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變化

清河坐了很久,一直到盛昭回來她還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盛昭問銀雙清河坐了多久,銀雙交代具體時間,盛昭眉頭緊皺一處,盯着清河說:“難道你不知道你腹中還有一個孩子。”

清河正心煩,盛昭這樣與她說話,清河難免會有抵觸情緒:“我想做哪裏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盛昭雙眼微眯,坐在清河對面:“潺溪,怎麽沒過多久,你又開始不聽話了。”

盛昭怒意毫不掩飾,清河不想理他,起身往屋裏去:“本宮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不想被人打擾。”

盛昭起身跟着清河進屋:“正好,我也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

清河在房門口停下來,擋住盛昭:“本宮想一個人呆着,定國公去別處歇歇好了。”

他一把抓住清河的手腕:“你又開始不聽話了。”

清河看着被抓的手腕,眉頭忍不住皺在一處:“放開。”

盛昭盯着她的眼睛,一點要放開的意思都沒有,清河壓抑心頭怒意:“你到底放不放。”

“潺溪,不要在我面前任性。”他貼在她耳邊低語,“我心目中的潺溪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清河知道盛昭現在在威脅她,她轉頭看盛昭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盛昭,我知道我該做什麽,你盡管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肚子裏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将他生下來。”

他輕笑:“清河這麽聽話,還真有點不大适應。”

魚雙過來,對兩人輕輕福禮,問清河:“大長公主,皇後娘娘和鸾鳳公主送來的東西已經收好了。”

清河點頭,算是知道了這事,她養那麽多得力的丫鬟在身邊,就是要她們為她解決一些小事,把東西收拾好登冊入庫房這事她是一點都不想查,橫豎幾個丫鬟互相監督,誰也不敢做小動作。

魚雙又道:“皇後娘娘送來了很多補品,銀雙說都是适合孕婦用的,這是皇後娘娘的一番心意,是不是要将這些藥材單獨分出來使用。”

清河皺眉:“既然是皇後娘娘送的,你就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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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雙轉身要離開,盛昭将她叫住:“等下。”

魚雙停下來,低頭站在盛昭跟前,盛昭望着魚雙頭頂:“皇後送來的藥材暫且別急着用,銀雙你去好好檢查一下。”

清河聽了說:“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盛昭道:“你很快會知道。”

自清河懷孕消息傳出,到定國公府賀喜的人無數,清河一直以養胎為由沒有出過定國公府,來看清河的人不少,光每日接見就耗費她大量精神,後來盛太夫人看實在是不行,最後那些訪客全都被她攔住,給清河留下一片清淨。

清河懷孕,盛太夫人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着想,讓盛昭住在他原來住的那個院子,至于段熙語她是一點要段熙語伺候盛昭的想法都沒有。

原本還抱着幾分盛太夫人看在清河懷孕不能伺候盛昭的份上讓盛昭到她這邊住的心思,尋思趁着這個機會重新在盛家站穩腳跟。結果倒好,他們一點讓她站穩腳跟的意思都沒有。

就好像要徹底将她孤立,她不再是盛家的人一樣。

段熙語越想越覺得心驚,要真的是這樣,她這輩子就沒有希望了。

她不能輕易放棄,機會是靠自己尋找的,她只要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機會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盛昭還會回到她的身邊。她會真正懷上盛昭的孩子,只要她生了兒子,她的腳跟就站穩了,但在這之前,她必須要除掉清河肚子裏的孩子。

她不斷地在心裏提醒自己要安分,一定要安分,不要因為妒忌蒙蔽了雙眼,再把自己害到兩難境地,她要好好想想後面的路到底怎麽走才是對的,她現在是一點都輸不起了。

清河懷孕,段熙語怎麽的也要去看她,她手裏頭沒有什麽好東西,只有開始懷孕的時候段姨媽親自去廟裏燒香拜佛,為她求了一個白玉雕的送子觀音栩栩如生。

這送子觀音她是一直都愛不釋手,現在要把它送出去還真是有點舍不得,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送什麽東西都沒有送子觀音有實際意義。

她叫春桃用檀香木盒子把送子觀音裝好,弄好以後帶着春桃往清河那邊過去。

清河正喝安胎藥,聽丫鬟說段熙語來了微微一頓,轉而輕笑:“她好端端的來我這裏做什麽,我打掉了她的‘孩子’,她恨死我還來不及呢,來找我肯定是不懷好心的。我倒是要看看她想做什麽。”

“是。”

靈雙出去帶段熙語進來,段熙語進門前臉上扯出一抹笑容,從春月掀開的簾子下進去。

春桃看到段熙語臉上的笑容,後脊梁不禁發冷,她今日才發現,她竟然從未了解過段熙語。她心裏明明恨透了清河,卻還能對她露出真誠的笑容,好像清河是她最好的朋友一樣,看上去實在是太過吓人。這更是堅定了春桃想要離開段熙語的想法,她可不敢把自己的未來放在這麽一個人的身上。

