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在夢裏被殺了(二)

在老師的眼裏,白術一直都是個乖乖的優等生,成績好,長得又文雅,作為a班的班長來說,白術一直都幹的很稱職。只是這些天,他明顯的開始不對勁起來。在課堂上打瞌睡、開小差,甚至連這次的模拟考成績都有些下滑了!

老師找他去辦公室談心,他去了,回來嘆了一口氣。

“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啊。”白術陰郁着臉,站在班級門口小聲說到。這幾天白術簡直是要給這麽殘酷的現實給跪了!每晚做夢,不!或者說是每晚穿越啊卧槽!吾好夢中被殺啊!每天在半死不死的痛苦中掙紮而起床,搞得他都不敢睡覺了好嗎!!!

特別是在老師的亂七八糟的一頓心理輔導之後,他都感覺自己被世界抛棄了!!!

高三,還有一個月就是高考了。

白術本來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成績的,可是再這麽鬧下去,他怕自己還沒到考試之前就崩潰了。

昨天白祁回來,身上帶了一堆傷,依舊對他冷淡的很,他剛寫完作業,本來打算晚上吃泡面的,看見白祁回家忙下樓去給他做飯。一般情況下白祁頂多往這邊瞄一眼就是了,昨晚他竟然直直地走進廚房,站到他身後。

“這是什麽?”白祁伸手探向他脖子。他沒來得急躲開,手指冰涼的觸感在皮膚上一拭而過。白祁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你想自殺?”

“啊?”白術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麽?”他問。白術自己摸摸脖子,果然有輕微的刺痛,這才想起了昨晚的夢裏自己似乎是被吊死的。由于早上醒來除了脖子有點刺痛和嗓子難受之外沒有向之前吐血那麽恐怖,他也就沒在意,急急忙忙上學去了。

兩個男人在家,一個還不經常回來,白術家的鏡子基本成了擺設,後來僅有的一個被兄弟倆打架殃及池魚之後,就再也沒有買過鏡子了,一般像刮胡子這樣的事都是去理發店解決。

外面漆黑,白術以玻璃窗戶為鏡看到了自己的映影,脖子上果然有一圈勒痕。

“上吊?這麽痛苦啊?”白祁扯着嘴角笑笑,伸手在他脖子的傷痕處來回摩挲,“我最近啊,搞到了一點毒/藥,要嘗嘗嗎?”

“...放手!”白術揮開他的手,眼裏突然燃上怒火,“白祁!你最好清楚一點!打架就算了!那些肮髒的交易別去碰!!!”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說的是毒/藥,不是毒/品。是連正規醫院都有的賣的那種東西,怎麽樣?比你上吊可要輕松多了~”白祁靠着門邊,懶洋洋的說,随後語氣一變,眉頭緊皺,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白術,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以後別随便把脖子上弄了東西。看的老子手癢。”

白術盯着他充滿惡意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拉高外套的拉鏈。說:“滾出去等着吃飯吧!看、你、麻、痹!!凸!”比了一個中指,轉身繼續做飯。

白祁态度惡劣,是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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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術卻對白祁有愧,所以他想對他好。

畢竟,初見面時,白祁給他的印象太好了,好到像是圓了他的一個夢。哪怕當時的小白祁态度依舊惡劣,半夜三番兩次把他踢下床,最後小小的白術只能扒着床沿邊瀉下來的床單縮成一團睡在地板上,可是這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更別提第二天早上,白術發現自己在大床上醒來,身上蓋着溫暖而華麗的被子。

白術的母親一直明裏暗裏的提醒他要他對付白祁,可他像是中了毒一樣,一看見白祁就傻笑個不停,經常是白祁和別人在大大的花園裏踢球時,他就躲在柱子後面看,眼光追逐着小小少年的身影,心裏想着:這是我哥哥嘿,哥哥好厲害嘿,嘿嘿嘿嘿...

