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4
這個消息炸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微博直接癱瘓了十幾分鐘。
【神反轉！天！】
【等等, 這是什麽神展開！所以聞離和穆離越根本很早就認識，他們是裝作不認識？？？】
【我就說他們怎麽可以那麽默契，尤其是苦瓜梗、哄你梗、還有睡前故事梗！根本就是早就知根知底！】
【不認識, 怎麽可能一見面就那麽熟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按頭讓我嗑糖！！我真的要嗑了, 萬萬沒想到, 我躲過了路透，躲過了先導集, 躲過了第一期，敗在了這裏！】
【姐妹你別走，我跟你一樣！我已經化身土撥鼠，我要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七年，七年啊。太好嗑了！】
【我好激動, 太激動了，這條微博也可以這麽理解：穆離越是為了聞離才參加的真人秀，但不是因為別人想捧聞離, 是他自己想捧！】
【我我我我，我來幫你接！哥哥這麽做的原因, 是因為聞離幾次三番拒絕蹭他熱度, 所以他幹脆直接跟聞離綁定！一起錄制節目，還是戀愛節目, 就不得不營業了！】
【哈哈哈哈哈，你們好人才, 但真香！】
【cp粉請适合而止，哥哥只說跟聞離是朋友, 可沒說他是為了聞離才上節目，抱走哥哥不帶他。】
【cp粉自重, 抱走我們寶寶不約，他跟穆離越就是同學加朋友，沒其他關系。】
……
穆離越的微博一出，網友的視線徹底被轉移。
再沒人關注聞離性向到底是什麽，而那場刻意為之的黑人，也因為宋秋陽放出來的視頻，真相水落石出。
正義路人消失，穆粉全都閉麥，背後的人想蹦跶，也蹦跶不起來了。
“聞離！”杜垚突然一聲吼，聞離吓一跳，差點把泡咖啡的開水倒自己手上。
他轉頭，“你那麽大聲做什麽？”
杜垚大步流星進到廚房，平板直接怼到他面前，“你還跟我說你和穆離越一點關系都沒有！那這是什麽？”
“本來就……”
聞離愣住了，他一把搶過平板，确認發博的人就是穆離越本人，忍不住罵了一句：艹。
一把把平板拍回杜垚懷裏，聞離拿出手機就給穆離越打電話。
穆離越似乎早就在等他電話，剛撥通，那邊就接起來。
“阿離。”
“你在做什麽？！”聞離回頭，見杜垚探究的盯着他，就大步回到房間，走到陽臺。
深呼了一口氣，他說：“我知道你想幫我，但宋秋陽已經發過微博澄清，視頻完整版也發了出來，你沒必要——”
穆離越打斷他，“有必要，而且也瞞不住。”
“怎麽瞞不住？”
穆離越似乎在空曠的地方走路，能聽見腳步聲，“高中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從來不會避諱旁人，同校的人都知道。
你已經火了，只要會上網的人，都知道你。
而我們是校友，遲早大家也都會知道，既然大家遲早會知道，那不如選合适的機會，我們自己公布，今天就是合适的時機。”
他停頓了下，輕聲說:“我不想我的粉絲再傷害你了，我來說，他們會聽。”
聞離安靜下來。
他轉身，背靠欄杆，許久才重新開口：“你怎麽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因為提前說了，你肯定不會答應。”穆離越語氣很輕，“我沒辦法拒絕你，你如果說不，我就不會做了。
可是，我想借這個機會告訴大家，流量，是我想讓你蹭；你，也是我想捧。”
聞離再次沉默，不說話。
他知道穆離越是故意的，想造成的效果，他也猜得到。
他想生氣，可氣不起來，歸根究底，穆離越這麽做，确實幫了他，直白的将流量分給他。
聞離緩緩蹲下，将臉埋進手臂，覺得無力感充斥全身。
