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李東放說走就走了, 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搞得錢明嚴手足無措,硬着頭皮替他頂上去。

不是錢明嚴自诩功勞大, 他今晚真的對李東放的行為很看不慣,是,李東放這兩年确實是厲害, 尤其是正式接管李家的企業以後, 混得更加的風生水起。

在東臺市一時間風光無二。

有句話說的好,捧殺捧殺,財經媒體捧, 有可能就容易讓人恃寵而驕。

他覺得李東放今晚就有點恃寵而驕,長此以往沒什麽好下場,要不怎麽有句話叫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李東放今晚所作所為讓他想起史書裏的那些帝王,例如唐太宗李世民晚年, 乾隆弘歷的晚年,都開始呈現出一個朝代盛極一時後的衰退景象。

錢明嚴認為,觸底反彈, 那觸頂也會反彈。

很好奇如果他知道李東放走的原因是為了個女人又會是什麽反應。

等他把客人安排走,長籲了口氣。

打車回到酒店,忽然想起有個事情需要跟李東放彙報, 李東放走的時候說有點事要提前走,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麽事, 錢明嚴想着這會兒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畢竟明天還有個重要的見面會。

到李東放酒店所住的房門口敲了半天都沒人回應,他身為助理, 除了公司的事需要幫襯,出差的時候生活中肯定也要跟老板相互照料。

細想之下有些擔心,便把客房服務叫來幫開門,進去一瞧,什麽都沒動,李東放人根本就沒在房間裏睡覺,鑒于新加坡那次風波,由不得他不小心,趕緊拿手機問李東放的動向。

打了兩通才被接聽。

他直接問:“李總,您人在哪呢?這麽晚了還沒回酒店。”

那邊喘息有些重,不耐煩說:“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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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斷斷續續,就像在跑步一樣。

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但有個事得彙報,聲音不高不低說:“劉總那邊派人打電話說附屬合同的事,前幾天就打電話問了,孫秘書接的,把這個事忘了,現在那邊有些不高興,你看咱們回去……”

還沒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挂了,錢明嚴很懵逼,還以為是信號不好,緊着又打了一個。

竟然是關機。

男人胸口劇烈起伏,眯着眼聽了一陣,直接關機。

堯臻意識很混亂,甚至有些當機,他幾乎沒有耐心浪費在前奏。兩人其實應該說會兒話再開始,而不是這麽快的直入主題。

男人卻并不打算給發言權,他的思維簡單粗暴,那就是上她。

她對他有些陌生,有些羞怯,心裏雖然不排斥,身體的反應卻很直接。

大概是兩年沒有做太生疏,原本已經适應他的地方也恢複如初。

所以一開始并不美好,甚至吃了些苦頭。

不知怎麽回事,有些疼,很難進入狀态,不進入狀态就更疼,像個死循環似的。

男人的眼睛有些發紅,視線緊鎖她,目光裏是掩藏不住的急切。

堯臻感覺對不住他,尴尬無措,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抱歉……”

他并沒有說話,閉上眼睛,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兩人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在克制自己,額頭出了一層汗,後背漸漸發潮。

她有些擔心,總覺得他下一秒會掃興的抽身離開。

就在堯臻愣神時,男人撐起上身,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提了一下,适合他接吻的角度。然後輕柔的吻落下,密密的落在唇角唇瓣。

舌尖抵進去,耐心的吮。後來捏着她下巴的手就換了別得地方伺候她。

女人的身體就像水一樣,有時候越來硬的越會适得其反。

一個技術高超的男人願意躬身伺候一個女人的時候,一切難題都可以攻克。

她很快情不自禁,擡手攀住他的膀子。寬厚的肩膀讓她很有安全感。

下一瞬間她被撞的像狂風中的落葉似的。

男人忍禁不住誇了她兩句,還說怪不得喊疼,聲音低沉沙啞,很好聽,只是言辭低俗不堪入耳。

……他以前明明很少說這種話刺激她。

今晚一切都有些混亂,他喝了酒,就像個借着酒勁發瘋的瘋子。

堯臻不知道分開多年闊別重逢的情人是什麽樣的,但他們正在上演的事吓到了她。

被扣住的手腕有些痛,她的皮膚狀态本來就不好,後來變紅,腫脹。

一瞬間的錯覺中,她覺得李東放變成了一頭野獸,沒有教化的野獸。

可惜野獸有過人之處,讓她也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這一次真是曠日持久。

堯臻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醒來時躺在床上,睡衣不曉得仍在了哪裏,身邊空空的,沒有他。

她有氣無力拿起鬧鐘看了一眼,半夜三點,她不可能就這麽走了吧?

