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深的痛早就在他一路陪伴下消散
深夜。
013突然睜開眼。他從床上坐起來, 打開臺燈，昏黃的光驅散了黑暗, 這讓他因為做了噩夢的心回暖了幾分。
013不記得夢的內容, 只是本能的感覺到那個夢境帶來的恐懼，渾身因為冷汗而黏糊糊的不舒服，他只能起身去洗個澡。
他拿着衣物走到浴室，意外的發現浴室燈開着，水聲從裏面傳出來, 他等了一會，直到水聲停了才開口：“是誰在裏面？”
很快013就聽到浴室傳來黎檀聲音，比起往日似乎低沉了幾分：“是我。”
很快黎檀就打開門走出來, 他手裏還拿着洗幹淨的衣服，見到013時微笑着問：“怎麽起來了？”
013也不太好意思說自己做噩夢吓出一身冷汗, 只是找了個借口：“天氣太熱了，一身汗我就打算洗個澡。”
“嗯。”黎檀似乎也沒意識到為什麽有空調情況下還會被“熱”出汗, 他只是點點頭, 随後讓出浴室, 朝陽臺走去。
013發現小說裏突然多了一段新劇情，他快速記牢內容後打量了一下黎檀，疑惑的出聲：“哥, 你等會要出去嗎？”
黎檀停下腳步, 他沒有回頭，只是說：“怎麽這麽問？”
013歪了歪頭，模樣十分單純的說：“因為你穿着外出的運動服啊, 是要去晨跑嗎？帶上我吧！”
“我沒打算去晨跑，只是不打算睡了而已，去洗澡吧。”黎檀說完也不等013反應就走了。
013嘟嘴，實際他手臂已經泛起雞皮疙瘩了，他低聲快速念完對話：“好吧。”
他走進浴室，因為是夏天都用冷水洗澡，浴室并沒有熱氣，除了沐浴露的香氣還夾着一股漂白劑的味道，但很快就被排風扇給驅除。
但是就是這股味道讓013突然頭皮發麻，黎檀有什麽衣服髒到需要用漂白劑才能清除。
和黎檀不同，013只拿到了原版的小說文本劇情，偶爾會出現新的劇情讓他演繹下去，他打開水，制造出在浴室洗澡的假象，而人則走到林父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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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大多數人進入熟睡狀态，客廳沒有開燈，013站在黑暗中，想起文中還有幾個鐘林父就會病變成喪屍，而他這個人設甚至差點就被變成喪屍的林父傷到，如果不是黎檀及時救下。
可現在的黎檀會不會……提前下手。
013鼓起勇氣打開門，在看到躺在床上安然無恙的林父松了一口氣。
是他想多了。
“你覺得我會提前殺了他嗎？”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
013被吓了一跳，回頭看見是黎檀，他食指抵在嘴唇示意對方別說話吵醒林父。
黎檀：“他醒不來的，放心。”
013愣了一下：“你對他做了什麽？”
黎檀走上前幫林父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說：“老爸感冒了，在睡之前我讓他吃下了帶安眠作用的感冒藥。”
013應了一聲，兩人之間的氣氛冷凝下來。
黎檀什麽都沒說就轉身離開，013在原地待了一會才出來，他看到黎檀站在陽臺外，對方抽着煙，俊逸的臉龐被煙霧和黑暗覆蓋，只能看到他筆直的身軀和嘴邊那一點火光。
013走過去，就聽見黎檀在腦海裏問他：“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趁林父變成喪屍前殺了他？”
013上前抓緊黎檀的手臂，抿嘴說：“我們可以把他綁起來不是嗎？”
“林父變成喪屍，還有殺死他的劇情都是固定情節。”黎檀回過頭說，有着黑暗的掩護，他的神情不再是那種表面的微笑，而是徹徹底底的冷漠。
事實上這樣才是真正的黎檀，臉上挂着笑容也不過是人設需要。
“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殺了他省事，只可惜......現在的我不能這樣做。”
013睜大眼，抓着手臂的手慢慢松開，他視線移向別處，低聲說：“我只是不想你感覺到那種痛苦。”
黎檀微愣，宿主穿越到某個真實人設中，為了給他更好的融入，會自帶人設的感情。
他從原本劇情裏就知道殺死林父所帶來的罪惡感有多重，那一刻大概很痛苦。
可是那又怎樣？
黎檀嘴角笑了笑，他看向013，大概他永遠都不懂，最深的痛早就在他一路陪伴下消散。
此時手機傳來振動，黎檀接起來懶懶的說：“喂。”
這時013聽到車輛行駛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他低頭往樓下看，只見有一輛貨車開到自家樓下，随後車上下來一個人，由于太遠看不清面容。
夏伍志坐在車裏，他帶着疑惑問手機那頭黎檀：“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家裏是銷售女孩子喜歡的大型玩偶，也有專門制造玩偶的工廠，黎檀就拿他這點，說自己欠他人情，讓他在這個點開着一輛載滿玩偶的貨車到他家樓下。
黎檀眯了眯眼說：“當然有用處，原因你就沒必要知道，明天一早就還你。”
“不還也可以……”夏伍志家裏有錢，倒也不在意這點玩偶，更別說黎檀幫過他。
他們之間原本除了在同班就沒什麽過多交集，在電話裏連客套都用不起，夏伍志很快就把車放着走了。
013得知黎檀的方法後，心裏有點詫異，又有點愧疚，畢竟他真的曾經以為黎檀是十分冷漠無情的：“謝謝你。”
黎檀挑眉，他突然靠近013，注視着他銀色眼眸道：“不是跟我道謝就可以不收報酬的。”
013屏住呼吸，他想起了之前那個吻。
“可惜啊，你是我妹妹......”黎檀最後只是在013額頭輕吻了一下。
013：“......”聽起來又慶幸又好像哪裏不對勁？
明天才的事情得到解決，013和黎檀各自回去睡覺，準備好面對明天的劇情。
但陷入熟睡的013不知道，很快黎檀的房屋門又打開，他從裏面走出來，在客廳将那把陪伴他十年的唐刀拿到手裏，眼底略過一絲柔和。
黎檀打開了林父的房門，後者毫無防備睡在床上。
刀身發出的冷光照在林父臉上，也照亮了黎檀冰冷的臉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