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剿匪

溫孤海雪摩挲着下巴首先發言道:“我軍與山賊相比,首先是情報的缺失,山區百姓由于有親人加入山賊,再加上山賊們平時小恩小惠的給他們提供些幫助,因此這裏的百姓都心向山賊,針對這一點,我們應加強偵查,同時在出發前放出假情報,不管他們上不上當,都可以起到迷惑對方的目的。”

司空泰鴻用筆帽點着桌上的地圖,一邊思考一邊說道:“你說的确實是一個辦法,但是以山賊的狡猾,迷惑不一定奏效,而且以風刃道等大型山賊的狡猾作法來看,如果我們繼續采取誘敵深入的戰法,他們很可能把我們的餌吃掉,但不進入陷井。最近的索圖峽谷戰已經有這樣的趨勢,雖然因為救援及時我們沒吃多少虧,但山賊也沒什麽損失。“

“為什麽我們一定要緊盯那幾股大的山賊呢?廣綏山區有一百多股山賊呢,我們何不先吃掉小股的山賊?

一來可以提振士氣,最近戰事不順,部隊都有一點浮躁和人心不穩的跡象了,再這樣膠着下去,我怕對士氣的影響越發嚴重,我們急需幾場勝利來提高士氣,選擇小股山賊贏面比較大。

二來可以讓大股山賊麻痹大意、放松警惕,我們可以放風說機甲聯隊已經打得有些疲倦了,現在只想拿些好看的成績回去交差。等小股山賊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們再集中力量清理大的。”方元緯站了起來,在桌上的地圖上畫圈說道。

“山賊不會有唇亡齒寒的感覺,然後選擇互相抱團支援麽?”溫孤海雪盯着地圖,認真的問道。

餘下的兩人一時沉默了下來,這是很有可能的,前期的石陽坡戰鬥就是這樣,機甲聯隊圍住“森羅鋒”的一股悍匪準備殲滅之,結果風刃道的山賊在任彭越的帶領下硬是從外面撕開包圍圈,救走森羅鋒的土匪。

司空泰鴻突然猛的一捶桌子,站起來說道:“哎,我蠢了,現在海雪過來,我們就有兩臺特制機甲,就算是任彭越親自帶人來也不能輕易突破我們的防線了。我們可以兵分兩路,我帶一路負責剿匪,海雪帶一路負責埋點設伏,阻擊山賊救援。”

“什麽叫不能輕易突破,由我埋點設伏,他根本突破不了!只要他敢來,我就敢叫他有去無回!”溫孤海雪怒拍着桌子,一邊不滿司空泰鴻小瞧自己,一邊拍着胸脯誇下海口。

……得,不小心說錯話讓自尊心頗強的海雪受刺激了,司空泰鴻趕緊順毛:“是是是,咱們海雪那還用說嘛,一個頂三,不,一個頂五,一定打得那個任彭越滿地找牙。”

他這似順毛但更像調侃的話把一旁的方元緯聽得直呲牙,暗暗在心裏吐槽:難怪你總追不到公主,你這像是在跟心儀的姑娘說話嗎,簡直就是一摳腳的大老爺們在跟另一個熟得可以穿一條褲衩的大老爺們說話,你讓公主怎麽對你有男女之間的绮麗想法?!要我也得把你當成兄弟、戰友,而不是男朋友。

方元緯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覺得要撮合這一對實在是太挑戰極限了,簡直就是前途無亮。就在他在想着怎麽提點司空泰鴻時,就聽到他家公主大人火爆得直接一腳踹了出去。

“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哼,到時候我們比比,看誰消滅的山賊多。”溫孤海雪雙手抱胸,一腳毫不留情的踹到司空泰鴻的小腿上,擡腿就準備走出屋子,結果卻被一手揉着小腿肚,一手卻橫在她面前的司空泰鴻攔住。

“海雪,我們在精神上藐視山賊可以,在實際戰鬥中可不能藐視對方,尤其是任彭越這樣的機甲士,若在實戰中遇到,一定要盡快通知我。”司空泰鴻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收起嘻笑的神色,帶着幾分指揮官的嚴肅和認真。

“我懂,這是實戰,不是演習,如果碰到任彭越這種級別的機甲士,我一定及時通知你,不會擅作決定。我可沒忘記我們機甲聯隊的主官是你呢。”溫孤海雪情緒轉換很快,到最後甚至帶笑作了個鬼臉。