白家大少爺後面的跟屁蟲。這是他那段時間的外號。後來那群大少爺的夥伴默默的也接受了他,雖說玩游戲的時候他總是分配到最差的角色,但是,他也總算是有朋友了吧。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很快,他那個瘋魔一樣的母親就策劃了一起謀殺殉情案。她在白家企業總公司的頂樓上,一把把捧着玫瑰花的白家家主推了下去,随後在一片驚呼聲中自己也縱身而下。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地點正是他的母親選的,并且大宴賓客,打算在這一天,把他這個白家二少爺正式記入族譜。

那一天,他被折騰了整整兩個小時,打扮的光鮮亮麗,像個小王子。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甚至興奮的擁抱了一下鏡子!

那一天,他看到白祁藏在身後的精致的禮盒,一直興奮着,各種猜測。可還沒有等他接到那份夢想中的禮物,他的母親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推着他的父親縱身躍下。

當時,他吓傻了。坐在他旁邊的本來是慈祥的爺爺,突然發起抖來,随後猙獰的給了他一巴掌,牙齒猛地磕到了嘴唇,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他沒有感到痛,只覺得渾身發冷。

這裏是地獄啊。

是地獄。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沒人告訴他任何消息,他也就不知道了。于是他假裝自己已經死了。或許他真的死了?

他不吃飯,不喝水。也沒有人給他送食物。大家都當他是個死人。

直到一場大火,燒的天地一片通紅。他被人從門裏拉出來,反手一巴掌。

“聽着!給我清醒點!”又是啪啪啪來回幾巴掌。

他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他看清在火光中,他的哥哥拽着他的領子。雙目中似乎跳動着火焰。

“...哥......哥......”他虛弱的講不出話。

再醒來時,他在一家醫院的病床上,周圍都是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他張張口,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嗓子被煙熏壞了,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說話。”一個護士模樣的人這麽說,“你的身體也很虛弱,我們給你用了藥,放心,很快就會好。”

他安靜的躺下,等他哥哥來。等啊等。等啊等。

他醒了吃藥,望着窗外發呆,困了就睡,然後等醒了再吃藥,依舊伸長脖子望向窗外。

等的他困得時間越來越長,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某一天,他的哥哥來了。

雖然态度很惡劣,脾氣變得更加暴躁,看着他的眼神充滿惡意和侵略性,他還是開心極了。

他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他第一次正式的上學。是一所普通的初中。他開始還覺得有一點跟不上進度,後來慢慢的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挺聰明的,不知不覺竟然超過了一大批人。

他們住的這個房子是他哥哥賺錢租的,學費也是他交的。所以即使每天每天對方叫嚣着要親手掐死他,他還是覺得,白祁的心裏,肯定也有他這個弟弟。

也就對白祁,更加愧欠。

白術燒好了菜,盛了飯,白祁從冰箱了拿出一罐啤酒,呲的打開。

兄弟倆個吃個的,沒有說話,和往常一樣。

倒是白祁吃兩口飯就看他一眼,後來喝酒時甚至盯着他仰脖一口喝盡。雙目被酒氣蒸的有些泛紅,依舊盯着他。

“怎麽了?”白術沒好氣的問。

“沒什麽。”白祁說,看着他詭異的笑笑,低頭吃菜,似乎恢複了正常。

吃過飯,白術去洗碗,白祁又反常的跟了過來,白術沒有理他,等他低頭洗碗時,一雙手從後面掐住了他的脖子。沒有太用力,也沒有放松,正好讓人動彈不得。

“你發什麽酒瘋?!!”白術低聲怒罵道。白祁湊近,湊到他耳邊,酒氣噴到他的耳膜裏:“我說了,我想掐死你很久了,誰叫這裏的這道印子這麽招惹我。”

被酒浸過的嗓音低啞而危險,白術還未說什麽,那人就一口咬上他的側頸肉,白術“啊!”的叫了一聲,媽的白祁瘋了!他掙紮起來,白祁在他身後一把固定住他的雙手,他整個人被白祁狠狠的縛在原地。白祁力氣很大,至少比他大的多。他見掙脫不開,幹脆不動了。白祁咬了一會,松開了嘴,呵呵笑出了聲,說:“你這是随便我的意思?”

白術說:“你這個瘋子!”

白祁又是一口咬了上去。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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