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對他的感情無關樣貌
013和黎檀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瞬移到彼此身邊, 他睜眼就已經身處于一個房屋內，轉身看見黎檀被綁在椅子上, 閉眼像是睡着了。
“黎檀, 黎檀！”013叫了他兩聲沒有任何反應，而且……
肖晴打開房門，在看到013時臉上也不驚訝:“你來啦？”
013眯了眯眼，他能感覺到這個屋子有符咒的力量，肖晴他是調查過的, 也不是出自除鬼師家族。
“是邱騰飛教給你的對嗎？”
“恩，”肖晴也沒打算隐瞞，她看到013緩緩靠近, 臉上也沒有一絲恐懼，“黎檀現在陷入幻境, 破解方法只有我知道。”
她算盤打得很好，邱騰飛告訴過她黎檀和眼前這個鬼魂是戀人, 只要用黎檀威脅就能讓他乖乖聽話。
然後, 她唯獨沒想到的是, 黎檀和013并不是一對相親相愛的戀人，而且耿直的013并沒有想太多，他直接掐住肖晴的脖子。
“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感覺到脖子的疼痛, 肖晴不可置信睜大眼。
“等……”
“咔擦。”013扭斷肖晴的脖子, 松開手仍由她身子倒在地上，過了一會，肖晴的魂魄緩緩飄出身體, 被013一把抓住。
“想跑？”輕飄飄一句話讓肖晴吓得縮了縮身子。
“這幻境滋味，你也進去體驗體驗。”013說完直接把肖晴丢進去。
013作為無敵存在，幻境對他無效，不過黎檀好歹是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幻境。
得去救他，想到這013将自己力量收起走了進去，，很快白霧就層層将他身子纏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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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是能放大內心深處渴求的世界，013沒有，他周圍都是空白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出現了一道門，013快步上前，這應該就是黎檀的幻境，他打開門，眼前一切卻讓他愣住。
黎檀坐在紅色的沙發椅子上，身邊許多面容長得和013一模一樣的人，有的013摟着他肩膀，有的坐在他腿上調笑着，更多是像蛇一般用癡纏的目光鎖定着前者。
這是——在做什麽？
013僵在原地，手腳像是被自己寒氣給凍住，冷得不像話。
坐在沙發上的黎檀目光少有的慵懶，掃了一圈落在站在門前的013身上，伸出手指勾了勾。
“過來。”
013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我不。”
像是為了表明深深抗拒，他後退了一步，眸子染上了一絲怒火，他憤恨道:“這些替代品還不夠？”
不止手腳，心髒好像也被寒氣侵入，冷得他只想發抖。
013張開手掌，一個冰錐出現在他手裏，他抓着冰錐說:“這副皮囊——真讓我惡心！”
說完他就舉起冰錐朝臉紮去。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因為手腕被人抓住，013猛地睜開眼，發現是黎檀。
由于距離近，013能清晰看到黎檀緊皺的眉頭，他似乎在生氣。
“你……”013轉頭看，另一個黎檀依舊坐在沙發椅上享受服侍，“怎麽會有兩個你？”
黎檀瞥了一眼，像是有些厭惡的收回目光，他說:“這不是該問你嗎？”
“什麽？”013沒反應過來
黎檀挑眉說:“這是你的幻境。”
“什、什麽？”013不可置信，他的幻境怎麽可能會有這些畫面。
黎檀拿走他的冰錐說:“你被幻境影響了，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你都要自殘了。”
救人反被救的情況讓013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唇說:“謝謝。”
他們從幻境出來，013解開黎檀身上的繩子，後者立刻握着013的手。
013想抽回手，卻發現黎檀非但不放手，還用力幾分，他問:“你做什麽？”
“談談？”黎檀說。
013心裏一跳，知道黎檀是要和他談幻境的事情。
“在你心裏，我就是那樣的人對嗎？”黎檀語氣很平靜，可這平靜的表面下是什麽，沒人知道。
破罐子破摔，013也直說:“難道不是嗎？因為這張臉，我很榮幸的成為你的替代品。”
013說話間帶着顫音。
“只要有這張臉，誰都可以不是嗎？”
幻境把他內心最在意的放大，他再也無法掩飾心裏的介意。
他不願意做被人放棄的失敗品，更不願意做替代品。
黎檀只是看着他說:“不是這樣的。”
“我對他的感情無關樣貌，”黎檀輕輕在013額頭吻一下，目光卻有些悲傷，“只要他還在，不管他變成什麽樣，我還是愛他。”
