘛，肯定是她！我跟你說，你也給她拍個照片發上去，知道嗎？她跟韓梓揚是真的有過一腿，他們私底下肯定會有什麽動作。”
左薇：“……我又不會偷拍，算了，不管是誰，我現在就想把戲拍好。”
“你演了傻子真是傻子了，不想報仇？”林雅彤恨不得飛過來，給她出謀劃策。
“最好的報複是演的比她好，雅彤姐。”她很鎮定，“我剛才上微博去看，我那些粉絲可慘了，一點罵不過別人，我只有演好戲，自己才有底氣，粉絲也有面子。別的，我暫時不想管。”
林雅彤沉默會兒：“好罷，當我沒說，我也不該把自己的私人恩怨轉移到你身上，你好好演戲。”
左薇笑道：“你那邊拍得順利嗎？”
“還行，過陣子安妮應該會飛過來拍她的戲，就一點收尾了，你等着，我給你好好出氣！”
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左薇剛想問，林雅彤已經收了電話。
左薇進去，目光瞥了安妮一下，剛才林雅彤說那兩人談過戀愛，那是分手了？還真看不出來呢。
她吃完飯，到外面林子走了走，上午沒她的戲。
下午有一場。
趙穎以為董娜被鬼附身，吓得暈過去，然而醒來時，姐姐好好的，就是受到驚吓從樓梯上摔下來傷到腳。
韓梓揚飾演未婚夫，何皓成終于酒醒了，要把董娜抱到樓下，準備一會兒就開車回去。
但現在，他看着她，臉微微發紅。
董娜雖然是位智障女孩，但卻生得十分漂亮，甚至比趙穎還要出衆一些，他一直都把她當成妹妹，但現在看到董娜穿了件緊身的白色連衣裙，身材玲珑有致，他突然才意識到，原來董娜也是個女人。
趙穎催促他：“快點啊，皓成，我不敢再在樓上呆了！”
何皓成連忙彎下腰，一只手托住董娜的腿，一只手托着背，一下把她抱了起來。
董娜像是受到驚吓，輕聲驚呼。
“別怕，不會掉下來的。”何皓成聲音溫柔。
董娜甜甜一笑，用手摟住他脖子：“有何哥哥在，我不怕。”
鏡頭裏，她五官舒展，毫無心機，朝陽從小小的窗子照進來，落在她臉上，身上，蕩漾出微微的光。
何皓成好像一下子也陷了進去。
趙穎心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閃過，她瞧了董娜一眼。
董娜也正在看她，眸子裏閃爍着燦爛的光，在那光的深處，竟是叫人看不清楚，到底掩藏了什麽。
那一眼，難以形容，叫她渾身湧起淡淡的涼氣。
葛兵道卡。
孔琦力盯着左薇看，半響與顧廷輕聲道：“剛才左小姐真不錯，眼睛很有戲，好演員，就得有這麽一雙眼睛。”
它能把愛恨情仇，或者更複雜的情緒很清晰的表達出來，哪怕是細微的。
顧廷沒說話，目光從鏡頭轉到左薇身上。
韓梓揚剛把她放下來，臉紅紅的道：“薇薇，你放電也很厲害呢！”
她把手摟在他脖子上時，天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剛才她那扮相，活生生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多少男人夢寐以求！他敢肯定，看到這一幕，很多男觀衆都會動心的！
左薇有點不好意思，呵呵一聲打岔過去。
看韓梓揚跟她有說有笑，安妮臉色一沉，轉身下了樓梯。
韓梓揚看着她的背影，聲音更大了：“薇薇，明天沒咱們的戲，我請你去山下吃火鍋？我聽說有家酒店做得牛肉火鍋很好吃。”
左薇哪裏會同意，現在知道那兩個人談過戀愛，她更會避着了：“明天我要休息，好好看劇本，你自己去吃罷。”
葛兵聽見會心一笑，這女孩真是刻苦，果然背後花得功夫深，入了戲，不容易NG。
