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離開了首飾店,奚榮昇打算回宮了,他這次是正大光明出的宮,所以也就不必偷偷摸摸從暗道回去了。

卻未曾想,又碰到了個熟人。

“陛……奚公子?”

奚榮昇轉頭一看,是支清李。對方身後跟着數名拿着東西的仆從。

奚榮昇:“……”這家夥最近在他面前出現的頻率似乎格外高。

轉念一想,他憶起姬歧曾經提起自己當年常常請教支清李機關術。于是乎,他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支公子,別來無恙。”

支清李走了過去,詢問道:“您怎麽會在這裏?”

“哦,我有事情要辦。”奚榮昇看向了他身後仆從手中拿着的東西,“你這是?”

“今明兩日是第一關文試,後日開始武試,唯恐出岔子,是以我去加固一下場地。”

奚榮昇道:“不如一起?”

支清李一呆,“啊?”

奚榮昇正色道:“閑來無事,随便走走。”

支清李撓了撓頭。

“好吧。”

兩人于是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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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一系列的事,奚榮昇懷疑自己當年請教支清李機關術,怕是目的不純粹,也懷疑支清李會知曉一些內情。

支清李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但實際上或許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畢竟支清李他爹可是那狡猾如狐的支懿。

奚榮昇想着不動聲色地套支清李的話,他給兩人間設了道隔音結界,問:“支公子在械堂任了四品官員的職位,怎麽從來不見支公子上朝?”

支清李:“是陛下當年特許臣不必上朝會,專心研究機關術就行。”

奚榮昇:“……”出師不利!

他皺緊了眉,看支清李沒有因為自己的不知而詫異,仍是神色如常的樣子,于是道:“你知道孤失憶了?”

“是呀。”

奚榮昇:“你父親告訴你的?”

支清李看他神情不對勁,連忙解釋道:“陛下別誤會了,是我父親很早以前猜測的。他沒有将您現在的情況告知于臣。”

“很早以前是什麽時候?”

“就您傷情剛剛有好轉,清除了宮中內線那一次。”

奚榮昇仔細回想。

那次理應是他失憶後第一次見支懿——事實上他壓根沒有見,因為他是一直背對着支懿的。

他擰眉。支懿那家夥真是不容小觑。

他試探着問道:“你父親具體是如何說的?”

支清李覺得這種事告訴陛下也沒事,便道:“他說您受傷是因為劍氣魔氣入體,兩股氣難以一道驅散,所以才會失了神智。只要這兩股氣消失了,您的神智也就恢複了。只是不知他為什麽知道您的兩股氣被驅散了,他還提起結界漏洞什麽的……”

不用想,那兩股氣是危其靳給他驅散的。而結界漏洞也是危其靳為了進京造成的。

最後那結界漏洞的原因被歸結于是時間太久而失修。

姬歧對這個說辭仍是持以懷疑,不過都被他插科打诨糊弄過去了。

危其靳能夠弄出個結界漏洞來,無疑是因為有人在裏應外合地幫他。

——這個人自然不會是支懿。

奚榮昇腦海中浮現了安承柯那張寡淡的面容。

他冷不丁問道:“你對于靈族與蚩族開戰,怎麽看?”

支清李一怔,随後答道:“臣覺得現在的生活就挺好的,沒必要再徒增麻煩。”

這就是不贊同戰争了。

“那你父親是怎麽看?”

支清李:“我也不知道。他沒說過這類事。”

他堪稱是有問必答,奚榮昇也無法分辨出他的話真假,也不知道支清李是真的憨,還是內有乾坤。

只聽支清李又道:“不過我認為,無論是蚩族人,還是靈族人,本質都是一樣的人,又何苦因為信仰不同,而相互為敵呢?”

奚榮昇倏地頓住了腳步,皺眉盯着他看。

支清李被吓了一跳,“陛下,怎麽了嗎?”

奚榮昇挪開了目光,用若無其事的口吻道:“大概是因為人類天生排異吧。”

支清李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這話陛下您之前也說過。”

奚榮昇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一陣的沉默。

支清李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回想方才的對話,也沒覺得不妥,他試圖緩解這尴尬的氣氛,強行找話題道:“陛下獨自出宮,殿下沒有陪同嗎?”

奚榮昇:“支公子,你與孤的皇後關系很好嗎?”

“呃……也還好了……”支清李憑空覺得背脊一涼,忍不住伸手撓了撓頭,“就,喝過幾次酒。”

奚榮昇:“……”喝酒!

他震驚了。

因為他壓根不知道姬歧居然還會喝酒!

腦子裏不由開始聯想姬歧喝醉酒,臉頰通紅,軟成一只小奶貓的樣子。

他豁然開朗。

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把意識模糊的姬歧哄上床,醬醬釀釀。喝醉了的姬歧肯定可口極了!

光是想着,他就覺得心頭火熱,差點就不管支清李跑回宮給姬歧灌酒了。

僅存的理智讓他維持了面上的鎮定。

“武試的場地還有多久能到?”

“還有一刻鐘左右……”

武場位于皇都的東南邊,有森嚴的守衛在武場內外巡邏,支清李出示了他的官職令牌,稱奚榮昇是來幫他忙的,而後他們被放行入了武場。

這裏占地面積極大,中間的場地是個巨大的圓形,四周是觀衆席,粗略一看,起碼能夠容納上萬人,而建築的最上面是個巍峨的司易神像。

支清李帶着人去檢查武場,奚榮昇則是到處兜圈,時而去看看支清李那邊的進度。

他走到最邊緣時,忽然察覺到了一抹不詳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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