013心口泛酸，他的不甘在聽完黎檀的話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全部化成了心疼，他抽回手側身說:“努力完成任務吧，1000積分公司會實現你的願望。”
黎檀垂下眼，低聲應了一聲。
平複一下心情後，013問黎檀:“你當時遇到危險為什麽不向我求救？”
畢竟這屋子是自己的，黎檀先給兩人倒了杯咖啡，随後才略顯嘲諷的說:“那算得上危險？”
比起坑蒙拐騙的能手黎檀，肖晴做的确實挺小兒科。
“這麽說你是故意的？”013問。
“也不是，我是真的陰溝裏翻船，”黎檀大方承認，他可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沒有叫你只是因為我想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麽地方。”
“你說的他們是邱騰飛和肖晴吧？”013有些唏噓，當初他們推測肖晴準備麻繩迷藥是要對付蕭憶明，沒想到是給黎檀準備的。
“還有浮曲，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至于翻船，”黎檀現在倒是能想起浮曲一些異樣，“他應該是被邱騰飛抓到什麽把柄才出賣我們。”
“這麽費盡心機……”013沒想到浮曲會出賣，畢竟黎檀被抓還是後者告知的。
不對。
浮曲怎麽可能阻止不了肖晴，當時他因為黎檀被抓的事情一時間沒能細想，還有他臨走前浮曲說的話。
可是肖晴現在被他殺了，魂魄也丢進幻境裏，有邱騰飛在還有誰能威脅到蕭憶明安全。
“邱騰飛……”013像是意識到什麽，他轉過頭看黎檀，後者的目光很平靜，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撼動。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邱騰飛會傷害蕭憶明。”013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邱騰飛和肖晴聯手把黎檀困住，又利用浮曲将他引過來，此時的蕭憶明就沒人保護了。
黎檀彎唇道:“任何人都有機會傷害到蕭憶明。”
“你這是在玩火！”013急躁地走來走去，這可是主線任務，失敗了多可惜。
黎檀戲谑的看他，可是很快013就冷靜的坐了下來。
“不急了？”黎檀問。
013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都不急，我瞎操什麽心。”
黎檀笑了笑:“我就喜歡你這樣為我操心的樣子……雖然沒什麽實質作用。”
013說:“後面一句給我去了。”
黎檀也不逗他了，再這樣下去又要重複之前街區被冰封的奇特場景，他說:“我并非百分之百認為邱騰飛是最終殺害蕭憶明的兇手，但是一個月時間讓我覺得一昧的保護是沒用的。”
013疑惑道:“那什麽是有用的？”
黎檀眸光微閃:“主角光環。”
“憶明。”
蕭憶明聽到聲音回過頭，只見邱騰飛站在不遠處朝他招手。
蕭憶明注意旁邊的人，不動聲色的走過去，輕聲問:“怎麽了？”
邱騰飛柔聲說:“和我去一個地方。”
也沒等蕭憶明回答邱騰飛就轉身走去，蕭憶明只能跟上。
這條路……
蕭憶明停了下來，邱騰飛轉身看他。
“走吧。”
蕭憶明有些不可置信，随着邱騰飛的話，他的身體好像自己動起來了。
就這樣他們來到學校後面這棵大樹前，畢竟死了人，這裏也被校方禁止進入，所以空無一人。
這裏也是蕭憶明不想在涉足的地方，為什麽邱騰飛要帶他來這裏。
邱騰飛站在樹下，手放在樹身上，微風拂過卻吹不動他發絲。
他死後感覺不到陽光，感覺不到微風。
“好像被全世界抛棄了。”邱騰飛說完看向蕭憶明，又一次和夢境一樣，他有很多很多話對蕭憶明說。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懦弱我不會死。”
蕭憶明聽到話臉色煞白。
“你太蠢了，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說，他們就會放過你了？”邱騰飛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當初死後，第一時間就去想去報仇。
警察确實效率高，他看那些人在審訊時死撐着不肯認罪，都打算現身吓人，可正好聽見他們在竊竊私語。
“那個小鬼是目擊者，他看到我們了。”
“威脅過他，應該不敢賣我們。”
“只有死人才會聽話。”
邱騰飛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現身了，他對上那些人驚恐的目光，笑了。
後來重新看到蕭憶明，對方恐懼的目光和刺傷他的陽氣，讓他覺得那些人說的沒有錯。
只有死了——才會安分，聽話。
同樣是樹下，邱騰飛對蕭憶明說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話。
“我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