他跟穆離越明明已經分手，卻不得不綁在一起營業，讓他想避開，想依靠時間忘掉穆離越都沒辦法做到。
他也總說不過穆離越，輕而易舉被哄好。
就像現在，他應該要生氣的，氣穆離越自作主張，然而，他氣不起來，一顆心髒如同被泡在溫水裏，很暖。
被人保護，被人在意，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
聞離很茫然。
他一動不動地蹲着，手機舉在耳邊，不說話，但也不挂斷。
“阿離。”穆離越開口，“我到你家了，你開門讓我進去，好嗎？”
聞離怔了怔，擡頭，“你在我家門口？”
“嗯。”
聞離皺眉，“你瘋了嗎？你的工作呢？”
“今天我沒有行程安排。”
穆離越緩了緩，聲音很輕：“我不放心你，要見見你，我才能安心。”
“我的經紀人在。”
“沒關系，我已經公布了我們認識七年，你是我重要的朋友。”穆離越有理有據。
聞離一時找不到方法反駁。
許久沒聽見聞離說話，穆離越又說：“阿離，你不開門，我就不離開。”
“……”
他可以打人麽！
“你是無賴嗎？”聞離罵他。
“你說是，那我就是。”穆離越低笑了一聲，“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不好！
特別不好。
聞離想這麽拒絕，他不想再讓穆離越動搖他的決心了，可他相信穆離越絕對做得出來。
盡管這一層的兩套房他都租了下來，除了他沒其他人，但萬一有人跑錯樓層呢？
聞離挂了電話，匆匆跑出房間，沖去開門。
杜垚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好不容易等到聞離從房間出來，剛朝聞離走一步，話還沒脫口，人就越過他跑了。
他莫名其妙，追上去問：“你跑那麽做什麽？誰來了？”
又說：“你跟穆離越到底怎麽回事，你別想再用借口搪塞我，你不老……”
“咔噠”一聲，聞離開了門。
看到站在門外的穆離越，杜垚卡了殼，下一秒被口水嗆到，咳得驚天動地。
穆離越看一眼杜垚，視線就焦在聞離身上。
聞離臉色并不好看，蒼白沒血色，眼下又泛青，還有黑眼圈。
他皺眉，“你昨晚沒睡。你病才剛好，又想病了嗎？”
“是睡不着，不是不睡。”聞離側過身，“先進來。”
穆離越進門，自然又熟悉地開鞋櫃拿室內拖鞋，杜垚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心裏升起一個又一個疑惑。
這他媽是怎麽回事？！
雖然杜垚還在，但穆離越已經說了他們早就認識，他也懶得再僞裝和演戲，問：“江翰飛沒跟你一起？”
“我來找你，他為什麽要跟着我？”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把我當洪水猛獸呗。
聞離抱着手臂，沖他揚了揚下巴，“喝什麽？”
“我自己來。”把聞離按在沙發上，讓他坐好，穆離越自己走進廚房，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
聞離搶走那瓶酒，“喝酒不能開車。”
“我可以等酒精散了再開。”他把酒又拿回來。
言下之意，他要多待。
聞離聽出話外音，要把啤酒再搶回來，穆離越已經單手開了拉環，喝了一口。
聞離：“……”
行！大不了把江翰飛叫過來接人！
他不氣！
聞離不管穆離越了，在沙發坐下，把抱枕往懷裏一抱，不再說話。他還是覺得有點氣！
杜垚覺得自己毫無存在感，被隔絕在外，觀察完聞離，又小心翼翼觀察穆離越，越發覺得兩人間氣氛奇怪。
他開口刷存在感，“穆離越，謝謝你為聞離發那條微博。”
“我和阿離之間，不需要道謝和客套，是我自己想幫他。”穆離越說完，問：“你查到是誰要害阿離了沒有？”
穆離越語氣雖然淡淡，可氣勢太盛，杜垚不禁瑟縮了下，“沒、沒有。”
