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影響
直到回到莊園，盧修斯還是覺得今天經歷的一切都像做夢，納西莎十分乖順的跟在一側，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為什麽老馬爾福的畫像要跟馬爾福先生“告狀”了，因為馬爾福先生強大到足以對抗魔法界的任何人。
“換身衣服，你穿黑色不好看，”阿布拉克薩斯說完覺得有些疲憊，他沒有勉強自己：“我有些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說着他往樓上走，想到什麽又補充：“樓梯口的客房不要進去。”
夫妻兩條件反射的應下，盧修斯低頭看身上的裝束，他父親還是老樣子，從小到大對衣着品味方面挑剔的不得了，反而是旁的方面從不提及，納西莎疑惑的看向客房的方向，馬爾福先生帶了什麽回來麽。
等到夫妻兩坐在長桌上吃晚飯，樓上的人也沒下來，已經緩過勁的納西莎忍不住道：“盧修斯，你知道你父親這麽強大嗎？”
換了身華麗長袍的貴族看向妻子，搖了下頭，他要知道這個就不會犯蠢追随黑魔王了，他年輕時野心勃勃，酷愛争奪權勢，在這方面祖父教了一些，可父親連家族事務都不接手，自然也不會搭理外界的争端，他一直以為父親是因為身體不好才……
納西莎回顧神奇事務司的那些對話，又低聲道：“賈斯丁是誰？”對于這個明顯和黑魔王有關聯的人物，完全沒聽過。
盧修斯再次搖頭，他也不知道。
然後納西莎想到了什麽，擡頭看二樓樓梯口的客房，幾乎是同時盧修斯也會過意來，他頭皮頓時發麻，他沒那麽快擺脫對黑魔王的畏懼，而若是一個明顯能左右黑魔王情緒的人就在他家，他……
這天晚上，夫妻兩并沒有睡好，第二天一早，盧修斯對着鏡子細細打理了一番，還喝了些魔藥讓自己顯得更加精神，怎麽說呢，和自己的父親站在一起像是兄弟倒沒什麽，但若是自己更顯年長就太難堪了，就連納西莎也換了身鮮豔些的長袍，認真的畫了個妝，兩人才下樓。
不多時，阿布拉克薩斯也下來，看了兩人，笑笑：“挺好的。”在這方面他向來不會藏着話不說。
納西莎布了一桌各式各樣的早餐，接下來三人便安靜的吃起來，等到吃完納西莎擺上消食的茶，阿布拉克薩斯端起，抿了一口，才對兒子道：“說說看，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
盧修斯一直就在琢磨着說些什麽，聽到這個問題，整理了下思緒，開始有條不紊的按時間順序說起來，主要也就是黑魔王那些事，自父親失蹤以後，黑魔王的動作越來越大，然後魔法界爆發了戰争，然後是預言的出現，黑魔王的“死亡”直到如今的複出。
“死了很多人？”片刻後，阿布拉克薩斯問。
面前的夫妻兩立刻點頭。
怪不得魔法部和鄧布利多都要拉他幫忙，阿布拉克薩斯沉思着，又道：“斯萊特林這邊呢？”
“也死了很多。”盧修斯面色凝重：“您那一輩的可以說死了七七八八，幸存的多半是中立派斯萊特林。”當然死去的更多是戰死，被黑魔王折磨死的只是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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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薩斯微微蹙眉，他離開時裏德爾鬧的還沒這麽狠，怎麽就突然失控了？裏德爾明明知道傑爾森看中……他明白了什麽，陷入沉默。
這個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什麽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接着又是兩三聲。