他現在是一點不後悔請左薇來演女二了。
韓梓揚有點失望。
拍完戲，左薇回住的地方洗澡，剛剛出來就聽見手機在響，她裹着浴巾接電話，那頭程珞聲音陰沉沉的：“我以為你至少會給我打個電話。”
左薇一手擦着頭發道：“我才來這兒不到一個禮拜。”
多輕松的語氣，程珞恨得牙癢癢：“沒空打電話，卻有空跟別人摟摟抱抱？左薇，我看到你微博了。”
左薇一僵，把電話換了個耳朵聽：“你還會上微博？”
“是，就關注你一個！”程珞道，“你等着，我明天來鳳飛山。”
左薇要瘋了：“你來幹什麽，你來我還怎麽拍戲？那韓梓揚是男主角，只是扶了我一下而已，你知道嗎，這兒的旅館很老舊的，樓梯又窄，吓死人了，我差點摔下來。”
“你活該！”聽她一通解釋，程珞心裏舒服了點兒，“是你自己要去拍的。”
“嗯。”左薇承認，“我過幾天就回來了，這兒的戲馬上拍完了。”
“幾號？”他問。
“十六號左右罷，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左薇真有點怕他，所以很老實的交代行程，怕他真的過來。
程珞輕聲一笑：“那你想我嗎？”
左薇咳嗽一聲。
“要我來鳳飛山嗎？”他眉頭挑了挑。
“想。”左薇連忙道，“只是太忙了，程珞，我想你。”
聲音軟軟的，甜甜的，傳到他耳朵裏，他把身子靠在牆壁上：“薇薇，我也想你，你快點回來。”
☆、008
? 七月十八號，鳳飛山的戲終于拍完。
劇組要回北京。
左薇給程珞打完電話，葛兵道：“以防萬一，你就不要坐大巴了。”
劇組有一百來號人，租了三輛大巴，之前左薇也是坐這個來的，後來就暈車了，葛兵記得這事兒。
旁邊顧廷道：“坐我的車吧。”他打開車門，“你知道，我也容易暈車，所以車一向開得比較穩。”
确實是個好選擇。
雖然安妮，韓梓揚也有自己的保姆車，可左薇并不想跟他們坐一起，前者已經有矛盾，後者，韓梓揚不知出于什麽目的，這段時間總是想拉近關系。
左薇想一想，道了聲謝謝。
她坐在顧廷身邊。
保姆車很寬敞，沙發椅柔軟舒适，她靠在上面，吹着冷氣，渾身都輕松起來。
看她眼簾半睜半阖的，顧廷道：“你可以睡一會兒。”
這幾天一直拍戲拍到深夜，夜越晚，越凸顯旅館的陰森，對于最近生活規律的左薇來說，生物鐘是完全被打亂了，所以她很是疲倦。
可在顧廷面前睡，不合适。
因為一個人睡着的樣子是很隐私的，她可不想暴露出來，而且，她也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失禮。
左薇調整了一下姿勢：“很快就到北京的，我還是不睡了。”
她轉頭看着窗外風景。
顧廷問：“後面的戲有把握嗎？”
故事進行到那裏，會逐漸把人性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背後》是驚悚片，但更确切的說，還得加一個懸疑。
左薇飾演的董娜，曾經出過一場車禍。
她跟趙穎一起被困在車裏，媽媽先救了趙穎，等到救她出來，送到醫院，醫生說腦部已經受到損傷。
從那時候起，她的言行舉止就一直都像個孩子。
她對媽媽，對這個新的家庭，到底是懷着一種什麽樣的态度？
聽到顧廷問這個。
左薇腦海裏浮現的是，媽媽當年帶着她另嫁他人的情景，這樣的心情，她最了解不過，只是，她比董娜幸運的多。
媽媽一直都很疼愛她，也沒有與繼父生孩子。
這些年，除了生父早逝帶來的傷痛，她沒有什麽可懷恨的事。
左薇轉過頭道：“我知道怎麽演，但是顧老師，不管我怎麽演，這個角色到最後也不會叫人喜歡。”