穆離越要繼續問，聞離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他站起來，走到旁邊去接，穆離越的目光追他過去，目不轉睛。
杜垚注意到，忍不住咳了一聲。
穆離越從容地收回視線，垂眸喝酒，喝完一口，又輕晃啤酒罐，裏頭液體晃動的聲音明顯。
很快，聞離打完電話回來。
“我知道是誰在背後黑我了。”他面無表情說。
杜垚立刻問：“誰？”
“鐘莫邱。”聞離說，“我原先就在猜測是他，畢竟我覺得我人緣不算差，唯一的罪過的人，就只有他。”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杜垚不滿瞪他。
“我只是猜，沒證據。”
“那你現在有證據了？你怎麽查到的？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杜垚一口氣問好幾個問題。
聞離沒隐瞞，“朋友，我請他幫我黑了‘扒扒娛記’和幾個下場營銷號的電腦，拿到了他們和鐘莫邱的聊天記錄。”
“黑？”杜垚驚訝，“你還有黑客朋友？”
聞離糾正他的說法：“他不是黑客，只是精通互聯網和計算機。”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我們可以反擊了！”杜垚挽起袖子，眼睛放光，一掃先前的頹喪，“你把拿到的資料都發給我，我來做。”
聞離點頭，“好。”
翻閱聞離發來的資料，杜垚看得嗤嗤搖頭，“這個扒扒幫他做了很多事啊，有這些足夠讓他再翻不了身。。”
他又好奇問：“對了，你怎麽想到去黑他們的電腦？”
聞離：“我需要完整的視頻，我們這邊找就像大海撈針，但扒扒那裏肯定有，從他那裏拿最快捷。”
杜垚給聞離豎了個大拇指。
伸了個懶腰，他抱好電腦和平板，“那我就先走了，等晚一點，我就送鐘莫邱上熱搜。”
聞離嗯一聲。
杜垚看一眼穆離越，忽然對聞離說：“你送我出門，順便跟你說說後續的工作。”
聞離擡眸，杜垚催促他，他疑惑地站起來。
走到門口，杜垚低聲警告：“如果你要談戀愛，一定要提前告訴我，知道嗎！”
聞離心想，我剛分手，戀什麽？
嘴上說：“知道了，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戀愛，沒興趣。”
杜垚眯起眼，直白說：“穆離越喜歡你。”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聞離演技上線，板起臉，生氣說：“我是沒告訴你我跟穆離越認識的事，但你也不能亂說這樣的話。
你這麽說，考慮過我後面要怎麽跟他相處嗎？”
不客氣地送一枚白眼給杜垚，“再說，你自己不清楚我不告訴你的原因嗎？你如果沒有一天到晚想讓我去蹭別人流量，我就不會瞞着了。
你扪心自問，我如果說了，你是不是打算讓我不停蹭他熱度？”
杜垚被噎了一下。
聞離說的這番話，他還真沒辦法反駁。
畢竟，他現在也還在琢磨怎麽好好利用這件事。
聞離太了解杜垚，沒給杜垚找理由的機會，繼續說：“你不要想在我和穆離越是朋友這件事上做文章，我不會配合的。
如果你敢做，我立刻解約不幹，違約金就違約金，我砸鍋賣鐵也付。”
“別。”杜垚連忙說：“我保證，不會利用這件事的。”
聞離想起什麽，補充提醒：“還有，你不能爆穆離越看心理醫生的料，你得把它爛在心底。”
“你已經沒事了，我還爆它做什麽？”杜垚說。
聞離颔首，“嗯。”
等杜垚走了，聞離提着的心才放下來，幸好被他糊弄過去了。
轉身回到客廳，他走到穆離越面前，居高臨下看他，“你是故意讓杜垚看出來你喜歡我。”
“我沒有故意表現出來。”穆離越解釋，又伸手想牽聞離，卻被聞離避開。
他擡眸，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緩緩說：“阿離，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我的眼神、肢體、動作，都迫不及待地想告訴所有人，我喜歡你。”
