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刺客
原本站在場地一邊,準備一會狂歡夜開始,就接受國王檢閱的野戰軍第十五機甲團的機甲方陣突然有五架機甲提前發動,兩架站在方陣前列的軍官制式機甲直撲“晶魅”,顯然它是場上唯一能阻止他們的機甲,而兩架士兵制式機甲則直接沖向站在臺上的國王,剩下一架士兵機甲則玩命的搗毀場上還沒來得及預熱發動的機甲,為逃跑清除潛在的敵人,場面一時顯得有些混亂。
司鴻飛瀾猛的一踩,控制“晶魅”做了個折返跑的動作,半蹲着的淡紫色機甲閃過前來攔截它的兩架機甲,快跑幾步與對方錯開距離,同時抽出“魅影”,稍作瞄準,就以投擲标槍的姿勢投出長刀。
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銳利的冷光,就直接把跑在最前面的士兵機甲釘死在地上,後面跑着的士兵機甲吓了一跳,轉回頭看到“晶魅”被兩臺軍官機甲追上纏住後這才稍微安心點,他看了看駕駛艙裏血肉模糊被魅影一刀兩半的同伴,咽了口唾沫繼續向國王跑去。
兩臺軍官機甲一臺奮不顧身的抱住晶魅,一臺則手持制式利劍向其駕駛艙所在的面門猛刺過去,司鴻飛瀾駕駛機甲猛的向下一蹲,帶着抱住她的軍官機甲朝國王所在的方向翻滾了幾下,在距離剩下那個士兵機甲只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司鴻飛瀾在翻滾中一直注意對方的情形,一發現對方抱住自己的力量有所松動就停止翻滾,還不等“晶魅”站穩身體,就發力扯下抱住自己的軍官機甲,掐住它的脖子又用力向地上一掼,緊接着一個甩手,将有些暈乎乎的機甲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奔跑着離國王只有幾步之遙的士兵機甲背上,兩架機甲頓時滾作一團摔到在地。
司鴻飛瀾一邊檢查調整自己的機甲狀态,一邊走過去,“晶魅”一腳踩在死透了的士兵機甲上,從背後抽出釘住它的“魅影”長刀,挽了一個刀花,平指從後面跑過來的軍官機甲。
這架軍官機甲看了看一旁滾做一團,努力爬起的同伴,一咬牙抽出制式雙劍,向“晶魅”撲了過來,司鴻飛瀾看到對方撲過來時不要命的架勢,就知道對方準備用性命換取時間。
不能給他們時間!司鴻飛瀾咬牙反握長刀,冒險用右臂單臂接住對方雙臂揮舞過來的雙劍,在右臂被壓得向下一沉時,左臂開啓激光匕首模式,向對方胸口要害捅去,只要擊中,這具機甲就會癱瘓,軍官機甲只得急忙變招躲閃。
司鴻飛瀾沒有追擊,而是利用這個空檔快步滑到那兩架快要站起來的機甲身邊,拼着背部受士兵機甲實打實的一拳,也要把那個快爬起來的軍官機甲一腳再次踹翻在地,同時用長刀釘住它的右膝關節,讓他一時無法動彈。
司鴻飛瀾咽下由于剛剛硬扛一拳受到沖擊而湧到嘴邊的鮮血後,就叫IAB檢查機甲損傷狀況,右臂因剛才超負荷格擋而産生了損傷,還好并不嚴重,只是右臂旋轉喪失了30%的靈活度,同時背部喪失20%的防禦度。
問題都不大,司鴻飛瀾挺直了腰,唇邊露出淡然的微笑,她已經看到遠處援軍的身影,沖在最前面手持長柄火紋鋼窄劍的紅色機甲可不就是溫孤海雪駕駛的“朱鹮”麽。她立刻驅動機甲,伸出沒有損傷的左臂抽出自己的長刀,準備右腳發力踩斷被釘在地上軍官機甲受傷的腿時,卻想不到那臺機甲并不躲閃這千鈞一腳,反而用胸膛迎了上來,死死抱住“晶魅”的右腿。
司鴻飛瀾吃了一驚,她現在的位置,正好可以俯視看到對方的駕駛艙,那個駕駛員顯然因為硬吃這一腳而身負重傷,但他即使眼角、鼻腔都流出鮮血,也還是帶着笑,猙獰的笑,要将對手一同帶往地獄的笑!