比起那個惡毒女配，董娜不遑多讓。
她又要招黑了。
會不會就此定型，以後專演反派？
那她的路就會被框死了。
可她也想演點真善美的角色啊，想把這世間什麽性格的人都演一遍，這才是她憧憬的事情。
顧廷打趣道：“走薛可藍的路線也不錯，這是稀缺人才。”
居然還刺激她，左薇眼睛都瞪大了：“我才不要！”
大有站起來大叫一聲的沖動。
顧廷輕笑。
左薇嘟了一下嘴：“原來顧老師您在逗我。”
“你想得太遠，不過才兩部戲，能決定什麽？”顧廷正色，“只有每一個角色都演好了，才有更多機會。順便說一句，葛導是面冷心熱，但凡他有好印象的演員，都是不吝啬給予推薦的，葛導在導演圈有很多朋友。”
左薇眼睛一亮：“我很用心的，葛導應該挺滿意我的，對吧。”
只要談到演戲的事情，她精神頭都很足，完全沒有生分的感覺，顧廷笑道，“是，所以你沒什麽好擔心。”
左薇開心的笑起來。
狹長的眼睛變成了月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長得漂亮，笑容格外甜，看到的人，都像嘴裏吃了顆蜜糖一樣。
顧廷垂下眼簾拿水，問她：“你要嗎？”
左薇接過一次性紙杯，好奇地問：“顧老師，你怎麽會想到跟葛導學習的？是因為你們是師兄弟嗎？”
不然，厲害的導演可多呢，而葛導畢竟是拍小衆片的。
“是，葛導是我朋友，他有很擅長的地方。”顧廷喝完水，把椅背往下調了一個角度，躺下來道，“不過當導演不容易，我還得學很多東西。”
“您一定行的。”左薇鼓勵。
看他像是要休息了，她沒有再說，只是忍不住偷窺了一下顧廷的睡顏。
當初第一次看到他出現在熒屏，左薇也曾驚豔過，跟她的舍友們一樣，但她心裏有程珞，所以即使那時候跟顧廷拍戲，也沒有過任何想法。
但現在離得那麽近，心跳還是忍不住加速。
果然長得帥，怎麽樣都好看，尤其在安靜的氣氛下，更讓人有種想伸出手去撫摸一下的沖動。
她想，要是現在拍一張照片傳到微博，肯定會得到大片怒贊，當然，也會被怒罵。
應該沒幾個人見過顧廷睡覺罷？
就在這時，顧廷忽然把眼睛睜了開來。
左薇吓一跳，連忙轉過頭，因為心虛，臉都紅了，用喝水掩飾尴尬。
顧廷揶揄：“難怪你不肯睡，怕我也偷看你？”
左薇被嗆到，用手捂住嘴，咳嗽起來。
顧廷笑道：“開玩笑而已。”他把手放到她背上用力拍了兩下：“舒服點沒有？”
她點點頭，臉還紅着。
顧廷好笑，也不知道她羞什麽，人都有好奇心，要是她睡了，他肯定也會看一眼，大概因為她是女孩，面皮特別薄？
想起她說的初吻，那麽，可能連戀愛也沒談過。
顧廷覺得不可思議，像她這樣的女孩，在上影，應該有很多追求者才對。
是眼光太高了？
他正奇怪的時候，左薇為消除那點尴尬，把手機拿出來玩，登錄微博的時候，才發現安妮那兒正一團亂。
起因在于早上有人發布了一張安妮從一輛黑色卡宴出來的圖片，還揭露安妮早前與韓梓揚交往，但是因為遇到背後的金主，所以把韓梓揚給甩了。
現在韓梓揚的粉絲在瘋狂攻擊安妮。
但是安妮的粉絲也不少，兩邊大張旗鼓，針鋒相對。
左薇都看呆了，她突然想到林雅彤說的話，前幾天安妮正好飛去浙江，難道是出自她的手筆？
林雅彤還請了私家偵探不成？
這仇恨真比海深啊！
顧廷問：“又出事了？”
“嗯，是安妮。”左薇把事情告訴他聽。
顧廷輕笑：“葛導省了一大筆錢了，電影還沒上映，你，安妮，韓梓揚的微博已經這麽熱鬧。不過，他應該不會高興。”
都是負面的。