溫孤海雪知道自己這幾天因為戰事不順,脾氣暴躁了點,剛才突然爆發就是這幾天壓抑的結果,飛瀾姐說得不錯,自己的心理素質還需要鍛煉。她暗中嘆了口氣,有些感激的看向身邊已經有了些指揮官沉着冷靜樣子的司空泰鴻,心想這次倒是應該感謝這家夥,他應該是看出自己最近壓力很大,心緒不穩,用調侃的語氣讓自己把這個火發出來,現在心裏舒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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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站在他們旁邊的方元緯,因為跟着這兩位的時間并不算長,對他們的相處模式還是不太懂,看到溫孤海雪上一秒還在怒發沖冠的階段,下一秒就笑嘻嘻作鬼臉,而她身邊的司空泰鴻則像是見慣般,拍了拍公主的肩膀,就走出了房間。

方元緯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女人心海底針。”同時對這對青梅竹馬的相處模式表示理解不能,他想,他們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吧,不過這種外人插不進去地感覺真糟糕,要是公主跟那什麽王子談戀愛的時候司空公子來這麽一手,估計那王子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在接下來幾天的戰鬥中,機甲聯隊貫徹實施了三人會議上的決議,放棄專門盯着大股山賊打,轉而盯住小股山賊不放,司空泰鴻和溫孤海雪輪流領隊殲滅和阻截,竟慢慢摸索出一套“圍點打援”的方法,甚至有幾次他們圍而不打或者打得很慢,就是專等援兵前來落入埋伏圈,然後狠揍之。這樣一來,廣綏山區的山賊在馳援的時候就遲疑了許多,有時甚至懷疑是陷阱,根本不過來。

與此同時,三人也發現,小股山賊根本不是逐漸習慣了山區地形的機甲聯隊的對手,他們根據情況,将機甲聯隊拆分成四個分隊,指派了兩名在戰鬥中表現突出的軍官擔任指揮官,兩兩配合,加快清剿的速度。四支作戰勇猛、指揮統一,指哪打哪的剿匪小分隊頓時就讓廣綏山區的山賊們痛哭流涕了。

其實山賊們總體的實力并不弱,再加上他們熟悉地形,如果不分彼此、統一指揮,那麽優勢是在機甲聯隊之上的,但每一股山賊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大的山賊馳援,有時是想賣恩示好,吃下小股的山賊,至于對小山賊沒什麽想法的,人家又憑什麽犧牲自己人去馳援你呢?

據山賊方面反饋的情報,風刃道的任彭越算是比較有眼光的,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也樂于幫助其他山賊脫困的,但一次次折損自己弟兄又不圖什麽回報的幫助,讓他又面臨團夥內兄弟們的壓力,自己弟兄的命就不是命?憑什麽幫助不相幹的外人?那股山賊前段時間還與我們争過地盤呢。

從本質上說,山賊就是烏合之衆,他們雖然被驅入絕地,面臨生死存亡的嚴峻,但每一股山賊的想法又都是不同的。有的狡猾,想在有優惠條件時投降,分得幾個金幣,先回去安分一段時間;有的有野心,想趁機擴充隊伍,吃掉別人;當然也有看清形勢,想聯合大家一起度過難關的。

但聯合又如何聯合?聯合起來的話各山頭首領們先後的座次怎樣排列?權柄怎樣分配?與軍隊的戰役如何打,哪一股人馬沖在最前頭……等等問題,繼續扯皮拉筋,到最後,又是一輪喧鬧而沒有結果的吵架大會。

而機甲聯隊這邊,随着小股山賊的逐漸剿滅,之前一直回避的大股山賊就漸漸避無可避,提上了三人會議的議事日程,而且,被剿滅的山賊有的是沒做過什麽惡的,關押了一段時間後,有些經過教育就放回去了。

但是幾乎所有被放回去的山賊在監獄裏面對審問都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我們能怎麽辦?山裏太苦,又閉塞,城裏正當的好職業也輪不到我們,我們又不想過父輩們那種窮日子,就算在監獄裏蹲幾年,我們也會再次加入黑社會或當山賊。

每次看着那些被放回去的年輕山賊們帶着或迷茫或滿不在乎的樣子離開監獄,消失在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溫孤海雪都覺得心情有幾分沉重,若不能解決他們的問題,這些年輕的山賊們遲早會再次做山賊,或加入黑社會,而她就只能帶着軍隊一遍又一遍的圍剿他們,直到他們或死于內部火拼或死于軍隊手中麽?有沒有什麽方法解決這個死循環?

這個問題随着山賊的被清剿日益沉重的壓在溫孤海雪的心頭,但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如何對付剩下的那些大股的山賊。

方元緯提出了一個司空泰鴻和溫孤海雪都不太贊同的主意:給出優厚條件,收買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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