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私的卓劉氏
像卓劉氏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突然就哭了,偏廳裏的人哪個受得了,這個卓劉氏怎麽說也算是這裏年齡最大的長輩,一個長輩在她們這些小輩面前哭成這樣,她們看到也是覺得很為難的。
“嬸嬸,你別哭了。”卓文靜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嬸嬸。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嬸嬸為什麽哭,可是看着就讓人心疼。
卓文君一看就知道這個卓劉氏是想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這個女人腦子轉的還真快,可是這一招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她也看不慣這哭哭啼啼的場面。
“娘,都是女兒的錯。”被卓劉氏抱着的卓思雲也跟着哭了起來。
她們倆母女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卓文君怎麽欺負她們母女倆了呢。
“堂姐,你勸勸我娘吧,她都這麽大年紀了,這麽哭對身體不太好。”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卓思夢對着卓文君求助道。
卓文君本來就想開口阻止一下,可是現在是卓思夢開口了,這意義就不一樣了。
她看了一眼這個卓思夢,感覺這個小小年紀的小姑娘一點都不簡單。
不過她還是得阻止她嬸嬸這麽哭下去。“嬸嬸,既然現在問題已經出現了,再傷心難過也是于事無補了,還不如想想怎麽來解決這件事。”
遇到事就哭哭啼啼的,這種小婦人的行為卓文君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做不來。
“還能怎麽解決啊?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嬸嬸,你又不是只要一個女兒。”卓文君有些頭疼地說。
這個卓劉氏哭起來還真要人命。
聽到卓文君這麽說,卓劉氏馬上護犢子一樣把卓思夢被抱在了懷裏,“夢兒才十二歲,她能做什麽啊?”卓劉氏一臉你別想打我這個女兒的表情。
一旁的卓思雲看着自己娘親這樣,眼神更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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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她一直當着卓劉氏的影子,所以她就更能明白自己娘親剛才的動作代表的什麽意思了。
原來在她娘親心中,思夢比她要珍貴的多。
“吳家又不是只有一個少爺。”
“也是,這麽說吳夫人同意這件事了?”卓劉氏也是個人精,一聽到卓文君的話,腦子立馬轉了幾道彎。
吳家據說有十幾位小少爺,從十九歲到吃奶的娃娃都有,十一二歲的還有四五個,這些小少爺任何一個都比吳盛鈞要好得多,吳家到底是臨邛最有權勢的人,如果她的女兒能嫁到吳家,自己這個當娘的也跟着尊貴了幾分。
看到卓劉氏急忙詢問的樣子,卓文君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嬸嬸這麽勢利眼,而且說話不帶腦子。
“嬸嬸覺得吳夫人會不會同意啊?”卓文君也懶得跟卓劉氏生氣了,反正她現在算是看透自己這個嬸嬸了,卓劉氏完全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卓文君的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說出的話也冷了幾分。卓劉氏倒是一點都沒往心裏去,她還在一心想着自己家的夢兒要嫁給吳家哪個小少爺才好呢,是九少爺還是十少爺好呢?聽說這個九少爺品性很好,而且長得還不錯,不過這個十少爺的母親好像是吳郡守最寵愛的小妾,到底選哪個好呢?