左薇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想說自己冤枉，半響憋出一句：“粉絲少點也有好處，上次韓梓揚的粉絲來，一邊倒，人家罵罵就走了。”
這回兩邊粉絲都多，恐怕得鬧好一陣子。
顧廷道：“粉絲多有多的好處，要不要我幫幫你？”他手指一動，左薇稍後就看到他轉發了自己之前發布的一張照片，說在拍《背後》。
還配了一行字，令人期待的電影。
左薇：……
這是什麽意思啊！
她都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說點別的，比如，求您別添亂。
顧廷鎮定道：“別怕，我轉發過好幾次了，都是公司的新人，不會有麻煩。”又發現什麽，皺着眉頭道，“你沒有關注我。”
左薇：！
聞名不如見面，有些人總會颠覆記憶裏的形象。
左薇默默去加了關注。
顧廷又躺下去睡覺了。
等到北京，她道謝一聲下了車，很快就融入人群中。
孔琦力走上來，見顧廷看着窗外，似笑非笑道：“看來你剛才跟左小姐相處的很好，怎麽，舍不得？”
顧廷淡淡道：“我是在想，她怎麽不怕被認出來。”
在他眼裏，左薇令人印象深刻，應該會讓人發現才對，可她就這樣戴着墨鏡走在街道上，匪夷所思。
孔琦力揶揄：“那你該把她送回家。”又揶揄道，“還說沒看上人家！”
顧廷不理會，把毛毯重新蓋在身上，閉起眼睛睡覺。
孔琦力叫司機把車開回顧廷在北京的家。
左薇走到某商場的停車場，給程珞打了電話後，閑着無事，又登陸微博看，只見短短功夫，她的粉絲已經破萬！
說什麽的都有，全是因為顧廷的轉發帶來的。
擁有幾千萬粉絲的人真可怕。
她逐條看評論，一輛黑色轎車這時從裏面開出來，停在她身邊，程珞探出頭：“你遲了半小時。”
“堵車。”她把手機收起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我剛才都跑了。”
“騙誰呢，我看着你慢悠悠進來的。”程珞給她綁安全帶。
他的臉離得很近，差點碰到她鼻尖，左薇的臉蛋微微發燙，離開大半個月，好像兩個人又陌生一點，所以他靠過來，她會緊張。
這種感覺在她長大以後常有。
她的人生，從十四歲到二十二歲，都有程珞的影子，他沒有妹妹，所以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到哪兒都帶着她，有時候哥哥都嫌棄不方便，程珞從來沒有。
她跟他走遍大街小巷，一起旅行過，一起歡笑過，在這過程中，她喜歡上了很有男子氣的程珞，在他身邊，有安全感，因為他會把什麽都安排好。
然而，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卻是別的女孩，随着後來因她對自己人生的規劃，兩個人矛盾漸多。
到大三時，他們已經不太說話。
她來北京，他沒有相送。
本以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聯系，可戲劇性的，他卻突然出現，說喜歡她，左薇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夢幻。
因為在她心裏，原本以為跟程珞是沒有可能的。
☆、009
? 昏暗的車內，熟悉的眉眼近在眼前，依舊那麽英挺，她的心忍不住砰砰跳起來，見他系好安全帶，左薇嘟囔道：“快開車，我餓了。”
“每天吃兩片菜葉的人會餓？”程珞看出她緊張，笑了笑，低頭親她的唇，“再說，也不急，先喂飽我。”
情人間見面，這樣才不浪費時間