将手背到身後，交叉用力握着，聞離說：“不是，藏得住的。”他不就藏得好好的。
“你覺得你藏住了，是嗎？”穆離越說着，忽然站起來，溫柔地目光落在聞離身上，朝他走來。
聞離下意識往後退，直到他退到牆壁，退無可退，才停下來，卻始終避着和穆離越四目相對。
“你也沒有藏住的，阿離。”穆離越伸手，撫上聞離的臉頰，聞離轉臉要避開，卻被直接固定住。
将聞離的臉擡起來，穆離越看着他的眼睛，聲音很輕，“你見到我，眼睛就有了光，總是亮晶晶的，特別漂亮，好像琥珀，又仿若星辰。
不止是眼神的，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說，你喜歡我。”
“沒有！”聞離拍開他的手，“我不喜歡你了。”
“又撒謊。”
穆離越點了點他的鼻尖，“小騙子。”
“騙你個頭，讓開。”用力推開穆離越，聞離回到沙發坐下，又給自己倒杯水，捧着手裏，兇巴巴的：“你別靠近我，離我一米遠，否則就滾出去。”
穆離越深知不能操之過急，他依言停下來，繞到單人沙發坐下。
聞離目測了下距離，超過了一米，這才滿意。
他言歸正傳。
“宋秋陽會站出來替我澄清，是因為你？”
“嗯。”
“他為什麽聽你的？”聞離不解，“你不是說，你只跟他見過幾次面，不熟嗎？”
“是不熟，不過他最近在躲一個人，我答應幫他點小忙，讓他能躲得更順利，不會那麽容易被抓到。”
“……躲人？”
聞離覺得不可思議，“他的身份，還需要躲什麽人？”
“整天打鳥，不小心被鳥啄了。”見聞離沒懂，他更具體的解釋，“他不小心惹到不能惹的人，那人纏着他要結婚，他不想結，只好躲。”
聞離發自內心說：“活該。”
把杯子放回桌上，他問：“那視頻，他怎麽拿到的？”
穆離越沒立刻回答，右手大拇指來來回回摩//挲左手掌心。
注意到他的動作，聞離直勾勾盯着他，提醒，“要是撒謊，現在就走。”
穆離越緊張或想撒謊的時候，都會不經意地做這個動作，他們朝夕相處太久，他的習慣，穆離越清楚，穆離越的習慣，他清楚。
穆離越說了實話，“視頻，是我給他的。”
“你給的，你怎麽——”聞離突然停下來。
想到昨晚和穆離越的對話，他看着穆離越，直接問：“你是不是……在酒宴結束當天，就找人拿到了酒店的監控視頻？”
穆離越垂眸，低低應了一句，“是。”
“你！”聞離頓時覺得怒氣上湧。
“對不起，阿離。”穆離越立刻道歉。
他擡眸，專注地望着聞離，聲線微沉，顯得難過又自責，“我當時，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如果不這麽做，我擔心自己會做出更瘋狂的事。”
他來到聞離面前，蹲下來，将額頭抵在聞離膝蓋上，“你說的對，我确實有病，過去，我一直不敢正視它、承認它。
但現在，我在努力改了，我會徹底改掉它，你信我，好嗎？”
聞離低頭，久久凝視伏在自己腿上的穆離越，知道他為了挽回自己，不惜承認自己有病，去看心理醫生，不動容，是假的。
他的內心在瘋狂動搖，想不顧一切回頭。
他從來都沒辦法抵抗穆離越，只要是穆離越哄他，就特別好哄。
“我……”
聞離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
理智瞬間回籠。
觸電一樣，他飛快收回快碰到穆離越頭的手，推開穆離越站起來，撈起手機跑回房間。
倒在床上，他愣愣盯着天花板，手機放到耳邊，有氣無力地開口：“哪位？”
“你怎麽了？”杜垚聽他聲音，覺得不好，“你不是已經被拐到床上去了吧？都事後了！！！”
“……收起你滿腦子的黃色廢料，你侮辱誰呢？你才走幾分鐘？”
杜垚忿忿，“我怎麽知道他時間是長是短，也許外強中幹呢！”
聞離本來滿腦子都是剛才穆離越和他的一番話，這會被杜垚一打岔，倒是暫時忘了幹淨，“你再開車，我報警抓你了啊。”
