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個精致的小盒子,揉在手心裏。
生日快樂,若琦,遲來的生日禮物……
☆、004 她不該将他駐在心裏
文若琦垂頭喪氣着,錯過了這次的簽證,那還得等上好幾個月呢。
那要離開這個地方,還得一段時間……
“文若琦。”
文若琦僵住腳步,轉身便看見穿着剪裁合身的深藍色休閑西服的他,面無表情的臉卻俊逸的讓人感覺窒息。
“你在這做什麽。”
文若琦驀地擡起頭,對上他琉璃般深邃的眼眸,“我,我來這裏接個朋友。”
“朋友?”
“嗯。”文若琦含糊其辭,話鋒一轉,“你什麽時候登機?”
“不要轉移話題。”
文若琦輕輕抽一口氣,“我還有事,先走了。”
徐凡宏握住她的肩膀,“等等。”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個精致的盒子遞到她的面前,“生日禮物。”
文若琦遲疑着,“我不是說了,不要破費嗎。”
“禮物不算破費,只是心意。”
文若琦看着面前精致的盒子若有所思,擡眸看向他,他眼裏的溫柔能把人深深的帶進漩渦裏,不可自拔。
文若琦收回視線,逃離他的鉗制,輕輕接過他手中的盒子,“謝謝,下次,真的不用再為我破費。”
“我想陪你度過你的每個生日。”
文若琦自嘲的勾起嘴角,“我不奢求,也不需要,以後會有我的另一半來陪我。”
徐凡宏的眼眸暗了暗,依舊不動聲色,“我明白了。”他習慣的伸出手幫她整理着耳邊的碎發,溫熱的指尖似有似無的劃過她的臉頰,讓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她微微偏頭,“不要錯過登機時間了。”
他的手就這樣僵在空氣裏,許久才慢慢垂下,藏進口袋裏,“有空多去陪陪你媽,她其實很想你的。”
“嗯。”
文若琦站在原地,垂眸盯着手掌心中的盒子良久,她的臉上早已沒有他的一絲溫度,可卻覺得溫暖,他終究會是她一場早該醒的夢……
他熟悉的背影印在她的瞳孔裏,像場消散不了的白霧慢慢蒸發在她的眼角。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自己從來不曾認識你,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文若琦坐在公交車的最後面位子,她最喜歡最後面靠窗的位子,因為閉上眼,就可以聞到微風中淡淡的香甜。
她緊緊揉捏着手心的盒子,嘴巴微抿着,輕輕打開盒子,一條別致的項鏈就這樣映入她的眼簾,她伸出手輕輕摸着做工精細的項鏈,簡單的項鏈款式下挂着一個實心鑲滿細鑽的愛心墜子,愛心上面邊緣鑲着粉紅色的寶石,愛心中間則是一個彎彎的數字一,上面同樣鑲滿了粉紅色的寶石……
文若琦有些不舍的輕輕摸着,粉紅色寶石的地方寓意着13,是啊,他們已經相識了13年……
文若琦蓋上盒子,将視線轉向窗外,樹葉有些瑟瑟的發抖,抖掉了一身煩憂,卻躲不了屬于它的酷刑,這是命中的劫數。
文若琦伸手摸摸脖子上的項鏈,是文麗送她的生日禮物……
“嗨。”文若琦心不在焉的讓躲在她店門口的趙哲蕭鑽了空子,她的心髒都吓得快停了。
“這麽不經吓啊。”趙哲蕭痞痞的笑着,“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高估或是低估。”文若琦将趙哲蕭擋在門外,徑直走進店裏,來回張望着,卻沒見着李菲菲,“菲菲,菲菲?”
趙哲蕭拍拍身上的灰塵,“她人呢。”
“你進來幹什麽。”文若琦沒好氣的瞥向他,“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吧。”
“相逢即是緣,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嗎?”趙哲蕭有意的靠近文若琦,看着她有些受驚的樣子,覺得她,很可愛。
文若琦猛地推開趙哲蕭,“要是你敢在我面前耍流氓,我就好好收拾你。”
趙哲蕭有些吃癟的摸摸下巴,“你談過戀愛沒?”他看着她沉默的臉,心裏頓時了然,“果然,真是可憐。”
“你說夠了沒啊。”文若琦将包放在吧臺上,用手指着他,“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這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啊。”趙哲蕭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說不定以後我們可是一對。”
“趙哲蕭。”文若琦有些怒意的攥緊拳頭,卻驀地發現菲菲正拿着照相機咔嚓。
“菲菲,你在做什麽啊。”
“拍照啊。”菲菲看着照片,“看來我很有天賦呢。”
文若琦欲搶過菲菲手中的照相機,卻被趙哲蕭從後面猛地抱住,“不要害羞嘛。”
菲菲舉着相機偷着樂,沖着文若琦做着鬼臉。
“放不放開?”
