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捉妖

柳寒意尚未察覺自家徒兒的敏感心思,故作清風雲淡地開口:“易安,既然這東西都解了,便喚上你大師姐一同下山吧。”

楚易安皺了皺眉,他可聽說大師姐石榴裙下收羅來的美男子不少,今日恐怕又有好幾個拜來,若是師父見了大師姐,恐怕......

楚易安頓時像是打翻了醋壇子一般,直白道:“不要。”

這拈酸吃醋的味道怎麽這麽濃郁呢?莫不是男主不喜歡他去見自己師姐,怕他惹出什麽矛頭。

“那——”

楚易安一把環住他:“我們兩個一起下山就好,不要叫是那個其它人。”

柳寒意心頭驀然一顫,竟神疑鬼差地答應下來了。

“好。”

說到做到,兩個人下山就兩個人下山。

空間戒指的用處極度方便,兩人收羅了些要用的東西,便倉促下山了去,再加上男主的實力保障,那些所謂的禁圈可謂迎刃而解,一路無阻。

殊不知,其實此事是雪當歸早有預謀。

“果然還是下山了。”雪當歸靠着宮勉的肩,“還是和當年一樣不開竅。”

宮勉抱臂點點頭:“是。”

雪當歸嗤笑:“榆木腦袋,你也一樣不開竅。”

他再點頭,鎮靜自若的話語微抖。

“是。”

山鬼非彼山鬼,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就花了五天五夜,由于怕動靜大驚擾山鬼,特地選用了乘馬車,柳寒意身底還沒恢複,不算太好,剛開始就吐了個七葷八素,楚易安在旁看得心疼,不會任由他吐,剩下四天半裏,就一直用法力給他抑制着。

簌簌風聲牽動一白一青,兩人行走過短窄的小橋,趁着萬家燈火闌珊時擠入店面,先是要好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再點了幾件小菜,小二牙尖嘴利,笑眯眯地赴過來:“客官可是來做什麽的?”

楚易安這十幾年可沒白混,自然知道他心裏的小算盤,砸了袋靈石給他,對方樂得開懷,稱呼一改:“兩位仙師是來詢問山鬼的事情吧。”

“哦?”柳寒意逐笑顏開,“看來這來捉鬼的人還真不少,咱們倆還不是第一批的。”

“是是是。”小二油嘴滑舌,“我看兩位仙師都是一身好本事,氣質華貴,看來此次捉山鬼是想向小的圖謀個準備,這個......”

柳寒意笑嘻嘻:“小二哥,人不能太貪心。”

“哎呀,這誤會可大了。”小二見謀利不成,搓了搓手,“我也不是不說,正要說就被仙師這樣冤枉。”

柳寒意眨眨眼:“我也沒說是您啊。”

你這意思就是。

小二不拖話了,娓娓道來。

這山鬼,蟄伏小鎮多年,傳聞書生上山采藥,丢失一塊祖傳玉佩,聞風而尋,在一洞撿回,結果卻丢了半條命,魂都沒了。

“沒了魂?”

“是,沒了魂,人卻又回來了。”小二眉角一翹,“奇的要死,這書生回來後,不讀書不吃飯,專門蓋了座廟,雕了個小像,非說是他未過門的老婆,叫玉堯,美的那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我們掌櫃可去專門看過,那樣子真是奇醜無比!”

“醜?”柳寒意嘿然,“那還敢要她做老婆。”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小二繼續道,“更奇怪的是他隔壁的王村頭,也這麽說,那王村頭可是有妻兒的,這樣一講,被他家那位暴揍一頓,還不肯消停,第二天和那書生上了山,去找那山洞,就沒回來了。”

楚易安:“然後?”

“然後啊,半個月過了,那倆人的屍體出現在村口水井裏,兩個人那張臭嘴都含着塊金子,有一個小青年不怕,将那屍體撈上,把那金子從嘴裏撚出來,那後來呀這小青年也去那山上了,聽說是遇見了個背着婦女的老頭,過去扶了一把,就跟了上前。”

“再過幾天,又有三具死屍沉入水底。”

柳寒意颔首,又抛了袋靈石,眼皮子眨都不眨:“上房。”

小二笑着退走了。

“他說的話你信幾分?”柳寒意問對面的楚易安,對方搖搖頭,“一字都不信。”

“果然。”柳寒意眸色一沉,“死鎮不是虛名。”

“準備一下,上樓休息去吧。”柳寒意拍拍衣袖,“身子有點髒了,待會去泡個澡,順便把方才‘吃’進去的東西解決一下,免得出了什麽差池。”

“是。”楚易安連聲應下,柳寒意繼而添了一句,“和為師一同沐浴吧,免得在遭什麽事情。”

“是。”楚易安剛應下,臉頰泛紅,愕然地盯着柳寒意,“......啊?”

“怎麽,不想和為師一同沐浴嗎?”柳寒意疑惑,全然不知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那算了......”

“不是。”楚易安壓下邪念,“徒兒樂意。”

何止樂意,這想都不敢想的事兒讓歡喜的人踢了出來,他的內心早就炸的連渣子都不剩了。

“不必腼腆,”柳寒意撫了撫他的臉,“兩個大男人,怕個什麽,今日咱們同床共枕眠,好好聊一下吧。”

那一刻,楚易安忽然覺得,此生無憾。

更衣沐浴,白花花嶄露,楚易安不敢去看,剛結束了那趟酷刑,還要攀上另一個,睡覺。

哪裏還睡得着啊。

楚易安凝視着那張臉,一絲女氣均無,剛硬的線條永遠昭示着他是男子的事實,可自己卻還是那般按捺不住心思,老是想将他圈禁懷裏,好生呵護。

而事實上,他确實這麽做了,他實在不是個能按耐住想法和欲.望的人,想到什麽都要實際付出。

其實說什麽夜間談話都是假的,這人沾床就睡,“呼嚕呼嚕”地香,不過也好讓他好好瞧着他的臉。

他的唇瓣如此溫暖,年少無知的自己居然不知憐惜,真是無用。

兩人的肌膚僅隔一層衣料,楚易安低下臉,輕聲細語:“師父,原諒我,就這一次。”

偷偷下身,楚易安心如擂鼓,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只在一瞬。

那雙眼倏然睜開,四目相對。

柳寒意聲音疏冷:“楚易安,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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