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峰回
聖誕假期結束，學生們返校。
霍格沃玆已經恢複如常，只是幽靈們顯得沒以前活躍了，學生們也沒在意，多是在交流聖誕假期的各自經歷，之前的陰霾恐慌情緒倒是散的七七八八，畢竟整個假期也沒見着啥恐怖的東西，反而都是好消息。
德拉科進大廳時又撞見波特三人組，目光落到羅恩身上時着實不能适應，他的假期日常就是跟着祖父學魔法，去禁林搶妹妹，而紅發祖父似乎什麽都會，只要他問，什麽都教。怎麽說呢，他覺得自家祖父除了姓氏和發色是韋斯萊家的，其他和韋斯萊家族完全搭不上邊。
“你這是什麽眼神？”羅恩早不跟馬爾福掄拳頭，只是啧了下以示不滿。
哈利苦着臉，死對頭仗着有錢買了一大堆玩具把妮娜哄的團團轉，那可是他妹妹，不過妹妹開心的樣子也挺好的，所以他也沒再跟德拉科對着杠：“嗨！德拉科。”随口打了個招呼。
德拉科又看向泱泱的綠眼少年，算來算去，這兩個竟都成了親戚，古怪又微妙，也就是他父親沒遺傳到紅頭發，否則他可能就姓韋斯萊了，一聯想，他雞皮疙瘩跟着起來，這可比做親戚更驚悚。
“你叫他什麽？”羅恩震驚的看好友。
“德拉科？”哈利不以為然的重複了一遍，又對着德拉科來了句：“格蘭芬多向來臉皮厚又自來熟，怎麽樣？”
德拉科：“……”這哪是說的格蘭芬多，這說的是他外祖父，這些天在禁林裏就沒少見外祖父粘着外祖母各種花式調，情，空閑時還跑過來嫌棄哈利太老實，說了一大堆哈利戲精祖母的八卦，于是哈利不僅學會了跟妮娜賣慘求關愛，現在更是臉皮比城牆還厚。
看着被自己堵的沒話說的死對頭，哈利突然覺得掌握了訣竅，心情也好轉，咧嘴笑，拉着羅恩和赫敏就走。
一旁的布萊斯也很吃驚，小心翼翼：“德拉科？”
德拉科轉向好友嘆息：“一個徹底不要臉的波特就是這樣的。”多的也不解釋，擡步進了長桌坐好。
教授席上起了變化，學生們失望的發現沒看到那個好看的身影，鄧布利多校長很快給出說明，馬爾福教授因事離職，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由雷奧·格林德沃擔任，同時禁林全面封閉，禁止學生進入。
雷奧起身點了個頭，一句話沒說就坐下，索爾維斯最近也忙，伊莉斯和阿倫昨天又接回兩批精靈，病的比遺失之地的那些重的多，據說他們抵達時已經死了幾個，這下幾個白巫師全都抽不出身，大把大把的白巫術白魔法之類往精靈身上扔，艾薇拉更是焦頭爛額，就連艾維斯都只能化成動物形态跟在妻子身邊，就因為那些精靈們不喜歡艾維斯身上的氣息。
斯萊特林的學生倒是早有預料會換教授，只是這麽個年輕的教授又是哪來的，看着有點冷。依舊沒拿到喜愛課程的斯內普一言不發，吃完晚餐就回了地窖，只是這次，地窖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在熬制着什麽魔藥。
斯內普皺眉：“你們是誰？”這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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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着很是緊張的莎莉猛的站起來，小心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們已經知道地窖現在的住客是普林斯家的，莎莉的聲音有些怯生生的：“……我們住隔壁，幫魔法部做魔藥的。”
斯內普聞言明白過來，斯萊特林一方開發新型魔藥的事并不是秘密，只是人怎麽會在這裏，鄧布利多那個糟老頭竟然完全不跟他說一聲，他的眉頭皺的更深，思索着，這麽兩個年輕人，魔法部難道又在忽悠民衆？不，不對，魔藥是要給巡邏站的，魔法部再瘋也不敢忽悠黑魔王。
莎莉除了面對丈夫，對着其他兇相的男人都有些腿軟，她深吸一口氣，把準備好的兩大本厚厚的筆記放在斯內普身側的魔藥櫃子上：“這些……給你。”
斯內普完全是莫名其妙，此時夏爾已經将做好的魔藥裝瓶，扭頭看了看，已經隔了多少代談不上什麽感情，更何況這個後裔似乎吓到了他的妻子，護短的夏爾就是兒子還活着也會先寶貝老婆，自然是看不下去，他走上前拉着莎莉的手就将人帶出了地窖。