“不放,抱起來還挺有感覺的,不如我們來個約會吧。”
文若琦翻個白眼,猛地踩住趙哲蕭的腳,疼的他直在原地打轉,那樣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以後別想試着靠近我。”文若琦輕拍着他的背,“記住了嗎?”文若琦拿起吧臺上的包,卻被趙哲蕭一把扯住,拉鏈散開,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連着精致的盒子映入文若琦的眼簾。
趙哲蕭舉起雙手,“我發誓我真不是有意的,只能怪你這個包太不結實了。”
文若琦默默的蹲下來,撿起那個精致的盒子,揉在手心裏,眸子裏有着理不清的思緒,原來你早已駐足在我的心裏,是根除不了的一根刺,卡在心裏,想忘卻忘不了,藏在心裏難以自持。
趙哲蕭蹲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一晃,“喂,沒事吧,大不了,我買個更貴的包給你,LV?香奈兒?”
文若琦倏的站起來,“俗氣的人也只能有俗氣的想法。”将包挎在肩上,“這種程度還能用。”
趙哲蕭嘴角挂着笑,真有意思。
趙哲蕭湊近她,“那我晚上請你吃飯,就當賠罪。”
文若琦還沒來得及拒絕,菲菲就興奮的答應下來。
高檔的西餐廳,優雅的座位,悠揚的音樂。卻讓文若琦有些不自在。
“放心,我請客。”趙哲蕭輕笑着為文若琦拉出椅子,做一個紳士的手勢。
“跟你來,我們還擔心錢的事嗎?”菲菲拿過菜單,随意掃了一眼便放下,“來這裏最貴的牛排。”
趙哲蕭彎着嘴角将菜單遞給文若琦,文若琦卻端起杯子抿口水,“你們點就好。”
趙哲蕭讪讪的放下菜單,看着菲菲,“還要來這裏最貴的紅酒。”
菲菲滿意的朝趙哲蕭眨了眨眼,看着放空的文若琦,“若琦,我們可不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哦。”
文若琦擡眸瞥了一眼正洋洋得意的趙哲蕭,她又沒有接受,何談辜負。
酒意正濃,香醇滿懷,萦繞在心尖的笑語叫人自醉。
菲菲滿臉緋紅,醉意完全暴露在空氣裏,她開心的端起酒杯猛親,嘴裏還在胡言亂語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她醉了?”趙哲蕭有些不能相信,才幾杯紅酒下肚啊。
“還醉的不輕。”文若琦起身,看着醉透了的菲菲,“我去打電話叫車。”
趙哲蕭聽着她走遠的腳步聲,端起紅酒杯輕輕搖晃着,透亮的杯子裏折射着熠熠的光芒。
文若琦握着手機來到相對僻靜的走廊拐角,就看到徐凡宏的來電。
“喂?”
“你在哪兒?”
“你是打電話來突擊檢查的嗎?”
“我是關心你。”
“你這更像是監視,對于你的這種關心,我不需要。”文若琦挂斷電話,靠在走廊的牆上,心裏有一處空落落的苦澀。
待文若琦叫好車回到座位的時候,菲菲早已睡的死沉。
趙哲蕭搓着手,不自在的揉揉額角。
文若琦端起桌上的紅酒杯,“謝謝你的款待。”正欲一口飲盡,手中的紅酒杯卻被一只手忽然奪過。
“徐凡宏?”文若琦偏頭就看到他熟悉的側臉,他舉起空空的紅酒杯示意趙哲蕭,“女孩子在外,最好不要和陌生的男人喝酒。”
趙哲蕭努努嘴,“怎麽在徐先生眼中,我超像一個壞人呢,我自認我是一個半好人。”
“那還是半成品。”徐凡宏直接抓起文若琦的包,“我們走。”
“等一下,還有菲菲。”文若琦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始終沒有反應,“你先走吧,我已經叫了車。”
“一起走。”徐凡宏走過去,直接架起不省人事的菲菲。文若琦緊張的扶着她。
趙哲蕭雙手懷抱着胸,輕靠在桌角邊,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輕點。”文若琦看着他把菲菲狠摔在床上,她就有點怒意了。文若琦将蹭到床就睡的四仰八叉的菲菲掰直身子,“你先回去吧。”
徐凡宏沒有說話,将包放在桌上,帶上門隐了出去。
文若琦聽着不重不輕的關門聲,她的思緒就已經被折磨的體無完膚。
文若琦開門出來,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抽煙的徐凡宏,“你怎麽還在這?”