盧修斯和納西莎聞聲擡頭，聲音來自客房，兩人對看一眼，又看向桌邊的長輩。阿布拉克薩斯回了神，擡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夫妻倆于是又将目光投向上方，然後門開了，一個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三十五歲左右的模樣，面容消瘦，慘白慘白的，身體更是纖細的就像嚴重營養不良一樣，就見男人按在扶梯上朝下探頭，當看的阿布拉克薩斯時，挑了挑眉毛，而當目光落到盧修斯身上時，明顯的愣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走下臺階。
男人一步一步的往下，明顯身體不适，卻透着一股子的盛氣淩人，待到站在桌邊時，這樣的感覺更明顯了，男人後面跟着一只可憐兮兮的家養小精靈，小精靈手裏捧着魔藥，沮喪又內疚的念叨：“閃閃沒有完成主人的任務，閃閃沒用……”
阿布拉克薩斯看向家養小精靈，出聲：“不是你的錯，下去吧。”
閃閃大大的眼睛帶着感激，可還是沮喪無比，顫顫巍巍的把魔藥瓶子放在桌上才砰的消失。
“多少年了？”再度開口的是纖瘦的男人，嘶啞的聲音卻不失氣勢，看向阿布拉克薩斯：“你特麽封了我的魔力？”
“暫時的。”阿布拉克薩斯回答，順手甩了個時間顯示咒語。
看着空中飄蕩的數字，男人沉默了，許久，他往大門的方向走。
阿布拉克薩斯沒有動作，只是看着，然後輕輕道：“賈斯丁，你現在的身體能走多遠？”
賈斯丁停住，回過頭，眼裏帶着一縷厭煩和不耐，然後目光又落在魔藥瓶子上，他走回來，掐住魔藥瓶，看向一邊盯着他的金發女人道：“丫頭，上去把房間的裝飾換了，白晃晃的閃的我眼睛疼。”
納西莎一驚，看向阿布拉克薩斯，而後者對她點了下頭，于是她便起身上去了，盧修斯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一個黑魔王看重的人，起碼他看出這個人不是善類，但父親的态度卻平和的詭異。
賈斯丁坐在一個空的沙發上，随意舒展着身體，又将目光瞥到一邊：“美人，叫什麽名字。”語氣既輕佻又放肆。
盧修斯面無表情的回看過去，他還不至于怕一個被封了魔力的巫師。
“盧修斯。”回答的是阿布拉克薩斯。
賈斯丁揚着頭，光線令他眯起眼睛，那枚胸針現在就在他的手心緊緊握着，太糟心了，都是些什麽事，放他安靜的死一死不行麽，餘光看到樓上的女人下來，他便站起來，拿着魔藥上了樓，不再理會旁人。
“父親……”盧修斯開口。
“不必理會他。”阿布拉克薩斯回答，也站起身，往後院走去。
剩下的夫妻兩彼此看了看，這若是個人質是不是太随意了點，還有，黑魔王會為了這個人沖到莊園來嗎？納西莎清理了桌面，盧修斯坐在沙發上發呆，接下來該幹嘛？他最近肯定不會出門了，這個時候，好幾只貓頭鷹帶着信件飛了進來，扔在桌上。
納西莎聚集起信件，坐到丈夫身側，遞過去，都是想來拜訪的，有鄧布利多，斯克林傑，還有一個落款小天狼星，餘下幾封也是斯萊特林的貴族，中立派的。看來只是短短一個晚上，消息便在暗地裏傳開來。
盧修斯想了想，還是拿着信件去了後院，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一進院子就看到他的父親坐在躺椅上發呆，就那麽懶散的看着滿院子的風景，卻仿佛什麽也入不了他的眼。
聽聞了兒子的來意，阿布拉克薩斯随意道：“就說我身體不好，招待不了他們。”緩了緩補了句：“禮貌些。”
盧修斯：“……”這個借口也太……假了。但他還是點頭，然後也沒走，只是坐在另一個椅子上，片刻後納西莎端着一些小點心還帶了個棋盤過來，她沖丈夫使了個眼色，後者遲疑着，還是開口：“父親，下棋嗎？”這是父子兩以前常玩的游戲項目。
阿布拉克薩斯愣了下，突然一笑：“好。”
于是兩人開始下棋，習慣性的給棋子消了音，你一步我一步，阿布拉克薩斯棋藝一般，他下不過兒子，他看着絞盡腦汁想讓自己贏的兒子不由覺得好笑，但他也不說破，只覺得板着臉的兒子嚴肅的就像他父親虎着臉的樣子。
盧修斯發現父親的作息幾乎和從前一樣，除了吃飯睡覺，要麽在二樓天臺坐着曬太陽看看書，要麽就是坐着後院看風景，手上拿着一杯茶就能消耗一下午的時間，各種信件接二連三的寄進來，不再說拜訪他父親，而是轉而想要拜訪他的，還有一封是紮比尼夫人想要拜訪納西莎的。
“紮比尼家也參與了戰争？”
