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諷刺
馬爾福莊園,庭院裏。
盧修斯父子學着将石頭融進身體裏,默默體會腦海中浮現出一道道咒語的奇妙感覺,那甚至不是一種可以讀出來的語言,更像是一種只能意會無法言明的特殊技能,傑爾森揮動魔杖,幫着兩人梳理身體裏魔力流動的走向,順便做了些治療和加持,然後問了問兩人平時善用的黑魔法,思索片刻後就作為例子教他們如何減少魔力輸出以達到相同的效果,還教他們如何回收釋放出去的部分魔力:“這些需要慢慢練習,此外,除了截取同伴浪費的魔力,其實也可以竊取敵人的魔力,但這很危險,如果不熟練不能這麽幹,還有不要去截取白巫師的魔力,相沖的魔力會産生爆炸。”
“白巫師?”盧修斯思索片刻:“鄧布利多的?”
“他的魔力還算中性,真正的白魔法你見到就會知道,”傑爾森想了想:“不用刻意去想,能偷到的魔力血脈會給你提示,比如你爸爸這種,他若有防備,你偷不到他的魔力,還有賈斯丁,他使用任何魔法都習慣收斂氣息,相反的是湯姆,使用魔法相當放肆,我靠偷走他的一部分魔力就足以和他打上大半個時辰。”頓了頓,補充道:“偷到的魔力梳理後才能為自己所用,這也得慢慢練,練熟悉了就是本能反應。”
猛的的聽到湯姆的名字,盧修斯愣了愣,低下眉宇:“您的弟子……”他喃喃。這下就連德拉科也乖巧的坐好。
“他欺負你了,對吧?”傑爾森一語道破,愛人未提起過此事,但他能夠推測出來,只是欺負多少而已,他又是嘆息,看了眼阿布拉克薩斯道:“你爸爸也是心大,以前在學校沒少找湯姆的麻煩,臨到離開卻還敢瞞着不說,這是當那孩子多好的脾氣似的。”他那時沒帶感情教弟子,愛人不喜所以他也沒提,哪知道坑了自家兒子。
“我沒想到他會瘋成那樣。”阿布拉克薩斯托着下巴不情不願的解釋,又補充道:“扯平了。”意思是不計較對方坑盧修斯的事。
傑爾森無奈之餘又看向盧修斯:“他很聰明,也很有天賦,否則我不會教他七年,除了治療方面不行,哪怕是陣法一道他也學的很好,要不是被賈斯丁拖累,他想做什麽都做成了。”回想從前,他養兒子都沒教導湯姆的時間長,所以在他心中湯姆也是親人,面對兩個兒子打了一架,或者說一個單方面揍了另一個的情況,他實在是難得頭疼的很:“……你也別和他計較,他以後不會亂來了。”
盧修斯:“……不會。”他現在真的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德拉科也跟着點頭,不管願意不願意,這都算在一家人的範圍裏,他要是再害怕就是給祖父丢臉。
“您說陣法是什麽?”德拉科試圖換個話題,談裏德爾太沉重。
“構造魔法陣,回頭我把資料給你們一份,空閑時也可以試試,不過那确實需要天賦,不強求。”傑爾森笑笑。
正聊到此處,就有人沖到庭院裏來,而能被家養小精靈放行的外人只有被阿布拉克薩斯點頭允許的賈斯丁,這個男人一身紫衣滿臉懊惱又氣憤的樣子。
傑爾森停下話茬,看過去:“怎麽了?”
一只家養小精靈冒了出來,哆哆嗦嗦的道:“那個人來了,在外面……”家養小精靈對黑魔王之流還是畏懼非常。
“什麽那個人這個人,他沒名字嗎?”賈斯丁扭頭就是一頓罵:“讓他滾,滾的越遠越好!”
家養小精靈聞言快要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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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爾森頓了頓,後溫和的對家養小精靈道:“讓他在客廳坐會。”家養小精靈這次馬上感恩戴德的消失,然後傑爾森問賈斯丁:“你又做了什麽?”
“什麽叫我又做了什麽?”賈斯丁更氣憤了幾分,然後又有些懊惱,龇牙:“習慣性作了個死而已,我就這樣,可他陰陽怪氣的跟我鬧……”餘光看着盧修斯父子兩停下:“長輩說話,你們回避下!”連調戲美人的心情也沒有了。
這輩分真是亂七八糟,盧修斯站起身,直接拉着兒子走了,他壓根不想聽,而客廳裏有個估計很暴躁的裏德爾,他亦不想見,想了想,帶着兒子去了玫瑰園子。
見小輩走了,賈斯丁一臉頹然的将頭栽到茶幾上,悶悶抱怨:“你們都不理我,我才想交個新朋友,結果我把他當朋友,他卻想睡我……□□就□□,多大點事,可一輩子都綁上去他還嫌不夠,管這管那的,我踩個陷阱玩玩,他能罵死我,我就是個瘋子,他自己眼瞎要看上我,關我什麽事,他到底看上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
阿布拉克薩斯默默喝茶,這個問題他半分都答不上來。傑爾森似乎回到從前師弟師妹啥事搞不定都來找他那會,他輕輕問:“你看上他什麽?”