“等你。”
文若琦站在門口,不願挪動一步,“今晚我不回去了,反正你都回來了。”
“我剛和文美通過電話了,我說我們會一起回去。”徐凡宏将煙掐滅,站起身,“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
文若琦輕扯着嘴角,每次都是這樣獨斷。
文若琦走到樓下的時候,車燈已經照亮她的路,連她最微不足道的腳趾都看的一清二楚。
文若琦緊緊揪着她的包,透過他搖下的車窗,她能非常清晰的看清他的輪廓,隐在黑幕下,不帶一絲星光的停留。
“上車。”
文若琦特意繞過副駕駛座,可是卻發現打不開後車門。
“坐前面。”他的聲音徐徐的飄入文若琦的耳裏,她就像中了荼毒似的也要飛蛾撲火。
文若琦輕輕的關上車門,就聽見他湊近的心跳,她緊緊的抓住安全帶,努力不去看他琥珀般的眼眸,“我自己來。”
徐凡宏不動聲色的悄然退回他的位子,眸子不經意間瞥見她身上的包。
“房間裏還缺什麽,你自己看着買。”文若琦一路都瞄着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頭熱鬧喧嚣的是誰的心。
“不用,我用不着。”
“随你的意。”徐凡宏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你在盤問我的私生活?”
“是關心你。”
“徐凡宏,你到底要打着關心的幌子囚禁監視我多久?”文若琦緊緊盯着徐凡宏看不清的眸色,“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依然是個孩子。”徐凡宏緊抿着唇,“你現在還猜不透人心。”
“我就猜不透你。”文若琦側過頭,“你以後不要幹涉我的事。”
車裏陷入一片漆黑的沉默中,獵不住的心捉摸不透。
“若琦,你回來了。”文美臉上挂着美美的笑容搖曳在精致華麗的吊燈裏,文若琦的眼眸裏倒映着徐凡宏上樓的背影,輕輕掠過文美*的嘴巴。
“若琦?”文美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見,“怎麽了,是不是餓了?”
文若琦收回視線,挎好肩上的包,“不是,我,先上去休息了,晚安。”
文若琦背靠在門上,閉着眸,文若琦,你到底怎麽了。文若琦拼命捶着她的頭,她不該這樣的,不該。
☆、005 見色忘友
文若琦蹲在淋浴頭下,任由帶着細密徹骨的冰滴滑落在她的肌膚上,她很想清醒過來,讓她無處可逃的心封閉起來,不露一絲痕跡。
門外清脆的敲門聲,愈漸靠近的心跳,都在動搖着她。
“下樓來吃飯。”徐凡宏手停在門上,望着擦着漆的門皮,他看不透,“文若琦。”
文若琦輕輕擰緊水龍頭,就着濕漉漉的衣服行走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滴落的水滴像顆珍珠的眼淚遺留在黑暗裏。
她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直接裹上,開了門,望見一臉沉默的他。
“我在外面吃過了,你忘記了?”