程珞滿足了才開車：“你還有多久拍完電影？”
“可能還要兩三個月。”左薇揉揉嘴唇，“拍完我真想睡上幾天，”兩人親熱後，她已經松弛下來，“程珞，我現在很累，飯都有點不想吃。”
“那我送你回去，一會兒叫外賣好了。”
左薇嗯了一聲。
“等你拍完電影，跟我回趟上海。”程珞又道。
左薇愣住：“我過年才回去過。”
“見我爸媽。”程珞停下車，手摸摸她頭發，“我媽媽催着我結婚好久了，總得叫他們有個念想，我耳朵也清靜些，你知道嗎，我都被迫相親四次了！”
“你還相親？”左薇手放在嘴邊笑個不停，“你又不是三四十歲的人，相親什麽？”
“老一輩都這個想法，趁年輕就該結婚生子，所以，我得告訴他們，我現在有女朋友了。”程珞看着她，“跟我回去嗎？”
左薇點點頭：“也好，反正拍完電影肯定要休息一陣。”
依她的人氣，不可能一部接一部的有戲拍。
這次，都算是運氣好了。
看她答應，程珞笑道：“乖。”
車子開到樓下，兩人上去，程珞摟着她的腰，時不時的親下她的臉頰，就跟世上所有的情侶一樣，黏黏糊糊。
左薇拿出鑰匙，剛要開門，林雅彤的頭探了出來：“薇薇……”
她剛要跟左薇來個擁抱，卻發現她身邊站着一個男人，無論是容貌，氣質都不遜于時下當紅的偶像明星，可臉卻很陌生。
林雅彤愣住了，這人是誰，看起來還很不好惹。
程珞的臉色确實不好看，本來送女朋友回家，孤男寡女還能做些事情，誰想到她舍友在，當着那麽大一個電燈泡，他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果然得早點把房子買好！
“你好，我是薇薇的男朋友程珞。”不等左薇說話，他表明身份。
林雅彤嘴巴張得老大，原來左薇不是單身啊！
等到程珞走了，林雅彤一把将左薇拉進屋裏，追問道：“你什麽時候談的，我怎麽一點不知道？”
“就在你走了之後。”左薇脫掉鞋，坐在沙發上，“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了。”
“青梅竹馬啊！”林雅彤啧啧兩聲，“真讓人羨慕，不過薇薇啊，你現在還是新人，最好不要讓人發現。”
“我想告訴人家，人家還未必理呢。”左薇打了個呵欠，
又沒有什麽名氣，那些人管她是不是單身。
林雅彤摟住她肩膀：“等你這部電影上映，總會有改觀的。”
左薇笑了笑：“別說我，倒是你……你對安妮下手了？我今天看到她的微博，韓梓揚的粉絲在攻擊她。”
林雅彤爽快的笑了，不無得意。
安靜下來之後，她的眼睛裏閃着惡毒的光：“薇薇，我把實話說了罷，哪怕把我掙來的錢花去三分之一對付她，我都肯！也是她自作自受，被人發現。”
雖然林雅彤常說安妮的壞話，可這樣露骨的表達出來，左薇有點兒不寒而栗。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雅彤姐，傷人傷己，這次過後，要不你就算了？你總惦記着，自己心裏也不開心。”
林雅彤靠在沙發上，思考過後道：“就算我收手，你以為她會放過我？咱倆必得你死我活。”
左薇無言以對。
她不能理解這種仇恨，就是想一下，都覺得累。
可能是，別人還沒觸到她的底限，反正在上影，她沒有遇過這樣的對手。
氣氛突然有點沉重，林雅彤其實是個很活潑的人，轉移開話題道：“我真沒想到你有男朋友了，本來還想問你，你跟顧影帝什麽關系。”
“我跟他有什麽關系？”
“別裝傻，他都給你轉發微博了。”林雅彤語氣裏滿是嫉妒，“你看看你的粉絲，現在有三萬，說你是他小師妹，呵呵，我也是，怎麽沒見他給我轉發？也沒有關注我，你自己看罷，他一共就關注了幾十個人，其中就有你。”