“我沒看上他!”賈斯丁立刻反駁,但馬上又苦着臉:“當初粘着他也只是覺得他很有朝氣,你說我賺那麽多錢要是死了連個能給出去的人都沒有不是很可憐嗎?本來死了就死了,我真沒遺憾,他卻用靈魂魔法給我續命,我自個都不在乎這條命,他那麽在乎做什麽。”
“為着他的在乎,你可以試着在乎一下自己。”傑爾森語氣依舊淡然。
賈斯丁一愣,然後聲音還是很苦澀:“我喜歡你那會是可以為你死的那種,可是到了他頭上,他偏偏要我為他活着,傑爾森,太複雜的感情太麻煩,我不會。”
“那就學。”傑爾森打量着對方,又道:“兩次都是紫色,很好。”
賈斯丁低頭看身上,不語。
“你已經開始做你自己,他将你拉了回來,就為這個,不願意試試嗎?”傑爾森這次語氣中帶上些許溫柔:“這同樣不是他擅長的領域,煩惱的不是只有你。”說完,傑爾森起身,拿着茶幾上的棋盤慢悠悠往客廳走去,把空間留給賈斯丁,阿布拉克薩斯沒有動,難得心平氣和的和這個學弟一個空間坐着。
傑爾森進入客廳,無視弟子焦躁的情緒,坐下布好棋子:“你先下。”紅眼的湯姆繃着臉還是照做,邊下棋,傑爾森邊問後者在麻瓜界那邊查的怎麽樣。
“他們自稱狩獵者,負責抓捕麻瓜界流竄的魔法生物,實力……不錯,”湯姆語氣平靜的回答,他也沒想到能看到這樣一批人:“他們的總部不在英國,守護陣法很古老,易守難攻。”有心去找一點不難,所謂的教廷在梵蒂岡,延伸下去再費點功夫便浮現出來。
傑爾森手下頓了頓:“然後賈斯丁踩了上去?”
湯姆瞬間就咬牙切齒:“……是。”
傑爾森嘆了口氣:“他就是孩子心性,你讓着他點。”
湯姆:“……”他沒讓,那瘋子都能上房揭瓦,要是再讓……
傑爾森目前并沒打算将這些人引進來,總得看看局勢發展再定,畢竟這兩邊都不是善茬,巫師怕是……最弱的一方。
于是傑爾森沒有繼續,轉而道:“魂器的事說說,怎麽研究的?”事已至此,與此責怪,不如教教弟子怎麽調理靈魂傷害。
于是,師徒就靈魂魔法相關開始探讨起來。
馬爾福莊園外,納西莎回來了,身邊還跟着斯克林傑,後者表現出想要拜訪一下的意願,納西莎想着不礙事于是就做主先帶回來了,兩人邊客套的聊天邊往裏面走。
斯克林傑思量着,信件是韋斯萊先生寫的,要求魔法部提供十八年前至今收錄的所有的異常信息,發生地點包括魔法界和麻瓜界,包括人員失蹤,地域性變故,甚至氣候變化,動物遷移都算,他已經讓手下的人加班處理,弄好趕緊送來,同時,他也需要進一步的指示,暗黑世界這種事他半分沒有眉目,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韋斯萊先生會在馬爾福莊園,但能去接觸下,他求之不得。
等到斯克林傑打着腹稿進入客廳後,馬上卡殼,拜訪前先寫信的環節果然何時都不能少,現下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納西莎也沒料到裏德爾會來,還和韋斯萊在客廳下棋。
兩人很懂事的行了禮,然後安靜如雞。
湯姆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繼續下棋,傑爾森分出點神對着斯克林傑客氣的笑笑:“請坐,納西莎,上茶。”
斯克林傑小心翼翼的坐好。
“現在情況怎麽樣?”傑爾森直接問。
斯克林傑很老實的做了彙報,然後道:“目前巡邏人員只發現了三三兩兩的野獸,還能對付。”忍不住又問:“魔法界和麻瓜界的屏障還在……”
“那得看他的心情了。”傑爾森沒有隐瞞,這種狀态下,屏障一旦消失,就是格蘭芬多教授再次發瘋,雙方不得不對戰的局面。
湯姆指尖頓了頓,他并沒有弄清楚怎麽回事,說實在的,他現在每天看着賈斯丁就一堆事,心煩的要命,沒空深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賈斯丁明明知道卻不提,他也懶得問,他又不在乎什麽屏障有沒有之類的。
“那一位……”斯克林傑小心翼翼的問,他已經從斯萊特林學生那打聽出那天有個金發碧眼的恐怖巫師離開了,雖然學生們不知具體關聯,但他幾乎肯定就是這人打破了其中一道屏障,他打聽這個倒也不為別的,起碼得知道遇上了該躲着點。
“天災就是天災,與人無關。”傑爾森先給事态變故直接定了性,然後才提醒道:“給執行任務的巫師提個醒,如果外面遇上他,繞着走,別犯傻丢了命,另外也沒必要傳的沸沸揚揚。”
斯克林傑默默琢磨着對方的深意,然後點頭。
“我找了個魔藥大師,他會去魔法部幫你。”傑爾森又道:“所需要的大量藥材和花費,你們幾方再商量,”說着又看向湯姆:“鄧布利多那邊我談好了,具體交接你也去吧,只要不太過分,他們會配合。”
“哦?”湯姆揚起眉宇:“什麽算過分?”這倒不像是問話,反而像自語。
“……我在時斯萊特林是怎麽樣的,你照舊拿回來就是了。”傑爾森半分沒有掩飾自己對自家學院的偏愛,比起權勢,他更想拿回來的是斯萊特林的榮耀,他笑着看弟子:“需要我教你嗎?”