“再吃一點吧,那麽一點根本不夠你的。”徐凡宏看着她濕漉漉的頭發沒有說什麽,徑直下了樓。
文若琦扯出一絲蒼白的笑容,整理着她的濕發。
“若琦,你怎麽了這是。”文美拉着她的胳膊,“跟我來。”
徐凡宏依舊沉默着,只是在她們消失在樓梯處的時候,他才擡起眼,輕輕地瞥了一眼,便轉而低下頭。
文若琦看着她在衣櫥裏東翻西找,卻始終都沒有翻出她想要的衣服,“若琦,你喜歡什麽樣式的。”
“都可以。”
“不行,我的衣服對你來說還太俗氣了點,你說你,在自己家都不留幾件衣服。”文美一邊說,一邊從衣櫥裏拿出衣服在她身上比劃着。
“就這件吧。”文若琦随手從她手中抽出一件衣服,“等會我就回去了。”
“你啊,就是不注意形象,所以才沒有男朋友。”文美撫摸着她的濕頭發,“其實,我看上次那個人挺不錯的。”
文若琦微抿着唇,沉默着。
文美以為她是害羞了,就不再追問。
文美拉着她的手下樓,“凡宏啊,你送她回去。”
徐凡宏擡起不明的眸子,“怎麽了。”
文美湊近他,“她還有約會,我們不能拖延她啊。”文美拍拍他的胳膊,“快點去開車。”
徐凡宏定定的看着她,不說話,轉身往門口走去。
文若琦挎着包站在車前,深吸一口氣坐上副駕駛,望着反光鏡裏不時揮着手的文美,心裏有一處在慢慢塌陷,堆積成無法抹去的一抹傷消失如火燒雲似的墳墓裏。
“你,和他究竟什麽關系。”他終究還是問了,他專注的開着車,但是他的餘光裏滿是她的影子,脆弱卻又似乎堅不可摧。
“你沒有立場過問我的事。”
徐凡宏臉上看不出任何怒意,只是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盤。
“如果你真的要和他交往,我不反對。”他停頓一下,“但我會好好調查他。”
“你為什麽什麽都要幹涉我。”
“我是關心你,同樣的,你媽媽她也關心你。”
“徐凡宏,我不需要這所謂的關心,我已經能夠*所有自己的事。”文若琦微微躁動的動了動身子,“在路邊停車,我要下車。”
“這裏不允許停車。”
“那前面路口呢。”
“你目的地是哪兒,我送你去。”
“我沒有目的地,那只是随口編的。”文若琦攥緊懷中的包包,望着車窗外璀璨的燈光,擾亂了她自以為自懷不亂的心。
徐凡宏的車在前面第二個路口停下,文若琦迅速開門下車,她的背影搖曳在徐凡宏深邃的眼眸裏。
但是,文若琦走了幾步,回頭看着他的車還停在原地,她沉思一下,重新走回到車前,敲敲有些灰暗的車窗,攤開的手心裏有個精致的盒子,“這還給你。”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她攤開的手掌心裏,“這是生日禮物。”
“這麽昂貴的禮物,我一個平凡的人擁有不起,應該也不配,明明只是玻璃卻帶着鑽石才擁有的,不是适合我的定律。”文若琦将盒子直接塞進他的手中,在他的沉默下倉皇而逃,她覺得她很狼狽。
文若琦無力的将鑰匙插進鎖孔,她突然有些異樣的感覺。果然,她推門而進,就發現屋子裏不止菲菲,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趙哲簫。
菲菲殷情的為他泡了一杯濃濃的奶茶,“不好意思,我們這陋屋子裏只有奶茶,別介意噢。”
她那種撒嬌到讓別人想吐的樣子,文若琦早就領教過了,早就見怪不怪,“難道沒有我的份?”但還是想搓搓她的嬌樣。
菲菲無力翻個白眼,“要喝自己泡啊,難道開奶茶店的你還沒喝夠啊,我聞都聞夠了。”
“真是見色忘友。”
“彼此彼此。”
夾在中間的趙哲簫尴尬的咳了兩聲,“我,我去上個廁所。”可是他剛一起身,就被文若琦揪住了衣角,他不明所以的轉頭,“怎麽了。”
“你應該回去了。”
“人有三急,你總得讓我解決好吧。”
菲菲看着他們僵持不下,出聲打着圓場,“要走也得讓人家解決好生理需求是不。”菲菲笑着眯起眼,“去吧。”菲菲順勢拍掉了文若琦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趙哲簫揚起嘴角,“我很快的。”
文若琦嗤之以鼻的哼哼,翻着白眼倒向身後的沙發。
菲菲聽着門關上的聲音,捶着文若琦的肩頭,“怎麽說話都帶刺啊,你就不能學會對異性溫柔點啊。”
“學不會。”文若琦倏的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下的月光,“菲菲,這裏地段不錯。”
菲菲有點摸不着頭腦,這話題跳躍度也太快了。
文若琦定定的看着窗下一道熟悉的車影,她能清晰的看清藏在黑夜中的那道側臉,有些落寞和落單,消失在霓虹燈的光影裏,停不住的向前,忘了該怎麽回頭。
她伸出手指覆上不帶一絲水蒸氣的玻璃上,留不住指尖上的繁華與憂緒。
“喂,我長得一張不讨人厭的臉,你怎麽就對我無好感呢。”趙哲簫手抱着後腦勺,踏步與文若琦齊肩。
文若琦不想去理會他所謂的歪語。
“現在是晚上十點二十三分,你已經屬于晚歸了,我建議你最好早點回家,其次不要再搭讪任何對你無感的女孩,不僅是對你自己的救贖,也是不禍害其他人的良好表現。”
趙哲簫不說話,站在黑壓壓的風裏,像極了黑曜石躲藏在烏黑裏的沙礫。
他突然抱住喋喋不休的文若琦,緊緊的,不留一絲空隙。
文若琦任由他抱着,傻了眼,也沒有任何反抗力,很久,她才狠狠推開趙哲簫,“你幹什麽。”
“我在勾引你。”趙哲簫臉上堆滿了笑容,“不夠明顯?”
