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裴言的來訪
“叮鈴鈴!”清晨,鬧鐘急促的響個不停,一只手從被窩裏伸了出來。只聽“啪”的一聲,那手狠狠揮下,無情的拍滅了它。
陸如安頂着一雙熊貓眼,在被子裏蠕動了半天,最終沒有爬起來。
“不行了,太困了。”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陸如安決定逃課。他昨天晚上太興奮了,導致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都沒睡着。好不容易睡着後,卻沒想到剛一入睡,他就夢見了季裴言雞。
在夢中,他對男神雞做了各種不可描述的事情,比如像無尾熊般一般挂在雞身上,将自己的四肢和軀幹全部陷入那軟綿綿的絨毛中啦,再比如抱着雞就是一陣瘋狂的蹭啊,差點把人家的毛都蹭禿了啊等等,總之都特別喪病,是被人看見了都會撥打110報警的那種。
“嘿嘿,昨晚的夢好棒。”縮在被子裏,發出了幾聲意味不明的癡漢笑後,陸如安頭一歪又昏睡了過去。
所以,他沒看見,他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一條短信出現在了屏幕上:
“我來了。”
發信人是“季裴言”。
發完短信後,季裴言将手機随意的揣進了大衣口袋裏。他伸出雙手在空中一撕,一道黑色的裂縫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黑色的裂縫,季裴言擡起腿,面無表情的跨了進去。
在安靜的樓道裏,一道黑色的裂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陸如安門外。從散發着恐怖氣息的裂縫中,邁出了一雙長腿,緊接着是整個身體。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裂縫中走了出來,在他出來的瞬間,黑色的裂縫在他身後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大門,季裴言幽暗的眸子動了動。
這不是他第一次到陸如安家門前,他上一次到來是為了解決孽妖撫平陸如安的恐懼,而這一次到來卻是為了帶給他恐懼。
真是諷刺。
季裴言心想着,面無表情的按響了門鈴。
“叮鈴鈴”,清脆的門鈴聲,在清晨安靜的樓道裏顯得猶未響亮。可在這響亮的門鈴聲中,卻無人應門。
季裴言眼神沉了一瞬,再次按下了門鈴。
“叮鈴鈴叮鈴鈴”,終于在持續不斷的門鈴聲中,一個聲音在門內沒好氣的響起了:“大清早的,誰啊?”
那是陸如安的聲音。聽着這熟悉的嗓音,季裴言面無表情的收回手,平靜的說:“季裴言。”
“啊?”門內傳來了一聲驚呼,緊接着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兼之還有物品碎裂的聲音。
“你等會兒!”在亂七八糟的聲音中,屋內人又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然後就是噼裏啪啦的腳步聲。
他開門後會是什麽表情?季裴言等在門外,聽着屋裏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抿着嘴眼神陰沉的想,是恐懼還是厭惡,或者是他根本不會開門?
正當季裴言神情越來越恐怖時,門開了,一顆毛茸茸的頭顱從門內伸了出來。
陸如安翹着亂七八糟的頭發,看着站在屋外裹挾着涼風、俊美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後,默默的紅了臉。
主要是昨晚才夢見自己把人家這樣那樣,沒想到一醒來本尊就上門了。好、好羞恥。陸如安感覺自己的夢境仿佛被眼前人看穿了,他心中顫了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請、請進。”
“屋子裏有點亂,你別介意。”說完,他大打開門,站着門邊,伸手抓了抓頭發,滿臉羞澀的邀請季裴言進屋。
季裴言:......怎麽他的表現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看着像純情小男生一樣羞澀的陸如安,季裴言愣了一下,爾後抿了抿嘴,沉默的跨進了陸如安獨居的家中。他雖然早就知道陸如安家的住址,但踏進這裏還是第一次。
屋內窗明幾淨,收拾得井井有條,看得出屋主人生活自理能力特別好。
季裴言應邀坐在沙發上,目光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後,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地上的一攤水漬上。陸如安随着季裴言的目光看過去後,臉上頓時露出尴尬的表情。
“早上起床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灑了。”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陸如安趕緊拿出清潔用具,将地上的水漬收拾幹淨。
其實他根本不是不小心,而是聽見季裴言聲音後吓懵了,手一松,就把正端着喝水的杯子給砸了。
想着剛才那兵荒馬亂洗臉像打仗的一幕,陸如安就有些臉紅。
“季裴言,想喝點什麽?果汁還是咖啡?”陸如安一邊弄着地上的水漬,一邊随口問道。等他問完後,才覺得剛才的問話有些不妥。人家這麽早過來,說不定都沒吃早飯呢,喝什麽飲料啊。
于是醒悟過來的陸如安,趕緊問道:“吃早飯了嗎?”
“要是沒吃我給你下碗面吧。”
“想吃雜醬還是香菇雞?要不要加個煎蛋?”
看着陸如安殷勤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的季裴言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他說:“陸如安,你不怕嗎?”
“你昨天已經清楚的看見了吧,看見了我的真身,知道我不是人。”
頓了頓,季裴言平靜的說: “你不怕我吃掉你嗎?”
怕個毛啊。陸如安看着端莊坐在沙發上的男神,心想,老子想挼你都想瘋了,怎麽可能會怕,你怕我還差不多。
再說,雞不是吃素的嗎?