他嗆咳了一下,嘴裏立刻湧出大量的鮮血,他毫不在意的用手抹去,盯着司鴻飛瀾比了個下地獄的手勢。
司鴻飛瀾首先注意到的卻是對方右手邊的黃色自爆燈閃着刺目的光芒,她心猛的一沉,下意識地啓動了激光防禦盾,緊接着眼前就滿目白光,失去了知覺。
當晶魅因自爆而被掀出老遠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時,兩架刺客機甲對看一眼,軍官機甲手握制式雙劍向晶魅跑去,準備給駕駛員最後一擊,而士兵機甲則掀開舞臺上簡易搭制的遮陽棚,把手伸向站在裏面的國王。
就在士兵機甲堪堪準備抓住國王時,駕駛員突然發現自己的右臂“哐當”一聲砸在舞臺上,在他還沒看清敵人從何處來時,駕駛艙已經被一柄猶如火焰燃燒的長劍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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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孤海雪駕駛着“朱鹮”刺穿士兵機甲後并未停下腳步,而是加速沖刺沖向了向晶魅跑去的軍官機甲。
溫孤海雪猛力撞翻軍官機甲後,一手提起它,一手扯下駕駛艙面罩,想抓出裏面的駕駛員,卻赫然發現對方已啓動自爆,她只好把對方扔向沒有人的空地,軍官機甲在空中直接爆炸了。
剩下那名負責清理障礙的士兵機甲一看任務失敗,轉頭就想逃,卻不料被駕駛着“藍騎士”的司空泰鴻和他護衛隊的夥伴圍在當中。由于知道這夥人打不贏就自爆的瘋狂,因此司空泰鴻他們一照面就搗毀了機甲的中樞系統,
但是他們還是沒能抓住活口,那個駕駛員一看逃跑無望就直接咬破嘴裏的毒膠囊自殺了。
自此,這樁針對國王的刺殺陰謀算是徹底失敗,但是溫孤睿玉的心裏卻一點都不輕松。暗處敵人的腳步似乎加快了,而且他們的實力也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強悍。他不禁有些憂心,他的安排能保證國家安然度過即将到來的疾風驟雨麽?
溫孤睿玉臉色沉郁地看着臺下收拾幹淨後繼續舉行的豐收祭,心裏再次檢讨起自己的全盤計劃。
第二天,司空泰鴻接到皇帝要召見他的赦令。
“現在就去嗎?”司空泰鴻擦了擦頭上因為體能訓練而流出的汗問道。
“是的,陛下叫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見他。”因為昨天的戰鬥受了些傷的司鴻飛瀾此時卻戎裝筆挺的站在司空泰鴻面前。
“好吧。”司空泰鴻拿起軍服穿上就準備跟司鴻飛瀾走,在看到對方額頭上貼的創可貼後,他忍不住抱怨道:“您就不能等傷好了再執勤麽?”
“一點小小的腦震蕩再加上不到指甲蓋大小的擦傷,你想讓我在醫院躺多久?”司鴻飛瀾斜眼看司空泰鴻,“我這個大隊長住院了,你們這些皮猴子們就好翻天了是不是?”
“您說這話虧心不虧心?我們隊哪一次打架鬥毆您不是沖在最前面?總隊長都哭了好麽。我們隊的經典場景之一不就是‘總隊長苦口婆心勸大隊長一定要注意自己是女孩子,淑女咱就不指望了,可也不能一聽到打架就往前沖吧。’”司空泰鴻也斜眼看走在自己身邊英姿飒爽的司鴻飛瀾,由于相處得久了,知道司鴻飛瀾性格豪爽,所以他說話也口無遮攔。
“臭小子,皮癢了是不是?敢編排我?”司鴻飛瀾極其順手的給了司空泰鴻後腦勺一下,反擊道:“你就是這樣,說話太直接,所以海雪才把你當哥們,而不是情侶。”
“……大隊長,能不提我的傷心事麽?海雪喜歡她哥哥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心目中的情侶要像她哥哥一樣談吐優雅、舉止溫文,想起這事我就糟心。”司空泰鴻垮着臉吐槽道。
“不就是貴族那一套禮儀麽,你又不是沒學過。”司鴻飛瀾先是不以為然的撇嘴說道,後又咳嗽一聲,有些心虛地說道:“當然,那套禮儀皇帝陛下使出來特別的有韻味,仿佛那是刻在他骨子裏的一樣,不像別的貴族,特別做作。”
“……你是在說我麽……”司空泰鴻連肩膀都垮下來,怨怼的橫了一眼說話更加直接,專注于往人傷口上撒鹽一百年不動搖的大隊長,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也是覺得,不就一套貴族禮儀麽,我在海雪面前使出來不得了,結果海雪以為我發燒腦子不清楚,接着用鄙夷的眼神說我沐猴而冠,穿上龍袍不像太子,叫我別折騰了,再怎麽折騰也折騰不出來他哥的風華絕代,總之她哥就是天上的星星,一千一萬個好,我就是地上的塵埃,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唉~~~~~~”
“再怎麽好,那也是她哥,你還是有機會的。”司鴻飛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地方。”司空泰鴻嘆了一口氣,推開大門。
待走到皇帝辦公廳的門外,門口的侍從官表示皇帝現在并沒有召見任何人,司鴻飛瀾便帶着司空泰鴻直接走入屋子。
溫孤睿玉正坐在辦公桌旁邊批閱文件,看到司鴻飛瀾和司空泰鴻後,他一邊跟他們打着招呼,一邊離開辦公桌向他們走來。
“飛瀾,我要跟泰鴻單獨聊會,你到後面的休息室去睡一會兒好不好?”溫孤睿玉握住司鴻飛瀾的手,溫柔的吻上了她額頭上的創可貼,用一種溫和得猶如春風拂面的語氣跟她打着商量。
司鴻飛瀾明顯不想去休息,但又沒有什麽理由反駁,只得悶悶的、撅着嘴站在那兒,用一種女孩子特有的略帶撒嬌的不開心語氣說道:“我都說過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