“夏爾？”莎莉有些弄不清丈夫的意思。
寡言的男人回到卧室，才道：“再生一個。”
“啊？”莎莉愣住。
夏爾知道妻子對着斯內普是愛屋及烏，但這個後裔這麽大個，哪有兒子當年可愛，還不如再生一個，他摟着莎莉：“……我們和阿倫做親家。”盡管不怎麽待見阿倫，但妻子喜歡妮娜，他勉強接受。
莎莉總算聽明白了，臉上立刻就燒起來，以前她憂郁的很，丈夫從不勉強她，也不會說再生個孩子這種話，而兩人本就年輕：“……嗯。”
夏爾人生兩大愛好，毒藥和莎莉，一見妻子同意了，便很積極的抱着莎莉上了床，兩個魔藥大師想造個孩子出來根本就不是問題，幾瓶魔藥促進一下，就是一晚上的事，只等十個月後孩子出來而已。
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斯內普随手翻開一本筆記本，看了兩眼，他神色跟着凝重，這些……迅速粗略翻看着，又看另一本，斯內普震驚，一本全是毒藥相關制作，一本全是解藥相關制作，筆跡很新，寫的密密麻麻，幾乎都是他沒見過的東西，這兩個人究竟是誰？
可惜斯內普沒機會問了，兩位鄰居第二天就搬了家，他轉頭去問鄧布利多，校長僵着臉也很無奈，韋斯萊先生找來的魔藥大師從來不開口說話，難得開口說話了卻是要搬家到格蘭芬多高塔去住，說是那裏溫暖适合孕婦，并且以後拿魔藥一律通過貓頭鷹，不接見外人。這種死宅……他這輩子就沒見過，如今卻是一次性見着兩個。
索爾維斯聽說後也很懵，他沒告訴阿不思那兩魔藥大師的身份，因為沒必要，但是這兩位怎麽會想着現在生個孩子？索爾維斯只覺得頭疼，老師的事本就是麻煩，再怎麽也該找個機會和師弟師妹說說，可精靈們生病就是老師造成的，伊莉斯的精靈母親不大願意将這事告訴女兒，阿倫脾氣火爆，現在唯一談得上穩重點的莎莉又成了個孕婦。
……
接下來的一個月，傑爾森默默翻看着賈斯丁那邊傳來的戰報，情況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冒出頭的有幾只大型熊怪，三三兩兩的獸人，陸陸續續的一些狼人，巫師對上，多對一還行，加上賈斯丁的言傳身教，巡邏站的那些巫師個個被□□的下手也狠許多。
當然，對于那些巫師而已，感觀又不一樣，他們又是震撼又是慚愧，本來多打一就代表自身弱小，結果除了熊怪他們打死了，其他獸人也好，狼人也罷，被他們打的滿身是血也靈活的逃脫了回去，而且他們一方還被重傷了兩個，輕傷就更不必提，有一回一次性竄出來十幾只狼人要不是裏德爾先生出手，他們幾隊人都得涼。都這樣了用用黑魔法算什麽，完全怎麽殺傷力大就怎麽來，甚至還有直接向隊長請教黑魔法的，這生死之間走上幾回，就算是格蘭芬多出身的也想開了，冒出頭的生物就沒一個願意交流，全是露面就打，再怎麽滿腔正義，對面先看的也是誰的拳頭硬。漸漸的，也出了些能一對一正面招架的巫師，比如貝拉和格雷伯克，萊姆斯和小天狼星，以及幾個斯萊特林出身的隊長，而隊員實力食死徒普遍強上一絲。
傑爾森又看了看預言家日報，官方報紙寫的只有戰果，而且簡略許多，以穩定人心為主，他捧着茶出神，究竟是哪裏有了變數？
盧修斯自聖誕節假期後就極少出門，平日裏大半的時間都在練習魔法，有任何疑問就問父親，同時，也會談論其他，魔法部的交際，家族産業的經營，暗黑生物的相關以及各方的局勢變化，不比他那不管世事的爸爸，這一位無論說起什麽都能教導他很多，而他……什麽都想學，只要他能學成的。這次難得見着父親沉思，他便出聲：“父親？”他拿着戰報也看了看，巫師一方雖擋下了攻勢，但很勉強，起碼在他看來沒那麽樂觀，父親是在擔心這些嗎？
傑爾森回神，他不避諱什麽，所以直接道：“來的太少了。”
盧修斯一愣：“什麽？”
“種類也好，數量也好，一開始三兩只也就罷了，到今日，竟也沒多少，而且行為模式不是将巫師當作食物對待，”傑爾森緩緩道來：“我讓湯姆不要下死手，而對方之後也未曾派更強的過來，他們對待魔法界的态度稱的上友善。”
“友善？”盧修斯絕沒想到父親是如此評價現今的戰局。
“盧修斯，巫師太弱，他們已然發現這一點卻不曾大規模出動進行狩獵，反而繼續底層的碰撞，這是放任族人出來歷練身手，而非獵食。”傑爾森邊分析邊解釋：“暗黑世界默認了與魔法界領地的分界，起碼高層無意涉及，只是，憑什麽？光憑湯姆是不足以讓他們如此退讓的。”