他一大陀肉還帶着硬骨頭,怎麽想都不合雞的胃口。想到這裏,陸如安的心中平靜如水,臉上還浮現出了笑意,說道:“我早就懷疑你不是人了。”
“為什麽會懷疑?”季裴言聽聞後,有些驚訝。
“哦,那是因為你從來不......”說到這裏,陸如安卡住了。
“從來不什麽?”看見陸如安語塞的模樣,季裴言追問道。
當然是從來不上廁所啊!陸如安在心中吶喊道。但這句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因為這話一旦說出來就是向季裴言表明,他一直在偷窺他。
“從來不......啊!”陸如安正吞吞吐吐想借口的時候,他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光,“等會兒季裴言,你知道我生了一顆蛋麽?”
季裴言黑眸動了動,說道:“什麽蛋?”
卧槽,這麽鎮定,果然很可疑。陸如安看着季裴言那不動如山的表情,再對比白二聽聞他生蛋後那驚愕得快要昏厥過去的表現,當即就覺得季裴言的态度不對,他鎮定過頭了。
季裴言是只雞,而他生的是一顆蛋,雖然是用脖子生的......但這簡直就是明明白白的寫着“其中有貓膩”五個字啊!
“季裴言,你......”看着坐在沙發上風姿都美的男神,陸如安慢騰騰的走了過去。他将手撐在沙發上,将季裴言整個兒圈住,低下頭問道,“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
“比如?”季裴言擡眸看向他,鳳眼拉出绮麗的弧度。
“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近對着男神的盛世美貌,陸如安漲紅了臉。他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說,“趁我不注意,那、那個了我?”
那個?那個是哪個啊?季裴言聽聞後,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宛如冰雪初融百花怒放,極為妍麗,簡直看呆了陸如安。
“你個處男在說什麽傻話?”季裴言眼中帶着絲絲促狹,臉上露出了一朵微笑。
處男?陸如安聽聞頓時大驚:“你怎麽知道我是處男?”
“一聞就知道了。”季裴言看着陸如安,語帶笑意的說,“味道很重。”
陸如安身上的味道很醇厚,是元陽未洩的味道。季裴言心想,這撲鼻的香氣總是不停的引誘着他,讓他忍不住想把眼前這人整個兒的吞下肚去。
味、味道很重?被這麽一說,陸如安頓時大窘。他想起了自己在季裴言家中上廁所的情景,整個人頓時紅成了番茄。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如安趕緊狡辯道,“我是很好奇......對,就是好奇,你不是還很小嗎?能生蛋?”
雖然身形很巨大,但季裴言的本體确實是一只雛雞。還是一只萌得要死,讓他看見就想挼,看不見做夢也想挼的雞。
“誰告訴你我很小的?”季裴言看着陸如安,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行了。陸如安看着季裴言俊美的身姿,再聯想到他的本體後,終于忍不住了:“季裴言......”
他眼神濕潤,乞求的說道:“你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眼你的真身,只一眼就可以了。”
季裴言眼睫顫了顫,沉默不語。
“雖然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拜托了季裴言。”陸如安松開手,一屁股坐在季裴言身邊,拉住他的衣角,懇求道,“我只看一眼,什麽都不會做的。”
“我保證。”
但季裴言還是沒有說話。
看着季裴言拒絕的姿态,陸如安心一橫,開始耍賴了:“季裴言,我一個男人都因為你生蛋了,你讓我看一眼本體都不願意麽?”
說完後,陸如安心有點虛,他覺得自己這麽說真的有點太無恥了。不過,他現在欲I望沖腦,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季裴言沉默了良久,終于在陸如安濕潤懇切的眼神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脫下衣服化成了本體。
于是,在黑色煙霧的纏繞下,一只五彩斑斓的、毛絨絨的、一米八幾的雛雞坐在了沙發上。
巨大的雛雞黑色的眼珠看着眼神呆滞的陸如安,不安的動了動圓滾滾的身子,他尖嘴張了張,有些害羞的吐出了一句話:“陸如安,你別這樣看着我。”
說完,在陸如安越來越亮的眼神中,季小雞将黑色的煙霧吸進了身體。吸完後,大概覺得很舒服,小雞還伸出小翅膀摸了摸自己毛絨絨的肚子。
不行了。陸如安在這一刻,仿佛聽見了自己理智斷裂的聲音。
“對不起季裴言。”陸如安猛的站起身來,在季小雞驚訝的眼神中,他低着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怎麽了?”季小雞感受着陸如安驟變的氣場,有些擔心的問道。他心中有些不安的想,莫非陸如安還是不能接受他這個樣子嗎?也是,畢竟這副樣子的他一點也不威武美麗。
想到這裏,季小雞有些失落的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季裴言。”陸如安不斷的重複着這一句,他将手指狠狠的掐進手掌中,“對不起季裴言。”
“但我真的忍不住了!”陸如安猛的擡起頭,在季小雞驚訝的眼神中,整個人快若閃電的撲了上去。
他接着猛撲的沖力,将季小雞壓在了沙發上,臉也順勢埋進了他肚子上柔軟的絨毛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啊~”埋進了夢寐以求的溫暖絨毛中,陸如安發出了一聲舒适的呻I吟。魂牽夢萦的男神和魂牽夢萦的小雞合二為一,陸如安表示,這效果簡直無敵了。
他大概真的要吊死在季裴言這棵樹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雞是雜食動物來着~陸小同學已經沒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