“不用。”湯姆冷然拒絕,他聽出了對方的意思,他斷送的東西自然要自己拿回來。
“聖芒戈的人我去救,魔法界總得有點好消息,”傑爾森又轉向斯克林傑:“不必悲觀,該怎麽過日子就怎麽過,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由你們這些小輩操心。”格蘭芬多那邊要忙着救精靈們,肯定是顧不上巫師這頭。
關注點一下子太多,斯克林傑不由落在最後一句上:“您說……聖芒戈?”
“無非就是些黑魔法傷害,不難治療。我無意站着大衆的視線中,具體你安排。”傑爾森吩咐。
這确實是個難得的好消息,斯克林傑忙點頭。
另一頭,霍格沃玆校長室,另一場對話也在進行。
索爾維斯靠着窗坐着,雷奧守在一側,而鄧布利多校長神色凝重的看着這個去而複返的青年,一個疑似來自千年前的親人:“鄧布利多和韋斯萊究竟……”他第一個問題繞不過這個。
索爾維斯想到鳳凰社是因自己而取名不由就嘆氣,即使兩家不再是敵人,也不該再差使韋斯萊家的人,實在是不合适:“我的父母做了錯事,用命抵了也算兩清,以後鳳凰社想要做什麽直接和傲羅司一起聽魔法部差遣,你放心,魔法部自有分寸,或許會争點權勢,但總不會拿我們的人填坑。”
鄧布利多校長心頭一緊,他聽出來自我方的愧疚和退讓,但他還是皺皺眉:“為什麽?”他直接問,不問清楚,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這麽安置手下的人。
“暗黑世界那邊不到萬不得已只能由黑巫師作戰,”索爾維斯直言不諱:“他們會對黑巫師退讓,對着白巫師就是死戰,這是屬性紛争改變不了,也就是說能出面的高手全是斯萊特林那方面的,你還能去試試,我若是去,有多少就能引出來多少。”既然大頭由斯萊特林扛着,自然主持大局也該由那邊接手。
鄧布利多校長震驚之餘意識到什麽,韋斯萊曾說那個人也能引出暗黑魔法生物:“那個人是白巫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索爾維斯轉過頭,眼中的惆悵未曾消散:“這便是第二個理由,韋斯萊願意将這事瞞下來,願意拉格蘭芬多學院一把已是仁至義盡,阿不思,那個人是我的老師,也是我們學院的創始人,戈德裏克·格蘭芬多。”
鄧布利多徹底呆滞,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麽……這不可能……”
“我不知道韋斯萊追過去和老師談了什麽,但起碼另一道屏障還在,因而我願意去相信他,我将話跟你說清楚是告訴你,他有能力讓整個格蘭芬多學院萬劫不複,但他沒有這麽做,反而勸說我回來,一起合作,”索爾維斯直白的點出來:“所以不管魔法界曾經經歷了什麽,放下芥蒂,阿不思,你明白的,對吧?”
鄧布利多校長腦子還在轟轟作響,他完全無法相信:“……可為什麽?”學院創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光以歷史來論可能有所偏差,但也不至于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老師以前不是這樣的,”索爾維斯又是一聲嘆息,傑爾森解釋的很明确卻也很含糊:“是啊,為什麽呢,白巫師們曾經究竟做了什麽竟會讓老師這樣憤怒,甚至是憎恨,即使是到如今仍無法釋懷。”
鄧布利多校長更加茫然,甚至是惶恐。
雷奧沒有掩飾對愛人的關切,他坐到索爾維斯邊上,将對方拉過來靠着自己,無聲的安慰對方。
鄧布利多校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覺得諷刺又好笑,千年前的一個鄧布利多和一個格林德沃是愛人,而好不容易黑魔王變回了湯姆·裏德爾,格蘭芬多的創始人卻成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賈斯丁:只想走腎不想走心。
湯姆:自家瘋子何時能不做妖……
鄧布利多:世事無常,流不盡的傷心淚。
ps、湯姆還沒到走心那一步,對着賈斯丁還是那種煩煩煩卻又沒轍的狀态。
又ps、先前看到留言說是狗糧撒的太多,我才說請各位珍惜,不必多思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