盧修斯聞言也跟着思考，這些天他知曉了一些暗黑生物的習性，明白暗黑魔法生物本性上比巫師純粹，打鬥便是打鬥，或為狩獵，或為争地盤，又或者是為了變得更強，而父親的意思……那些生物出現竟僅僅為了最後一項？
傑爾森想了想，道：“随我出去一趟。”
這是父子兩第一次一起外出，地點在對角巷，大早上的對角巷沒什麽行人，偶有三兩個認得盧修斯的投來奇怪的視線，但也只是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沒有多問傑爾森的身份。
傑爾森直接将兒子帶進古靈閣，然後溫和的同一個老妖精問好：“特魯在嗎？”
老妖精愣了愣，似乎才認出來人：“總管大人在，裏面請。”
盧修斯木讷的跟着父親走，他沒料到父親的交際圈裏還有妖精，然後他突然意識到妖精……也是暗黑魔法生物。
妖精總管很客氣的沖傑爾森點頭，又奇怪的看向盧修斯。
“我兒子。”傑爾森直截了當。
妖精總管少有的愣住，然後緩緩點頭，明白了什麽，轉身從私密的抽屜裏拿出一張羊皮紙，反手遞到盧修斯面前。盧修斯低頭看，是一張類似價目表的東西，販賣各種各樣的魔法物品，各種罕見動物，甚至還有提供陣法修理等。
“只要提供相應的價錢，妖精們能提供很多服務，不僅僅是保存金錢，”傑爾森對兒子解釋，他跟着看了眼價目表，然後咦了聲，轉頭問總管：“你們不賣龍了？”
妖精總管臉色不好：“大人還是老樣子，敏銳的很。”
“暗黑世界的門開了，你們能看到的，與巫師到底不同，”傑爾森平靜的道：“既然沒打算回去，那可見你們還是更願意與巫師結盟，不是嗎？”他特地等了一個月就是看妖精們的反應。
“我們……不好戰。”相對于那邊，妖精一族确實不好戰，并且喜歡平靜的生活，妖精總管看向羊皮紙，頓了頓，還是道：“龍族出了問題。”妖精喜歡養龍，與世界範圍內的龍群都有聯絡。
龍族可不是暗黑魔法生物，是自然屬性，不黑不白，傑爾森皺眉：“怎麽說？”
“傳言說龍族出了個王，”妖精總管整理思緒：“我的人去看過，什麽都沒有，可是龍群都蠢蠢欲動，”既然已決定站在巫師這一邊，總管索性将知道的說了個遍：“龍的壽命也就幾百年，龍群與龍群間從來都是彼此不服，可偏偏聽說這次冒出來的是只上千歲的老龍，十分強大。”
上千歲的龍？傑爾森更困惑，龍活不了這麽長：“什麽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妖精總管直言不諱：“我懷疑是從暗黑世界出來的。”
傑爾森沉思片刻點頭：“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沒能打探到其他相關消息，随後傑爾森帶着盧修斯離開，看着兒子凝重的表情，他忍不住打趣：“盧修斯，知道什麽生意最賺錢嗎？”
盧修斯腦海裏還在回想妖精的話，此時有些疑惑的看着父親。
“壟斷的生意最賺錢，”給兒子在古靈閣開了特權帳戶的傑爾森悠悠又道：“妖精們會願意和你打交道的，而且，你看到的越多，聽到的越多，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大的很，也精彩的很？”回憶着什麽，他道：“你小時候喜歡貓，就在院子裏養了兩只，可惜合不來，老是為了争地盤打架，後來有一只跑了，你問我那只貓為什麽不回來……”傑爾森沖着兒子又笑了笑才道：“外面的森林那麽大，既然見識過了，又何必在一個院子裏争來争去呢？”
盧修斯還是第一次聽父親提起兒時，他不曾記得的過去，心中有些觸動，緩了許久，才将話題拉回問道：“您不擔心那頭龍？”
“強大的魔法生物總會有，你不曾見過不代表不存在，而龍族和巫師間本就沒有沖突，不必太介懷，”傑爾森眯起眼睛：“而且，未必是件壞事，能活一千年的龍……”
看着兒子沉思着什麽的模樣，傑爾森轉過頭不再說話，這麽一個多月以來，他一直在默默觀察着兒子，這個孩子性情上不像阿布，以愛人單純的性子養起這個孩子怕是無措的很，如今更是……
傑爾森思緒回轉到那頭千歲的老龍身上，若是他的猜測成真，一切就簡單的多，起碼兒子這邊，他和阿布唯一的孩子，想要什麽，他就要讓這孩子如願。