“你不要以為這種把戲就能騙到我。”文若琦整理着有些淩亂的發絲,“以後少來這套。”
“你心可真硬。”
“是啊,堅不可摧。”文若琦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丢給他,“我就送到這了,你能摸到家吧,回去的錢還有嗎?”文若琦作勢要從口袋裏掏出錢,被他的手緊緊按住,“我還有錢回去,至少我不會讓女人為我掏錢。”
趙哲簫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他黝黑的瞳孔裏,成為一縷空洞的風被黑夜截去。
趙哲簫腳步剛擡幾步,他的耳膜就被劃破天際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淹沒。
徐凡宏的臉像有預兆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上車。”
安靜的能讓人窒息的包間,身上總有股涼的徹骨的風萦繞。
“你和她什麽關系?”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趙哲簫眼底藏滿笑意的瞄向他,“我和她沒有什麽關系,如果非要說有什麽關系的話,那就是緣分,命運,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我們是天生一對。”
“是嗎?”
“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趙哲簫輕扣着桌面,“徐凡宏先生不這麽認為嗎?”
“不,一點都不。”徐凡宏端起面前的茶水輕抿一口,雲淡風輕的笑着,“你還是不要自信,她就像刺,你靠近不了,也別想靠近。”
趙哲簫臉上的肌肉有些微微*,“我和她絕對有發展的可能,只是希望到時你不會阻撓。”
徐凡宏放下茶杯,輕輕起身,“我不會阻撓,但是我會用其他的手段。”
黑幕下的星空綴滿心間,璀璨卻又孤單,落單的幾顆星星停留在天際,滿是晶瑩,滴落在攥緊的手背上,閃閃的泛着星光。徐凡宏擡眸望着漫無天際的黑暗,他該怎麽抓住墜入他手中的點點熟絡。
“若琦,若琦,你到底在裏面幹什麽吶。”菲菲無力的捶着門,“我很急啊。”
文若琦無奈的打開門,“你怎麽每次都要和我撞時間呢。”
“我也不想這樣。”文若琦聽着身後哐當一聲,連頭頂上的燈都晃了幾下。
“對了,若琦,剛有你一包裹,我已經簽收了,放在沙發上。”
文若琦擡起腳步幽幽走到沙發,看着這不知名的包裹,她總覺得會是*,或是惡作劇。
文若琦大手一揮,就将包裹撕開,這一幕正好被出來的菲菲撞見,所以她毫不留情的開口,“你這麽暴力,我真的好害怕你,以後我不敢欺負你了都。”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文若琦翻個白眼,拆開包裹,卻發現是一只包,還是一只價格不菲的包……
“送到了嗎?”
“送到了,徐先生。”
“嗯,好了。”徐凡宏挂斷電話,盯着桌上的照片出了許久的神。
“喂喂喂,你幹什麽呢。”
文若琦将包重新裝好,用膠布捆好,“把包原封不動還給他。”
“別啊,好歹是別人的心意,你不要不如便宜了我啊。”菲菲一把搶過她懷中的包裹,“你覺得我說的在理不。”
“別鬧。”文若琦站在原地,“我一定要還給他,我一點都不想和他扯上關系。”
“別啊。”菲菲不舍的盯着,卻發現沙發腳邊的一張卡片,“若琦,那是什麽。”
文若琦聞聲,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卡片,靜靜的走到窗前,“菲菲,包不用還了。”
菲菲興奮的尖着嗓子,“真的?”