他又忍不住為穆離越正名，“他時間長着呢。”
杜垚猛地拔高音量：“你怎麽知道！你們不是已經——”
他咳一聲，自己停了下來。
聞離臉燙得厲害，心想他當然知道，畢竟他不止體驗過一次。
停停停，他在想什麽！
搖頭把記憶甩出去，聞離罵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滿嘴跑火車？”
“不是，我剛才忘記提醒你了，明天記得定鬧鐘，別睡過頭遲到，程雲讨厭不守時的藝人。”他絮絮叨叨，“明天拍完定妝照，就該官宣了，後面沒意外，就不會再換掉你了。”
聞離有點驕傲，“我覺得，程雲對我是滿意的，肯定不會換掉我。”
“嗯，自信點好事。”杜垚又囑咐，“記得早起，明天七點我來接你。”
說完，他就先挂了電話。
聞離盤腿坐着，面對着門。
他知道，穆離越還在客廳，沒有離開。忍不住又想到剛才，他差點就沒堅持住，松了口答應複合。
穆離越太壞了，總是抓住他心軟這件事出擊！
啊啊啊，好氣！
幸好杜垚的電話來得及時！
仰面倒回床上，他神色懊惱地握拳錘了幾下床，又把被子一卷，裹進被窩裏，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聞離縮在被子裏自閉，也許是逼仄的、空氣并不流通的狹小空間，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再加上他一個晚上沒睡，因為網上的事焦慮，現在事情解決，他緊繃的身心都放松下來。
所以他自閉着，自閉着，就睡着了。
突然，門口傳來輕響，門鎖轉動，房門從外被打開。
穆離越輕手輕腳走進來，在床邊坐下。
将被子往下拉，露出聞離睡得紅撲撲的臉，他用指腹，很輕地摸了幾下，“小笨蛋。”
把手裏的鑰匙放在床頭，他輕笑說：“你要記得，以後別把鑰匙放在酒櫃了，你總放在那裏，我一找就找到了。”
聞離似乎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下意識追着穆離越的手指，依戀地蹭着，眉頭松開，嘴角微微揚起。
整個人都特別放松。
穆離越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眼神溫柔得不像樣。這份柔情，只有在聞離面前，才會展現出來。
彎下腰，他輕柔地在聞離的額頭吻了一下，“好夢，我的寶貝。”
—
聞離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
暖橘色的夕陽斜斜的照進來，整個房間都成了暖色的。
他還沒徹底清醒，思緒有點懵，似乎沒反應過來怎麽轉眼就到下午了，繼續躺了好一會，才真正醒過來。
從床上爬起來，他掀開被子下床，瞥到床頭櫃上的鑰匙，他呆了呆。
他沒把鑰匙拿進房間啊。
……是穆離越。
瞬間反應過來，他郁悶地鑰匙收進床頭櫃，踩着重重的腳步出房間，打算指責穆離越亂動他東西，可門一打開，一股香味就順勢飄到他鼻尖，接着肚子“咕嚕咕嚕”連續好幾聲響。
聞離：“……”
廚房是開放式的，聞離出來，穆離越就看見了他，房間又安靜，也聽到聞離肚子那幾聲響。
他的唇角揚了揚，“我先給你盛一碗湯，飯很快就好了。”
聞離捂着肚子，想原地消失。
叫什麽叫！
什麽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就是！吃人嘴短，他還怎麽怪穆離越亂翻鑰匙！
穆離越盛好湯，放到桌上，見聞離沒動，又說：“雞湯我從中午炖到現在，肉都完全脫骨了。”
聞離咽了咽口水。
感覺肚子又要叫，他擡腳就走過去。
不吃白不吃，用的還是他的食材呢！
穆離越見聞離坐下喝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看了會，就轉身回到廚房，将準備好的食材下鍋。