想到這裏心頭發慌,随便從衣櫥裏撿了件衣服裹住自己,剛走兩步,感覺身體很漲,又虛又不舒服。

她有些難過,自己又不是出來賣的,他怎麽可以上了就走了,也太渣男了吧。

耳朵一動,外面似乎有動靜被她鋪捉到。

輕輕開門出去,見客廳沙發上坐着之前欺負她的男人,黑西褲黑襯衫,穿戴整齊。

襯衫上面兩個扣子解開,兩邊手臂的袖子挽着,頭發沒有一開始進門時那麽幹練,變淩亂了,整個人有幾分落魄的美感。

他慢慢倒了一杯咖啡,聽見動靜看了她一眼,“過來。”

他面前煙霧萦繞,整個客廳都是咖啡的香味。

“大半夜怎麽喝咖啡,不要睡了嗎?”

他翹着一條長腿,手臂搭在上頭。

淡淡的說:“睡不着。煮了咖啡。”

堯臻說:“你煮的嗎?”

他懶懶的嗯了聲。

“那大概是琳琅買的咖啡豆。”

他沒說話,堯臻主動解釋:“琳琅是我的室友。不過我們都好懶的,很少願意自己煮咖啡。”

兩人對視了會兒。

堯臻覺得氣氛有些尴尬,床上的事都解決了,床下的事似乎還有待聊一聊。

他收了腿坐起來,眼神有些憂郁,漫不經心看了她兩眼,嘴張了張:“這兩年過得還好嗎?”

她聞言眼眶一紅,輕輕的建議:“不要問這種問題好嗎,這麽問覺得彼此好陌生。兩年一晃就過去了,我現在是堯臻,再沒有迫不得已什麽的。日子很悠閑很輕松。我們就當今天才認識吧。”

“今天才認識就讓我睡了你?”

她靜靜的看着他,怕他懷疑自己這兩年生活輕浮放蕩,四兩撥千斤道:“是啊,曠了兩年有些情難自禁,可惜你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李東放聞言臉色漸漸溫和,沉默了一會兒。

“今天……有些粗魯。”

堯臻垂眼不語,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很苦,純天然沒加糖,難喝到要死。不知道為什麽聞着卻那麽香。

她心裏也有點苦這會兒忍不住往外冒,剛才自己說了不要提兩年前的,這會兒卻忍不住想要問他什麽。

“要不是偶然碰到,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了?”

男人身子僵硬了幾秒,唇線抿緊,深嘆了口氣,“你讓我怎麽答。是你跑了,不是我跑了。”

堯臻咬住唇,低頭把手裏的咖啡喝完,放下杯子站起來,爽快說:“好了,進屋休息吧,很晚了。”

“你先睡。我還不困。”

“……我想讓你抱着我睡。”她想了想,厚着臉說。

李東放皺了下眉頭,堯臻說完也沒等他,徑直回了房間,以為他真不來了,沒成想剛躺下他就掀開被子進來。

身體帶着涼意,他身上比自己身上還要涼。

堯臻回身抱住他,枕着他的胸膛。

聲音低低的:“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說過自己想以後平淡下來開個甜品店,你做老板,我給你打工。”

“嗯。”

她雖然很難,還是主動坦白:“開店的錢,拿的你姐姐的……”

“嗯。”

“原本想以後雙倍還給她,後來才明白,賺錢原來這麽難,早知道當初就不吹牛了,不過現在甜品店盈利還不錯,還錢應該有希望……你要是還想做老板,我們可以談談合作的事。”

他床頭半躺,垂下眼眸看她:“怎麽談?”

她抿了抿嘴,不回答,想說投資啊,又覺得現在兩人身份敏感,自己這麽說就好像他睡了自己一次馬上得要錢一樣。

她能感覺到李東放心裏跟擰麻花一樣,不然也不會劇烈運動後還睡不着,大半夜煮了咖啡在客廳喝。琳琅說,喜歡的男人就像喜歡的東西一樣,要去争去奪去搶,堯臻覺得這件事須得有個前提有個原則,那就是眼前的男人一無家室二無對象。

堯臻發現自己忘了問李東放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對象這個問題了。

關于兩人以後這條路怎麽走,要不要繼續走,她不說李東放也不說。安靜的躺着。

這個感覺真好,以前在中暻公館的時候她從來沒那麽輕松無負擔過,有時候都搞不清她是喜歡李東放這個人還是喜歡李東放的庇護。

感情這種東西不能有雜質,一定要兩個人的關系很純粹才可以,否則很容易就會變味。

堯臻埋進他懷裏,聞着他身上淡淡的咖啡味,“你什麽時候回東臺市啊?”

“明天。”

“……以後有機會還會來嗎?”

“看情況。”

堯臻臉色有些蒼白,坐直身看他。

對方問:“看什麽,你不是要睡覺。”

她抿唇說:“你……有家室了嗎?”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有會怎麽樣,沒有又會這麽樣?”

“有的話,”她眼神有些冷,“提上褲子趕緊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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