左薇訝然，她還真沒注意：“不過他說公司的新人，他轉發過好幾次的。”
“這種話你都信。”林雅彤盯着她瞧，“你們私下有聯系？”
“沒有，只是他來跟葛導學習，也在鳳飛山，他打算将來拍電影。”為表明清白，左薇倒豆子一樣全說了，“我回來因為暈車坐了他的保姆車，然後看手機發現安妮的事情，他就做好事給我提升下粉絲數量，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我有男朋友了！”
林雅彤哈哈笑起來，伸手拍她肩膀：“好，我信。”她笑眯眯，又去看安妮的微博，臉上帶着諷笑。
左薇吃了點東西，休息會兒對着鏡子練習。
後面的戲很重要，她絕不能演砸了。
林雅彤中間瞟一眼，渾身發寒，撫着胸口道：“你別告訴我，你打算一下午就這樣發瘋。”
“是的。”鏡子裏，左薇看着她，眼神如世上最高明的利器，殺人于無形。
林雅彤拿着手機就跑了。
葛兵拍戲向來有效率，所以作為劇組演員，休息的時間不多，左薇第三天就去劇組報到，今天下午有她的戲。
在片場看到安妮，她臉色很差，雖然後來韓梓揚拔刀相助，澄清他們沒有交往，加之她是華宇力捧的新人，公關到位，很快就把風波平息了，但負面影響仍然很大。
葛兵的心情也不好，一上午一直板着臉。
雖然電影需要宣傳，他并不想要這種方式！
好一會兒，都聽到他不停的卡，卡，卡，要求重拍。
左薇坐在外面，局促不安，生怕輪到她時，也是這種待遇，她盯着劇本，很是嚴肅，把臺詞念了又念。
口渴了，又不停地喝水。
顧廷走過來：“你緊張？”
他看了她一會兒了，真怕她把自己的肚子喝爆。
“是，葛導好像很生氣。”左薇又喝了口水，“剛才我去看，其實安妮演得不錯，不知道葛導……”
她微博也出過事，感覺自己也是罪人之一。
“你想多了。”顧廷坐在她旁邊，“他是很理智的人，絕對不會因為心情影響拍戲的，是你的錯覺。”
“哦，是嗎？”左薇松口氣，“這樣就好。”
“不過，他是真生氣。”顧廷把水拿開，“你喝了很多水，不難受？”
左薇才發現肚子很漲，她輕咳一聲：“有點。”
顧廷看着她笑。
那時候，她拍吻戲，也是不停的喝水，剛拍完就去上廁所，她不知道連當時的副導演都說起這事兒，“左小姐好像水牛，喝了兩大瓶礦泉水。”
看來她緊張的時候，就有這種症狀。
兩人正說着，聽到葛兵喊左薇的名字。
左薇忙站起來：“顧老師，我要去了！”
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她覺得自己會倒黴。
顧廷又笑。
她大踏步走了，路上遇到安妮，安妮的臉比平時還要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丢臉，這樣多次數的NG，簡直是她人生的恥辱。
她狠狠瞪了左薇一眼。
冤枉，左薇心想，又不是她做得手腳，再說，有因有果！
她昂首走進去。
躺在床上，變成董娜，面對着自己又愛又恨的媽媽。
她的戲一次通過。
安妮聽見葛兵的聲音，手緊緊握成一團。
下一場戲，天黑了，趙穎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睡着，她總覺得董娜被附身了，可是董娜好好的，她問起那天從樓梯爬下來的事情，董娜一點不記得，她只好說服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外面下雨了，嘩嘩的雨敲打在窗子上。