段熙語性子陰晴不定,指不定哪天要利用她,後來保不住她将她舍棄。

清河望着一臉笑容的段熙語,眉頭微微一挑,她才發現原來段熙語并沒有像表面上那樣的簡單,她還真是想不到段熙語居然會對她露出笑容,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不過裝這種事誰不會呢,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面面具,只是要看那人的真正演技怎麽樣了。

清河擡手,指着身邊的凳子對段熙語說:“做吧。”

段熙語對清河福禮,坐在清河身邊,從春桃手中拿過檀香木盒放在桌上:“自從姐姐懷孕後妹妹就一直沒來看姐姐實在是不該。”

段熙語如此伏低做小,清河豈會不給她面子:“段夫人說笑了,你身體不好家中上下都是知曉的,你不來看本宮無非是擔心把病氣過到本宮身上罷了。”

段熙語心裏氣苦,她身體不好是什麽緣故,清河比誰都要清楚,她以為自己演技和臉皮已經夠厚了,清河居然面不改色的說她身體不好。

真不愧是宮裏來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她笑着轉移話題:“姐姐叫我妹妹吧,妹妹本來就比姐姐小,又出生低微,哪裏有資格與姐姐相提并論。”

段熙語忽然說出這麽一通話,站在屋裏的丫鬟婆子們紛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耳朵裏聽到的話。段熙語從來不肯承認她比不上清河,反之處處與清河相比,想把清河比下去,今日忽然說出這麽一通話,委實驚住了衆人。

清河也被段熙語這句話說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心裏嘀咕,估計段熙語這是痛定思痛,決定用其他方式與她作對,重奪盛家對她的信任,或者想要得到她的信任。

只可惜她先前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就算她演技再怎麽好也沒有用。

段熙語說完那通話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清河,心裏很緊張,她現在不需要清河的信任,她現在最需要的是與清河表面上的和平。

她清楚的認知到她沒有資本與清河硬碰,刷陰招也沒什麽用處,倒不如先潛伏着,等到一個合适的時機再出手。

而這個合适的時機必須要一擊即中,不給清河一點反擊的機會。

既然段熙語态度這麽的“陳懇”,清河豈會不給她表現,順便堵她心的機會,她微微一笑,說:“既然妹妹都這麽說,姐姐就卻之不恭了。”

段熙語恨得滴血,卻又不得不對清河扯出笑容:“妹妹家中只有我一個女孩,從小就沒有什麽兄弟姊妹。我從小和母親住在定國公府,雖然有表哥,卻因為年紀相差緣故與表哥沒怎麽相處過,成親前與表哥說的話加起來十個十指都能數的出來。”

她低頭,溫順道:“從小妹妹就希望能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可以說說心事,可惜妹妹沒有機會。現在有了姐姐,以後妹妹有了什麽心事可算是找到可以說話的人了。”

她說的乖巧,臉上表情要多無害就有多無害,不知道的人見着了還真當她是一朵一塵不染的白蓮花,很單純。

做戲做到頭,清河伸手握住段熙語的手說:“妹妹如此與姐姐掏心挖肺,姐姐豈會将妹妹拒之千裏之外,以後我們姐妹好好相處。”

段熙語忽然起身要跪在地上,清河朝元雙使了個眼色,元雙過去抓住段熙語的胳膊不讓她有下跪的機會,同時口中還說:“段夫人這是在做什麽,前一刻與大長公主姐姐妹妹的稱呼,這會兒子怎麽忽然跪在地上了,莫不是先前說的話并不是真的,在段夫人的心裏其實并沒有把大長公主當成姐姐。”

元雙說話的時候不忘坑段熙語一把,段熙語心下暗恨,一個小小的婢子都敢給她下圈套,真當她段熙語是死人不成,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她們好看。

她跪到一半被攔住,完全是意料之中,順着元雙的力道坐在凳子上,面上尴尬道:“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心裏太過開心,妹妹先前做了許多得罪姐姐的事情,在來之前還擔心姐姐不肯原諒妹妹呢。”

元雙插口又說了一句:“段夫人這話說的可就淺薄了,大長公主是什麽人,豈會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段夫人完全是多慮了。”

元雙這話相當于在說段熙語心眼太小,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又說段熙語只會耍一些小手段,結果這些小手段得罪了人,現在還要一臉歉意的過來道歉。

段熙語演技再好,這個時候也有點子僵硬,她扯了扯嘴角,有點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清河呵斥元雙:“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道理,還不趕緊像段妹妹道歉。”

元雙低頭,轉身對段熙語福禮:“是奴婢的錯,不該胡亂插嘴說話。”

這種情況下段熙語還能說什麽,只得不在乎的說:“姐姐的丫鬟心直口快,妹妹羨慕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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