“但不能給你,你要是要的話,我再買個包給你。”
菲菲有些悶悶不樂的嘟起嘴,“好吧,聽你的。”
文若琦自動忽略掉菲菲的碎碎念,倚在窗邊,望着卡片上熟悉的字跡,她心裏的漣漪随微風輕輕撥動。
卡片上的字随微風飄散在瞳孔裏,灑落在微涼的指尖。
不算禮物的禮物,徐凡宏。
☆、006 愛羞若啓齒
“若琦,我們一家早就該一起吃頓飯了。”文美笑的合不攏嘴,招呼着李嫂将冰箱裏的食材都搬出來。
文若琦挎着包輕靠在桌角,望着她忙裏忙外,嘴角的笑容一直溢滿至心頭。
她扶着扶梯,走到樓梯中間,停下腳步,她想起剛才文美和她說過,他在書房裏工作。那就是樓梯口的左邊。
文若琦輕邁着腳步,望着嚴實的門,舉起的手又輕輕放下。
“若琦。”
文若琦心虛的走至樓梯口,就看見文美正系着圍裙站在下方。
“你去叫他準備來吃飯。”
“我?”文若琦有些沒底氣的開口。
“嗯。”文美嗅嗅發現不對勁,就聽到李嫂在廚房裏叫喊着,文美皺着眉頭,“哎呀,我的魚。”
文若琦靠在欄杆上,張望着,随即望着嚴實的木門。
文若琦推門而入,房間裏有些黑暗,窗戶關的密不透風,厚重的窗簾如同被撕扯的烏雲密密麻麻。
她看見了他,他正趴在書桌上,睡着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他還穿着那麽單薄的襯衫直接睡着,他是仗着他還年輕嗎。
文若琦踩着輕輕的步子,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輕輕的蓋在他的背上,他的肩膀微微動了,卻沒有醒。
文若琦慶幸,還好,他沒醒。
最後一絲光亮被擋在門外,徐凡宏才慢慢睜開眼,望着他背上的外套,眼神裏藏匿了幾許溫柔。
“醒了啊。”文美端着微焦的魚,擡眼就看見站在樓梯口的徐凡宏,“剛才若琦說你睡着了,我們本想着讓你睡會呢。”
徐凡宏收回落在站在餐桌旁的文若琦身上的視線,淡淡的笑着,“被一股香味叫醒的。”
文美笑的合不攏嘴。
徐凡宏靜靜的走到餐桌,從文若琦的身邊經過,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坐啊。”文美笑的拍着文若琦的肩膀,“在自己家,不要拘束。”
“嗯。”文若琦有些心虛的就近坐下,不去看徐凡宏的眼神。
“怎麽今天回來吃飯了?”
“不是說這是我家嗎?那我回來還得報備嗎?”
“若琦,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還是去廚房幫忙吧。”文若琦起身,卻被他叫住,“坐下吧,到時你媽還是會把你推出來的。”
文若琦轉頭看着一副淡定姿态的徐凡宏,心裏沒由來的一股怒氣,早知道,剛才就應該讓他得感冒才對。
“來了,你看,我再次加工的糖醋魚,保證味道更好。”文美端着魚在文若琦面前顯擺着。
文若琦聞着香氣四溢的糖醋魚,“一定很好吃。”
“是吧。”文美坐在文若琦的旁邊,“李嫂,把下午空運來的蛋糕拿過來。”
“蛋糕?”