趙穎迷迷糊糊中，聽到門開了，她睜開眼睛，看到董娜立在床前，面色好像這夜一樣，暗沉詭異，她的眼睛尤其亮，盯着自己，像是在看落入陷阱的獵物。
那眼睛，白的地方像雪，流淌着光，漆黑的瞳孔像墨，像深潭裏隐藏的怪物，向她伸出了利爪。
“小穎。”她張開口，古怪的聲音不似平日的甜美，“小穎，你知道我是誰嗎？”
趙穎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她爬下床，用力推了一下董娜，董娜撞到牆壁，倒在地上，聽到聲音趕來的父母連忙開了燈。
柔和的燈光下，董娜擡頭看着妹妹，委屈道：“小穎，你打我。”
她天真的眼神，人畜無害。
趙穎伸手扶着腦袋，茫然的問自己，難道自己瘋了嗎？為什麽從鳳飛山回來，她的人生漸漸都脫離了掌控。
她瘋了嗎？她露出驚恐的表情，對着父母一聲大叫。
葛導滿意的喊了聲cut。
安妮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回到助理那裏，只有左薇還坐在地上，飾演她媽媽的演員楊德秀笑道：“薇薇，還入戲着呢？”
左薇苦笑：“我起不來了。”
剛才安妮推的太用力，她腦袋一陣昏眩，幸好後面只要說一句臺詞，她忍着沒叫，但現在疼得要命，她感覺她的腳崴到了。
“啊，怎麽會這樣。”楊德秀連忙去扶她。
左薇左腳扭的厲害，碰一下就疼，聽見她抽冷氣，額頭上都出了汗，葛兵忙叫她去醫院：“休息好了再來，拍戲不急。”
左薇感動：“謝謝導演。”
楊德秀後面還有戲，現在左薇不能拍，當然要先拍他們的，顧廷走上去，扶住左薇的胳膊：“我送你去醫院，我有認識的醫生。”
不怕被人看見。
左薇忙道：“不用。”
“哦？那你有更好的人選？”
左薇沒有名氣，也沒有掙到什麽錢，所以暫時沒有配備助理，這時候總不至于打經紀人的電話，她道：“我叫朋友來。”
林雅彤應該有空。
竟然拒絕他，顧廷淡淡道：“這麽見外。”也不勉強的樣子。
“不是見外，”左薇道，“您不是來學習的，我怕打攪您。”她打電話給林雅彤，“雅彤姐，你在哪裏？”
“我在公司，我跟你說，剛才周姐打電話給我，我也要拍電影了，正在談。”她極為興奮，都忘了問左薇什麽事情。
左薇恭喜一句，挂了電話。
又找了兩位朋友，各自有事，作為演員，确實空閑的時候不多。
看看手機上，只有程珞了，可是，要是打給他，他肯定第一句就會罵她活該，為拍戲弄傷身體，她知道程珞的脾氣。
一想到就發憷，左薇擡頭看顧廷：“顧老師，您還有空嗎？”
☆、010
? 明星為保護隐私，很多都會去私立醫院，當然，服務也确實一流，不過左薇看到此醫院大門時，心裏還是突突跳了兩下。
這家醫院是出名的貴，雖然只是崴了一下腳，醫療費應該也不便宜。
她忽然想起來，顧廷的身價。
他現在接片，電影都是以千萬計，對他來說，當然無所謂，左薇眼看他要把車開向停車場，心裏肉痛，但也只能忍住。
人家好心帶她來看病，她不可能還浪費他時間，說去另外一家。
幸好這部電影賺得不少。
其實左薇現在的家庭很富裕，但在父親去世前，日子過得頗是清貧，從小就養成了節儉的習慣，所以哪怕後來母親嫁給繼父，繼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也沒有大手大腳，只把錢花在該花的地方。
不過貴有貴的理由，這家醫院的醫生跟護士都很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