“君兒啊,這件事你可得給嬸嬸好好謀劃謀劃啊,你堂妹的幸福可都全靠你了。”卓劉氏笑眯眯道。
卓文君聽罷,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她瞪了一眼卓劉氏,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太多,但是她的內心早就糾結死了。她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嬸嬸腦袋裏撞的到底是什麽。她把大家
召集在這裏是為了商量對策來了,結果她這個嬸嬸居然一心想着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完全就沒想到卓家跟吳家的關系一個處理不好就水火不容了。
卓文君看了一眼卓思雲,忍不住要為她這個堂妹心疼了。
攤上這樣一個娘,唉……
“君兒,你好像有什麽話沒有說,有什麽難處就說出來吧,嬸姨幫你出出主意。”一旁靜坐着的柳姨娘溫柔地看着卓文君。
柳姨娘是柳老爺唯一的妹妹,也就是柳大少爺的姑姑,她當年跟卓王太在鴛鴦橋相識,一見傾心,後來不顧柳老爺的反對嫁給了卓王太當小妾,後來嫁過來之後才知道這小妾
可不好當,不過卓王太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對柳姨娘可是好得很,吃穿用度一點都沒少過,而且經常宿在她那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柳姨娘的肚子就是沒動靜。
柳家的家教很好,柳姨娘也生的嬌媚迷人,性格溫柔可人。像是一股溫泉水,只要是跟她相處過的人很難不喜歡她。
卓文君之前沒注意過這個姨娘,因為她幾乎不怎麽說話,偶爾說一些話也是針對卓劉氏的,似乎這個柳姨娘一點都不喜歡卓劉氏,也是,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在自己這麽頭疼的時候,有個人說能幫自己出出主意,卓文君覺得很是感激。
“嬸姨,我在吳府做客的時候吳六少爺正好也在,雲兒懷孕的事情想來吳府裏的人都知道了,我當時說要換夢兒堂妹跟吳府的少爺訂婚,吳夫人看樣子也是贊同的,但是那個吳六少爺卻在外面四處炫耀自己要娶卓家小姐這件事,現在都知道咱們卓家的小姐要嫁給吳六少爺了,可是這如何能嫁啊。”卓文君說完之後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柳姨娘心疼地看着卓文君,明明才十六歲,偏偏要跟她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打交道,卓府的這些重擔子都壓在了她稚嫩的肩膀上,太辛苦了。
可是她也只能心疼,卓家的家事還輪不到她這個嬸姨來管。
“不是還有靜兒呢嘛,她不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嘛。”一直在聽着卓文君說話的卓劉氏目光炯炯地看着卓文靜。
她這話一出,卓文君跟卓文靜的心就徹底寒了。
卓文靜到底也是快十五歲的人了,心思再單純的人在這個時候也能聽得出來有人要賣自己來保自己的女兒了。平時她還是很敬愛這個嬸嬸的,沒想到這個嬸嬸的心這麽狠。
卓文君就更不用說了,她一聽卓劉氏說這話,心裏直接就把卓劉氏劃出了家人這個名單。
“靜兒已經定親了。”卓文君寒着臉道。
“誰家的少爺啊?嬸嬸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啊?”卓劉氏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臉上明顯寫着不相信。
她心裏想着,自己又不是傻子,之前完全沒聽說過卓文靜有婚事,現在出了這事卓文君就說已經訂了婚了,這不是明擺着忽悠人呢嘛,她才不相信呢。
卓文君覺得自己這次是徹底寒心了,當時她在吳府說靜兒已經訂婚的時候,吳府的人都沒有細問,但是她在自己家說這件事,自己的嬸嬸居然在質問自己,世上哪有這種比外人還不如的家人啊?
吳六少爺那裏是個火坑,所以卓劉氏不想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跳,可是她為什麽要推靜兒往那裏面跳啊,她家的女兒是個寶,難道別人家的女兒就是草了嗎?
“柳家的。”卓文君的臉早就黑到極點了,她是氣的。被自己的嬸嬸氣的。
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還能自私到這種地步。
“柳家?那不就只有柳大少爺一個人嘛,那可是個好人家啊,你怎麽不給雲兒說說啊,靜兒比雲兒還小呢。我看啊,還是先讓雲兒嫁出去了,然後再給靜兒說親吧。”卓劉氏認真地盤算着。
“雲兒,夢兒,你們可是有一個好娘親啊,什麽好事都先想着你們,堂姐我可是羨慕死你們了。”卓文君酸酸道。
不就是欺負她卓文君沒有娘親嘛,如果這個家有個當家主母,想來卓劉氏也不敢這麽說。
可是現在卓家管家的是她卓文君,一個小輩,所以卓劉氏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君兒說的是什麽話啊,有好事我當然先想着你跟靜兒了啊。”卓劉氏笑道,似乎在責怪卓文君說話欠妥當。
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真是一個好嬸嬸啊。
卓文君閉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止住自己想掐死卓劉氏的沖動。
“小姐,老爺回來了,老爺讓我問問是現在吃晚飯還是等些時候?”跟着卓父一塊出門的下人低着頭走了進來,輕聲詢問着。
這個下人一身灰色的衣袍,低着頭看不清他的長相,身長一米六左右,看起來應該是個少言寡語的人。
已經恢複了平時心态的卓文君看了那個下人一眼,說道,“再等等吧。我們先去大廳談些事情。”說着直接起身離開了。
有些人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步入前廳的時候,卓王孫跟卓王太正在那裏喝着茶讨論着什麽,一看到卓文君走進來,卓父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看到老胖子笑眯眯的樣子,卓文君所有的不開心都煙消雲散了。
可能在外人看來卓王孫笑眯眯的樣子是商人的精明,但是卓文君卻覺得這是屬于慈父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