“是啊,你生日都沒有好好幫你過。”文美拉住文若琦的手,“今天是補過的,這家蛋糕店可是出了名的,你等會一定要好好嘗嘗。”
文若琦不再拒絕,由着文美将魚肉精心挑好刺後放到她的碗裏。
徐凡宏專心的吃着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等到吹蠟燭的時候,所有的燈光都被關上,只剩下蠟燭的微光在搖曳着。
“生日快樂,若琦。”文美給了文若琦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
徐凡宏親自為文若琦切下一塊蛋糕,“生日快樂。”
文若琦看着他的眉眼,是那麽的熟悉,可是卻在昏暗的燈光裏充斥着陌生。
等到客廳燈火通明,她才發現她的目光一直盤繞在他的身上,她驀地收回視線,接過蛋糕,“謝謝。”
他眼底有抹不動聲色的笑意,可語氣總是淡淡的,
“吃吧。”
他将切好的另一塊蛋糕遞給文美,“來。”
文若琦看着他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動作,心裏卻覺得不是滋味,就連能分泌甜度的蛋糕都頓然覺得索然無味。
“徐凡宏,我生*都不給我一點面子嗎。”文若琦将蛋糕擱到他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他什麽話都沒有說,接過蛋糕,切了一塊放進嘴裏,“很好吃。”
“若琦,好了,別小孩子脾性了,他不愛吃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他寧願喝杯苦咖啡,他都不願意沾點甜的。”文若琦嗆聲,“所以我的奶茶店也根本賺不到他這樣人的錢。”
“好了,好了。”文美端過徐凡宏手中的蛋糕,“我們不容易在一起過生日,就開心一點。”
徐凡宏掏出精致的盒子,“生日禮物。”
文美欣喜的代接過,輕輕打開,“若琦,你快看啊,是項鏈呢,真好看。”她看着文若琦的脖子,“可是我買的也是項鏈,早知道,我就買個手鏈或是耳環什麽的。”
“我不用。”
“別拒絕心意。”文美遞到文若琦的手中,“好好收着,以前你都很喜歡他給你買的禮物的。”
“可是我……”
“你們先吃着,我先上去*一些公司文件。”徐凡宏微微點頭,一瞬就消失在了樓梯口。
她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裏,忘記這裏的一切,也許會是在一個陌生的國度開始她的新生活,那裏,沒有他的影子。
文若琦打開精致的木質抽屜,将這精致的盒子輕輕擱置裏面,讓不透一絲縫隙的黑暗包圍着這場夢。
她會離開的,只要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她就能離開了,悄無聲息的離開。
敲碎沉寂在她心中13年的夢,那個令她惶恐不安的夢,她要離開這個帶給她別樣情愫的這個男人。
她背着包剛走出大門,就看到徐凡宏悠閑的靠在車子前,定定的看着他。
他瞥眼看見她身上背的包,笑着打開車門,“上車。”
文若琦裝作沒有看見他,自顧前行,可是手腕上的力道卻讓她微皺着眉,“徐凡宏,放開。”
“不要。”
“我雖然不是個大忙人,但我也不是閑人。”文若琦慢慢抽離着他的鉗制,“你快點松開。”
“如果你還不上車的話,那你就真的會遲到。”
“我的只是自營店,不比你上市的大公司。”
“文若琦,別挑戰我對你的底線。”
“徐凡宏,你除了要挾我,你還會做什麽。”文若琦雙手環胸,“噢,對了,你還會對我媽巧言哄騙。”
“在你眼裏,我真的就是這樣的人嗎?”
文若琦微微偏移視線,“是啊,雖然我沒上過大學,但我也還能分辨是非,知羞恥。”
徐凡宏與文若琦對峙着,誰也不肯讓一步。
徐凡宏口袋裏的手機震個不停,可是徐凡宏卻絲毫不急。
“你不接電話嗎?”文若琦對上他仿佛要噴火的眼眸,卻絲毫不畏懼。
徐凡宏微微松開她,“喂。”
他的語氣轉變的似乎太大,上一秒還和她針鋒相對,下一秒卻在電話裏與人平聲靜氣。
這樣的他,她捉摸不透,她也不想捉摸。
文若琦挎好包,擦過他的肩,慢慢走在有些冷清的街道,手撫上文美送她的項鏈,冰涼刺骨,仿佛刺出她的一滴血滴落在她的鎖骨上,給予她一種警告。
她有些出神的走在街道,卻沒聽見身後不停響起的喇叭聲。
他的車就這樣突然闖入她的視線,她的腳步微滞,看着他嚴肅的臉慢慢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不容分說牽住文若琦的手,不顧她的掙紮,将她強行塞到副駕駛座上。
文若琦手推着車門,“徐凡宏,你是不是發瘋了!”
“是,我瘋了。”
“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瘋了。”徐凡宏煩躁的扯着領帶,“如果你還是這麽不聽我的話,我不知道我會說出什麽或做出什麽。”
“我要下車!”
“文若琦!”在她的印象裏,他從來沒有這麽生過氣,而現在他,皺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