盧修斯驚訝的擡頭，沒料到父親會對這家人産生興趣：“沒有，他們家一向中立，只是現在家族就剩下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黑魔王的血腥殘暴本就讓斯萊特林們戰戰兢兢，突然有一個似乎更強大并且也更和善的斯萊特林出現，自然有人忍不住來試探。
納西莎補充了一句：“那個孩子和德拉科是朋友，所以……”因着孩子們關系好，紮比尼夫人也很投緣，所以她們也有交際。
“……這倒是難得，”阿布拉克薩斯看着盧修斯投來的詢問眼神，想了想還是解釋：“紮比尼家以前有個品味十分清奇的女巫，我看着就頭疼，”回憶起什麽，他接着道：“關系好的話放假了過來玩也沒關系。”
聽起來更像是感慨着什麽而不是反感，甚至印象還不錯，盧修斯點頭。今天外面剛下陣小雨，雖然停了但庭院裏濕漉漉的，納西莎便把棋盤擺到客廳，于是父子兩又下起棋來，納西莎在一旁看着，思量着兒子馬上就要回家，其他的倒無妨，樓上那位怎麽辦，那位賈斯丁這三天都沒有出來，但十分的鬧騰，挑剔吃食，挑剔衣服，要看報紙雜志和書，不僅僅是當天的，更是這十幾年的，家養小精靈閃閃也因此被折騰的看着更沮喪，馬爾福先生只說了句一切随他，甚至今天那人要了套刀具也沒拒絕。
納西莎還在琢磨着，樓上的門開了，魔藥的效果顯然不錯，男人依舊很瘦卻顯得健康多了，臉上的血色也回來了，五官看着清秀不少，男人這次走路很利索，三兩步就到了客廳。
阿布拉克薩斯擡頭看了眼，賈斯丁穿着一身款式樸素的深紫色的長袍，沒化妝，這倒是……該欣慰對方沒一身粉紅來刺激他嗎。
賈斯丁龇牙，看棋盤，千年前就有的老一套，如今也沒多少變化。
盧修斯見父親沒說話繼續落子，于是他也繼續，邊上的男人只看了幾步就發出嗤笑的聲音：“挖空心思讓着他，有意思嗎？”
盧修斯拿着巫師棋的手僵住，賈斯丁走到阿布拉克薩斯身邊：“讓開，我下一盤。”
一點也不想搭理男人的盧修斯看着父親真的起身讓出了位置，頓時又無奈，只得冷着臉重開了一盤，這個人粗俗又無禮，可父親的态度卻十分容忍，盧修斯沒想的太多，因為對方的棋藝十分高超，令他無暇分心。
棋局下到中盤，男人卻突然停下來，盧修斯冷冰冰的看過去，對方神色變得有些複雜，然後突然笑了，轉頭對着他父親道：“這點倒是不像你。”
阿布拉克薩斯沉默，下巫師棋是盧修斯兩歲以前傑爾森手把手教的。
賈斯丁站起身，巫師棋這玩意下的好，要麽憑的聰慧，要麽憑着謀略和算計，論起棋術，傑爾森最為厲害，他和湯姆是一個層級的，至于馬爾福學長，得了吧，那點聰慧也只夠入門。整了整長袍，賈斯丁又縷縷頭發：“走了！”說着便快步出了門，魔力還沒恢複也無妨，反正他從來魔法就用的少。
這次阿布拉克薩斯沒有攔。
“就這麽放他走？”盧修斯沒忍住開口問。
“無妨，他是…朋友。”阿布拉克薩斯頓了頓還是對兩人的關系下了定義，他這次本就是為了救賈斯丁才回來的，當年他掠奪了大量的魔力回到傑爾森身邊，一邊提純一邊一點點導入愛人的身體裏，希望以此來蘊養破損的靈魂，也好在解咒師的血脈對外來魔力沒有排斥，反而協調着沖突，盡管如此他依然十分小心，這近二十年他所做的就是将那些魔力精髓一層層的裹上去，直到傑爾森的身體無法容納，他能感知到對方的靈魂力量不再外洩。而此時吊墜裏的魔力還有剩餘，他才思及賈斯丁，轉而用這些清除了賈斯丁身上的法術殘餘，封印賈斯丁自身的魔力是不想兩股力量沖突，待到這些不屬于賈斯丁的魔力散去，自身的自然會回來。
夫妻倆對看了一眼，這關系實在是微妙，事關黑魔王，盧修斯出聲：“那個人…”這種稱呼自然顯得膽怯，猶豫片刻，卻還是沒辦法直呼名字。
“當初，我該和他談談的。”阿布拉克薩斯垂下眼眸，因為不喜歡裏德爾，兩人便從未有過哪怕一次正兒八經的談話，于是便有了現今的局面。
看着父親明顯不想再說，盧修斯也只得收聲，但這上一輩的陳年往事究竟是什麽樣的，由不得人不好奇，納西莎也一臉糾結，但慶幸起碼德拉科回來不用見着那個男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職業原因，開始加班了……還好不是本命年，應該能擋住煞，我還想看真人版的花木蘭呢……淚
武漢街上空蕩蕩，上班全靠走，據說我大武漢上次封城是武昌起義……再上次是太平天國時期，哎。
提前祝大家新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