聞離點不亮廚藝技能，還會炸廚房，從來不做菜，他一個人住，房子裏始終缺少煙火氣息。
現在，他坐在餐桌，看着穆離越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抽油煙機嗚嗚地響，夾雜着翻炒聲，水龍頭被打開，流水聲嘩嘩，走動時又傳來聲響，所以的聲音交織成名為“家和溫暖”的奏章。
聞離心口揪着，難過的情緒驟然放大到極致。
從前，他也是這麽看着穆離越在廚房忙忙碌碌，然後會像小尾巴似的一路跟，會親昵的親吻。
“你在做什麽好吃的？”聞離從後面抱住穆離越，下巴墊在他的肩膀，好奇問。
穆離越側過頭，“你猜。”
“水晶蝦仁？”
“對一道，繼續猜。”
“糖醋小排。”
“燒茄子。”
“可樂雞翅。”
親了親聞離的臉頰，穆離越笑起來，“你是在猜，還是報自己想吃的菜？”
“不是一樣的嗎？”無辜地眨眨眼，聞離松開穆離越，走到他身邊，想想又吧唧一口，親在他嘴角。
笑得眉眼彎彎，“男朋友最好了。”
“親這裏不夠。”穆離越聲音微啞，話音落下，他就攬住聞離的腰，将人拉到自己懷裏，低頭噙住他的唇。
輾轉反複、裏裏外外親個遍後，才大拇指替他揩去唇邊的水漬。
“這樣才勉強夠。”
……
聞離猛然回神，連忙将落在穆離越身上的目光收回，他怎麽又想起來了！
忘記！
快忘記！
“阿離，你怎麽了？”穆離越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聞離仰起臉，見穆離越端着一盤菜，擔心地看着他，脫口就說：“沒事，就是餓了，對，餓了。”
聞離的神色不對，穆離越不放心。
他放下菜，伸手要探聞離的額頭，擔心他病情複發。
聞離擋住他的手。他垂下眸，端起碗喝湯，拒絕的态度很明顯。
穆離越把手背在身後，拳頭捏得很緊，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站着一動不動，好一會，他才離開，回到廚房。
等穆離越重新背對他，聞離才又擡頭，安靜看了會穆離越的背影，然後難過的把臉埋進掌心裏。
—
晚飯吃得早。
吃完才剛過六點。
聞離吃得有點撐，坐在沙發上，邊揉肚子邊玩手機，窺屏群聊。
穆離越上午一條微博，不止炸了微博，也炸了八組和兔區，現在幾個區一個帖子一個帖子開，網友聚在一起，八卦地扒那段過往。
聞離和穆離越認識的時候，穆離越已經兩年沒拍過戲了，幾乎在公衆視野裏銷聲匿跡，回歸普通人。
他們玩得好，從來沒刻意避開。
要翻那段過往，特別簡單，光校園論壇翻帖，就能翻出不少，網友很快就扒出來大量照片。
每張照片裏，穆離越望着聞離的眼神都特別溫柔。
簡直是cp粉的狂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眼神殺！】
【我現在就去寫文！這個摸頭，這個寵溺的笑，我能腦補出一篇二十萬字甜文！】
【甜死我了，嗚嗚嗚。】
……
聞離看着滿屏的“啊啊啊啊啊”，忍了很久，才忍住跳出去刷屏“沒有、不是、沒在一起”的否認三連。
但群裏不能說，微博小號還不能說嗎？
【@雙離不是真：假的假的假的！說了多少遍假的！同學情、朋友還允不允許存在了！】
用這句話在各大cp粉評論區蹦，聞離很快收到無數私信和評論國罵。
“……”
委屈，沒地方宣洩！
正當他準備關掉手機，眼不見為淨，微信推送了一條消息，他點開。
杜垚：[熱搜已經安排，七點準時，全網推送。]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準備一章寫完，就出了點意外，分成兩章。
二更八點以前，我争取早。
這章送50紅包，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